龙极纹身
在先修界,醉浪仙只有在两个场合看起来还像是个清醒的人,一个就是在鉴仙官面前,一个则是在萦尘的面前,因为在这两种场合,他都是一条狗:在前者的面前,他是一条文雅的狗;而在后者面前,他是一条听话的狗。
过了许久,萦尘喝一口茶道:“将魔诅幻戒交与拿云的事,我已经派人向我父亲禀报了,虽然他有所犹豫,但是为了弑仙大业,他还是决定冒险一试,但是,他说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听我们这么确定拿云身刺古宇宙纹身,很想见见他,但是他又不方便到先修界来,因而——”
“四公主的意思我明白,您是说要想办法让拿云到人界的奔火大陆去一趟,让魔神亲自验明正身?这还不简单,找个机会将拿云弄昏迷了,我将他带去见魔神不就可以了?”醉浪仙回答道。
萦尘轻蔑地“哼”了一声,道:“我真不晓得你是怎样在天演会上把他弄昏了?你还以为他是三岁小孩子吗?况且,拿云已经在天演会胜出,天炼会又快要到来,假如拿云在这个时候失踪得不明不白,那只会让仙界迅速地提高警惕!所以,我们只能像引诱小孩子一样,用糖去引诱他,让他心甘情愿地跟着我们回奔火大陆,然后再制造机会让父亲见他。”
“四公主天资聪颖,才智过人,浪仙自叹不如!”醉浪仙还是低着头,诌媚地答道。只是,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诡异而淫邪的笑容,萦尘完全没有察觉。
萦尘见醉浪仙一副狗奴才的样子,心里暗道:想这醉浪仙本是先修界第一高手,父亲是用何种办法竟然让这样一个心高气傲的高手变得像狗一般听话的,真是不可思议!她对着醉浪仙道:“我现在暂时还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听父亲说你精通兵法,善于蛊惑人心,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好法子可以将拿云骗到奔火大陆去?”
“四公主过奖了,浪仙无非是一个贪酒好色之徒实在没什么本事可言,不过,刚才四公主骂浪仙的一番话倒是给了我一个启发。这天演会一过,天炼会也为期不远了,按照先修界的仙规,假若天炼会再胜出的话,那所有在天炼会上胜出的修真者均不能私自离开先修界,否则会被取消天演会上升仙的资格——”
“你的意思是?”萦尘皱了皱眉头。
醉浪仙继续道:“按照先修界的仙俗,天演会一过,那些胜出者往往还会趁这个时机,离开先修界,回到自己走出来的地方,去会会亲朋好友,要不然一旦升仙之后,离开仙界一趟那真是比登天还难。所以,浪仙倒是觉得可以趁这个机会,诱使拿云回到静水大陆,再想办法将他引到奔火大陆与魔神相见。”
“哦?”萦尘沉吟一会儿,说道:“原来你是想用‘调虎离山’之计,将拿云诱到奔火大陆去?但是,拿云自小生长于静水大陆,我们要如何让他去到奔火大陆?”
醉浪仙嘿嘿一笑,道:“四公主,我方才又想起了一件事。那日我用魔诅幻戒将魔气植入拿云的体内时,一直用元婴的灵识跟踪到了你们所住的龙极幻境之内,并且,我的灵识感应到拿云在走火入魔之时,说到了一个女子的名字——王小摇。”
萦尘听到醉浪仙这么一说,她也回想起来了,自己在引诱拿云修炼化光大法时,灵识也曾感应到这个名字,只是她以为每个男子的心中都会有那么几个暗恋的情人,因而,她当时也没有想得太多。拿云一直在幻觉中提到这个名字,看来,他对这个人还是很看重的,但是拿云与这个人究竟有何关系呢?
