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说三国
十多年前,李兰阴错阳差的回到三国,最先遇到的就是关氏姐弟。后来与关家之间的种种,以及关凤的原因,都让李兰对关兴有着特殊的感情,或者说在他的心中,关兴就应该是他的亲弟弟。但由于立场的不一样,最终反目,连同关凤也因此而死,在李兰的心中,留下的永远难以弥补的遗憾。李兰不愿意与关氏兄弟之间仍旧如仇人一般的生活一辈子,希望还能像以前一般称兄道弟,虽然这九分九的不可能,但有一丝机会,李兰总还是要把握的。
既然关兴能主动提出担任前锋的要求,与魏延相比,李兰似乎更不愿意拒绝他。只犹豫片刻,李兰终于还是凭着感情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缓缓将手中的先锋大印,交付到关兴的手中,低声道:“安国为先锋,吾心甚慰。”关兴却并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谢大将军。”然后接过印信,转身走下点将台。旁边的魏延也猛然起身,一言不发地回到队列之中,满脸的铁青。如果两个人之间,李兰一定要让一个人失望,那无疑便是魏延。尽管李兰多年来小心的维护他与魏延之见的微妙关系,但终于还是找到机会将他得罪了,虽然不是什么大事,李兰的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妥,只好打算在日后再慢慢找机会弥补这次的不开心。但这一场不愉快的小小插曲,突然又提醒李兰记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心中又开始不住盘算如何应付。
先锋大印给谁,都没有影响接下来的结果,祭旗之后,蜀汉的十万大军终于踏上了北伐的征程。非只一日,大军便到达武都郡,兵锋直指天水境内的西县。西县是天水郡的门户,当年孔明的大本营就是设在此处,李兰也在武都驻扎下来,准备商议下一步进攻西县事宜。
诸将齐聚中军大帐,连日的行军,魏延虽然没有当上先锋,但李兰平日何时进兵,何处扎营,都下心与之商议,终于将那点不愉快扫去。不日就要正式攻打曹魏领土,天水之战,乃是北伐第一战,魏延也显得有些兴奋,不过在他的心中,却有着另一个自认为更能使大军获胜的战略构思,就在李兰升帐之时,准备禀告出来。
可是这次魏延似乎又慢了半拍,在诸将陆续到达之后,魏延正准备出列,桓易却又抢在他前面而出,抱拳对着李兰道:“末将有一计献于将军,则长安唾手可得。”李兰脸上顿时大悦,急忙问道:“愿闻将军妙计。”桓易环视帐中众将,不急不徐地道:“张合带兵与曹真合同攻打司马懿,长安守备空虚。末将愿得精兵五干,取路出褒中,循秦岭以东,当子午谷而投北,不过十日,可到长安。守将若闻某骤至,必然弃城望横门邸阁而走。某却从东方而来,大将军可大驱士马,自斜谷而进。如此行之,则咸阳以西,一举可定也。”桓易几句话侃侃说完,只把魏延听得目瞪口呆,这不正是自己心中所想的谋略么?可是既然桓易已经说出,那自己也只能不再多言,静等李兰决断。
其实魏延并不知道,这正是李兰的一个小小的手段。李兰清楚地记得魏延所献的子午奇谋,往日在后世之时,也曾因为孔明六出祁山留下的遗憾而觉得魏延此计大约可行。但当真成了三军主帅,坐到孔明的位置,才知道子午奇谋有着它必然的缺陷。子午谷地势险峻根本不适合大军行进,一旦曹魏有人识破此计,则万数大军以及魏延都必然葬身异乡。所以李兰终究还是觉得后史家的评论正确,这纯粹是一次很冒险的赌博,川军只有十万,根本没有过多的本钱来让自己下注。
可是因为先锋人选问题,李兰已经和魏延产生了不愉快,所以李兰不愿意,也不能再次与魏延闹矛盾,而使之如《三国志》记载的那样“叹恨己才用之不尽”,造成一些不必要的恶劣后果。李兰只好想到这个办法,让桓易代魏延开口,说出子午奇谋,如此一来,李兰所拒绝的就是桓易,而不是魏延,至少不会让魏延的心中有过多的不快。
