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玉
窦曲闻言心中大动,要知眼下这种机会是几十年难得一遇,眼前老头武功奇高,自己却未有丝毫印象,显见是潜隐多年的绝顶高手,这种人一身的超强武技,随便挖来一两手便可受用无尽,窦曲也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小子,知道眼前机遇难得,焉能轻易放过。
他极力压抑心中的躁动,摇摇头,平静而又坚决的吐出一个字:“不行。”
言陆听到这个答案,脸色一变,眼中射出森冷寒光,直视窦曲。
窦曲只觉浑身一抖,一股阴冷寒意凉彻全身,看对方眼中射出的凌厉目光,散出无穷杀气,宛如把把利刀,随时会扎入自己的心中,叫人生出无力反抗之感。
随着对方煞气渐增,窦曲越来越感全身乏力,内心战栗不已,不知不觉屈服在对方逼人的目光之下,竟忍不住要点头同意。
一道微不可察的精神异力突然冲破锁绕在窦曲身旁周围的气场,钻入窦曲脑中,狠狠撞击了一下大脑识海,窦曲蓦得一惊,本来昏昏沉沉得大脑犹如被人重重拍了一下,顿时清醒了过来,他立刻意识到对方是以极强念力锁住自己心神,想叫自己屈服在他意念之下,糊里糊涂答应了他。
看到窦曲眼神突然清明,显然已摆脱他的念力控制,已然振作了起来,言陆眼中禁不住闪过一丝异光。
第一部 蓝星大陆卷 第五十六章 草原笛声
旁边两个老头嘿嘿笑了起来,其中一个笑道:“没想到老陆动用了看家本领‘玄空念力’也没把人家降服过来,嘿嘿,老陆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
言陆听到同伴讥讽,脸上一阵发烧,却无言以对,不禁又将眼光放在窦曲身上,盯着猛看。
直看得言陆心中一阵发毛,想到对方的古怪念力,不禁提高了警惕,严防这老头突然发难。
言陆看了半晌,道:“你这小子竟然能在我念力之下保持心智不失,看来还有些造就,嗯,看你根骨还不错,就跟着我做徒弟吧,不出几年,定会成为在陆上第一流的高手。”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窦曲不禁一愣,他本来想从对方身上多骗几套功夫出来,原以为这个老头利诱不成,定会大打出手,逼迫他就范,谁知道对方竟要收他做徒弟,诧异之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其实他哪里知道眼前几个老头的古怪之处,经过这几日的了解,我发觉这几人武功虽然惊世骇俗,但心性率直,平日里从不以武压人,有时虽不太讲理,但从未恃强凌弱,除非遇着触他们霉头的,轻易不会出手,这是他们自视甚高之处,也是我觉得几个怪老头唯一还算可爱的地方。
听到这峰回路转的好事,窦曲这才回想起那突然清醒的瞬间,仿佛是有什么东西钻到脑子里打了他一下,若不是这一下,他也无法由言陆布置的重重念力之下翻过身来。
有谁会帮他呢?窦曲看了看在场的人,一眼便瞟见了我,看我不言不语坐在草地上,脸上平平淡淡地看着他们,他心中已然肯定,一定是她,她也确实有这份能力。想到这里,他不禁感激的看了我一眼。
言陆看窦曲半天没有回答,以为他还是不同意,脸上再也挂不住,正想发火之际,眼窦曲突然跪倒,口中大叫出声:“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言陆闻言一愣,随即大喜出声:“哈哈哈,好徒儿,好徒儿,从今天开始,我教你功夫,你告诉我笛子怎么吹。哈哈哈。”这时候了,言陆倒还没忘记要学吹笛子,不过他倒再没说是学了,而是要徒弟告诉他如何吹。
“这老陆学吹笛倒收起徒儿来了,奇怪,真是奇怪。”田柒自言自语道。
猎三看了看关系热络的师徒俩,心道,也该是把一身武学传承下去的时候了,师门独技,可不能断在我们手里了。
