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颂
柄刀么?”
“我刑天氏,就是一柄钢刀,夭下最强最锐的钢刀。每个族人,就是这钢刀中的一个部分,任何一个族人出了问题,我刑天家这柄刀,也就不再锋利,不再让天下震慑。故而,你们年轻人争夺族内权位,只能依靠自己的努力,谁的功劳大,谁就能得到更大的权势,日后出掌家主之位的,不也是你们中的某个人么?”
“但是!”刑天厄的语气转得极其冰冷:“谁敢用那些阴损的手段对付自己家的兄弟,那就不要怪我们这些老不死的给你好看了。”
刑天犴‘扑腾’一下扑出了座位,跪在地上大声吼道:“家主,犴知错了。以后犴的长剑,只对外人挥出,再也不敢对准自家兄弟了。”
‘呵呵呵呵’,几个刑天家的长老同时大笑起来,刑天殂低声骂道:“这些崽子,非要好好的教训才行啊。”
刑天厄微笑,举起了酒爵笑道:“刑天犴,自幼进我刑天家血卫受训,严谨有度,不屈不折,很好。帅数万血卫横扫北方数十小国,战功卓著,功劳极大。大风、玄蛭可为将,被可为师,你犴么,可以霸道称之。唔,你也一样,二等言事,去王令走走吧。”
刑天犴的脸色渐渐的缓了过来,偷偷的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他愕然的看着刑天厄:“家主?王令?王令乃是大王直属之军,我各大巫家,却是插手不进的。”
刑天厄笑起来,笑得好似偷窥了一只小母鸡的狐狸一般:“的确,王令所属,我各大巫家是插不进手的。奈何这次大王子盘晋率领八百万王令暗司大军出征,己经淘空了安邑附近王令所属的大半军力,大王有意要扩大王令的规模。”
“王令准备新建三军,可由各大巫家子弟竞争,我刑天家也不贪心,犴你去夺得一个军尉的职位就是。”
刑天厄微笑,举起酒爵道:“今日我刑天家大会,首先当恭喜大风、玄蛭兄弟几个在九州大地上崭露了名气,一战而俘虏海人百万,这等功劳,壮哉。其二,当贺喜狴,他己然在巫殿中有了高位,日后前途,不可估量。其三么,就是给预祝犴能夺得新军军尉职位,给我刑天家的战旗上,再添一军之数。”
刑天家族人纷纷举起酒爵,大声欢呼,尽情畅饮。
在刑天犴的着力巴结下,刑天大风他们兄弟几个,也是笑吟吟的凑在了一起。不管他们是否真的心里没有任何芥蒂,总之在家主和长老面前,他们要表现得融融一团才行。
夏颉却不理这些兄弟之间勾心斗角的事情,自顾自的埋头在那汤鼎内,大口吞咽着里面美味的炖肉。白在旁边急得‘吱吱’乱叫,一脚一脚的踢在夏颉身上,要他赶快留出几块肉来。
正当大殿内气氛达到最高潮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震天介一声巨响,一声极其古怪的嘶叫传了过来。那外面有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几个刑天家的护卫跑了进来,大声叫道:“家主,可出事了。”
正文 第七十三章 敬献
更新时间:2008…4…3 23:00:21 本章字数:6919
刑天厄低沉的喝道:“何事?”
那疾步走进来的护卫跪在地上,脸上带着一丝奇怪的笑容,恭声道:“相柳家的兄弟几个打起来了,这时候正好在我们门口动手呢。好像是相柳胤在和另外几个兄弟在动手,相柳柔在旁边帮手,就连他们的本命巨蟒都放出去了。”
手一摊,刑天厄明显是幸灾乐祸的笑道:“看看,刚才还在说什么?自己家里都斗得乱纷纷的,还怎么和外人争呢?冷笑了几声,刑天厄吩咐道:“不要理他们,让他们打,把大门关上,就算他们在我们门口打死了,就当作不知道就是。哼哼,相柳家的事情,可比我们刑天家麻烦多了。”他很威严的看了一眼刚刚被提升为家族言事的晚辈,重重的摇摇头。
“嘿嘿!”刑天殂怪笑了几声,随手往面前石案上一拍,大吼道:“刚才我们家的几个娃娃争斗,把大门给打坏了,正好派人去给相柳家的人说,就说是他们家的娃娃弄坏的,叫相柳胤给我们把大门的钱送来。嘿,嘿嘿!”
