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说三国
身亡。徐晃自是抚尸大哭,帐中左右军士,也无不含泪。曹植略带失落地坐下,喃喃道:“我是大将军了。”
第十五卷 第二百八十四章
曹真退兵之后,李兰带兵直逼渑池城下,将城池团团围住,日夜攻打。守将乐綝见汉军势大,乃请副将张雄计议,道:“汉军势大,陛下与大将军都迁都避其锋芒,我等何不弃城而走,前往洛阳与庞老将军合兵一处,再作打算?”张雄急于为父报仇,哪里肯带兵后撤?大骂道:“汝父子世受国恩,却不肯死战报国,岂不有愧?”乐綝被他骂得默不作声,只好闷闷而退。当夜却在城中放起火来,带着家眷打开城门,投奔汉军而来。
李兰得之大喜,下令三军乘势强攻,城中魏军知主将已降,哪里还肯用心抵抗?要么四散逃亡,要么也弃械投降。张雄喝止不住,只带着自己心腹死士尽力抵抗,怎能与李兰大军抗衡?战死乱军之中,李兰怜其忠勇,命人收好尸体,送往潼关葬在其父墓旁。
得占渑池,大军休整两日,便又继续东进。将至涵谷关下,乐綝献言道:“此关守将,乃是曹魏名将李典之子李祯,与末将素来交好,愿前往说降。”李兰然其言,许诺二人高官厚爵,送乐綝入关。
李祯在关内听得乐綝求见,猜得其来意,稍做安排,便命人开关请入。见面之后,李祯抱拳笑问道:“听说渑池张将军力战而死,乐将军却是怎么逃出重围?”乐綝脸上微红,讪笑道:“李兄不要取笑,小弟这点微末本事,哪里能敌得过李大将军的十万精兵?”
“哦?”李祯明知故问,道:“哪乐将军却是如何来到此关?”乐綝只得道:“汉军势大,李将军用兵如神,朝廷都被迫北迁,小弟不过是顺应天命,降了李将军,才免得一死。”李祯点了点头,又问道:“哪不知乐将军来此何干?”乐綝遂道:“小弟是奉李将军之命,前来劝李兄弃暗投明。”
“弃暗投明?”李祯突然笑道:“是让你来劝降吧?”乐綝也笑道:“正是,李兄是明白人,小弟就不多说了。”李祯点了点头,却又问道:“请问乐将军先父是谁?”乐綝见李祯脸色有变,顿时心中一紧,勉强笑道:“李兄说笑了,先父是谁,李兄还不知道?”
李祯摇了摇头,道:“不知道。”然后猛然一拍身前木案,大声道:“乐文谦将军何等英雄,怎么会生下你这样的儿子?来人,把这忘了出身的孽障抓起来。”顿时帐外进来几名如狼似虎的军士,将乐綝捆绑起来。乐綝急忙喊道:“李兄……”
“住口。”李祯断然喝道:“我李祯堂堂男儿,岂能与你称兄道弟?”乐綝知道求饶无益,便转而道:“好,好。你李祯是大英雄,大豪杰。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难道这个道理,李将军也不明白么?”李祯冷哼一声,道:“杀你不过如杀一犬耳,何来使者一说?”不等乐綝再言,便喝令军士将其推出斩首,并将首级悬于关上示众。
李兰在营中等候乐綝消息,却得报是他首级被悬挂出来,明白李祯拒绝投降,勃然大怒,乃亲自带兵到关下挑战。李祯在关上看得真切,呼喊李兰上前答话,却乘李兰不备之际,暗使善射之人,突放冷箭。李兰躲避不及,正中左肩,叶枫等人急忙上前救护。李祯却乘机带兵杀出关来,汉军不及迎战,败退回营。从此次北征以来,李兰都不曾败绩,今日却败在一个后辈手中,且身上负伤,拔箭之后,不禁狠狠道:“我誓杀此人。”旁边张嶷遂出列道:“末将明日率部攻城,必为大将军报仇。”李兰点头答应,便让众将各自回帐休息。
是夜,李兰在睡梦之中,被外面喊杀声惊醒,急忙起身喝问道:“外面是什么动静?”便听萧贲在外答道:“禀大将军,李祯带兵前来劫营,魏将军正在抵挡撕杀。”汉军共计有十万,而函谷关上最多不过五千守军,李祯居然敢带兵下关劫营,李兰不由冷笑道:“本将军倒要看看他李祯究竟有何本事。”遂着甲起身,带着萧贲等人到前面观战。