我坐在篝火旁,心想窦曲怎么找师门中的人找到这里来了,看他独自一人,象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怪可怜的。刚才看那怪老头用精神念力欺负他,忍不住帮了他一下,无意中竟成全了他,竟然得了个好师父,凭他才智,若干年后,大陆上定会出现一个超级好手。(至此以后,由于受我与言陆的精神力双重所激,窦曲脑中意识层被极大触发,从此有了学习精神异力的天赋条件,加上他自身的努力与不懈的学习,终于成为大陆首屈一指的异能大师。)不过叫我意外的是,刚才那老头的精神念力已颇具火候,但显然还无法与我的意识力相比,不然也不会发觉不了我刚才突破他的念力场。虽然无法与我这样的超级生命体的意念相比,但在这大陆上已然是别树一帜,属于宗师级人物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念及自己处境,不禁懊恼起来,折断手中的一枝干草,丢进火堆。过了一会儿,心情平复下来,心道好在还有部分意念力存在,不至于什么都做不成。
独自生着闷气的我,并没有觉察自己已不知不觉拥有了仿若人类少女般复杂多变的性情,以及人世间一切喜怒哀乐的情感。
窦曲一边吹着笛子,一边拿眼偷看我,他此时已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是一个阶下囚的身份,他很奇怪以我这样超凡入胜的身手是怎样被他师父师伯们抓住的。尽管他知道自己的师父也是了不得的绝顶高手,但我在仙女峰带给的那一幕实在太过震憾,已然在他心中留下了无敌的印象,因此他决不相信师父们能够毫发无伤的将我擒获。
不过他却不知那一日我是凭借元素之力,调集大自然的力量才造成的惊人效果,并不是我本身发挥的能量所致。若有人能以强大气场断绝我与自然元素之间的联系,想来我也没那么容易地运用元素之力了。只是这样的高手大陆上恐怕没有几个,区剑池或许算得上一个,只是他以自伤身体才做到的这一步,算不上真正的实力绝顶。
窦曲终于自师父口中探知我被擒的原由了,他在心中打定主意,要想法救我脱身,从他认识我到现在,一直到之前帮他那一次,他十分清楚我绝不是坏人,因此即使冒着大不讳的罪名也要放我走。
乐在其中的言陆哪里想得到自己刚收的徒弟如此大逆不道,满脑子想得都是如何助敌人逃跑,仍然陶醉在徒弟如诗乐般的笛声之中。
天明之后,一行六人继续出发。
空中掠过一道苍鹰的影子,电闪般划过万里无云的晴天碧野,消失在遥远的天际。言陆望着展翅高飞的雄鹰,突然豪性大发,拿出竹叶吹奏了起来,清亮的哨音立即响彻云霄,传遍方圆数里之地。
叶音之声高亢激昂,隐含绵绵真力,声音宛转有序,抑扬顿挫,一扫之前的粗躁难听,
竟然暗合五音七弦,带有悲怆之音,仿若游子独身浪荡天涯,寄出思乡之情。虽不成曲,却能一气呵成,贯穿始终。
猎三等人意外的看着言陆,出人意料地没有觉得叶声难听,心中暗道这老陆一夜之间竟然开了窃,也能吹出符合情景的调子来了。
言陆满面得色的放下竹叶,拍了一下窦曲的肩膀,嘿嘿笑道:“徒弟果然不错,听了一夜的笛声,为师大感茅塞顿开,看来你我还真是很有缘份啊。”
窦曲笑道:“师父智商过人,听了笛声便能吹出这样好的叶曲来,真是叫人佩服啊。”
言陆闻言喜形于色,对窦曲大感满意,心中更加喜欢他了。
看看得意忘形的言陆,我心中不禁想起人类中的一句话来,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正得意间,一只飞鸟突然自空而落,掉在众人脚下,众人一愣,都不约而同看向言陆,言陆大愕,笑容嘎然而止,呆呆看向脚下的鸟儿,心道难道又是被我的叶声给吓落了下来吗?
却见窦曲上前一步,拾起地上鸟儿,看了看,举起手来,对言陆喊道:“师父,上面有箭,是被人射下来的。”
众人闻言凝神望去,果见飞鸟肚上有一只小小羽箭,显见是被人射落。
言陆这才放下心来,不然对这自信心的打击可是够大的,同时心中暗恼,谁在这时候竟敢来刹他言陆的风景。
远处草坡之下突然冒出几个人来,向我们这边走来。
走在最前面的人,出人意料之外,竟是一个天真烂漫,娇俏可爱的少女。那女孩年龄与玲珑一般大小,皮肤细嫩,白里透红,一对月牙儿似的弯眉非常秀气,穿着一身红红的裘衣袍子,腰间还系着一条蓝蓝的缎子,上面挂着两个小银玲,走起路来一晃一响,煞是可爱。
女孩走到窦曲面前,将白白的小手一伸,道:“拿来!”
窦曲愣了愣,道:“拿什么?”
