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兵
钌印?br /> 隔邻房间,于彦猴急地将卫芷芊押入,碰一声将门带上,还锁上门栓,打定主意就算是葛大丰等人来拍门,也非要完事才出去。他呵呵笑著,将卫芷芊推在床上,自个儿七手八脚地解起裤带,说:“小姑娘,哥哥我平时最讲究情趣,可惜现在时间紧迫,只好一切从简,先让我过过瘾,往后多的是时间让咱们俩好好培养感情呀。”
“好呀,龙王爷,你过来……”卫芷芊缓缓地仰身坐起,口咬下唇,笑著抹抹眼泪,作势要脱衣,又拨拨头发,顺手取下头顶发钗,摇摇头,任长发泄落,洒于双肩,她本留著俏丽及肩的中长发,三年下来,头发已留得比姊姊中芸还要长了,她想起以前公孙遥有次一面打水,一面痴痴地看著姊姊拨甩头发那傻样子,不由得笑了,手上的发钗也握得更紧。
“娘子你别怕,相公我来也──”于彦连上衣也没脱,只光著屁股,尖笑一声便扑上床。
卫芷芊咬紧牙关,手上发钗猛地向前一送,却让于彦牢牢抓住手腕。
“别闹了娘子,相公我赶时间呀!”于彦嘻哈哈地按住了卫芷芊持钗的手,嘴巴一嘟就要朝卫芷芊的脸亲去。
“噫──”于彦还没亲到卫芷芊,只觉得脸颊热辣剧痛,猛地向后一弹,伸手一摸,脸上竟多了一柄飞镖。他咬牙一拔,只痛得狂叫大喊,原来那飞镖上竟有数根倒刃,镖身上隐隐还有一个“雪”字印记。
卫芷芊正惊讶愕然,只听得背后窗边喀啦一响,一个人影破窗而入,在那一刹那,她当真以为是公孙遥来了,但见那人一身黑衣,容貌俏丽,却是个女子。是贝小路。
于彦连连闪身,躲开贝小路破窗闯入时一同射来的飞镖,他反射性地要拔腰刀,这才发现自己光著屁股,腰刀和裤子都在床边地上,心中一惊,小腹又中一镖,他啊啊叫著,伸手要拔镖,脚却给龙骨鞭缠上,轰隆摔倒。
门外的黄鱼帮众听了里头打斗声和叫喊声,急急地敲门喝问,但门让于彦反锁,只好使劲撞门。
贝小路知道门外还有其他帮众,加上方才偷听了好半晌谈话,对这于彦本便深恶痛绝,此时下手便是卯足了全力,一袋子飞镖连放,于彦身手本便不如贝小路,此时手无兵刃,更加遭受突袭,一时无法应变,让龙骨鞭卷倒在地,无处可避,连连中镖,身上插著十数枚飞镖,痛苦哀嚎著,跟著脑袋一阵爆痛,让龙骨鞭抽了两下,昏死过去。
同时只听见门栓喀啦一响,给撞裂了,本来在床上观战的卫芷芊急急下床,想要推柜子挡门,却让贝小路一把抓了,推至窗边,一脚踢下窗。由于楼高只有二楼,加上窗下堆著几具死尸,卫芷芊摔在死尸上虽然吓得魂飞魄散,却也并无大碍,她仰头张望,只见到贝小路又荡出窗外,敏捷地拉著插在墙上的镖,攀至隔邻房中。
贝小路一入房,只见到卫中芸发狂似地割开了捆著双臂的绳索,又要去割双脚绳索,赶紧跃了过去,将卫中芸也拉到窗边,将她推下窗,对两姊妹说:“往人多的地方跑,逢人就说你们是卫家人,或许能保住一条命!”
