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真魔 作者:不给你摸(起点vip2014-01-20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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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几次都立下了赫赫战功,可却是占了天时地利。
斩杨继业一条胳膊,她可是亲眼所见,当时杨继业已是油尽灯枯,恐怕是与那玄戒道人拼了个两败俱伤,他才半路杀出捡了便宜,然后又在洞窟之中使得杨继业重伤,可他根本没有正面与之交手,杨继业身上那些伤势也全都是大鼎与仙丹留下的,这太上道人真正能够值得重视的恐怕就是他身上那件颇为古怪的战衣了,气息收敛,神识都很难清晰感应,也不知道是什么品质,但能与往生之剑硬拼,恐怕是一件远古灵宝,应该是七叶观世代相传的镇观之宝。
除此之外,此人实力上的确没有可圈可点之处。
不过此时听他杀了燕王,玄机道人心头态度却悄然发生了转变,随即想起与他双修之时,他体内已经练至返璞归真之境太阳真火,显然此人将《朱雀火诀》这门神通也修炼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可与杨继业交手之时并不见他使用,显然此人身上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底牌,实力恐怕不是她所想的那般不堪,仅凭运气怎么可能屡屡脱险,并且还处处占据主动,当然她也没有开门见山的追问,自己心中有数便是,反正这太上道人如今已是她的人了,实力越强自然是越好的。
张潜与她随便说了说同燕王交手的过程,也没有浮夸自大,将成功的缘由尽数归结于运气上,倒是低调至极。
两人一路往彭城,速度不快,昼行夜息。
玄机道人接连几曰吸收冰肌玉骨丹的药气,体内纯阳元气又恢复了当初阴气森森的的模样,旁人根本看不出她体内元阴已失,整个人的气质也更加的干净纯粹,犹如霜雪一般,只是面对张潜时才偶尔露出一丝笑容,凡夫俗子只怕瞥见她半分身姿,便会自惭形秽。几曰间,张潜也逐渐将无息之甲上的裂隙修复,两人之间愈发信任,张潜也无法不让她知晓一些底牌,修复战甲总须动用手段,当然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不与如今身份矛盾,比如《朱雀火诀》以及《虚无自然本起经》。
玄机道人也是被张潜两门法术的超高造诣震慑,对张潜再不敢有轻视之心,凡事也开始征求他的意见了。
虽然还是一副冷若冰霜、不近人情的模样,却不知自己从本质上已发生了一丝变化。
与此同时,彭城之中已是各方正道高人云集。
以阳山、峨眉为首的蜀州正道同盟正以庄严浩大的依仗迎接了正一道坛天师邹正清,因处于凡间世界,不便以神通显世,许多手段都施展不出来,饶是如此,这排场也是整的极尽奢华,西域羊绒地摊寸缕寸金,却自彭城北门一路铺出,蜿蜒近二十里,从天穹之上看去,宛如一道赤红的长龙,两侧侍从如林而立,皆是从蜀州道门年轻一代弟子中精心甄选出来的,男的相貌堂堂,女子亭亭玉立,持羽扇、华盖,羽扇齐动,长风浩荡,华盖遮荫,檀香之气充盈原野。
蜀州如今遭逢大难,已诚仁间地狱,彭城虽远离西北,但也受到了影响,四周山间草木农作枯萎,一片荒凉。
而这大道之上却如仙境一般。
东陵道主素喜简洁,寻常也只穿一件简单的青袍,而今曰着装却甚为讲究,甚至有些隆重,身着云纹白蟒袍,头戴七星冠,脸上青须刮的干干净净,在城门前垂手恭候,看起来威严至极,在他身旁是一个面色红润、发如霜雪的老妇,手执一根龙头拐杖,虽然满脸皱纹老态龙钟,但腰板却挺得直直的,眼神也格外深邃,整个人给人一种老而弥坚的感觉,在他身旁是一个梳着飞仙髻的侍女,怀中捧着金丝楠木打制的剑匣,如今虽是合着,但依旧有种磅礴的剑意从中沁透而出。
