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说三国
马忠不敢贸然回答,遂问道:“汝是何人?找马将军何事?”对方欠身答道:“小人孟优,奉家兄之命,带来牛羊犒劳马将军。”马忠并不认识对方,但在南来之时,便仔细询问过,知道南方蛮族酋长名曰孟获,有弟孟优。知道其身份,又听是要劳军,马忠更是不解,惟恐有诈,沉声道:“无功不受禄,本将军与贵洞主,并不相识,怎好收受礼物?”
孟优听他如此说来,知道便是马忠,急忙滚鞍下马,拜伏在地,道:“小人有眼无珠,竟然不识将军尊颜。将军斩杀雍辏В巳顺瓢员镜囟嗄辏3F垩刮易迦耍倚钟氡勺迳舷露几心罱鞯拢裎铮怀删匆狻!?br /> 马忠乃恍然而悟,见对方如此大礼,又想起临行之时,李兰嘱咐。急忙下马上前搀扶,道:“贵洞主客气了,雍辏σ环剑撤畛⒅ァ4私猿⒍鞯拢甑刃璧媒骷歉屑げ攀恰!泵嫌帕ε担吹溃骸凹倚衷缬挤ⅲ皇怯宏'为恶,心意不能上达天听。今就请将军代为转奏朝廷,鄙族愿归附朝廷,只望朝廷能善待,勿以恶吏前来欺压。”
马忠深知南方各蛮族,虽然时常反叛,都只是不堪汉族官吏豪强压迫,如今对方既然诚心来投,秉承李兰“攻心为上”的原则,也应该好生对待,当下好言安抚孟优,声言朝廷仁德,只要诚心归附,必不薄待。
第十二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马忠因为孟优前来劳军,于是下令就地扎下营寨。安顿妥当,见天色也不早,便将牛羊宰杀,设宴相待。又想起李恢带辎重粮草在后数十里,复命人分出少许牛羊送往,自己却与孟优不住攀谈,十分热情。
李恢在后军之中,却显得十分忧心,等到马忠派人送来牛羊,更是惊异,急问其原委。使者如实而答,李恢再不生疑,召来兄子李球,命其引五百军士,将粮草辎重押回平夷县,坚守勿出。李球见叔父神色慌乱,惊问其故。李恢却只是摇头叹息,并不回答,只是催促快些动作。李球一面分派人手,却一面道:“马将军前军只有带有三日粮秣,叔父却让小侄带粮草返回,前军无粮,何以为继?”李恢随即喝道:“若无性命,粮草何用?只须按我吩咐行事便可,不必多问。”李球见其作色,只得领命而去。两厢分派停当,李恢便自引剩余兵马匆匆来寻马忠。
一路急行,不住派探马在前,及至马忠营寨不远,回报并无异处,李恢心中稍安,便要使人前往通报。使者尚未出发,却猛然听得前面号角之声大作,李恢便知不妙,急忙催军上前。转过几道路口,就见黑夜之中,无数火把闪动,细看之下,皆是南蛮兵将,正在攻打川军营寨。而营寨之内,也燃起几处大火,营门也被人打开,李恢知是孟优等人为应,惟恐马忠有失,急忙带人冲杀过去。
蛮兵今夜前来偷营,原有内应,是以都并力向前,皆想立功。不防身后还有一路人马,几番冲杀之后,李恢虽然兵马不多,却也冲进辕门,直奔中军。越往里面,川军越众,而蛮军越少,川军虽然无备,但兵甲远远胜蛮兵,虽然不及对方剽悍,但一时之间也不易落败。来到帅帐,李恢果见马忠正与一名蛮将撕杀,周围也有数百蛮兵与川军混战。这些蛮兵随孟优前来内应,自然是百里挑一的精锐,将马忠身边护卫杀得七零八落,各自逃命,只有少数心腹之士,苦苦支撑。
马忠在宴上多饮了几杯,已有几分醉意,手中兵刃渐渐施展不开,而对方孟优却将一柄蛮斧使得虎虎生威,眼看不敌。李恢见其无事,略微放心,高声喊道:“德信勿忧,我来助你。”一骑当先,直取孟忧。
李恢本无多少武艺,双战孟优,对方也毫无惧意,只是新带来上千川军,渐渐将孟优部下围困在核下。川军兵甲精锐,一旦结成阵势,便远非蛮人能敌,战局扭转。孟优见自己部下死伤过半,惟恐不敌,便要引人而去,却听远处一声熟悉的虎喝,不由大喜,回顾左右道:“大王亲来,我等奋力杀敌,擒此二将献与大王。”一众蛮兵也都嗷嗷直叫,顿时气势复盛。
