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说三国
,吾必尽心安排,使以公卿之礼安葬,至于叛乱等等罪名,皆可平复。”
孔明又略带疑惑地打量李兰,问道:“此将军肺腑之言?”见李兰点头之后,孔明不禁微微摇头,叹息道:“常年与将军交手,皆以将军有妇人之仁,果不其然。吾既已死,何需计较身后之名?忠臣良相也罢,乱臣贼子也罢,与我何干?反是将军,若不将吾之罪名公诸于世,将军如何使得朝中百官信服?吾若是忠臣,将军却如何自处?”
李兰一时不曾想到如此深远,听后便又躬身一礼,道:“丞相教诲的是。”孔明继续道:“吾死之后,将军可将各种罪行,广告天下,又有公琰为证。朝中如文伟,正方等人便不会再有异心,而尽心辅佐将军,克成大业,此一事也。”说完又微微停顿,便以眼色示意李兰附耳过去。李兰此刻对孔明不敢露出丝毫怀疑,毫不犹豫就靠上前,低声问道:“丞相有事情但请吩咐。”
孔明偷眼瞟向帐外,又极力压低声音,问道:“将军以为当今如何?”见李兰脸色有变,乃轻笑道:“吾此刻乃诚心欲助将军,将军切不可以谎言相欺。”李兰虽然知道孔明或者没有恶意,但他是必死之人,随便说什么都可以,自己却还要继续在刘禅驾下当差,不能随心所言。孔明见其仍旧沉吟不语,脸色微愠,冷然道:“事到如今,将军还是没有丝毫诚意,岂不让人心寒?”
现在不禁李兰生死,就连山上那数百口性命都或多或少的掌握在孔明的手中,原本相谈甚欢,万不能因为这一语失和,前功尽弃。李兰只得喃喃道:“当今主上少年……”孔明却打断他说话,道:“将军便要言不由衷了。先帝丧期,主上却仍娶立皇后,岂非大大的失孝?”见李兰不敢接口,又继续道:“吾久在成都,深知主上无能,将军若不能善自相处,只怕日后将军将处处制肘。”
刘禅是什么样的人,李兰可比孔明清楚的多,在历史上孔明与姜维的北伐有几次便是被他的诏书召回,以至于功败垂成。孔明的言外之意,便是想要李兰日后在两难之时,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被刘禅这个白痴约束。能将这样的话说出来,李兰确实能感受到孔明的诚意,眼光之中便多了几分感激。孔明见李兰听明白了自己的言语,也不禁面露微笑……
第十二卷 第一百七十七章
孔明死了,没有秋风五丈原,也没有鞠躬尽瘁,而是死在南中孟获的军营中,死在一名为夫报仇的英烈女子手中。或者他有着很多的遗憾,但毕竟是带着笑容离开的,他的笑容,直到入殓的时候,李兰都还没有完全的明白。这样一个智者的心思,原不是李兰能猜想的,可是那笑容之中,李兰总还是觉得有几分的诡异,莫非孔明在临死之前,当真还为自己设下了一道陷阱?不论怎么说,孔明终归是死了,继关羽,法正之后死了,整个蜀汉帝国终于只剩下李兰掌权了。在为孔明上香的时候,李兰的脑海之中,不自觉地想起了一句话:“世界终于清净了。”
遵照孔明的意思,李兰要将他的罪行公布于天下,所以在回成都之后,孔明的遗体是没有资格风光大葬的。但毕竟孔明在临死之前为李兰做了些事情,李兰不愿意让孔明的身后之事办得如此荒凉,于是争得众人同意,就在永昌城中,为孔明设下灵堂,祭奠一番。诸人自李兰而下,对孔明都有切齿之恨,但对其才学谋略,却都深有敬佩之情,是以这两日的吊唁都是真心诚意。
蒋琬将孔明遗命转告李兰,对于孟获的条件,李兰都无有不允。李兰也愈加地佩服孔明,两千年后有邓爷爷的“港人治港”,这个时代的孔明居然也能想到“蛮人治蛮人”。既然人情已经送了,不妨更加送得足些,李兰就将此议修成表章,使蒋琬先回成都报捷,并再奏请孟获为“顺汉蛮王”,统御诸蛮,下明诏,刻金印,爵位世袭罔替。反正只是空头名号而已,一不要权柄,而不要俸禄,李兰何乐而不为?