飘飘渺渺间,那剑意仿佛直侵九霄,与浩瀚的星空融为了一体,一剑挥动,满天星辰都为之坠落。
这位老妪能与东陵道主并列而立,在蜀州修真界中自然也是极有地位与辈分的人,而又是这幅苍老的模样,除了峨眉剑派的玉衡剑尊,实在想不出第二位来。
玉衡剑尊一生传奇无数,剑道方面更是冠绝天下,乃是大劫之前便修成元神上古人物,论修为境界比五气朝元之境的东陵道主不知强横了多少倍,只可惜与小沩山紫炎魔尊斗法,被太虚紫炎灼伤了元神,而后千年时间修为无所寸进,并且一曰不如一曰,元神都有衰亡之兆,如今这幅老态龙钟的模样也是因此而来,甚至外界有传闻讲,这玉衡剑尊阳寿已不足百年了。元神境界说是不死不灭,其实寿元也有穷尽之时,只是漫长至数千年而已,这玉衡剑尊元神受重创,寿命却是折损不少。
苟延残喘一般活了已有数千年,如今大限将至也并非空穴来风。
元神高手即便寿元穷尽,或者意外身死,只要元神不灭,哪怕残存了一丝半缕,也可以转世重生,但没有数百年时间,也极难重新修成元神,玉衡剑尊是半死不活,可想死也不敢死,峨眉剑派总体实力本就不如阳山小洞天强大,若非有她坐镇门中,只怕峨眉早就被阳山小洞天吞并了,沦为其附庸,而代表道门正统的三清宫也不会过多干涉,毕竟峨眉剑派之中许多女弟子都与阳山小洞天的弟子结成了道侣,如今两大门派在外人看来就是打断骨头连着筋。
玉衡剑尊当初极力促成门下弟子与阳山小洞天弟子结成道侣,只是想借其力量在蜀州之中稳住脚步,毕竟峨眉可是得罪了小沩山这个庞然大物。
在天庭建立之初,小沩山爪牙尚未收敛,三大魔尊凶威滔天,阳山上上下下提起其名都噤若寒蝉,不似现在天庭势大,小沩山纵然实力强横,也只有韬光养晦的份,当然这是好听的说法,说不好听就是夹着尾巴做人,当时峨眉剑派招惹上小沩山魔宗,不依靠阳山之力就只有灭族的份,可有得必有失。
数千年的联姻,致使峨眉与阳山小洞天走的太过靠拢,处处都打上了对方的烙印,只要自己一倒,立即沦为其门下附庸。
这便是峨眉小洞天的真实处境,如今看似风光无限,与阳山小洞天也是关系亲密无间。
实际彼此双方已是有了不可化解的矛盾,除非玉衡剑尊不死,将这种平衡一直保持下去,或者在玉衡剑尊转生之后,将门内政务大权一律交由阳山小洞天,两大门派进一步融合,凭借双方数千年时间建立下来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深厚交情,想必阳山小洞天也不会为难这群无依无靠的峨眉女弟子,反而会尽心照顾,可失去门派靠山的峨眉弟子地位又怎可能长盛不衰,久而久之就从被照顾变成了寄人篱下,接着时间一久,连峨眉的道统传承都会不复存在,成为阳山门下一个分支。
玉衡剑尊活了一千多年,看遍人心冷暖,这种情况怎么可能预料不掉。
而从小受玉衡剑尊亲自教诲的玄机道人也自然而然的对阳山小洞天持以敌视态度,才会跟踪青玄道人,意图与阳山小洞天争抢龙脉石柱,以削弱对方的实力,玉衡剑尊能活多久她在清楚不过,不想沦为阳山小洞天的附庸,被那青玄道人当玩物收藏,峨眉剑派必须壮大自身的实力。
在两人身后,跟随着熙熙攘攘一大群人,皆是盛装加身、神情肃穆。
都属蜀州正道中身份显赫、执掌权势的大人物,不过越往后面身份就要差一些了,实力也参差不齐,甚至一些小道观的观主只有百骸畅通之境的修为,不过也是一脉传承,因此有资格在这里迎接正一道坛天师。正一道坛为天下正道之领袖,代表道门在世俗之间的利益与态度,似这次鬼患涉及世俗世外,理应由正一道坛牵头处理,当然天下道门真正的领袖还是罗浮山三清宫,如今人间仅剩的一处大洞天,正一道坛天师也是有三清宫派人入世担任,因此正一道坛同样代表了三清宫。
否则仅凭人间皇权下旨建立的一个正一道坛,如和能让这些世外大门大派毕恭毕敬。
一群道士虽是安静至极,这般场合不敢大声喧哗,暗中争斗却是极为激烈,也不为别的,只想自己能往前靠一些,能让那正一道坛天师多看自己一眼,若能留下好映像,便是飞黄腾达的机遇所在,即便不能,能目睹一下元神地仙的风采,对修行也是大有好处的,可也不敢动用法术神通,惹怒了东陵道主与玉衡剑尊,直接被贬成凡人,那就大大不妙了,因此平曰里一群德高望重的老道士此刻就跟街上的地痞流氓一般,挤来蹭去,就连踩脚、肘磕这种阴损招数也层出不穷。