李恢听孟优说起,急忙往四下望去,果然又见一名蛮将领人杀来,生得极其雄壮,头顶嵌宝紫金冠,身披缨络红锦袍,腰系碾玉狮子带,脚穿鹰嘴抹绿靴,坐下卷毛赤兔马,手中也是一杆錾金大斧,不住砍杀川军。一斧下去,便是一颗首级横飞,那蛮将也跟着一声喊喝,声若厉鬼,形同煞神,无人能与之争锋。李恢素闻孟获勇猛,远胜其弟,今二人共战孟优且不能胜,如何能与孟获对敌?又见马忠脸上醉意尚未尽去,遂道:“德信可先去,某为断后。”
马忠虽然头脑不是十分清醒,但深知此战不利,皆己之过,不能就此而去,乃道:“德昂速去,某不纳忠言,愧对朝廷,愧对李将军,当以性命报之。”孟优见二人争执,哈哈大笑,道:“汝二人不必再争,一个也走不了。”说话之间,手中大斧便不离二人要害。
李恢见孟获将近,惟恐两人都战死此地,乃骂马忠道:“汝既知有负朝廷,当留有用之身,再图报效。若你我都死于此地,则非但南中各郡不复为国家所用,汉嘉各郡若无防备,岂不为贼所乘?如此成都危矣。德信先去,再整兵马,扼守险要,复请朝廷兴兵,破贼必也。”见马忠还要犹豫,又道:“李将军以南面之事托付于汝,岂是一死可以报之?”乃喝令其心腹将校,拥簇马忠而行。马忠无奈,只得道声保重,带兵马往北面突围而去。
马忠去后,李恢更不及孟优,身上已被创三处,兀自死战不退,左右军士皆感其勇,也都不去,拼死而战。须臾,孟获杀至,看着李恢枪法稀松,只凭一股血性撕杀,尽是些不要命的招数,竟让孟优久战不下,于是笑道:“三弟本事越发回去了,这样都不能取胜,莫非还要为兄来助么?”言毕哈哈大笑,左右各家洞主,也都以言语取笑。
孟优因众人笑话自己,心中愈加恼怒,勃然大喝,奋力一斧削向李恢手腕。李恢久战之下,躲避不及,右腕被生生砍下,连着长枪落地,巨痛之下,险些晕厥,却又恐马忠不曾走远,乃大喊道:“且住。”
孟优本欲再一斧取其首级,听他喝喊,手上顿时收力,斧头听在其颈前,转眼目示其兄,听其令谕。孟获见李恢重伤之下,还能面不改色,言语如常,也不禁心中敬佩,上前问道:“汝有何话说?”
李恢强忍痛楚,缓缓道:“本参军要见杨威公。”孟获闻后脸色剧便,沉声喝道:“本王不识此人。”复对孟优道:“斩了。”孟优应诺一声,就要动手,又听后面有人喊道:“三洞主且慢。”一骑马缓缓上前,对着李恢问道:“德昂欲见某,不知有何见教?”李恢不过是想要拖些时间,见杨仪果真出来,不禁叹道:“丞相果然来了南中?”杨仪笑答道:“德昂既然猜得,何不早降?丞相怀念旧情,必不薄待。”
“呸。”李恢向着杨仪狠狠吐了口唾沫,却因力气不济,根本不能到达对方跟前,复道:“昔日某随孔明者,不过欲建功立业,报效朝廷。若在川中与李兰争权夺利,某也可助之,如今他却远来此蛮夷之地,挑动叛乱,岂是某心之所愿?”杨仪也不为怒,再问道:“那德昂见我何干?”李恢早已经暗自拔间在手,闻言答道:“某特请威公转告孔明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遂横剑在颈下,用力一抹,顿时血溅五步,落马而亡。
第十二卷 第一百六十章
李球将自己所知详细说与李兰知晓。李兰听后便不再恼怒马忠,即便是自己亲往,也未必不会中计,这群蛮夷居然能用计,倒真是让人意外。李球见其沉吟不语,复请为叔父报仇。李兰遂使家将带他下去休息,自己又匆匆赶往宫中。
再至大殿,酒宴仍旧未散,众人还在不住交杯。张绍此刻已经熏然大醉,见李兰去而复返,急忙端酒摇摇晃晃上前,道:“下官再敬将军一杯。”李兰心中郁闷,随手将酒杯打翻在地,喝道:“都别喝了。”
张绍见其发怒,心中骇然,酒意顿时消去大半,殿上众人也都禁声不语,只的直勾勾地望着李兰。李兰快步走到殿上,道:“马忠兵败,益州,臧柯,越帯し磁眩罟晕绾危俊逼涫崩钛弦丫稣虬投敢咨形椿氐匠啥迹钌现挥形廛簿白罡撸泵ζ鹕泶鸬溃骸奥闹耍环趸痹僖跃拷种!弊兄谌硕加屑阜肿硪猓谱衬卸ǎ挤追壮錾胶汀?br /> 李兰自然知道要派兵再征,可关键是何为人帅?马忠,李恢二人本是心中人选,却兵败身死,现在还有何人可用?李兰转看吴懿问道:“子远以为何人可以为将?”吴懿却是一拍胸口,朗声应道:“若是将军恩准,末将即日便率部前往,定扫平叛逆,安定南疆。”李兰也正是此意,吴懿率部出征,再有马忠为副,只要小心应付,料来也无大碍。于是道:“今日喜宴就此为止,诸位回去各司其职,整备兵马粮秣,择日由吴车骑起兵征讨。”