卫芷芊还来不及向贝小路道谢,便见到贝小路又缩入房中,同时传出一阵打斗叫骂声音声。卫芷芊连忙替姊姊解开双脚绳索和口上的绳索。卫中芸吐出口中巾布,哇地一声抱住了芷芊,痛哭失声,哽咽地说:“我不配作你姊姊!一直以来,都是你这作妹妹的,让著我、保护我、照顾我……”
卫芷芊见到卫中芸双手满满的伤痕破口,鲜血淋漓,也吓得哭了,赶紧扯衣包扎,彼此搀扶著,依照贝小路的叮咛,往人多的地方逃。
贝小路在房中,挥动龙骨鞭,扫倒几个涌入房中的黄鱼帮众,跟著杀出廊道,连发飞镖,在廊道中绕了绕,退入一间房中,破窗而出,又不见踪影。
半晌之后,贝小路才在几株矮树丛中探出头来,远远瞧著光火通明的听风轩,见到奄奄一息的于彦让手下抬了出来,下身还围著衣物,不由得觉得好笑,但摸摸腰上镖袋,又觉得为了这个杂碎浪费了大半特地准备的特制飞镖,有些可惜,这批飞镖都有倒刃,用蛮力拔出可要将创处扯得皮开肉绽,再想想于彦这混蛋身上插著十几二十枚这狠辣玩意儿,倒也痛快。
她方才听闻于彦要来欺负卫靖两个堂姐,便伺机下了树,跟在后头,却没进听风轩,而是在四周绕了绕,见到一处地方守著几个黄于帮众,猜测卫靖两个堂姐定给关在上方房中,那些守卫正是防两姊妹跳窗逃逸。贝小路杀了那几个黄鱼帮众,跟著攀上二楼,自窗外窥视,逮著了机会杀入救人。
她知道卫家是八长老直属铸剑师,周彰既为八长老内应,自然也不会过份为难卫家两个千金,她独身一人,可无法将两姊妹送出大扬府,只好赌著这点,要两姊妹自报名号,往人多的地方逃,她救了她们一时之急,之后如何,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好半晌之后,一群一群的土匪举著火把四处搜寻,贝小路知道这些土匪是来找她的,便更加小心隐匿,不敢再轻易行动,她在一处静僻小亭躲藏许久,又绕到梨华院底下溜达,不时向西北方向张望,直到天色微明时,终于见到远处一栋楼房上悬著的五只灯笼剩下四只,欣喜得跳了起来。
海来市许多楼房外都悬著珠灯,飞雪山庄此次行动前便在大扬府周边许多楼房外吊著灯笼,都是三五个一组,只要变换灯笼数量,便能够远远地传递讯息。
在娄牧与车夫动身前,贝小路吩咐的知会暗号里,五个灯笼尽灭,代表情势不明,见机行事;一个灯笼代表情势极糟,杨仇飞和飞雪山庄同伙皆已覆灭;两个灯笼代表杨仇飞、卫靖尚安,飞雪山庄同僚却死伤惨重;三个灯笼则反之。
此时贝小路所见的四个灯笼,便是代表众人皆无大碍。
她雀跃不已,绕呀绕地到了与娄牧约定之处等待许久,这才见著重新潜入府中的娄牧。
“情形如何?”贝小路急切地问。
“据卫靖说,本来情势大好,有机会诛杀八长老,但李岳突然发狂,不受控制,这才让余下七个长老趁机逃了。”娄牧苦笑著说。
“杀了一个?那也不错!”贝小路本以为搬不动大扬府的救兵,杨仇飞与飞雪山庄同僚可要糟糕,此时得知己方伤亡不大,且竟还杀了一长老,可是高兴不已。
“周彰说大方楼外还有八长老安排的土匪,有数百人之多,他们是如何打退那些土匪,难道剑王与李岳当真厉害到如此境界?”贝小路又问。
娄牧摇摇头说:“这倒不是,我抵达时,剑王一方人可不少,月临堂的堂主也在其中,还有上百个海来捕快跟在身后,挺威风的。”
“傻瓜,海来捕快哪里会打架!”贝小路怔了怔,哈哈一笑:“我看是月临堂的人易容改装的吧。”
娄牧呵呵一笑,在贝小路耳边低声几句,贝小路眼睛更加闪亮了,说:“既然如此,剑王意下如何?何时反攻?”
娄牧说:“剑王称赞庄主足智多谋,要我进来听听你的意见。”
贝小路笑了笑,说:“别当我是小孩子,我可不吃这一套,剑王知道我在大扬府里一番探查,定有受用情报,想知道府中情形罢了。”
跟著贝小路便将她探得的消息告诉娄牧,一批一批的土匪皆已扮成闯天门守卫,其中天鹰盟中几十人由于早在周彰指示下做足准备,且本以宾客身份在大扬府中活动已久,负责在杨仇飞等人返回时接应。
“你记得提醒剑王,他们可能施以暗算,也可能用药下毒……”贝小路顿了顿,又说:“你还得和剑王说,这批土匪已知我藏在府中,也有可能刻意造假,让我传出假消息,虚虚实实,便让剑王自个儿定夺,我在里头见机行事便是了。”
娄牧点点头,跟著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贝小路接过布包,揭开一看,是一些土色粉末,她嗅了嗅味道,已知其意,这粉末是醒神解药,杨仇飞要她潜入囚禁宾客处,试著救出一些宾客。
“这药一时之间准备不齐,得省著点用。”娄牧提醒。
“我当然知道,这么一点也只能用在胡大厨子这等人物身上,不过我就怕救了他,他要向我寻仇。”贝小路嘿嘿笑著说:“你上次在人家食堂的泻药下得太重,大厨子恨死我了。”
“那我下次放少些便是了。”娄牧也哈哈一笑,转身飞奔,跃过围墙,绕入暗巷,绕绕拐拐奔跑了好半晌,来到一间肉铺,那是猪肉先生经营的铺子。
肉铺外数条街上都散落著昨晚那批捕快,曲文瑛持剑守在客栈外,见了娄牧赶来,挥挥手示意要他进去。
娄牧进入肉铺,上了二楼,见到杨仇飞、卫靖、樊军等人,便将大扬府中情势据实以告。
“嗯,如我所料,八长老想要骗咱们入府暗算,我们就将计就计!”卫靖拍著桌子,但他想了想,又犹豫起来:“但那贝小路说的也有道理,土匪既然已经知道她身在府中,将一番布局陷阱瞧得清楚,自然会千方百计通报给咱们,土匪们难道都没有应变之策?”
