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说三国
恪!?br /> 我点了点头,道:“大人贵人事忙,请。”
法正告罪一声,便匆匆而去,接着余下众将也一一与我说话告辞。等众人都散去,我才与桓易,天翼二人出殿。走了几步,见左右人少,桓易才小声道:“陛下病情如此,不知道天涯情况如何。”
我微一摇头,道:“听天由命吧。”心中却总有些不自在,法正连喜怒都不能隐藏,如此浅薄之人,怎么能够在成都的斗争之中获胜而出?孔明到底在搞什么鬼?今夜还得想出一个应付法正的伐吴策略,不然明日在刘备和他面前说什么?
转过一条回廊,迎面撞来一人入怀,我脑中正想着事情,一时不备,险些被撞倒在地。天翼一把将我扶住,桓易却早已冲上去将那人拎起,喝道:“什么人?”
那人慌忙求饶,道:“小人该死,该死,请将军恕罪。”
我胸口被撞得发痛,却没有什么大碍,用手轻揉了两下,听他声音尖细,穿着的乃是阉人服饰,知道是宫内的宦官。我好歹也是镇守一方的大将军,懒得与这些下人计较,便道:“放开他吧。”
桓易见我没有事,也就松开手,那名宦官急忙趴在地上,叩头道:“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宦官,心想这无根的男人怕也着实可怜,便道:“起来吧,公公行色匆匆,想是有急事。去吧。”
“谢将军。”那宦官又多磕了几个头,才起身垂手站在一旁,等我先走了,再敢离开。
我举步欲行,却又听一声音喊道:“小耗子,你还站在哪干什么?还不快去…。。哟,原来是镇东将军在此,小人失礼了。”这宦官年纪稍大,职位比那“小耗子”高,似乎就是在刘备身边行走的那几位中的一个。
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这人是刘备身边的近侍,我也不好招惹,拱手道:“这位公公如何称呼?”
“将军客气了。”那宦官急忙还礼,道:“小人赵顺,是这行宫的总管,让这小兔崽子去取点东西,怎么在此冲撞了将军?看我不好好收拾他。”说着就狠狠地在“小耗子”身上使劲掐了一把。
我眉头不由一皱,都是阉人,一点权力,就狗仗人势,便道:“是吾走路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小公公,顺公公就不要为难他了。”
“有将军为你求情,咱家就饶了你。”赵顺又道:“将军没有什么吩咐,小人等就告退了。”
我点了点头,道:“不敢,公公请自便。”看着“小耗子”心惊胆战地跟在赵顺身后,我心念一动,忽然问道:“小耗子?你怎么叫这么一个名字?”
小耗子还看了赵顺一眼,不敢回答,赵顺忙媚笑道:“将军不知道,这小兔崽子叫黄皓,又胆小如鼠,川中将老鼠叫作‘耗子’,也正好谐音,大伙儿就叫他‘小耗子’。”
后面的乱七八糟的我都没有听到,只是看着小耗子,喜笑道:“你真的就是黄皓?”
第九卷 永安惊变 先主伐吴 第九十八章
小耗子见我问的惊异,也不顾旁边的赵顺,答道:“小人是叫黄皓,将军认识小人?”
我嘿嘿一笑,急忙道:“不,不。这是觉得‘小耗子’听起来挺别扭的。”我当然不能告诉他,是在史书上认识他的吧。黄皓在后主时候极受宠信,连大将军姜维都不得不避祸沓中,蜀汉之亡,也多是亡在他与后主这对狼狈之手。我虽然心中鄙夷此人,却也知道刘备没有几年可以活,要是我先能在后主身旁先埋下一个眼线,那岂不是对我大大有利?
我脑中念头急转,便伸手想从怀中拿点东西赏赐,却发觉囊中空空。我转眼一看桓易腰间悬有一块玉佩,当即扯下来,上前塞进黄皓手中,笑道:“初次见面,一点小意思,请公公笑纳?”
“小人不敢。”黄皓一脸惊恐,急忙摇手。
我见他一脸惶恐地看着赵顺,这才发觉把这个总管太监给忽略了,忙转身讪笑道:“顺公公,你看这……”
“哼。”赵顺又操起那尖细恶心的声音,对黄皓道:“小兔崽子,将军赏你的,还不赶紧着收下。”
“是,谢公公,谢将军。”黄皓这才颤巍巍地将玉佩接过去,小心翼翼放入怀中。
“小小意思,皓公公不必在意。”我看着黄皓对我一脸的感激,真不知道这蜀汉后期的权阉,怎么现在这么窝囊。我又走到桓易面前,低声问道:“你们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没有?”
