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你烂
过一会胡群亚端着酒菜出来了,我们三个围着八仙桌坐好,小丫头还不肯离开,就坐我腿上了。胡群亚笑吟吟地给我们倒了酒,说:“没什么好菜,小许你多担待。”
“自己人,嫂子别客气,”我笑道,举起酒杯说,“来,哥哥,咱们干一杯!”
老蒋激动得手都发抖了,跟我碰了一下,抬头一饮而尽,然后眼红红地看着我,说:“兄弟,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你这人痛快,怎么看都顺眼,今天你又放低身价和我称兄道弟,我实在是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有你这个兄弟……真好!”
他妈的,老子这会儿居然也感动得说不出话来,这种感觉很多年都没碰上了,上一回还是跟小雀他们做兄弟的时候,至少也有十年了。这次教训卢关强其实说到头来还是想在胡群亚面前表现一番,谁叫她让我那么动心呢?可没想到一场架干完,老蒋却做了我兄弟,还真有那么点说不上是好是坏的感觉……
说得阴暗一点,其实第一次见到胡群亚时,我心里就有一种隐秘的欲望,她实在太美了,让我没法不往那种地方想……
可是现在我连一丝一毫都不那么想,我心里就剩下两个字:兄弟。
不遗憾!我愿意做老蒋的兄弟!我头一回见他就心存好感,现在他用一双毫无杂质的眼睛真挚无比地看着我,我心里头热乎乎的。
我喜欢这感觉,好像心里燃起一团火,烧得我壮怀激烈。这跟男女之情床笫之欢截然不同,这种激动可以让你刹那间豪情万丈,让你从一个烂到骨子里的臭男人顷刻间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就凭这个,我也做定了他的兄弟!
谁他妈再敢说许岚是个没心没肺的冷血动物老子就跟他急!
老子有兄弟,有这么好的兄弟,你他妈看不起老子也不能看不起我兄弟!
老子有伴儿了,老子不孤单了,从今天开始,老子什么都能跟人分享了,这是老子的福分!
“老许……”小丫头在我怀里抗议道,“你把我辫子都弄乱啦!”
我一愣,才发现刚才这么一走神,我两个手就在那拨弄小丫头的辫子,把她头发弄得跟乱稻草似的。
胡群亚咯咯直笑,说:“他是你叔,以后可别乱喊老许了。”说着又为我们倒满酒,说,“小许,我和老蒋这十多年来一直在外奔波,身边没一个朋友,你是唯一一个,今天老蒋高兴,我也高兴,来,我陪你们喝一杯,庆祝今天的欢聚。”说着举起手中酒杯,我们三人碰了一杯,各自喝下。
我见他们夫唱妇随,心里突然生出许多感触,长叹一声,说:“可惜我刚离婚,不然我们四个在此欢聚,才是真的开心。”
胡群亚喝得小脸红扑扑的,柔柔一笑,道:“你是大老板,也是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以后一定有好姑娘来找你,我们也盼着多个弟妹。”
小丫头笑道:“老许,你等我几年,到时候我做你媳妇,咱们一家子就更亲了。”
面面相觑,呆坐半晌,我们哈哈大笑。
我心里涌起多年不见的温暖,看着他们一家三口,说:“谢谢你们。”
第一部 第四十章 走火入魔
“啊哟!痛死我啦!哎哎哎……轻点,妈呀!痛啊!”
我光个膀子坐在院子里,背上满是淤青,兰姐正在帮我擦药油,痛得我呲牙咧嘴。面前站了一帮伙计们,还有陈洁和那五个女的,看着我这副模样,想笑又不敢笑,个个神情古怪。
他妈的,不久前还在老屋里跟老蒋一家三口谈笑风生,好像没一点问题,回到厂子就发觉不对劲,刚才打架时身上挨了几警棍,这会儿才发作起来,搞得老子肩背剧痛,什么英雄形象都没了。
我嘴里叼一根烟,显得挺流里流气,好歹撑回一点面子,看看正和女朋友掩嘴偷笑的阿强,骂道:“笑笑笑!笑什么笑?他妈的,再笑老子抽你俩嘴巴!”
阿强笑道:“许哥,我笑的呀,是你这个大肚腩。”
我低头看看自己肚子,确实大了点,就跟围个救生圈似的,再抬头看去,只见陈洁和五个女的都咯咯唧唧笑了起来,不由大怒,喝道:“大肚腩怎么啦?我靠!这是力量的源泉,不许笑!”