汉军仍旧扎的五方营,魏延为前督部,等李兰带人登上箭楼之时,前营的战事已经趣于平静,远远看着魏军整齐有序地退入关内。李兰不禁叹道:“李祯进退知机,攻守有道,实是难得将才。”张嶷待要请命追击,李兰却道:“黑暗之中,恐其有伏,还是天明在攻打关隘不迟。”复与诸将回帐休息。
次日,张嶷带兵攻打函谷关,虽然汉军势众,且有强弩利器为辅,但李祯深谱守城之道,关内滚木巨石,火油人粪,又准备极为充分。强攻一日,徒自损伤上千军士,却不能攻破关隘,张嶷无奈退兵回营,欲请兵来日再战。李兰却摇头道:“李祯坚守不战,我军强攻即便能胜,怕也损失惨重,还是另谋他策。”严鹏遂献言道:“下官有一计,可迫使李祯出战。”便将计谋详细说出,李兰深觉可行,急命人下去准备。
再说李祯在关上,抵挡住汉军的进攻,也觉得筋疲力尽,乃谓左右道:“汉军精锐,果然非比一般。今日不胜而退,来日定会更加疯狂,吾等还需尽力。”可是次日关上魏军个个摩拳擦掌,准备死战,而汉军却并没有大举进攻。李祯深感诧异,深恐汉军别有诡计,仍旧与众将在城上巡视。
不久之后,汉军营中出来两队人马,一队在关下弓箭射程自外列阵防御,并不上前进攻,后面一队却是拿着锄头等工具,就地挖掘。李祯身后众将都不由纳闷,副将典满乃道:“这汉军若是想要挖地道潜入城中,也不该这么明目张胆才是。难道欺我城中无人?”李祯却是脸色大变,道:“汉军是要迫吾出战。”
典满却不解道:“将军此言何意?”李祯指着城下汉军,道:“潼关败兵回来,曾言不知李兰制成何等利器,爆炸威力奇大,足可开山碎石,潼关便是被他如此炸开。我关中兵少将寡,若是失了关隘屏障,哪里能是汉军敌手?李兰故意让人当着我等挖掘,便是想迫我出战,否则困守此关,也是无益。”典满也知潼关之败,并非败在军略,而是败在汉军炸开关隘的利器上,当下抱拳道:“既是如此,末将此刻便带本部军马出战,不让汉军挖掘地道。”李祯摇了摇头,叹道:“外面汉军准备充分,我军出战,必是羊入虎口。”
“哪该如何是好?”典满急得连连用手击打城墙,道:“难道我等就在关中,等着汉军来炸?”李祯望着汉军,淡淡道:“关内兵少,不足与汉军抗衡。将军可带将士撤回洛阳,与庞老将军合兵一处,则可挡汉军兵势。”典满复问道:“将军不去洛阳?”李祯叹道:“吾奉命镇守此关,有守土之责,当与关共存亡。”典满急忙劝道:“明知不可守,将军却怎能在此白白送死?不如留得有用之身,撤回洛阳,与庞老将军一起作战。陛下虽然北迁,但还有数万大军在彼,当不惧汉军炸城。”
李祯决心与关共亡,还待再言,典满却高声道:“诸位将军可愿让李将军在此等死?”众人皆道:“请李将军随我等同去。”典满于是抱住李祯道:“带将军走。”后面急忙上来数人,将李祯牢牢架住。李祯乃高声骂道:“典满,你违抗军令,该当何罪?”典满嘿嘿笑道:“末将自知罪大,不必让将军责罚。”遂命众将集合军士,焚毁关中粮草辎重,带着李祯弃关而走。典满自己却带着部下五百死士断后。
接着三五日,李兰仍旧使人在关下挖掘地道,其实他所制炸药在潼关已经用完,现在不过是做做样子,迫使李祯出来交战,但关上却几天没有动静。李兰诱敌不成,又不愿在此关多耗时日,复命张嶷督军攻打。没想到一日之内,居然又将函谷关拿下,李兰当真是苦笑不得,早知如此,何必费那么几天功夫?入关询问降卒,才知李祯早带兵撤走,只留下典满等五百人守关,而典满在城破之时,已经自杀殉国。
李兰恐吓魏军,虽然没有如愿让李祯出战,但也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也算是心满意足,只是走脱了李祯,有些遗憾。汉军在关内稍作休整,便又继续前往洛阳城下,安下营寨,还不及攻城,却得报庞德自引军在外挑战,李兰遂亲带诸将迎战。两军对圆,各自压住阵脚,李兰见对阵庞德须发尽白,却仍威风不减,乃打马上前道:“老将军安好。”
