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国 作者:跳舞
毕达尔多将两人领到了城西的酒馆,这里距离竞技场不算太远,走进酒馆的时候,里面已经闹哄哄的,空气里弥漫了酒精和烟草燃烧的味道,走进门来,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葛礼,你吹的什么牛皮!你说你要挑战那个叫夏亚的家伙?哈哈哈哈……那个家伙可是连黑斯廷都能击败的高手呢!”
“是啊!你真的这么厉害,不如直接去挑战黑斯廷吧!”
“哈哈哈哈!这个家伙一定是马尿灌多了。”
“我看不是马尿灌多了,而是他干的女人多了,以为黑斯廷那种高手也和女人一样好对付吧……哈哈哈哈!”
一阵阵肆无忌惮的哄笑之中,夏亚就看见了自己的一位老熟人,那王城四秀里的白银剑士葛礼恼火的站在一张桌前,这个英俊的草包手边放着一把白银十字剑——当然不是在野火原上被夏亚劈断的那一把了。葛礼在周围的哄笑之中,一张脸庞涨得又红又紫,终于一拍桌子,大吼一声:“都给我闭嘴!”
他唰的一声拔出了白银十字剑,那剑到时价值不菲的上等货,哪怕是在昏暗的酒馆里,剑锋也依然洒出了一片银光,葛礼身穿上等犀牛皮和精钢片钉起来的轻甲,手里长剑寒光闪烁,看上去倒有那么几分气势,旁边的那些哄笑不由得就弱了几分。
“哼!你们这些混蛋,等我葛礼大人去将那个叫夏亚的乡巴佬打倒,让他跪在我的面前磕头认输,我看你们谁还敢取笑我葛礼大人!”
混迹在这酒馆里的人,大多都知道这位葛礼少爷到底有几分斤两,不过碍于葛礼的家势,眼看葛礼真的被激急了,倒也不敢在进一步逼迫,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
葛礼眼看周围无人再说话,心中得意,猛地一拍桌子,大喝一声:“酒来!”
旁边的酒馆老板立刻端了个大的木盘子,上面摆满了盛满了烈酒的木杯。葛礼拿起一杯,一仰头,一口气就灌了下去,脸上顿时醉态可鞠,大笑一声:“好!我请全场喝一轮!等大醉一场,明天看本少爷去找那个叫夏亚的乡巴佬晦气!”
说完,他哧溜一下,就从椅子上滑到了桌子下去,酒馆里的人愣了一下,随即都放声大笑起来。
这葛礼少爷喜欢逞强也就罢了,随他去……不管怎么说,有免费的酒喝,才是最重要的。一群酒鬼和落魄武士们纷纷扑了上来抢夺桌上的酒杯,还有没抢到的就用力拍打桌子,催促老板赶紧上酒。
夏亚就在这一片轰闹声之中走进酒馆,他早就看见了滑到桌子下的葛礼,从人群里挤了过去,一把将他从桌子下拽了上来,葛礼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微微抬起眼皮来看了夏亚一眼,却没有认出他来,只是却看见了跟在夏亚旁边的毕达尔多,葛礼哈哈一笑,含糊不清道:“夷,我们的魔法师来了……来来,一起喝一杯……”
毕达尔多走进来的时候,一看葛礼醉成了这样,心中顿时大大失望。
他故意把夏亚引到这里来,就是想趁机好好教训夏亚一顿。这酒馆里聚集了不少帝都里的酒鬼,其中多半都是一些落魄的武士,葛礼家世显赫,又生性好武,偏偏性子浮躁,练不出什么高深的武技,明明本事不高,却总喜欢摆高手的架子,这酒馆里他是常客,混迹这里的那些江湖落魄武士都知道这位富家贵族少爷的脾气,偶尔都喜欢随口奉承哄哄他开心,骗一些免费的酒喝,不过葛礼在这里的人缘倒是真不错。毕达尔多只打算把夏亚引到这里来,葛礼一看见夏亚,一定会立刻翻脸,到时打起来,全酒馆的落魄武士都会站在自己一方,这个小蟊贼虽然凶狠,但是毕竟人数占据绝对优势,还能不让他好好的吃个苦头?
可一来就看见葛礼醉得连人都认不清了,还怎么挑事?
这酒馆里的酒客武士们,认葛礼,却不认他毕达尔多。这些家伙都不是傻瓜,谁看不出来,这个毕达尔多魔法师不过是跟在葛礼少爷身边混日子的一个狗腿子而已,谁真的把他当一回事?