“四公主,浪仙做事的风格您又不是不知晓,既然我们认定拿云是未来弑仙盟的盟主,与他有关系的每一个人我都会详细地了解,因而自从我得知王小摇这个名字时,我就暗中派人去调查,原来王小摇是拿云在静水大陆静水村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并且她现在就在奔火大陆,听说也是走入了修真之途,其师傅仍是仙界派到奔火大陆的玄炎上仙。”
“原来王小摇是玄炎这个老不死的徒儿!”显然,萦尘听到这个名字时咬牙切齿,因为邪罗魔神当年被封印在奔火大陆的奔火神鼎后,玄炎就是看守奔火神鼎的神仙,有好几次萦尘率领魔界残众想将父亲解封而出,均是被这个玄炎上仙所打败,并且他父亲被神秘之人解除封印后,仙界还派他在人界召集修真之众要将他父亲重新封印起来,怪不得萦尘会对玄炎恨之入骨。
醉浪仙知晓萦尘与这玄炎上仙的恩怨,因而尽量地避开不愉快的往事。他接着说道:“既然王小摇与拿云有这层关系,而您和魔神对玄炎老儿又恨之入骨,不如——”他伏到萦尘的耳边,将他心中所设想的计划对萦尘说了一遍,一边说,他一边贪婪地呼吸着萦尘的处子香气。
萦尘只顾着听醉浪仙的计划,一时间没注意到他那让人恶心的举动,直到她转过头时,才发现了醉浪仙的异样。她沉声骂道:“好你个狗奴才,你的野心也太大了,连本公主你都敢不敬,看来你是不想活了。”
醉浪仙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萦尘脚下,边用手扇着自己的嘴巴,边道:“公主息怒,公主息怒!浪仙最近修炼‘化光大火’一直无法突破,因而对至阴的处子之身犹为敏感,刚才浪仙之所以会对公主做不出不敬之举,纯粹是因为公主身上的气息太吸引浪仙了,请公主恕罪!”
“哼,瞧你这副窝囊的样子,一点骨气都没有!”萦尘嘲笑道,不过,她想想,这醉浪仙也是怪可怜的。如若修炼了修光大法,那非得要找一个异性的处子之身来合修,否则那种饥渴如焚的滋味确实会把人逼疯,还好自己是女修真者,每个男修真者都可以为我所用,而醉浪仙做为男修真者就惨了,整个先修界只剩下罗曼曼是至阴的处子之身,而现在她已经被拿云……可能醉浪仙还蒙在鼓里吧。
果不其然,醉浪仙恢复了常态之后,恨恨地道:“都是仇图这小子所害,他答应我要将罗曼曼送给我的,但现在天演会已经结束了,他还是没有实现他的诺言,不行,我去找他,看来不采取一些强硬的措施不行!”
不料,醉浪仙话一说完,萦尘就哈哈大笑起来:“难道你没有发现天演会上,罗曼曼有何异样?”
“什么异样?”醉浪仙不解地问道,那日天演会罗曼曼不就是驭使玉灵剑失败了吗,这是修为太低所造成的,能有什么异样?
萦尘见醉浪仙还是一头雾水,尖酸地笑道:“亏你还被人称做‘先修界第一高手’,这种异样你都没看出来?玉灵剑乃是至阴之神兵,要完全将它炼化并完全驭使,非至阴之身无法做到。那日,罗曼曼之所以会演示失败,难道你没看出一点点的端倪吗?”
“你是说——”醉浪仙终于明白她的意思了,他觉得自己的心沉了下去,他咬牙切齿地问道:“这肯定是仇图那小子干的,我非得把他打得魂飞魄散,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萦尘兴灾乐祸地看着面前这个禽兽一样的男人,心里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快感,对于这种人,最好的折磨方法莫过于将他心爱的东西夺走,然后看着他像野兽一样地怒不可遏。她淡淡地道:“不是仇图,那个冷血动物哪有这种本事?不过你生气也没有用,再生气你也得咬碎牙吐到肚子里忍着,因为夺走罗曼曼处子之身的人是我们未来的盟主——拿云。”
“拿云?”听到这话,醉浪仙像一只垂头丧气的败家之狗,虽然有满腔怒火,却只能忍气吞声。这对他来说无吝是一次晴天霹雳,他忽然觉得自己经常对仇图说的那句话,此时是对他最大的反讽:这三界五行之中,只有想不到事,没有想不通的理!看来,他不得不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了,谁叫他不早点下手,凭着他的修为他完全有机会将罗曼曼早点弄到手,但他就是一直自信无须用勉强的方式,结果只能自食苦果了。
萦尘看到醉浪仙那副样子,心里可真是乐开了花,真想放声大笑,丝毫没有注意到醉浪仙脸上再次闪过的那一丝丝诡异的神色。
“天命不可违,天命不可违也!看来我醉浪仙注定要受那‘化光大法’的煎熬了。”醉浪仙忽然一扫沮丧之气,对着萦尘继续说道:“既然这事已经成为了事实,那我也回天无力,不去想它了。不过,魔神要验明正身之事倒已经迫在眉睫,为了能顺利地完成这件事情,我想应该马上实施我们的计划,事不宜迟!”