杨仇飞静默半晌,说:“老不死以牙还牙,教咱们去也不成,不去也不成,便和小庄主逼著老不死上大方楼赴约一般。”
卫靖不解地问:“为什么不去也不成?”
杨仇飞看看卫靖,反问:“倘若大扬府中那些土匪闲得发慌,每隔一个时辰,便抛几个人头出来,你去是不去?”
卫靖啊呀一声,这才想通:“那些宾客都在他们手中,都成了人质,太可恨了!”
杨仇飞等卫靖骂完,缓缓地说:“老不死假借土匪名义囚禁一干宾客,无非是想待得时机成熟,自个儿领军攻府,救出宾客,博得美名。这计谋本来极好,就可惜大方楼一役错估情势,以为内有神武堂、外有土匪伏兵,便能将咱们一网打尽,再将罪名安在我头上,岂知中途杀进一个疯李岳,再加上一路霸王巡捕房,破了老不死一番诡计,还杀了他们一人。大扬府中聚集上千宾客、数路土匪,变因太大,倘若咱们不动声色,伺机而动,拖得越久,于老不死自是不利,老不死当然想要尽快除掉咱们。要内应指挥一干土匪演戏,其实不是骗咱们,是骗那些土匪。”
“原来如此!”卫靖又打岔,叫著:“土匪们还不知道攻打大扬府是八长老暗中策划,得让他们有事情干,才不至于失控。至于咱们,八长老知道有人质要胁,咱们一定得去。”
“那……那到底去是不去?”樊军在一旁听得急切,一心记挂著也在府中的曲子燕。
“当然得去!”卫靖无奈摊了摊手说:“不然到时候土匪们要开始抛人头了,里头有不少我认识的人呐……胡大厨子、牛家兄弟、我两个伯伯和大小堂姐,唉,还有你的曲姑娘……”
樊军连连点头,说:“对,即便土匪安排了刀山火海,我也得去!”
“这倒好玩,两边都知道对方在作戏,就看谁演技好、应变得宜了。”杨仇飞这么说时,倏然起身,手一招,说:“走吧,咱们打架去,怎么个打法,大伙儿路上再议,可别让他们抢先抛人头,长了气焰。”
卫靖、樊军等吆喝一声,跟著杨仇飞下楼,卫靖突然想起什么,追上杨仇飞问:“对啦,在大方楼时我好几次要问你,却都没机会,怎地你的剑又好了呢?”
杨仇飞回头哼哼一笑:“当时咱们造出几块月儿铁?”
“三块!”卫靖一愣,笑著说:“你给了我一块,自个留下两块,原来造出两柄新的兵九十九,竟然没和我说。”
“谁说是两柄兵九十九?”杨仇飞拍拍腰间长剑说:“兵九十九只有一把,便是我腰上这把。前晚让你二伯所铸仿云五之剑斩断的那把剑,是我的实验样品,我第一次以人工月儿铁铸剑,总要试验一番,每种新配方都掺些试试,有些配料能让剑更佳,有些则使剑劣些,待我试出了最佳配方,这才以第二块月儿铁造出我现在这把剑。”
“哼,原来如此,那你一开始怎地将假九十九带在身上,将真九十九藏著?”卫靖埋怨地问。
杨仇飞翻了翻白眼答:“杀土匪、杀老不死这等事,我那实验剑也是月儿铁所铸,自能轻松胜任,我还不想让老不死的血污了我的剑呢,哪里知道你两个伯伯也炼成月儿铁,还硬是缠著我陪他们斗剑,呿!”
卫靖哈哈笑著,一行人下到肉铺一楼,只见公孙遥蹲在一旁,忧心地看著躺在地上的李岳。杨仇飞说:“小子,咱们要去攻打大扬府了,你还能打,一起去吧,兵九十八让你拿著,可要比让卫靖拿著有用得多。”
公孙遥站起身,有些犹豫地说:“但是我师父……”
“你师父是铜皮铁骨,这等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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