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说三国
再行落座。于是众将官吏都举杯为贺,一阵杯盏错动,李兰便觉微醉。
酒足菜饱之后,刘备又问众人道:“今备已得荆州,襄阳,南郡三处城池。又闻东吴周郎箭疮迸裂,大军退回柴桑。诸公可有何长远之计较我?”
马良坐在李兰旁席,低声道:“先生早有良策,何不速献与主公?”李兰微微笑道:“正欲送与季常为进身只计也。”
马良立时正色道:“先生美意,良感激不尽。但良岂能掠人之美?”乃起身对刘备道:“主公。 荆襄四面受敌之地,恐不可久守;可令公子刘琦于此养病,招谕旧人以守之,就表奏公子为荆州刺史,以安民心。然后南征武陵、长沙、桂阳、零陵四郡,积收钱粮,以为根本。此久远之计也。”
刘备闻言大喜,笑道:“先生高论,备受教。”
马良欠身一礼,道:“主公谬赞。此非良之谋,乃日前李先生所授,欲使良为进身之礼也。”
“哦?”刘备乃叹道:“经纬才高,季常忠厚。得两位先生,备之幸也。”
李兰又只好起身与马良一起称谢,心中却想,自己本就是在历史上的马良处学的这些言语,现在却反教了真的马良,当真是笔糊涂帐……
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数日之后,刘备调张飞,赵云回荆州,起大军南取零陵郡。张飞为先锋,赵云为合后,带孔明与众谋士。以李兰连日劳苦,与关羽辅佐公子刘琦守荆州。
此时诸将都在荆州安顿下来,按功行赏,刘备也本要赏赐李兰一座府邸。可是李兰哪里习惯那种前呼后拥,奴仆成群的日子?坚决推辞不受。后来关平又邀请其住到关府。关平听说李兰计保南郡之后,愈加敬佩,两人关系本就不错,既然关羽也不反对,李兰也就答应住下。
住进关府之后,李兰才记起自己刚来三国时候,遇到的那个自称是关兴的小孩,不就是关羽次子么?于是问及关平可有兄弟姐妹。关平答道有一弟一妹,但都暂不在一起,所以不能相见。
自从刘备带兵走后,关羽几乎都是住在兵营之中。偌大一个府第,只有李兰和关平两人。关平也不闲着,整日找着李兰,一定要他传授计谋。好在李兰后世本就喜好古籍,孙子兵法三十六计,烂熟于胸,随便就能应付。谁知关平学习谋略之余,觉得李兰无缚鸡之力,没有自卫能力,又想要传其武艺。可怜李兰连体育都要挂科的人,哪能吃下那苦?死活不干,最后关平也只好作罢,独自在他面前舞刀弄枪。
李兰偷得闲暇仍旧绘画以自娱自乐,每当关平看着画上的依依之时,都有些怪异,但无论李兰怎样询问却都不愿直言相告。关羽府中还有一样好处,藏书较多,让李兰不禁感慨,在四处征战之时,还能分出身来保护这些书籍,真是难为关羽。虽然三国古文字,李兰多有不懂,但连猜带蒙,也能明白大概,了胜于无。
不过旬日,前方传来捷报,刘备大军已经攻陷零陵。又分谴张飞,赵云攻打武陵桂阳二郡。李兰都不在意,这本就是注定之事,何需再费心机?仍旧看书画画,画画看书打发时日。
这日李兰仍旧高卧榻中,就觉着关平一边摇晃自己的身体,一边大声喊道:“先生,快醒醒……”李兰揉了揉迷离的双眼,心里满是怨气,跟关平混熟之后,他居然越来越不知道礼貌,胆敢来打搅自己睡觉。现在李兰好歹是“副军师”,职位比他高老大一截,就不起身看你能怎样?