在李兰心中,根本没有汉蛮之分,而且更喜欢孟获等人豪迈开放的性格,几日相处下来,更比自命清高的孔明与孟获显得亲近许多。第三日,桓易引军而至,李兰心中更是安稳。此番南征,士卒死伤不重,战事也不十分激烈,既平定各处叛乱,又使孔明丧命,可谓大获全胜。李兰乃命吕凯为永昌太守,马忠为益州太守,自己便要择日班师回成都。
孟获闻李兰将去,再三邀请其赴族中一行,欲尽地主之谊。李兰也有心结交,遂欲带容儿,叶枫,桓易三人而往。或有劝其多带军马,以防不测者,李兰皆厉声斥退,乃曰:“孟王血性丈夫,与吾情义相交,何疑有他?”此言展转传入孟获耳中,孟获更是感激,遂与李兰在永昌之南,设高台结下盟约,立誓永不再反。立约之后,李兰等人随孟获至其寨中赴宴。
孔明不喜饮酒,不好歌舞,与孟获相处显得格格不入,而李兰既能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又能与孟获一起欣赏艳舞,对那些蛮女评头论足,让孟获大生好感。当晚孟获又在寨中摆下豪宴,与之共欢。由于李兰班师在即,孟获与一众蛮将都举酒来敬,李兰来者不拒,饮下二三十盏,就觉得头脑发晕,说话舌头都有些不能转弯。
酒至酣处,忽然有蛮兵在孟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孟获原本正与李兰津津有味地看着场中歌舞,听闻之后,转谓李兰道:“将军稍待,本王失陪片刻。”李兰此刻有些迷糊,见着孟获离开,遂问其弟孟优道:“孟王何故而去?”孟优见兄长神色,已经猜到几分,却不能明言,乃举杯道:“家兄失礼,某代为敬将军一杯,以陪其罪。”李兰也不问许多,便举酒一饮而尽。
孟获片刻回转入座,神色之间颇有几分不自然,李兰却并不察觉,只是端着酒碗嚷道:“大王中途却席,理当罚酒三杯。”孟获陪笑几声,饮酒认罚,又与李兰一起观赏歌舞。李兰已是半醉半醒,身后容儿却早看出孟获有些奇怪,便乘斟酒之际,在李兰耳边低声道:“孟王只怕有些言语,你留心些。”李兰留心孟获,果然见其几番欲言又止,遂开口道:“大王莫非有事与吾商议?尽可明言。”
孟获确实心中有事,现在听李兰问及,犹豫片刻,忽然问道:“将军青春几何?”李兰微微一怔,一则不明白孟获为何问此,二则实在不知道自己的年龄该如何算法。李兰在后世活了二十年,又在三国混迹十余载,原说该三十有五,可是他的相貌不改,说出这个岁数,又得向孟获多费些口舌撒谎。孟获见李兰不答,恍然记起中原汉人的规矩多,或者年岁生辰是不能随便告诉旁人的,于是也不为怪,便又问道:“将军可有妻室?”
李兰更是茫然,不禁看了看身后亲兵装束的容儿,又想起去世的关凤,喃喃答道:“吾曾取有妻室,却不幸早丧。大王此问何意?”孟获顿时松下口气,笑道:“将军宽心,别无他意。”又伸手击掌者三。只见场中原本跳舞的蛮女左右分开,又有一名女子盛装而出,在众女拱卫之中,翩翩起舞。这名女子却是汉装打扮,姿容出众,在那些舞女之中,便如绿叶中的一朵绽放玫瑰,舞姿也远比那些蛮女轻柔优美。
孟获刚才的几问,再加上现在的美人献舞,李兰脑中突然有些明白,急忙对着孟获问道:“此何人也?”孟获哈哈笑道:“此乃小女,从小仰慕中原英雄人物,今日知将军前来,特献上一舞。将军观之如何?”李兰再看看场中的美女,实在难以想象孟获这样丑陋的蛮子,生出的女儿却出落成这般模样,不禁真心称赞道:“小姐美意,吾实不敢当。如此舞姿,若非有大王在侧相陪,兰几以为是在天上。”
孟获听到李兰如此夸赞,也抚掌大笑,向着女儿招手道:“倩儿,快过来与将军敬酒。”孟倩更不像中原大家闺秀一般含羞带臊,径自上前为李兰奉酒。李兰忙起身,还了一礼,道:“多谢小姐。”才将酒饮尽。孟倩连奉三杯,李兰接连喝下,只博得满堂喝彩。
等孟倩告退离开,孟获再问李兰道:“将军以为小女如何?”李兰虽然有些酒醉,却也不是傻子,早明白孟获的言外之音,笑答道:“小姐容貌绝世,兰惊为天人。”等孟获大笑之后,李兰便又问道:“不知小姐可曾许配人家。”孟获急忙答道:“不曾。”李兰遂起身举杯道:“既然如此,兰便有一事相求。”
第十二卷 第一百七十八章