萦尘本想继续看醉浪仙的好戏,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顾全大局,心里也是暗暗吃惊,看来醉浪仙确实在处事上有过人之处。她听醉浪仙这么说,也就放弃了继续刺激他的念头,她点点头道:“你说得对,我想除了你刚才所说的计划外,我还得再派人通知父亲,叫他尽快地想办法将王小摇控制起来,这样的话,拿云不去奔火大陆也不行了!”
第一卷 天人之舞 第三集 金面狂俊 第五章 调虎离山
这几日可能是拿云到先修界以来最为快乐的日子了,不仅天演会上意外胜出,而且与罗曼曼尽释前嫌,每日与她过着游山玩水、巫山云雨的幸福生活。这种逍遥快活的日子大概连神仙见了也会自叹不如吧,他经常这么想着。
可是,这样的逍遥日子没过多久,子非我就开始催着他要跟踪魔诅幻戒之事了,理由当然很大条:先修界的存亡系在他一人之上。拿云没法子,只好想方设法地伺机询问萦尘。
其实,萦尘这几日也在找机会将魔诅幻戒交给拿云,但是她一方面生怕太早给他了,会让他起疑心,好像自己与醉浪仙有勾结似的;另一方面她这几日要遇到拿云比登天还难,往往早上她还未睡醒,拿云就已经出去了,而且晚上又经常不回来过夜。
这一日早上,萦尘终于在庭院中碰到了拿云,而且看拿云的穿着并不像急着要出去的样子。其实,她不知晓,拿云今日早早地起来就是为了等她起床的。
“终于逮到你了!”萦尘调皮地笑着,“你这几日都到哪里去偷鸡摸狗了,怎么一个人影都很难见着?”
拿云当然不想把他和罗曼曼之事告诉她,开玩笑似地答了一句:“没办法,我在天演会上出尽了风头,最近经常有修真道友们邀我去喝酒,都排着队约我呢!”
“别臭美了!”萦尘笑道。
拿云用手一搔脑袋,假装不好意思地问道:“对了,萦尘,上次我们打赌的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哪件事?”萦尘心喜这么快就进入正题了,明知故问。
“就是那魔诅幻戒——”拿云嗫嚅着,装出一副强人所难的样子。
萦尘呵呵一笑,道:“我就知晓你一直惦记着这件事,但我不是说了吗?只要我答应你的事,我就会尽力地去做到——”说着,她在怀里使劲地掏着,看来是在找那幻戒。
拿云没想到萦尘竟然真的将那魔诅幻戒给找来了,而且他看到萦尘早起时衣服穿得并不多,除了那件透明的紫纱长裙,里面隐约只见一个金色的肚兜,看她在那薄薄的衣服中找东西,可真是让人脸红心跳,她总不会将那幻戒藏在私密之处吧?
萦尘使劲地掏了一会儿,真的从肚兜里掏出了一个黑亮的小戒指,她将戒指递给了拿云。拿云接过来,心跳有点加速,因为那戒指暖暖的,仿佛还带着萦尘私密处的体温和体香,有时他真的感觉面前的这个女人让人捉摸不透,有时优雅大方,有时却总是充满着让人心跳的挑逗意味。
拿云将戒指放在掌中仔细地端详着:大小与普通戒指无异,外表光滑黑亮,较为特别之处是戒面上有一个黑色的“心”形浮雕。他暗暗地将腰带中的天冥宝戒与这魔诅幻咒一对比,一个像白金,一个像黑金,但是他无法判断这个魔诅幻戒的真假,心想只好先将它收起来,再拿给子非我和万离鉴别了。
萦尘见拿云看得这么仔细,娇笑道:“你放心,这幻戒是魔堡的镇堡神器,我这个护堡使难道会怕醉浪仙使诈吗?”
“可是,你身为魔堡三大护堡之一,你为何愿意将镇堡神器送给我呢?你难道不怕恨血堡主还有堡内修真者们知晓?”拿云微笑着,但是他的目光却是锐利无比,仿佛使劲要将萦尘的内心给看穿一般。
萦尘没想到拿云会突然问她这么尖锐的问题,一时不知如何做答,她脱口而出道:“因为,因为,我喜欢你!”
听到萦尘的回答,换拿云懵了,他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因为他与萦尘认识之初,就把她当作自己母亲一辈的人那样来看待,等发现她有可能是魔界之人时,他更是对萦尘敬而远之,时时刻刻地充满着戒备,可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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