看到魏延惊讶的表情,李兰暗己庆幸自己能“未卜先知”,乃轻咳一声,谓桓易道:“将军之计非万全之策。汝欺中原无好人物,若是有人建言,于山僻之处伏兵截杀,非惟吾五千军士性命受害,亦大失吾军之锐气。万不可用。”桓易故意稍加思考,才道:“大将军担心的是,末将过于轻敌,几误大事。”话音刚落,魏延却抢出道:“古来用兵皆以奇正相辅,大将军若只是一味从大路进发,彼尽起雍凉兵将,一路受阻,何时能得中原?”李兰笑道:“吾从陇右取平坦大路,依法进兵,何愁不胜?”桓易本是受计于李兰,自然点头称是,旁下诸将都无魏延一般急功好利,也都不作声。只有魏延一人,有心再劝李兰使用此计,但首先提出的桓易都没有了异议,自己怎好过于热心?眼看自己心中的良策不能得用,魏延心中大是郁闷,退回列中,不再言语。
李兰见自己计谋得逞,心中石头也跟着落地,再与众人商议些进兵事宜,才各自散去。只留下桓易在帐中,不住言谢。桓易谦辞两句,却不解问道:“将军何以知魏镇北有心行此险计?”李兰自然不能明说,只要摇头道:“不过心中猜测,并无十分把握。”桓易也不生疑,只是道:“魏镇北脾性孤傲,诚如当年之关君侯,大将军如此苦费心机,只怕于日后也并非好事。”李兰何尝不知道魏延的脾性如何,但魏延毕竟是蜀汉难得的大将,只能是如此得过且过,只希望日后不要再生出别的乱子就好。
第十四卷 第二百一十八章
西县毕竟只是一座小小的城池,而且张合的长安大军此刻正在宛城鏖战,整个陇西的魏军兵力都显得有些薄弱。天水太守马遵虽然知道西县被蜀汉大军进逼,却也不敢派兵马救援,一心想要固守天水,等候援军。这样西县不过只有千余守军,在关兴的强大攻势之下,只用了三日便迫使守将开门投降。次日李兰便亲率大军入驻,却见关兴肩上白布包裹,不禁问道:“安国伤势如何?”关兴仍旧面无表情,冷冷答道:“并无大碍。”旁边副将却道:“攻城之时,关将军身先士卒,总是冲杀在最前面,所以才……”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关兴恨恨地瞪了一眼,吓得急忙禁口不言。
李兰素知关兴作战勇猛,对于武将来说,受些伤也不算大事,但见关兴如此动作,又知道他不肯过多的与自己交流,只得转谓叶枫道:“等下替安国看看。”叶枫还不曾答应,关兴却道:“区区小伤,不必劳大将军挂怀。”乃打马而去。李兰心中仍旧有些不放心,复问关兴部下,得知果然伤势不重,才得作罢。
蜀汉大军在西县休整两日,便得报魏帝曹叡知晓李兰出兵北伐,乃使夏侯懋为雍凉大都督,节制雍凉各处军马迎敌,已至天水。而西凉猛将韩德早率凉州诸路军马五万到来,见夏侯懋之后,请为前部,前军直抵西县城外三十里。前日西县之战,不过牛刀小试,如今魏军集结雍凉大军约有十万,才是两国在陇西的主力决战,蜀汉众将无不积极准备。李兰深知宛城战端已开,曹叡便不会轻易放弃,而对于陇西各郡大约只是要求固守,而等宛城战罢,再集中兵力前来与蜀汉会战。李兰并不知道司马懿在曹魏三路大军的强大压力之下能坚持多久,所以陇右之战必须速战速决,还好曹魏名将都集中在宛城,曹叡只派了夏侯懋这个白痴前来,倒给李兰凭空增添了几分信心。
因为西县战事过于微小,与韩德之战可以算是蜀军首战,对于双方来说都是势在必得。李兰有心使魏延出战,一则获胜机会更大;二来也好弥补他这两次的不满。但刚一升帐,先锋关兴却又抢先请战,他身为先锋大将,首战出击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李兰看着他肩上伤势还不曾全愈,乃犹豫道:“安国有伤在身,此战就不必上场。”
关兴却哪里愿意?再三请求,李兰终是担心他伤势,不肯答应。说得几句,关兴微着恼,随手便将肩上的白布扯下,道:“末将伤势不碍,将军若不肯使末将出战,末将便将这肩膀废了。”李兰见他动作,本就吓了一跳,再听他言语,只得道:“安国若要出战,需得一人为副。”乃转看李丰道:“汝便随安国前往,万事皆要小心。首战关键,若不能胜,汝二人皆要军法从事。”李丰向与关兴私交甚好,此刻自是欣然愿往。二人再一行礼,便一起离帐点兵出战。