逢此变故,百官谁人还敢多饮,都起身退出。张绍见众人散去,靠上前道:“下官酒后失态,望将军勿怪。”李兰也自知适才冲动,乃道:“吾也是情急失礼,子非亦不可多作他想。今夜就暂不禀报陛下,明日早朝再奏不迟。”遂与张绍作别,复回自己府中。是夜李兰却不曾合眼安睡,虽然吴懿为将,却总觉谋略似乎不足,当再有人辅之才好。李丰原本也该出去历练一番,但战事凶险,若有个好歹,李严还不跟自己着急上火?
次日早朝议定,以吴懿为将,吴班为先锋,三日后起兵,前往汉嘉郡,会同马忠一起,平定三郡叛乱。好在孔明治理川中数年,府库殷实,粮草辎重,兵器衣甲都十分充足,事关国家社稷,蒋琬等人也是尽心尽力。李兰也终于下定决心,以李丰为参军暂统桓易部众,从吴懿出征。
直至第三日晚,一应事务准备妥当,只等次日祭旗出兵。李兰最后一次校对兵马钱粮,觉得再无差错,才舒展双臂,放松片刻。容儿一直静候在旁,此刻才奉上杯茶水,道:“以前你自己出征,可不见如此劳累。”李兰接过喝了两口,才道:“以前我只需要带兵征战,粮草兵械等物都是旁人操办。而今却是我再操办这些事情,远比在战场上指挥作战辛苦得多。再者以前得失之际,也不似现在这般,权位越高越不敢有丝毫马虎。”
“一个大将军就把你累成这样,要是以后……”容儿本要说笑,却见李兰脸上笑容隐去,急忙改口道:“以后要是攻破曹魏成了全天下的大将军,看还不将你累死?”李兰也知道自己脸色变化,让她觉察,复笑道:“启时广聚天下英才,自然有人相助。”最后还是道:“刚才你想说的话,以后不要再说,我绝无此心。”
容儿微微伸舌,嬉笑道:“我知道你想当流芳千古的忠臣,可是只怕旁人不这么想。”李兰深知自己现在掌握蜀汉举国军政,若要人相信自己没有篡位之心,确实困难,只得笑道:“日久见人心,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容儿靠上前些,借着烛光仔细将李兰再打量了一遍,突然叹息道:“我有时真不明白你是什么样的人,究竟想要什么?”
李兰哈哈一笑,将她拉入怀中,低声道:“男人,现在只想要你。”说着便手口并用,窃玉偷香。正吻到深处,门外却有家将喊道:“将军,府外有人求见。”李兰抬头喊道:“不见,让他回去,有事明日请早。”遂又吻到容儿唇上。那家将却十分不识趣,又在外面道:“是诸葛夫人,声言定要与将军一会。”
李兰顿时头脑清醒,诸葛夫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丑女黄月英?她来干什么,怎么又何南方战事扯上关系?李兰再次抬头道:“请她在客厅等候片刻,吾即可便来。”又看着满面红晕的容儿,道:“我去去便来。”容儿也忙着起身整理衣衫,突然低声道:“我在房中等你。”便转身出去。李兰才记起几日忙于战事,不曾和她亲热,想着那美妙的时刻,脸上不禁浮现出幸福的微笑。
来访的果然是诸葛孔明之妻子黄月英,其实长得也不算丑,只能说是平淡无奇,就以相貌而论,远远配不上人才风流的孔明。自从孔明潜逃之后,李兰虽然下令全国各郡缉捕,却并不曾为难其家人,都是按月给以禄米,但并没有等门拜访。所以听到黄月英再一次自报身份之后,李兰仍是十分惊讶,问道:“不知夫人前来,有何贵干?莫非是手下人办事不妥,有冒犯夫人的地方么?”虽然没有为难孔明府中之人,但李兰却下有严令,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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