整个大殿内的刑天家族人连声冷笑,纷纷举起酒爵,才目互遥敬,放怀痛饮。刑天厄身为刑天家主,还不忘趁着这个机会教训自己的子弟:“以后你们也当如此,各自扫净门前雪,管他天下人死光。反正不是我们刑天家的事情,我们就坐观其变,安邑城内,任何一个巫家有了变动,对我们都只是好事。”
手指头搓动了几下,刑天厄微笑道:“大风,这就正好给你们兄弟几个出个题目去做做。这相柳家的几个娃娃闹了起来,你们过几天,却好去煽风点火一把。唔,就看你们的本事了。”他脸上的表情很微妙,却也没说煽风点火后要干什么,也没说要达成什么目的,看来还真的是把这事情当作一件大事布置给刑天大风了。
刑天大风几个只能苦笑,站起来躬身领命。刑天狴、刑天犴有点目瞪口呆的看着刑天厄,大殿内的其他刑天家族人,却仿佛早就习以为常了,没有露出半点儿惊讶的神色来。
那头发泛红的刑天铘一会儿的功夫,就喝下了快十斤烈酒,睁着一对有点发红的眼睛扫了一阵这些晚辈,呵呵的笑起来:“你们如今是家族里的言事了,有些事情,有些手段,你们就要学着去做,否则以后怎么敢给你们更高的位置?你们以前,不参与家族内部的事务,故而这些下三滥的勾当,我们做长辈的,也就懒得给你们说。但是现在嘛,就要看你们自己的悟性了。”
夏颉面带微笑的看着刑天铘在那里滔滔不绝的传授一些下流无耻的手腕给刑天大风他们,心神却早就不知道飞去了哪里。这种气氛温馨热烈的家宴,对如今的夏颉来说,不过是一种深深的折磨。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家族亲眷这些东西,距离如今的夏颉,己经太遥远了。
拍了拍白的脑袋,把白留在大殿内,让他尽情的吃喝,夏颉趁着大殿内人声最鼎沸,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时候,偷偷的走出了大殿。
大殿外凉风细细,天色却早就黑了下来。大夏巫家似乎没有在院子里种花草树木的习惯,每个院子都是一模一样的平板地,一模一样的四四方方的大殿房屋,夏颉从那殿内出来,原本要向自己精舍走去的,结果这一块的路却是不熟,绕了几个***,己经不知道绕到哪里去了。
带着一点酒意,夏颉走过了几重庭院,却是穿过了一层又一层的禁制,那庭院依然是一重重的没有个尽头,天知道刑天家到底拥有多少进院子。夏颉己经是有点头昏目眩,摸不清东南西北了。上次在王宫走错路跑到龙苑是一次,这次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估计是夏颉身上挂着的那枚新得来的执事令牌的关系,一路上就连刑天家的护卫都没有冒出一个来,那些仆役侍女,更是远远的看到夏颉,目光一扫他腰间那散发着淡淡青光的令牌,就避了开去,想要找人问路都没有机会。闷着头胡乱冲撞了几重院子,夏颉突然推开了一扇小小的黑色门户,到了一个有着各色奇异花草的院子里。
正是暮春时节,这院子里暗香浮动,各种奇花异草在夜色下散发出点点光芒,却是好看。踏着一条玉块铺就的小道朝前行走,夏颉嘀咕道:“这是哪里?我那精舍,却是没有这么多花草的,只有一片竹林啊!”伸手抓了抓脑门,夏颉有点羞赫的寻思道:“丢人至极,居然在刑天家的院子里迷路了,传出去我夏颉的名头可就彻底败坏了。只是这大夏巫家的院子,委实也太诡异了一点。”
院子正中有一个浅浅的池塘,四周地面上有小小的沟渠把那滴落的花汁花蜜之类引入池中,那池水就变成了一种很分明的七彩色泽,在星光下散发出一种很奇异的香气。池塘边有一间小小的凉亭,一侧更有小楼两三栋,都是特别精致,甚至精致得给人感觉有点脆弱。那小楼中灯光闪动,隐约有低声细语传出,却是含糊的听不仔细。
酒意冲上脑门,其实不过三五分的酒意,但是最近心里一直憋屈难受的夏颉,就硬把这三五分酒意化为了七八分的醉意。双手叉腰站在那池塘边上,夏颉咳嗽了一声,就准备朝那小楼大声叫嚷几句,看看能否引出人来,带自己回去精舍那边。
这大吼声还在嗓子眼里没发出呢,那楼内己经传出了非常暴怒的吼叫声:“胡说,这种事情,我怎么能让你去做?你做梦都别想!”