眼看无法动手,毕达尔多心中忍耐了下来,拉了夏亚找了个靠墙的座子坐下,叫来了几杯麦酒。
夏亚大口喝酒,那葛礼却已经趴在毕达尔多的腿上呼呼大睡。土鳖仿佛毫无防备一般,只是随意大口喝酒,不到片刻,已经六杯下肚了,只是他酒量极豪,六杯烈酒下肚却面不改色,连脸都不曾红了半分,倒是眼神越发的锐利,不停地在毕达尔多的身上瞄来瞄去,偶尔颇有深意的笑上一笑,更让毕达尔多心中发毛。也不知道这个凶人到底打了什么主意。
终于,喝下了第八杯酒的时候,就听见酒馆门口传来一阵喧闹,一个粗豪浑厚的声音传了进来:“你们跟着我做什么!都给老子回去!我又只是出来喝上两杯,绝不闹事就是了!”
随即酒馆大门被推开,一个雄壮威武的身影冲了进来,上身套了一件牛皮胸甲,身后背着一把巨型战俘,满头狂放的红色长发,却仿佛学奥丁人那样编成了十几个小鞭子甩在脑后,正是王城四秀里那个巨汉倪古尔倪古尔。倪古尔身后的那把战斧显然也是后来打造的新物件,大步闪进来之后就叫道:“葛礼,葛礼你这个家伙在吗!”
那浑厚的声音,直震得酒馆里灯台上的灰尘都噗噗往下抖落。
而让夏亚诧异的是,这个巨汉倪古尔走进来后,门外又有五个身穿长袍的武士紧紧跟了进来,其中一头灰色短发,头发就仿佛钢针一般根根竖立在脑袋上,远远看去就仿佛脑袋上顶了个刺猬,中等身材,虽然穿着棉布的武士长袍,却显得整个人精气十足,行动之中,充满了一种彪悍的味道,就仿佛一只猎豹一样,腰间挂着鲨鱼皮的剑鞘,插了一柄长剑,一手按在剑柄上,一手负在身后,眉宇之中隐隐的有一股子锐气。
一看见这人,夏亚心中就是一跳:这是一个狠角色!
这个刺猬头武士表情冷冷的,跟在倪古尔身边,一言不发,倒是旁边的其他武士低声道:“少爷,大人说了,你走到哪里,我们便跟到哪里,如果差了半步,回去就要挨板子了。”
倪古尔一瞥嘴:“你们别跟着我,大不了板子我替你们挨就是了。”
这几个武士显然都是他的家中侍卫,耳听倪古尔这么说,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来,心想:你是少爷之尊,打板子这种事情再怎么也轮不到你来替我们,若是跟丢了人,回去挨责罚的还不是我们这些家伙?
房间里昏暗,又人多杂乱,倪古尔进来喊了几声,都没有看到葛礼,而他旁边的那个一言不发的刺猬头,却忽然就双眼一眯,在人群之中,一眼就盯住了远远坐在墙角的夏亚,夏亚正打量这个人,冷不防对方发觉瞧了过来,两人四目相交,那个刺猬头眼中瞬间爆出一丝神采来,随即消逝不见,继续默不作声的跟在了倪古尔的身边。
夏亚却心中猛地一沉,放在两人互相交错,那么一瞬间,夏亚就感觉到自己心中狂跳,一种无形的威压之感直接作用在了他的意识之中,瞬间就连他的后背都出了一层汗水,几次都险些忍不住想伸手拔出火叉来!而那人的眼神犹如实质,方才不过是随意一瞥,夏亚甚至都有一种隐隐眼中刺疼的感觉!
这样强大的威压,他只有在面对黑斯廷的时候才隐约有过这种类似的感觉!
巨汉倪古尔在酒馆里绕了半圈,这里夏亚终于打定了主意,忽然就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吼一声,抬手就把面前的桌子掀翻,飞起一脚,哗啦一声,一张结实的木桌子就被他踹得粉碎,酒水杯子泼洒飞溅出去,加上他那一声大吼,顿时酒馆里瞬间寂静一片,周围无数眼神瞪了过来。
夏亚哼了一声,挺起胸膛,叉腰大喝一声:“王城四秀,名不副实!跳梁小丑,浪得虚名!!”
他这么一亮开嗓子大喊,这句话顿时传遍全场,每个人都清清楚楚地听见了。那魔法师毕达尔多满脸惊奇,“夷”了一声,吃惊的盯着夏亚,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忽然发什么疯来这么一手。
浪得虚名,名不副实……这位大爷,您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在这里这么大喊大叫出来,又是为了什么?
倪古尔终于看见了夏亚,巨汉“啊呀”叫了一声,脸色狂变,伸手把背后的巨斧摘了下来,指着夏亚:“啊!是你!是你那个小蟊贼!!!”