阿强的女朋友小林笑道:“许哥,你这肚子都快赶上怀胎五六月的婆娘了,还是赶紧减个肥吧。其实你长得挺好看的,块头又大,只要再瘦点一定特招人喜欢。”
“嘿,丫头这话我爱听,”我笑道,“其实许哥我本来就是一美男子,但我吧,他不爱凭长相骗小姑娘,我用内涵来征服女人。你想想,许哥我已经这么有魅力了,要是再瘦成个美男子,那别的男人不是都没法活了么?嘿嘿,我这是为大家好。”
一帮人见我自吹自擂,忍不住哈哈大笑,陈洁伸手拍拍我脑袋,笑道:“你就省省吧,三十多岁了还死要面子,这年头小姑娘不好骗,你这魅力没那么容易发挥。”
“所以要挣钱!”我向大家挥挥手,意气风发地说,“没钱还混个毛?大男人就要好好挣钱养家糊口,我是这样,你们也是这样!这个厂子就得靠我们大家,厂子来钱了咱们个个都有好处!”
伙计们连连点头,我见兰姐已擦完药油,就站起身来,说:“我去睡个小觉,你们自个儿觉悟吧,明天第一批粗铜出炉,你们都给我好好看着,别出乱子。”
老李说:“老许,你放心吧,一切有我。”
我忍住肩背上的疼痛,大摇大摆转过身,往楼上走去。忽听背后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靠,一定是老子背上一条条淤痕让他们看见了。我连忙把衣服甩背上,加快脚步走人。
回到房间,我一头趴在床上,喃喃道:“他妈的,打个架也遭罪,早知道我就不冲前头了。”
一人躺了二十来分钟,楼下院子里安静下来,伙计们估计也都散了,我听见关铁门的声音,然后兰姐和陈洁上了楼,二楼铁栅栏移门也关上了,两人有说有笑地来到三楼,随后兰姐回到自己房间,我的房门被人推开,陈洁走了进来,笑道:“阿弟,今晚你就只能趴着睡了。”
我苦笑:“小时候喜欢这么睡,现在就当回味了。姐你坐,陪我说说话,这山里一到晚上就特无聊。”
我房间除了电视柜和衣柜就剩下床了,连张凳子也没有,我平时都睡兰姐房间,这儿基本不摆什么设施,陈洁只好在我身边的床头坐下,俯身查看我背脊,说:“看样子不轻,没一个礼拜消不下去。”
我连连苦笑:“合法打架也不是白打的,早知道换来这一背的伤,我怎么也不会首当其冲去揍人。”
陈洁看着我,说:“你为了那个漂亮村姑可真够拼命的,这事儿现在整个村子都知道了,都说那漂亮女人从今以后被杭州人罩着,去哪儿都能横着走路了。”
我失笑道:“姐,人村民胡说八道,你可别跟着起哄,这是我古道热肠,没别的原因。”
陈洁意味深长地注视着我,说:“阿弟,你还要瞒我到几时?”
我听着不对劲,可又不知道什么不对劲,问:“姐,你这话啥意思?”
陈洁笑了笑,说:“你自己在山后办了个炼铜厂,请人家夫妻帮忙,才搞出这么大的事来,你还准备否认吗?”
我大吃一惊,脱口说:“谁告诉你的?!”
陈洁微笑道:“这厂子里三十多个人,你只告诉过一个吧?”
我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原来是兰姐,我只跟她说过。”
陈洁拍拍我肩头,说:“别怪她,她也是不小心说露了嘴,被我知道了。这会儿她正紧张着呢,就怕你狠狠骂她一顿。”
我忙道:“姐,那炼铜厂和这个厂子没关系,我就想挣点小钱,所有投资都是我自己出的钱。”
陈洁笑道:“你怕我跟吕纹说吧,呵呵,既然你问心无愧,又有什么好怕的?”
她一脸狡黠的笑意,可我这会儿心里很不是滋味,提心吊胆的,就像做贼做了一半被人逮着似的,又尴尬又慌张,心里头七上八下一阵,急思对策。突然,我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来……
这念头实在不正经,都让我觉着脸红,可偏偏就越来越强烈,不一会儿已充满了我整个脑海。
陈洁见我半晌不语,用手轻轻推我一下,说:“干什么?是在想怎样封我的口吧?”
