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说三国
妄动,只有刚才被他责罚的那名军官,心中恼恨,因见本官下令,自以为有了靠山,便想拔剑偷袭。此人原本是跪在陈晟面前,距离极近,一有所动,就被陈晟察觉,不等他长剑出鞘,抬腿一脚,正好踢在他下颚,立时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你还敢行凶?”夏侯懋勃然大怒,就要伸手拔剑。宝剑出鞘一半,却被陈晟虎目瞪了一眼,顿时气势全无,剑也就缓缓地放了回去。陈晟向来讨厌这等纨绔子弟,见夏侯懋欲进不敢,欲退又恐为人所笑,心中大是鄙夷,轻哼一声,便不在理会,又俯下身子,去救治张老汉。
夏侯懋自然知道陈晟没有将他放在眼中,可是自己的武艺又实在不登大雅之堂,“呼呼”地喘了两口粗气,丢下两句漂亮话,便带着部下匆匆离开。陈晟看着夏侯懋含恨而去的背影,心中也有些忐忑,毕竟对方是奉了皇命在身,只怕又要凭空惹出许多的麻烦。但要让他见死不救,却又做不出来,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大不了再被撤职便是。
陈晟摇了摇头,轻叹一声,让自己不去多想。谁知叹息之后,便听背后有人道:“莫非这位老丈伤势沉重,可否让在下试试?”转头就见一位俊秀青年站在身后,奇怪的是自己居然没有发觉对方是何时来的。那青年也不等他回答,直接上前查看张老汉伤势,乃道:“这位老丈只是受惊过度,并无大碍,将军不需担心。”陈晟见他伸手搭脉,手法十分熟练,便知其必然精通医道,于是微笑道:“多谢小哥。”
“将军不必客气,适才见将军仗义救助这位老丈,在下心中十分敬佩。不知能否结识?”青年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张老汉身上几处穴位轻揉。陈晟向爱结交朋友,当下便道:“在下陈晟,还未请教……”对方也笑答道:“在下叶枫。”
第十四卷 第二百一十章
李兰既然决心要北伐,那首先要做的事情,便与孔明当年一般,使人去洛阳张贴司马懿的反魏檄文。张绍虽然全家死绝,但张霖却仍旧住在宫中,叶枫自然是不能与她再续前缘,且又感于李兰不杀之恩,便主动请缨,只身前往洛阳行事。他为人机警,身手又颇为不弱,李兰自然无拒绝的道理,于是口述檄文内容:“镇南大将军领南阳太守司马懿,谨以信义布告天下:昔太祖武皇帝创立基业,本欲立陈思王子建为社稷主;不幸奸谗交集,岁久潜龙。皇孙曹睿,素无德行,妄自居尊,有负太祖之遗意。今吾应天顺人,克日兴师,以慰万民之望。告示到日,各宜归命新君。如不顺者,当灭九族!先此告闻,想宜知悉。”使叶枫记下,在洛阳城内外张贴。
连续两日,洛阳已经鸡犬不宁,禁军四处搜查,奈何叶枫身怀绝技,都是半夜逾墙张贴,普通军士哪里发现的了?前两天主要是在城内张贴,结果禁军看管越来越严,叶枫为安全起见就准备在城外附近再张贴两日,便可完成使命,回转益州。张老汉的茶馆就在官道旁边,自然是张贴檄文理想的地方,所以叶枫就在他的门上贴了一张。不料夏侯懋被皇帝限时破案,只好调集所有人手,扩大搜查的范围,也正好有禁军迟叶枫一步,来到茶馆,见到门上的檄文,自然将张老汉认作反贼一党,准备抓去领赏银。
这两日因为他的行为,而被禁军搞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大有人在,在洛阳城内,叶枫有心想管,也不敢贸然动手。此处却是在城外,又时辰很早,禁军人数也不多,看到张老汉无辜受到牵连,叶枫正准备出手相救,却不想被陈晟抢了先。看到陈晟一人独退那些平日飞扬跋扈的羽林禁军,叶枫便猜知他不是一般身份,且又有英雄气概,于公于私都有心结识。所以当听到陈晟的叹息,叶枫还以为是张老汉伤势无救,便抢上前去,施法营救。