女孩将小嘴一噘,指着窦曲手上的飞鸟,“我的,还给我。”
窦曲这才明白过来,不由仔细观察起手中被射落的飞鸟,只见嵌入飞鸟白色肚腹中的小小羽箭上刻有几个小小的字,细看之下,赫然便是‘卓木真’三个字。
女孩见窦曲半晌不说话,更生气了,睁大眼睛盯着窦曲,两个清澈透明的大眼亮晶晶的,
带着一丝不高兴的神气。
窦曲望着眼前娇憨可爱的女孩,不禁看得呆了。
女孩身后的几个大汉耐不住性子了,大声喝道:“兀那小子,快把我们家小姐的猎物还过来。”
言陆听到几个大汉的喝声,胸中怒气更增,一口真气回了过去:“都给我他妈的滚蛋!”
几名大汉还真听话,闻声立即一个后滚翻,一连几个懒驴打滚,翻下草坡去。此情此景,叫小姑娘和几个而后从草坡上来的人大吃一惊。
其中一人忙冲下山坡,察看同伴情况。另外几人赶紧冲到女孩身前,将她护在身后,满脸警惕的看着言陆。接着陆陆续续又上来了二十余人,这些人全与前面倒下的几名大汉作一样打扮,应该是在女孩身边这几人的下人。
随后而来的这几人身着手工颇为精细的裘面衣料,尽管作异族打扮,面上却有一种出身大家的气派风采,显见不是寻常之人。看这几人行动敏锐快捷,高出前面几个大汉多多,显然均是身手不低之人,
冲下草坡察看同伴情况的人上来后在一个生着三缕美髯的中年人耳旁低语了几句,那中年人听完后脸色微变,但瞬间恢复原状,走前一步向言陆行礼道:“家奴不知深浅,得罪了前辈,还望见谅。”
言陆冷冷哼一声,没有理他。
那中年人不禁大感尴尬,他一向自视甚高,轻易不与人打讪,如今却吃了个闭门羹,心中虽然微怒,但看言陆之前的出手,知道对方不是善于之辈,只有强自忍耐。要知自己的那几个家奴虽然功夫不高,但毕竟在家中呆了十几年,曾经高手调教,若几人齐上,大陆上二流的高手还颇不易应付,眼下却被此人一息之间震晕,可见其人实力之强。
窦曲见言陆没有理睬这个中年人,心中怀着对适才那女孩的好感,便抱拳回了一礼,“在下窦曲,家师性格不喜与人相处,还请先生体谅。”说完看了看言陆,怕他怪他多嘴,却见言陆举头望天,没有理会他,这才放下心来。
那中年人见窦曲说话彬彬有礼,且顺势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不禁好感大生,对窦曲微笑道:“小兄弟请和家师说一声,若是小女无意中得罪了诸位,定当赔礼道歉。”回身皱眉向红衣少女问道,“真儿,怎么回事?”语气稍带严厉,有呵责之意。他深知自己这个宝贝女儿从小娇蛮任性,自她母亲死后更是肆无忌惮,常常闹得城堡里是人仰马翻,鸡犬不宁。若有事发生,多半便是她做的好事。
红衣少女听到父亲语气不满之意,赶紧澄清似的走前一步,指着窦曲道:“他,他抢了我的鸟。”
窦曲闻言一愣,明明是捡到的,怎么到她嘴里变成了‘抢?’这个少女,还真不是一般的会栽赃陷害。
中年人看到窦曲表情,已知一二,立即向少女喝道:“明明是你将鸟射落了下来,人家捡到了,你不感谢人家,还在这里说人家的不是,快给人道歉,不然,你一个月都乖乖呆在屋里,不用出城堡了。”语气严厉,颇有呵责之意,少女一阵气苦,竟哇得一声大哭了出来。
窦曲听那少女哭得凄苦,大感不忍,忙道:“先生别生气,我们也是一时误会,请不要再责怪小姐了。”
中年人心中暗笑,你哪里知道这是我女儿惯用伎俩,好吧,反正她这一招我也没什么办法,便顺势找个台阶下吧。皱眉向少女道:“这位小兄弟知情答理,我便不与你计较了,以后再要撒谎骗人,看我饶不饶得了你。”
女孩听到父亲不再生气,立即停止了哭泣,抬起头,作出一付老老实实的样子跟在父亲身后,脸上两滴晶莹的泪珠尤自未干。
待中年人转过身去,那女孩突然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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