那声音尖锐急促,显得说话的那人己经是恼怒到了极点,‘咚’的一下,一支白玉坐墩猛的破窗飞出,重重的砸在了那院子里,把一大片藤蔓花架给砸了个大窟窿。那坐墩上带着的力量极大,扯得无数花瓣花叶一蓬蓬的飞了起来,在那无声无息的夜风中慢慢飘落,仿佛下了一场花雨,那空气中的香气,就更浓了。
夏颉被吓了一跳,那嗓音听起来极其熟悉,可不正是刑天华蓥的声音?
“见鬼,这里是那个凶女人的住所?怎么也不能向她问路的说。三更半夜我一个大男人走到这里来,这‘非奸即盗’四个字,可就扣得稳稳的了。”夏颉一阵思量,急转身就要离开。
哪知道刑天华蓥大吼之后,院子里突然一阵死静死静的,夏颉转身太快,没有注意自己的袍袖太宽大,被一花架上的枝条勾了一下,把整个花架子都拉倒在了地上。那高有七八丈的花架子整个倒了下来,半截砸进了那池塘里,半截落在了那凉亭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刑天华蓥立刻尖叫起来:“哪个不要命的在外面?不是要你们都给我滚去房间里睡觉么?
一团黑雾闪了一下,仅仅身穿一条黑纱,月同体曲线若隐若现的刑天华蓥手里抓着一柄血玉匕首,突然从夏颉身前冒了出来。夏颉一愣,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罢了,我走错路了。华蓥,你可知道我的那精舍该怎么走?
刑天华蓥更是大大的愕然了一下,眼珠子瞪得老大的,突然尖叫起来:“你这个蛮子,这个时候跑到我的院子里来,想要做什么匀当?你们这些南方的蛮子,一肚子里面就没有一个好念头!全部都是该死!你们这些臭男人!”她手上那血玉匕首突然射出了一道三尺多长的血光,狠狠的朝着夏颉当头劈下。
夏颉踏着碎步急速后退,连续躲开了刑天华蓥的五次劈砍。那匕首看起来是血玉打磨出来的,并不是太锋利,可是那一道血光却是寒气森森,直透进人的骨髓里面去。夏颉有两次稍微闪得慢一点,被那血光擦着皮肤掠了过去,顿时被劈下了一大片头发,却是声响都没有一点。
“喂,你这女人好不讲道理,我只是走错了路,你无端端的杀我干什么?”夏颉那个尴尬啊,他又要小心刑天华蓥手上那柄古怪的匕首,又要仔细的把自己的视线撇开,不过多的在她那几乎一览无遗的胴体上多做逗留,这等避让,好不辛苦!
刑天华蓥却是不晓得自己如今的模样是多么的古怪。就那么一层薄薄的黑色轻纱披在身上,夜风一吹,那轻纱微微起伏,两块雪团般的乳房连同大腿、小腹之类隐私所在,尽数暴露了出来。可是她心头正好有一股邪火在,哪里理会这么多?只是中邪了一般,一刀又一刀的朝着夏颉砍了过去。她嘴里大呼小叫的,不断的咒骂着夏颉。
渐渐的,夏颉就觉得味道不对了,刚开始刑天华蓥还在诅咒自己半夜跑到这里来没安好心,那‘非奸即盗’四个字,果然是死死的扣在了夏颉的头上。‘死蛮子、贼蛮子’的,刑天华蓥那是骂个不停。但是骂了几句之后,这味道就变了。刑天华蓥那是满脸狰狞的在哪里吼叫着什么负心女人,臭男人,该死的男人之类的话语,这就和夏颉没有任何关系了呀?
“凶女人,刑天华蓥,就算你要砍我,也要把话说清楚了。我夏颉不过是走错了路到了你的院子里,也不该死罪罢?什么负心女人之类的,和我有甚关系?你再不住手,可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夏颉心里恼怒,自己这世的父母亲族被屠杀一空的惨状还在脑海中盘旋呢,同样是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泄,这刑天华蓥一通乱打乱骂,可就把夏颉给真正的弄发火了!
可是刑天华蓥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那两只眼睛都是直愣愣的盯着夏颉的脖子,那匕首就是一下又一下的直往他脖子上劈砍。她整个就陷入了一种很迷茫恍惚的状态,哪里听得到夏领的解说?
“妈的,你还真砍上瘾了?”
‘哧啦’一下,刑天华蓥手上的匕首越挥越快,夏颉的块头又是若般庞大的一个,这个院子又实在精致了一些,根本没有太大的空间让他躲闪,一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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