桓易苦笑一下,不明白我为什么对这两太监如此刮目相待,又从怀中拿出两锭黄金。我接过递给赵顺,笑道:“今日朝见陛下,身上没有带能入眼的东西,改日再另行给公公补上。”
赵顺见我送给黄皓东西,脸上早就不悦,现在见了两锭黄金,顿时眉开眼笑,一边收下,一边假意道:“将军太客气了,小人可不敢当。”
看着两人各自欢喜地离开,桓易“呸”了一声,道:“就这两阉人,先生干嘛如此客气?”
我转头笑道:“阉人怎么了?远说赵高,近有十常侍,不都是权倾一时?怎么,这么点东西就心疼了?”
“那倒不至于。”桓易一脸不甘,道:“先生好歹也是个大将军,没有必要这么讨好于宦官吧?”
“太监乃是残缺之身,不能有非分之想,又常在圣侧。”我嘿嘿一笑,道:“陛下对他们的信任,绝对比我们这些在外镇守,手握兵权的将领多得多。”两汉之后,唐宋明清各朝,哪个没有一,二权势熏天的太监?就说这黄皓,要是真有一天能得到后主宠信,我不指望他能感恩戴德,只要他不仇将恩报,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话之间,我三人已经到了宫门,外面的五百军士仍整齐侍立在前,倒我深感欣慰。旁边也有不少羽林禁卫,为首一将英姿勃发,气度沉稳,见我出来,急忙下马上前行礼道:“末将向宠,奉陛下诏命,护送将军去馆驿休息。”
将军向宠,性行淑均,晓畅军事。诸葛孔明千古流传的《出师表》里称赞的人物,我也不禁多看了几眼,而且又听霍戈所言,在这白帝城中只有他能不攀附法正,心中好感顿时多了几分,急忙还礼道:“有劳将军。”
“不敢。”向宠挥手,便有军士牵来刘备适才所赐战马。向宠亲自牵过缰绳,道:“请将军上马。”
我又一抱拳,道声有劳,翻身上马。由向宠的一百禁军在前开路,自与桓易,天翼带所部军士于后。我本来想找向宠攀谈几句,可是他总神色肃然。我问一句,他答一句,半个字也不肯多说,搞得我后来也是谈兴全无,只好盼早到馆驿,下榻休息。
转过两道路口,前面队伍忽然停下,一阵喧闹之声传来。向宠眉头一皱,正待要起声喝问,就见前面一禁军骁骑拍马前来回报道:“禀报二位将军,前面有十余骑军士醉酒挡道,请将军示下。”
向宠怒道:“这些小事还需禀报?先行押下,等问明是哪位将军的部属,再送交过去。”
那名禁军面露难色,低声道:“还是请将军亲自前去处理一下。”
向宠闻言又要发火,忽然止下,问道:“是何人领头?”
那禁军看了我一眼,又才小声答道:“是长水校尉。”
我见那禁军看我一眼,还以为真是与我有关,可是听了这官名,脑中没有丝毫的影象。再看向宠,脸上神色也是一变,转头对我道:“请将军稍等片刻,末将前去处理一下。”
我点了点头,这长水校尉只怕是朝中某和要人的子侄,不然也不至于敢当街借酒醉阻拦禁军。等向宠离开,我问旁边的一名羽林小军官道:“这长水校尉是什么人?”
那人看了一眼,却迟疑不答。桓易在一旁喝道:“将军问你话,知道就答,不知道也得答。”
“是。”那人才缓缓答道:“长水校尉乃是已故关君侯之子,关索。”
“什么?”我倒吸一口气,我和关家的关系不同一般,难怪一个个这样看着我。但是我在荆州这么多年,根本没有听关氏兄妹提及关索此人,以前在成都之时也不曾听说过。我不禁又问道:“关校尉是什么时候来到成都供职的?”
那军官略微一想,道:“建安二十四年秋,正是将军水淹七军之时。”
难怪,刚好错过了,但是关凤还有一个兄弟,怎么一直没有提过。我心中觉得不对劲,便要催马上前,也好见识一下关羽的另外一个儿子是什么样。那军官却纵马阻拦在我身前,道:“将军不可前往。”
“恩?”我奇怪道:“为什么?”