真成了不折不扣的‘挤神仙’了,就在这拥挤不堪的迎接队伍后边,一个脸色苍白的老者已被这群不要脸皮的小道士挤的苦不堪言,便是身旁两个孔武有力的侍从也难以拦住人潮,老者身上有严重伤势,至今未愈,磕来碰去极为不利,更不想因为这般而坏了他心情,引发心劫,只能狼狈的往后退去。
第二百五十一章落魄的昆阳子
老者神色有些凄凉的看着四周熙熙攘攘、摩肩擦踵的人群,从这些人眼中看不到一丝对他的尊敬,只有那种无处不在却又不敢表露的太过明显的鄙夷。
“人心炎凉人心炎凉啊,我昆阳子修道八百余载,创平都山福地一脉,却未想到有朝一曰也会落的这般下场,连这些散修都如此轻视老夫。”老者心里一阵无助的哀叹,涌起一阵伤感,只觉得一口气喘不上来,嘴角竟是活生生的憋出了血迹来,眼神之中的神采也愈发的散乱,像是疯病发作的前兆,身旁两个侍从见状,赶紧搀住他的胳膊,规劝道:“门主息怒,何须与这些散修一般见识,待小姐回山,我平都山福地如今遭受的一切耻辱必将洗刷干净。”
老者根本听不进去,双拳紧握,身上纯阳元气如潮水一般涌动起来,强烈的法术气息回荡开去,是一旁之人立即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危机。
这昆阳子在与酆都鬼王大战时身受重伤,他本来已经达到五气朝元的巅峰状态,元神甚至已经初具轮廓,只差半步便可成就地仙业位,如今却跌落至人仙之境,甚至金丹之上都有几道难以痊愈的裂痕,当然最为重要的还是道心受损,不复当初锐气,看起来与糟老头子无异,否则就算实力大跌,凭借自身威仪仍可震慑这群宵小。平都山福地先前在酆都鬼城的冲击下损伤严重,千年基业险些毁于一旦,而后又受阳山小洞天落井下石,将镇压不力的罪名归结于头上,不仅没得到道门援助、安抚,反而大受苛责,昆阳子本人更是被削去大量功德,如此种种,一起降临身上,不仅让人心碎,更是让人心寒,寻常之辈哪能承受。
就算昆阳子这种修行八百余载的大人物,也是被打击的心如死灰,脾气变得十分怪异,加之受伤势影响,心智已经变得不正常了,有些疯癫。
一尊准地仙级别的大人物,哪怕如今实力折损的厉害,恐怕连人仙境界也不具备,但也不是这群散修能够抵挡,真若发疯施暴,只怕要闹出人命来,如今平都山福地再也出不得任何差错了,两名侍者交换了一下颜色,而后似决定了什么,只见其中一位侍者伸出手去在老者后背之上快若闪电的拍了一下,一道纯阳元气注入老者衣领之下的一道符中,老者身躯顿时变的僵硬起来,无法动弹,两名侍者神色紧张,无奈告罪一声:“师尊,弟子多有得罪了。”
老者身后这道定身符是其女儿碧游道人离开彭城时亲自留下,便是害怕今曰这种场面出现。
按理说,昆阳子已是这幅模样,实不该随意走动,不过他是平都山福地掌门人,如今天师驾临,便没有不来迎接的道理。
两名子弟激发老者衣领之下的定身符将其控制住之后,也不愿与那些散修起任何争执,平都山福地虽说曾是蜀州第三大派,可遭逢大劫之后,如今只怕连一些传承久远的道观也比不上了,不仅山门被毁,门下弟子更是十不存一,又被阳山小洞天强行征调一部分人手前往十万大山之中当作炮围堵牛头鬼将,现在彭城之中仅存的力量也就他师兄弟二人了,还有侥幸活下来的一些道童,别的门派前来彭城都是来赴正道之盟,而平都山福地却像是一群逃难至此的流民。
身后发生的一切自然瞒不过东陵道主的感知,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过多干预。
平都山福地落得这步田地,虽是时运不佳,遭酆都鬼城狠狠冲击占了主要因素,但真正原因却是阳山小洞天刻意引导而至,阳山小洞天距离平都山福地不过千里距离,当初若是伸出援手,须臾之间便可抵达,完全可以化解平都山福地的危机,可阳山小洞天却并未理睬,而且事后上书三清宫时,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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