张老汉只是受了些惊吓,本身并没有受伤,所以在叶枫的推拿下,很快便醒转过来。睁开眼睛看见自己并没有被关押在大狱里面,便猜想是面前的两人相救,急忙趴在地上磕头谢恩。陈晟却知道自己是救了他,还是害了他,眼下还不能说,夏侯懋受此羞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日后报复起来,张老汉难免受累。于是将其搀扶起来,道:“此地不能多留,老丈还是赶快离开,另谋去处。”
张老汉一听也明白过来,得罪了禁军如何还能在洛阳待得下去?可是自己孤身一人,又能去何处,只得道:“小老儿世上并无亲人,不知道该去何处?”说着,老泪又顺着眼角流将下来。话虽如此,但总不能留在此地等死,陈晟便想取些钱币,让他另外找地方谋生,不想伸手摸了几下,却并没有带财物在身上。倒是叶枫在旁边看到陈晟动作,明白他的意思,忙着在怀中拿出些盘缠,塞到张老汉手中,道:“那些禁军随时会再回来,老丈还是快些去吧。”张老汉有了钱物,自然也不愿意再留下等死,便千恩万谢地再磕了几个头,匆匆离去。
看到张老汉的背影消失在清晨的薄雾之中,陈晟又不禁轻叹一声,自己枉食朝廷俸禄,却眼睁睁地看着百姓受苦,而无能为力。叶枫听他叹息,不解其意,乃笑道:“将军莫非担心得罪权贵,不能在洛阳立足么?”便有心想拉陈晟前往益州,他奉命前往洛阳,虽然是为了离间司马与曹魏的关系,但是遇到人才,自然也想着收揽去李兰麾下。陈晟哪里知道叶枫心中想了这么多,只是微微摇头,道:“我个人富贵生死早不放在心上,只是觉得天下分崩,不仅战乱死人,即便是任何一方略施奸计,也能致使无数无辜百姓受累。真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头。”
叶枫听到“略施奸计”几个字,心中稍感吃惊,一时竟不知如何接口回答。而陈晟不见叶枫回答,才恍然觉得自己失言,两人不过初此见面,怎好谈及这等大事?于是笑道:“陈某唐突失言,还望叶兄莫怪。”叶枫也才回过神来,急忙谦让不已,复请陈晟坐下,道:“将军忧国忧民,胸襟器量实在令人感佩。只是适才将军所言‘奸计’二字,不知是指何事?”陈晟见叶枫仗义疏财,心中也有几分喜欢,只是说到这些事情,又明对方底细,难免有些保留,乃道:“陈某有感而发,并无所指。”
叶枫自然知道陈晟没有说实话,也不追问,乃道:“适才见将军高义,在下心中十分敬佩,愿与将军结为兄弟,不知将军是否嫌弃?”陈晟也是爽直之人,见叶枫能救治张老汉,又赠送盘缠,也算是条汉子,忽又想起分散多年的那几位兄弟,遂点头道:“某也有此意。”于是二人就在店外空地之上,撮土为香,对天起誓,结成兄弟。叶枫年幼,又向着陈晟三拜,口称“大哥”。
陈晟大喜,扶起叶枫,又回转店中。坐定之后,叶枫乃以言语挑之,道:“这几日城中传闻,司马懿以举兵反叛,广发檄文,欲拥立陈思王。莫非禁军近日四处戒严,便是为的此事?”这几日洛阳城已经是满城风雨,叶枫知道此事,陈晟也不疑有他,乃低声道:“贤弟既然知道,便不要乱言,以免惹祸上身。”叶枫急忙称谢,又问道:“兄长方才所言‘奸计’,莫非就是指司马懿?”
陈晟此刻便不隐瞒,摇头道:“贤弟以为此檄文真是司马所为?依愚兄看来,必是蜀吴二国奸细所为。”叶枫听到此处,更是大惊失色,不想曹魏当真有能人,看破李兰之计。陈晟不曾发觉叶枫脸色有异,又道:“司马此刻反叛,并非时机。多是蜀吴而国欲侵我疆土,乃使此离间之计,而欲得渔翁之利。”叶枫听到此处,更是不能犹豫,右手便摸向怀中利刃,默念道:大哥,小弟对不住了。
第十四卷 第二百一十一章
叶枫没有想到自己新拜的这个的大哥居然能完全洞悉李兰的计谋,如果他去向魏帝进言,岂不是让李兰与川中诸将的心血都付之东流?心中杀机顿时起,虽然有些觉得抱歉,但总是国事为重,于是便要以怀中利刃偷袭。叶枫手指刚接触到匕首,就听外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接着一个粗莽的声音喊道:“大哥,大哥。”陈晟听到喊叫,急忙起身,笑对叶枫道:“贤弟可随吾来,为兄替你引见一位朋友。”说着便迎出草棚。叶枫也只得默叹一声,收好匕首,跟在陈晟身后。