“这,”那军官又“这”了片刻,不知如何继续往下说。
“有话就说。”我见他言辞闪烁,微感不悦,沉声道:“似你这般,还像是堂堂羽林军么?”
“是。”那军官深吸了口气,道:“据卑职所知,关校尉是在荆州投亲不着,才到成都,陛下虽然接纳,却也不甚重用。所以关校尉时常举众饮酒,为人极为孤僻,朝中大小官员都得罪得差不多。陛下念在关君侯为国而死,也不过多追究,所以在成都是人人避之不及。”
想不到关羽还有这么混帐的一个儿子,我又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投亲不着’是什么意思?”
那军官又靠上前少许,小声道:“据闻,关君侯并不相认。”
“为什么?”我随即又道:“难到是君侯看出此子不成气候?”
那军官微微一笑,道:“这个卑职就不清楚了。”
“也罢。”我仍旧打马,道:“左右不是外人,吾也看看。”
“将军不可。”那军官又拉着我战马的缰绳,道:“关校尉此来,多半是为了将军,将军还是不要去的好。”
“这可就奇了怪了。”我回顾桓易,笑道:“吾见都不曾见过此人,他能找我何事?”
那军官犹豫一下,又道:“关校尉醉酒之后,经常说先生是加害君侯的凶手,所以此来必无好意。”
关索面都没有见我的,也这般诬陷我?我冷冷一笑,道:“那我可就更得去看看了。”也不理那军官,打马径直上前,桓易,天翼两人互看一眼,也急忙拍马跟上。
我还没有看见关索模样,远远就听到一个粗鲁喊道:“你去把那小子叫出来,本将军要亲自见见他。”吐词是有些不清楚,听上去像是喝多了。
我不等向宠回答,就朗声答道:“是谁要见本将军。”说着就催马上前。向宠急忙退回我身旁,低声道:“惊动将军,是末将失职。”
我冷眼看着身前仗许的醉汉,体格粗壮,孔武有力,相貌的确与关平兄弟依稀相似。只是眉眼之间,暗含煞气,眼光桀骜不逊,这倒是关家人的通病。我立在下风处,一阵清风吹过,酒气扑鼻而来。我自己也还是要饮酒,可是他这味道乃是呕吐秽物的臭气,不由掩鼻低声道:“简直是胡闹。”酒乃军中一大戒,这样烂醉,“胡闹”二字却也当之无愧。
“我胡闹?”关索指着我,笑问道:“你就是勾引我妹妹的小白脸。”
“放肆。”桓易闻言怒喝道:“此乃镇东将军李,你小小一个校尉,胆敢口出如此不敬之言,来人,将此狂徒拿下。”话音一落,便有几名荆州军士呼喝上前。
关索身旁也有十余骑,见我的手下上前,都纷纷拔出兵器,护卫在关索身前。关索也取过兵器,冷笑道:“想要拿下我,只怕你还这本事。”
桓易知他不是一般士卒所能胜,当即就要亲自上前。我挥手止住他,向关索道:“将军阻吾去路,不知有何事见教?”
“你怕了?”关索嘿嘿一笑,又将大刀扔给旁边军士,道:“我问你,马良临死之前,给你说什么了。”
我淡淡答道:“没什么,马先生走的匆忙,什么也没有交代。”
“嘿嘿。”关索又是一阵冷笑,道:“马良是知道父亲死因的唯一证人,却不明不白的死在你的营内。就算真是自杀,怎会不会父亲的死,留下只字片言?”
“此事吾已经禀明陛下,马先生临终曾言,是高平伏击君侯一行人。”我看着关索道:“将军要是不相信,吾也没有办法,就请到陛下驾前澄清此事。”
“你少拿陛下来压我。”关索一拍胸口,道:“本将军不吃这一套,既然马良没有说什么,我今天就放过你。只要你还在这白帝城中,就给本将军小心着点。”又仔细打量我一番,回顾左右,嬉笑道:“关凤就看上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真替张苞这短命鬼可惜。”说着带属下人马扬鞭而去。
桓易看着关索的背影,咬牙切齿道:“先生干嘛阻着某?看我不好好教训这狂妄无礼的小子。”
“算了。”我看着旁边一样恼怒的天翼,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里不是荆州,一切忍让为先,退一步海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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