关平看着李兰就是不愿意起床,于是道:“先生快起来收拾一下,我等即刻就要带兵出征。”李兰顿时睡意全无,猛然坐起身来,问道:“谁要出征了?” 关平早就是满面兴奋,答道:“三叔与子龙将军已经攻克二郡。父亲大人派人向伯父请战,就要去攻打长沙郡。”
长沙?那不就是该收黄忠,魏延二人了么?李兰马上取过衣衫,道:“你先下去,我清洗一番就来。”关平见他起来,也就放下心来,道:“先生动作快些,某与父亲在城下相候。”言罢便大步而去。
李兰看着他的背影,摇头苦笑不已,这人生来就该当武将,一听到有战事就乐成忘乎所以。自己也忙起身收拾一番,便出府往城外而来。关羽父子早带着那五百校刀手等候多时。说起着五百校刀手,可是关羽的最爱,守华容道的时候是他们,现在征长沙也是他们。
关羽听着关平回报李兰才刚刚起床,心中对其甚是不悦,如此懒散怎能成大事?若不是李兰计谋与那人不相上下,关羽才懒与其相交。等李兰骑马行至面前,关羽更不招呼,只是下令全军出发。
“将军且稍等。”李兰看了看前后左右,忽然问道:“将军就带这些人马去取长沙?”关羽斜眼看着他,傲然道:“谅此小郡何需大军?部下五百校刀手足矣。”
“将军有所不知。”李兰整容正色道:“非兰小觑将军,长沙太守韩玄虽是无能之辈,可帐下有一员大将,乃南阳人,黄忠,字汉升,有万夫不挡之勇,百步穿杨之能。将军万万不可轻敌。”
关羽更是从鼻子里嗤了一声,不屑道:“某也有所闻,那黄忠年近六旬,不过一老匹夫。某纵横天下,岂惧一老卒耳?”
关羽向来都是这破脾气,也难怪能大意失荆州。李兰又急忙道:“将军是不惧,但日后旁人说起将军英勇无比,连六旬老卒就斩于马下,似乎也并不能显将军威名。”
关羽脸上神色一变,眼中寒光一闪,沉声道:“先生若是不愿前往,但可回城。何需在此消遣于某?”李兰被他那一眼,也看得心惊,忙解释道:“将军误会兰之心意。久闻韩玄残暴不仁,手下将士及城中百姓多有不满者。不若兰先进城,结交豪杰之士以为内应,好助将军破城。”
“不行。”关羽断然回绝,道:“先生乃大哥左右臂膀,不可身入险地。若有闪失,某如何向大哥交代?”
李兰一指关平道:“少将军可与吾同去,有他在身旁,将军可放心?”又笑谓关平道:“莫非少将军不敢深入险地?”
关平“嘿嘿”笑道:“先生不必激某。”乃向关羽请命道:“父亲,孩儿愿随先生入城为内应,助父亲夺取长沙。”
关羽看着两人都是一脸跃跃欲试的神情,知道阻拦不下,只好道:“既然先生决意前往,某也不再相劝,只是万事小心。某军马随后便到,若不能成功,就我破城相会。”
李兰见关羽答应下来,即时大喜,对着关羽抱拳道:“多谢将军,就此告辞。”便与关平并骑往长沙而来。行出几里,李兰突然放缓马速,问道:“关将军何以如何关心吾之安危?”关平嬉笑道:“父亲向来对人宽厚,难道先生还不满意么?”
关羽对人宽厚?李兰默然不语,自己明明记得关羽的脾性是“爱惜士卒,傲于大夫”。难道李兰在关羽的心中,不算大夫,而是士卒不成?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刘备夺取三郡的消息已经传到长沙,李兰与关平到城下时,城门口已经盘查的非常严格。远远就被守军拦下盘查。李兰塞了一锭黄金给守城门的小军官,低声问道:“我兄弟二人是来城中投亲的,请问魏将军府邸怎么走?”
那人见到大锭黄金,顿时两眼发光,但却摇头答道:“长沙城中并没有姓魏的将军。”
李兰顿时觉得眩晕,自己可就是巴望着魏延来的,知道他对韩玄不满,想挑起他们内讧,怎么现在居然说没有?难道是东西少了?李兰还不死心,又塞了一锭过去,再问道:“就是魏延,魏文长将军。”
那人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他啊。你若是问旁人,只怕还不知,亏是问了我。你们若要找他,可去城南‘如归酒楼’。他天天在那饮酒。”
李兰道了声谢谢,便与关平一道入城,心中正纳闷,魏延原来就这么点名声?却又听见身后那名军官道:“呸,那姓魏延的也配叫将军?难怪老子半天没有想起来。”
关平听见之后,也觉得诧异,问道:“先生就找的是这样的人?”李兰也不知的何缘故,只好笑道:“见了再说。”
酒楼不是很大,不过在这乱世之中,还能将生意维持下去,这老板也还算有几分本事。李兰与关平走进门去,见楼下五六张桌子上都坐了人,也不见小二来招呼。李兰只好逐一打量,终于再最角落上的桌子上,看见一人面如重枣,目若朗星,身材魁梧,猜想就是魏延。
李兰忙走到那人身前,问道:“座中皆满,兄台可否行个方便?”