庞德冷哼一声,道:“李兰,你犯我疆土,杀我将士,扰我百姓。今日老夫便要为死难的弟兄报仇。”转谓身后诸将道:“谁与吾拿下此人。”其子庞会抱拳道:“孩儿愿往。”乃绰刀出阵。汉军阵中转出大将魏延,纵马迎向庞会。两骑交锋,庞会却不是魏延敌手,十余回合便显不支。庞德在后看得真切,喝道:“吾儿退下。”遂亲自提刀在手,来战魏延。
这两人却都是当世难得虎将,在阵前大战,两边军士连连喝好。魏延这些年来,已是少有对手,今日与庞德棋逢对手,不禁激起好胜之心,招招发狠,一口大刀使得虎虎生威。庞德老当益壮,竟也丝毫不逊魏延之勇。两人大战近百回合,不分胜败,庞会在后恐其父年老有失,命人鸣金收兵。庞德不知其故,只好勒马回阵,魏延甚忌其勇,也不追赶。
且说庞德回阵,问明原由,大骂其子,便又想回马再战,却见李兰出马道:“今日天色已完,不如暂且收兵,来日再战如何?”庞德终是年迈之人,也觉得气力不继,遂道:“好,且让汝多活一日。”于是各自收兵。
第十五卷 第二百八十五章
魏延与庞德大战,确实是李兰自五虎上将亡故之后,这么些年以来所见的最精彩的一场撕杀。实在没有想到曹魏还能剩下这样一员老当益壮的猛将,回营途中不住感叹。旁边魏延平日自视甚高,今日却不曾战胜庞德,心中便有几分不悦,遂请命来日再战,李兰自无不允之理。只可惜魏延摩拳擦掌准备了一晚,当夜曹睿驾崩的消息就传来,皇帝驾崩,洛阳城内军心动荡,庞德也不敢再带兵出战,只是严守城防。
洛阳为数朝故都,城高池深,又有庞德等将以死相守,李兰也不敢强行攻打,只好将城围定,另议破敌之计。数日之后郭淮传来消息,贾逵与文休镇守鲁阳,因为失了洛阳补给,城中乏粮,又闻皇帝北巡驾崩,城中军心哗变。贾、文二将知孤城难守,于是带兵突围,但寡众悬殊,双双战死。郭淮大军已过鲁阳,一路向北,来与李兰合攻洛阳。
两军会师之后,于圭听闻洛阳守将乃是庞德,便请命至城下劝降。李兰添有援军,也有心攻打洛阳,知道于圭定不能说服庞德,于是尽起军马至城下。于圭单骑前往,高声喊道:“请庞老将军出来答话。”城上庞德见来将面熟,但却又不记得是谁,遂问道:“城下何人?”于圭见其出来,在马上欠身道:“叔父安好,小侄于圭。”庞德才觉得眉眼之间确实十分相似,只是多年不见,于圭早从一个年轻后生磨练成为一员成熟的大将。心中猜得其来意,乃沉声道:“你我份属敌国,这叔父二字可担当不起。”
于圭又道:“昔年若非叔父拼死救下小侄一命,小侄早成曹丕刀下之鬼,焉能活至今日。叔父再造之恩,小侄没齿难忘。”庞德当初救下于圭,只是为了报答于禁不杀之恩,哪里能想到会有今天于圭兵临洛阳城下?叹道:“吾若知有今日,当初必不会救你。”于圭再劝道:“叔父为何如此固执?今我大将军大军压境,洛阳朝夕难保,曹睿、曹真尚且北逃以避锋芒,叔父何苦强逆天意?”
“不必多言。”庞德在城上打断于圭说话,道:“吾知汝来意,但老夫深受太祖皇帝厚恩,岂肯改投他人?汝父忠汉,老夫忠魏,各为其主。昔日汝父将我擒住,刀斧加颈,老夫尚且不降,何况今日城中带甲十万,粮草充足,怎会降敌?汝父当初饶我一命,老夫救你,足以相当。从进而后,你我再无瓜葛,若要想进洛阳,尽管带兵来攻,老夫誓死奉陪。”
“叔父……”于圭还待再劝,庞德早命城上弓弩手准备,喝道:“汝若在不退去,老夫便不客气了。”于圭无奈,只得回转来见李兰,言庞德顽固,不肯投降。李兰也不觉为怪,庞德若是肯投降的话,也不必等到今日,当即下令全军,强行攻打洛阳。此时郭淮的荆州军也至,城外共有汉军十余万,于是李兰自在西门,分命郭淮在南,魏延在北,桓易在东,四面攻打。
汉军虽然是得胜之师,士气高昂,但也是久战之兵,稍显疲惫。而城中魏军将士却是在守卫都城,无不舍生忘死,血战到底。连续攻打数日,城墙上下都堆满了两军将士的尸体,李兰见伤亡惨重,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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