一出店门,叶枫就看见一名壮汉,大约二十来岁,也与陈晟一样武将打扮,但身型却更为魁梧,站在前面就像半截高塔。陈晟本与那壮汉亲切招呼,因见叶枫出来,便拉二人一起,为二人引见介绍。叶枫才知对方乃是“虎侯”许褚之子,也是陈晟的师弟,许仪。心想将门虎子,果然不同一般,就这外貌体态,便知是员难得虎将。
许仪本来有急事来寻陈晟,不想见面之后,陈晟居然拉着一个不认识的人说个没完,若是平日,他也是一个好交朋友的人,既然是陈晟新结拜的兄弟,他也难免会与之亲热亲热。但今日事有不便,等陈晟几句话说完,许仪便打断道:“大哥,可否借一步说话?”当着叶枫说出这话,显然是十分失礼的,陈晟不愿新结的义弟不悦,乃皱眉道:“有何要事?”许仪却不肯就说,还是叶枫自己明白,抱拳道:“大哥先聊,小弟在店中等候。”便又回转草棚之内。
许仪见叶枫走开,才拉着陈晟,低声道:“大哥,你又如何得罪了夏侯懋那厮?此刻他已请得陛下圣旨,前来捉拿大哥,小弟先一步得到消息,便来通知大哥早作准备。”陈晟听后顿时明白夏侯懋必然是将双方冲突之事禀奏了曹睿,却不知道究竟是如何的栽赃陷害,以致皇帝发下圣旨来捉拿自己。不过陈晟的官职,早已经是几起几落了,也不在乎多来一次,遂笑谓许仪道:“多谢贤弟,为兄理会的。”许仪见他不慌不忙,还道是有应对之策,心中也稍安,却又听陈晟道:“夏侯懋不时便至,贤弟还是赶快离开,免得受到牵连。”许仪并非怕事之辈,听到陈晟这么说,便知道他根本束手无策,乃道:“兄长哪里话,夏侯懋那厮仗着先人之功,排挤大哥。平日受他鸟气也就罢了,今天他若敢对兄长无礼,咱兄弟二人便好好教训他一顿。免得以为吾二人好受他欺负。”
陈晟知道许仪脾气卤莽,与其父一般,惟恐出事,乃劝慰道:“彼有陛下诏书,我等怎可胡来?再者,他擒我去面见陛下,是非曲直正好当面对质。陛下英明,定不会受他蒙蔽。”又说下不少好话,才将许仪劝上马离开。
叶枫虽然退回店中,却是藏身在木门之后,仔细窃听两人对话,虽然不是十分清晰,也猜了个八八九九。听到许仪离开,急忙坐到一旁长凳之上,接着陈晟便迈步入内,道:“原本有心请贤弟入城中一叙,奈何突然有公事相召,不能再为耽搁,就此别过。”叶枫还想着他将李兰之计识破,有心挽留,再侍机下手,转念却又想起一计,遂笑道:“既然兄长有事,就请自便。”于是两人又说了些彼此珍重之言,才依依惜别。
陈晟知道夏侯懋转眼便至,惟恐连累叶枫,告别之后,便匆匆返回洛阳。行不多远,果然就见夏侯懋带着大队禁军,迎面而来,陈晟也不畏惧,径直上前。夏侯懋请到皇帝圣旨,再见到陈晟,心中大是欢喜,匆忙将诏书掏出,高声道:“陈晟接旨。”陈晟虽然心中十分看不起对方,但毕竟他有圣旨在手,只得跪下道:“微臣接旨。”
看到平日夙敌跪在自己的面前,夏侯懋简直心花怒放,一副小人得志的面孔,打开圣旨便念。刚开始无非是指责陈晟阻碍禁军抓人,违抗圣意,这个倒还是在其意料之中,却不想后面居然说到他依仗武艺,行凶杀人。陈晟听得惊讶,又不能出言辩驳,好容易等到夏侯懋将诏书念完,才行礼起身,喝问道:“我何曾杀人行凶?”看到夏侯懋笑吟吟地望着自己,陈晟随即醒悟,指着对方怒道:“你设计陷害我?”夏侯懋仍旧嬉皮笑脸地答道:“明明是你一脚将人踢死,我等众人为证,怎么是陷害你?”
那一脚力度如何,能否致人于死地,陈晟自己心中再清楚明白不过了,此刻除了理解为夏侯懋杀死部下来陷害自己,实在想不到别的解释。两人平日虽然各有不悦,但也不至于有什么解不开的深仇大恨,不想夏侯懋必欲将自己致于死地,陈晟看着对方的那张笑脸,恨不得一拳过去,揍个稀巴烂。却终究想着夏侯懋手中的那一卷明黄诏书,只得努力压制胸中的怒火,道:“我要见陛下。”
夏侯懋“嘿嘿”一笑,道:“要见陛下可以,但总要公事公办,将军已是带罪之身,总不能便这么去见陛下吧?”陈晟明白其意思,乃将双手背负,道:“绑上吧。”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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