我笑了笑,没说话。
陈洁用一种奇异的神情看着我,说:“一定很紧张,怕我泄漏你的机密,尽想着对我干坏事呢吧?”
咦?这话什么意思?
陈洁的眼神越来越怪异,又用一种轻描淡写的口吻说:“这些天你干的坏事难道还少了么?”
不对不对!这情形绝对不正常!她这话听着玄乎……
陈洁神指头点点我额头,轻声啐道:“坏小子,每天趴窗口偷看,这会儿倒不敢吱声了。”
我靠!
原来老子的偷窥行动早被她察觉了!
老子纵然脸皮厚如城墙,这时候也唰的一下变得通红。
陈洁又笑了,说:“你也会难为情?还真难得。你也不想想,你那么大个脑袋搁窗口看着我,我能不发觉吗?女人的第六感比谁都强,你一探头我就感觉到了。要不是我心理素质好,早就当场尖叫起来。臭小子,真没见过你这么胆大妄为的人!”
我一语不发,满头冷汗。这事儿闹的,我都快无地自容了……
陈洁眼中透着戏谑,笑道:“怎么?吓住了?原来你也就这点胆色,姐姐我还真把你看高了。”
我心里一阵乱,想起先前我琢磨的那个念头,其实我是想先下手为强,用实际行动封她的嘴来着,可这会儿看来,倒像是她在鼓励我快行动似的,反倒让我不知所措。
陈洁见我半天没反应,不由轻叹一声,站起来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又转过头看看我,说:“许岚,你真的没话跟我说?”
我沉默半晌,终于做了决定,说:“姐,其实……你在这儿这么辛苦,我一直琢磨着好好……那个……”
陈洁凝视着我,说:“那个什么?”
我说:“你为了支持我,来这山坳里吃苦受罪,我看着挺心疼,又没啥物质上的东西可以帮你,只有我许岚这个人,我想好好感谢你一次……对,就是感谢。”
陈洁笑了起来:“你以前没说过甜言蜜语吧,比小男孩还生疏。”
我说:“我吧,没什么大文化,很多这个那个的调调儿我也不懂,就想着实际行动,我就一粗人。姐,你喜欢玩感觉,体验人生,啥事都透着高尚,挺有思想。我就想……就想给你这思想添一点儿乐趣,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在我感谢过程中,你应该能体会得到。”
陈洁笑得艳若花开,说:“这会儿不生疏了,说得比谁都有思想。”
我说:“那么,姐,你是不是能让我感谢一次?”
陈洁斜靠在门框上,轻轻把已经拉开的门又关上,说:“你准备感谢我几次?”
我说:“直到你泥足深陷翻不了身为止。”
陈洁咯咯笑道:“坏家伙,激将我呢吧,以为我跟黄毛丫头似的……”顿了顿,又说,“不过我愿意中计。”
“喀”的一声,她关了房间的灯……
…………
当我们两个赤身裸体交叠起来的时候,当我忍住背上的疼痛撑起上身的时候,当她丰腴肥美的身子紧紧依附住我的时候,当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我走火入魔了……
我没了知觉,没了感受,我的一切思想都凝聚到那儿的顶端,我跟玩命似的奋力进入她身体。
她跟感受到我思想似的奋力迎接我身体。
背上的痛和那儿的快活交织起来,变成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我的思想就是这么又痛又快活。
陈洁不说话,不叫喊,只是大口大口地喘气,就像正在一口一口地吞落我的思想。
我忘了我是谁,我忘了我在干什么,我脑子里尽是莫明其妙的东西,我打炮都打出哲理来了……
我走火入魔了,我他妈走火入魔了!
我感觉我是一把锄头,正在开垦肥沃的土地。我又觉着我是一阵暴雨,正在滋润干涸的河床。我还感到我是一艘远航归来的破船,慢慢驶进狭长的港湾。
水汽上升,烟雾弥漫,屋子里漆黑一团,我什么也看不见,又好像什么都看得见,我一股脑儿交出我的思想,我又一股脑儿接受她的思想,我那话儿就是中介,我的动作就是交流,我其实没思想,可这会儿偏偏思绪如潮,我其实没交流,可这会儿偏偏水乳交融,我完了,我他妈走火入魔了!
我压根不知道我是谁,我他妈到底在干什么,我这是怎么了,我干嘛感谢她?我这都感谢出病来了!
陈洁始终不说话,也不叫唤,她就没一点正常反应,只是喘气,喘得急促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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