不想对方头也不抬,只冷冷道:“不方便,滚开些。”关平见他言语无礼,就要发作。李兰却急忙使眼色拦住,有这脾气,就能断定是魏延,当下又问道:“看兄台一身戎装,必是军旅中人。在下闻长沙城中有一魏将军,不知兄台识否?”
“魏将军?”那人喃喃重复一声,缓缓抬眼看着李兰二人,说道:“这长沙城中并无甚魏将军。”
“哦。”李兰极为失望地自言自语道:“常闻义阳魏延魏将军在长沙供职,是以不远千里来会,却怎不在城中?难道传言有误?”
李兰猜测不错,这人正是魏延,听到李兰说起自己名讳。魏延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再看了一眼李兰,确信不认识,才又问道:“汝认识魏延?欲找他何事?”
李兰就与他相对坐下,道:“兄台不知,在下早闻魏将军武艺不凡,更有雄才大略。心慕久矣,今路过长沙,闻魏将军在此,故欲拜见结交,别无他事。”
任谁被这样一通马屁拍下去,没有不高兴的。魏延听后“哈哈”大笑,道:“某便是魏延,阁下过誉了。”
李兰急忙起身,重新见礼,告罪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竟不识将军虎威。当白三大碗。”魏延忙也起身相扶,道:“阁下太客气,快快请坐。”随即大声喊道:“再上十斤酒来。”
片刻之后,店小二送上一坛酒,为李兰为魏延斟上。李兰举碗道:“在下有幸见到将军,先干为敬。”他本想一饮而尽,谁知入口却是一大碗凉水,“扑”的一声转头吐了一地。
魏延先时觉得怪异,随即省悟,浅尝一口,知是白水,不由大怒,转对店小二道:“这就是你们酒楼的酒?”那店小二双手环抱胸前,昂着脑袋道:“小店存酒不多,将军先给前几次的酒资,小人再给将军买酒来。”
“你……”魏延顿时一张脸涨得通红,随手就给了那店小二一个巴掌,骂道:“混帐东西,居然也不狗眼看人。”
那小二一下栽倒在地,满口流血,呼天喊地地哭嚷起来。魏延被他搅得心烦,便有要上前动手。李兰急忙将他拉住,劝道:“将军何必与这等势利小人一般见识,搅了你我酒性?且坐下喝酒。”说着就扔出一锭黄金给店小二,道:“还不快去打酒来。”
魏延见李兰来劝,方觉失态,怒气稍息,正欲转身坐下。却听楼上有人道:“适才是何人在楼下放肆,搅了本将军酒兴?”就有一人缓缓从楼梯走下,也是一身武将打扮,但面目阴沉,让人一看就没有好感。
魏延见了对方,答道:“是某。”
那人走到魏延身前,打量了一番,冷冷道:“小小伍长,见了本校尉。不行礼么?”这人乃是城中管军校尉杨龄,并无本事,只是仗着与太守韩玄有些瓜葛,平日在城中横行习惯。今日他与韩玄在楼上饮酒,却被魏延在下面一阵打闹,搅了雅兴,是以下来便没有好脸色。
魏延也知他与太守关系密切,虽然鄙视其才能品行,却也不得不抱拳行礼道:“卑职见过杨校尉。”
杨龄冷哼一声,道:“此出乃本将军小妾家私产,今日又在楼上宴请韩大人。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此撒野,搅本将军与太守大人酒兴,还不速速滚出去?”
魏延此时睁眼欲裂,头上青筋暴起,也不说话,转身便大步走出客栈。李兰急忙招呼关平追了出去,喊道:“魏将军留步。”
魏延闻声站住,叹息道:“延寄人篱下,让阁下见笑了。”
“将军何出此言。”李兰正色道:“常言‘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鱼戏。’将军一时失意,在下岂敢生有轻视之心?”见魏延脸色略有好转,又道:“在下仰慕将军久矣。将军如若不弃,在下愿登门拜访。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魏延显得十分犹豫,道:“寒舍简陋,无以接待两位,某看还是作罢。阁下心意,某感激不尽。”
李兰哪里肯罢休?又道:“将军莫非嫌弃在下?在下仰慕将军英雄,将军却何以总是以一时失意推脱?反不及在下爽快?”
魏延于是点头,道:“既然阁下如此厚爱,就请随某前往,万勿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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