夏亚哈哈一笑,摆足了气势,微微一抬下巴:“哼,可不就是本大爷!看你倒是还认得我嘛……不错!本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夏亚雷鸣!可笑啊可笑!方才进来的时候,你们王城四秀里的那个什么狗屁白银剑士葛礼不是说要找我挑战么?可见了我却变成了一只醉猫!你们王城四秀满嘴胡吹大气,居然敢看不起老子!哼,老子在北边,连黑斯廷都打过了,还把你们几个小杂鱼放在眼里!!”
说着,夏亚往前两步,握紧拳头:“喂!你们王城四秀尽管放马过来吧!”
这话一出,全场的人顿时全部脸色都变了。
倪古尔的变色是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夏亚这个灾星,更吃惊的是,这个家伙……他居然就是夏亚雷鸣?最近风头正劲的那个传说击败了黑斯廷的夏亚雷鸣?
不仅仅倪古尔,毕达尔多也呆住了。他虽然隐约记得土鳖的名字好像是叫夏亚,但是名字听上去相似的人多了,却也没有想到身旁这个当初抢劫过自己一行人的小蟊贼,居然就是那个最近传说之中击败了奥丁黑斯廷的心晋高手?
至于旁边酒馆里的人,那些醉鬼酒客落魄武士,则彻底呆住了。
夏亚雷鸣?这个小子就是那个夏亚雷鸣?那个新出头的高手?
妈的……既然是连黑斯廷都打败了的高手,好好的跑来挑战王城四秀这几个草包做什么?!
不怕自降身份吗?!
倪古尔有些心里嘀咕,瞪着夏亚,很想大吼两声给自己壮壮胆,但是眼看夏亚那眼神,心中就是一虚,忍不住话到嘴边就改了口风:“你!你就是夏亚雷鸣?你,你,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告诉你,我们王城四秀可不是好惹的!”
“做什么!我听说帝都里有四个做事情荒唐的年轻人,武技也就是第八流,可是吹牛的本事却是第一流,还给自己弄了一个什么王城四秀的名头来招摇撞骗!老子看不过眼,正要老子初来帝都,正要见识一下帝都里的诸位成名高手,就先拿你们四个开刀!”
这话说的旁人更是心中怪异:要见识帝都的成名高手?那么你尽管找那些真正的高手去好了,要说想先打上几场来扬名立万,只怕整个帝都的武技高手翻过来倒过去,数到一千都论不到这个什么王城四秀吧?也不知道这个叫夏亚的家伙是不是脑子坏了,从哪里听说了王城四秀的名气,就巴巴地跑来立威?
可这对象,找的也未免太不着调了吧?!
“废话少说,来来来!让我见识见识帝都里的武技高手吧!!”
夏亚哈哈一笑,大步就冲了过来,手里随意抓起一张椅子,隔着几步就朝着倪古尔用力砸了过去:“武士之间的荣耀挑战,旁人不许插手!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
夏亚一声大吼,那张椅子飞到了倪古尔的脑袋上,这个巨汉总算还有点本事,举起巨斧一开,喀嚓一声,椅子粉碎,木屑纷飞。
倪古尔呆了一呆,眼看夏亚已经扑到了面前,就想起了当初在野火原上,这个野蛮人徒手将一棵大树轻易拔起的举动来,心中一寒,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丢掉斧头掉头逃窜,但是终究身边众目睽睽,酒馆里的人都盯着自己这里,毕竟他年纪不大,心中放不下面子,一咬牙,举起斧头就抡了过去。
夏亚手里已经拔出了火叉来,火叉黑不溜秋,手起叉落,几个大步就几乎贴到了倪古尔的面前。
倪古尔身边那个刺猬头的武士原本在夏亚动手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了一一丝锐气,可等看见夏亚真的出手之后,不由得眼睛一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来,非但没有上前,还反退了两步,负手站在墙边上。
夏亚一火叉落下,点在了倪古尔的斧头上,倪古尔心中一沉,接下来他已经能预料到自己的结果了:被这个野蛮人一击再次将斧头打断,然后自己飞出去,浪费的摔在地上,运气好的话,最多断上一根肋骨。
只是众目睽睽之下被人一击就干倒,这脸可就丢大啦。
可真的火叉和战俘相交,倪古尔原本有些畏惧的脸上忽然就一变,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盯着夏亚。
“……夷?!”
倪古尔就感觉到对方的这一击诡异之极,原本他已经最好了十足准备,哪里知道手里斧头这么一挥,却感觉到对方的火叉直线软绵绵的空空毫无受力的感觉,那火叉和斧头磕在一起,非但没有半点着力点,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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