孟获与祝融只有一女,名叫孟倩,二人都将其视为掌上明珠,极为爱护。这孟倩虽然也像族中其他女子一般,也喜欢舞刀弄枪,却更加的仰慕中原文化,以及那些闻名天下的英雄人物。此番蜀汉大将军李兰到族中做客,孟倩对他的名字早就有所耳闻,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名扬天下的大将军,居然是一位年轻俊秀的书生。孟倩有些失望,这不是她心目中的英雄,但看着李兰才席见谈笑风生,却又有些莫明的欣喜。
孟倩年方十七,是族中的第一美人,平日里有着不少的追求者,但她都没有答应。孟倩的心中隐约的希望是嫁到中原,嫁给一位四海知名的英雄人物,而不是族中的那些只知道喝酒吃肉,看女人跳舞的洞主酋长。孔明来到南方的时候,以他的名气,他的声望,孟倩也偷偷在后面看过,但是年岁看着比他父亲孟获还长。李兰却不一样,年貌相当。
知女莫若母,祝融夫人也知道自己的女儿对中原的神往,当看到孟倩不住偷看李兰的时候,也就明白了一个大概。但这样的成名人物,只怕早就应该是妻妾满堂,祝融夫人可以让女儿远嫁,却不能让女儿给人当妾,所以使人唤孟获退下来商议。孟获向来有些“气管炎”,听到其妻传唤,便急忙告退入内,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差事。女儿想嫁给李兰还就罢了,居然还不能做小。像李兰这样的地位,怎么可能还没有成家?倒让孟获犯了难。谁知李兰此时居然没有妻子,孟获于是使其女上来献舞,再随意问问李兰的心意。但要将结亲的话说出来,孟获总觉得有些脸面上过不去,还好李兰聪明,似乎能明白孟获的心思,居然主动开口说有事相求,孟获心中大喜,遂答道:“将军有话但讲无妨。”
李兰淡笑道:“大王归顺朝廷,乃是天大喜事。若是两家结亲,岂非喜上加喜。”孟获哈哈大笑,不住点头道:“正是,正是。”容儿在李兰身后却是听得怒火中烧,偷偷伸手在他背上就狠狠拧了一下,把李兰疼得差点没有叫出来。李兰生怕后面的醋坛子打翻,连忙接着道:“吾帐下桓易将军,为人豪爽,武艺不凡,又不曾娶妻。吾有意代为提亲,不知大王意下如何?”不等孟获回答,又对着下首的桓易道:“桓大哥还不上来见礼?”
李兰不是一个贪心的人,别说容儿的容貌天下无双,绝非孟倩能比,就算孟倩姿色更胜容儿,李兰也不会为之心动,更不要说迎娶回家。但孟获既然有意如此,李兰也不能拂其美意,若是让他把结亲的话说了出来,李兰便不好拒绝,于是先开口代桓易求亲,即便不能成,也能堵住孟获的嘴巴。孟获满心以为李兰开口求亲,是为了他自己,等见到桓易上前行礼的时候,才恍然明白过来,急忙将桓易扶住,连声道:“将军万不可如此,此事还需再议。”
李兰见他如此,心中暗自好笑,脸上却故意显得不悦,道:“大王刚才亲口应允,现在却如此说来,岂非是看不起桓将军?”孟获原本是卤莽汉子,论智斗嘴,岂能是李兰对手?被这一句话顶得是哑口无言,嘟嘟囔囔,不知如何应答。李兰却不看他的窘状,乘机转眼向容儿暗送了一颗秋天的菠菜,以表明自己的心迹。而容儿此刻也明白了他的真情,抱以甜蜜的微笑。四目相对,心意即明,李兰也不愿再让孟获过分难堪,便要开言除去对方窘境,却不料后面环佩声响,便听有人喊道:“夫人到。”
原来祝融在后面见孟获窘迫,知道其言词木讷,遂亲自出来,行至李兰身前,见礼道:“见过李大将军。”李兰早闻祝融夫人的大名,知其武艺不俗,巾帼不让须眉,也急忙还礼,道:“夫人不必多礼。”却借机仔细打量一番,约莫三十来岁,长得却是风姿卓越,正是所谓的风韵犹存,也难怪能生出这般美丽的女儿。
祝融夫人却不似孟获,在后面早能看出李兰有意避婚,遂并不提及桓易,开门见山道:“小女有意寻觅中原豪杰之士,托付终身。李将军人物出众,又颇有令名,若蒙不弃,小女愿奉帚箕。”李兰却不曾想到她不孟获更加直诚,竟然毫不犹豫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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