李兰身为主将,却因为关兴这样不敬的言语,而迫使答应其出战,帐中诸将皆有不悦之色。魏延尤为不满,乃出列道:“将军身为三军统帅,怎可如此感情用事?关将军出言不逊,原该重责,如此威信不行,将军日后如何号令三军?”李兰心中也清楚自己的做法有欠妥当,但对于关兴却始终只能是退让,于是苦笑道:“安国求战心切,也是忠于王事。只要能获胜归来,并无可后非之处。”
关兴也确实没有让李兰难堪,只是一战便将韩德膝下四子皆斩于马下,杀得西凉兵马大败而回。如此大的胜利,不仅李兰,更让所有蜀将,即便魏延都显得十分高兴,是夜便在军中设宴为之庆功。李兰则更是欣喜,总算是将众将的嘴巴堵住。
次日李兰再命关兴为前部,大军起程直向天水而来。早有探马报入城中,夏侯懋匆匆升帐聚将,询问破敌之计。韩德四子皆死于关兴之手,仇深似海,乃出列请战,道:“末将愿再出战,献李兰,关兴首级于都督帐前。”夏侯懋甚壮其言,便要开口答应,旁边却又有人道:“不可,蜀军新胜锐气正盛,吾军只宜凭城坚守,不宜出战。”众人视之,正是将军陈晟。
李兰北伐消息传入洛阳,曹叡自是大惊,但宛城正是酣战之时,又不能抽调兵将,只好一面使人急调幽,并二州军马南下;一面命夏侯懋为都督,前往雍凉防御。曹叡虽然武功不及其祖父,文采也不及其父,但也算是一位明君,深知夏侯懋并不能担当重任。只是曹氏名将皆在宛城,而曹魏主帅一贯都是任用同姓亲族,所以不得不起用夏侯懋。在曹叡的心中认为,夏侯懋虽然没有什么大才,但对自己还算忠心,而且对于李兰的北伐大军,也并非是要一举攻破,只需要在陇西各郡坚守数月,等宛城司马懿授首之后,便可以集结大军前来征讨。想要击败李兰,夏侯懋固然不行,但在城坚粮足,兵力并非有十分差距的情况下,坚守或者夏侯懋还是能胜任的。更何况曹叡还为夏侯懋起用了一员虎将,陈晟为先锋,又知二人素来不合,复使程昱之子程武为参军,以调节两人之间的矛盾。这样的安排,曹叡自以为万无一失,大可在洛阳城中高枕无忧了。
但夏侯懋似乎并不体解皇帝的心意,一路之上对陈晟多有挑衅,必欲找个机会报当日之仇。好在程武确实起了一定的作用,否则只怕两人到不了天水,便早就闹出事来。此刻夏侯懋本没有必须出战之心,若是旁人劝说,或者就此作罢,毕竟曹叡的谕旨也是“坚守”二字。可遗憾的是,站出来说话的是陈晟,夏侯懋心中打定的主意就是,你陈晟说东,老子偏就要向西。于是夏侯懋丝毫不理会陈晟,将案上令牌抽出,对韩德道:“将军神勇,定可一战而胜。”
该战还是不该战,陈晟心中自然要比夏侯懋清楚得多。见到夏侯懋如此作为,陈晟也明白对方是在和自己作对,但事关国家江山社稷,不能作丝毫退让,何况他自己也是皇帝曹叡钦点的先锋大将,夏侯懋并没有权力处罚,遂再上前,大声道:“临行之时,陛下亲口下谕,陇西之战重守,不重攻,还望都督三思。”夏侯懋随即作色道:“陛下确实说重在防御,却何曾说过不能进攻?常言道先下手为强,吾军兵力不在蜀军之下,怎么就必须龟缩城中固守,而不主动出击,以占先机?”韩德报仇心切,其余众将也都知道夏侯懋是曹叡宠爱之人,是以一起出声附和,支持出战。
众口铄金,陈晟虽然坚信自己的判断正确,但也不能与满帐的将领争执,只得将最后的希望寄予参军程武。程武连日来已经为这两人的矛盾操尽了心思,现在又见陈晟眼望着自己,只得轻咳一声,上前道:“二位将军之意,均无不可。但陛下既然有明诏坚守,那依某之见,还是不出战为上。”这几日程武原是秉着颗公正之心,处处帮助陈晟,以抵制夏侯懋的无理取闹。但在夏侯懋的心中却是认定程武是陈晟一党,甚至觉得“程”,“陈”二字本来就是一家。若是前两日的冲突,夏侯懋确实不十分占理,可是现在众将都赞成他的意见出战,往日无理也要取闹三分,何况现在有众人的支持?便更加助长了夏侯懋的气焰,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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