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说三国
娴谋Ρ矗慈跃尚闹信榕橹碧?br /> 严鹏看到诸葛恪目光之中的贪婪,轻咳一声,道:“大人,诸葛大人。”诸葛恪顿觉失态,急忙正色道:“大人这是何意?”严鹏遂笑道:“我家将军知大人在吴侯面前说话甚有分量,所以希望大人……”话未说话,诸葛恪却先道:“下官虽然不才,却不能做下那卖主求荣之事。”
“大人这是哪里话?”严鹏急忙道:“大人满腔忠义,我家将军早有耳闻,怎会自取其辱?区区薄礼只是希望大人能劝言吴侯……”说到此处却是稍稍一顿,转而问道:“大人可知吴侯此刻心中最想做的是何事?”诸葛恪不意他有此一问,微微摇头,暗道:我身为臣下尚且不知,难道你这外人还能知道么?
严鹏哈哈一笑,只附耳在诸葛恪耳边细语几句,诸葛恪顿时神色大变,分不清究竟是欢喜,还是气恼。末了,严鹏又道:“大人若能进言此事,非但吴侯感念大人之功,便是我家将军也不能忘大人之德。”诸葛恪又是不解,问道:“这事却又与大将军何干?”问处之后,方又恍然大悟,随即笑道:“大将军果然好心计。只是不知大将军何以料定下官会劝言吴侯?”严鹏也跟着笑道:“此皆大欢喜之事,大人又不是傻子,怎会不愿意?”诸葛恪神色微微一变,随即又笑道:“正是,正是。”
在笑声之后,严鹏匆匆告辞,赶往大将军府。书房里,李兰正在练字,头也不抬,便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严鹏行礼答道:“诸葛恪极为动心,必能按将军之意行事。”李兰点了点头,复道:“那你回去准备吧,明日随诸葛恪前去吴中。”
严鹏告退之后,吕容又推门而入,也不说话,只是静静上前为李兰研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李兰竟然也有了练字的习惯,而翻来覆去只写着一个“疆”字。“是打算向孙权动手了么?”吕容本不想问,也不该问,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李兰点了点头,仍旧一笔一画地写着。吕容又问道:“以前你极力避战,现在却一心求战,为何?”李兰又写完一个“疆”字,弃笔道:“以战止战,难道我还真要让子子孙孙都生活在战乱之中么?”
“不是。”吕容直直地望着李兰双眼,道:“你心中必然还有其他的苦衷。”李兰哈哈一笑,移开目光,道:“哪里还能有什么其他的苦衷?你下去吧,我还有些事要考虑。”吕容虽然明明知道李兰心中有事,却也无可奈何,缓缓走出房间。
李兰又复提笔,只写了一个“疆”字,便又重重掷笔在地,跌坐在木椅上,口中喃喃细语。声音极为细小,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遇土将死。”……
第十六卷 第二百九十八章
建业的吴王殿内,传出一阵阵大声的争吵。殿中只有四人,端坐在王位上的孙权,默立在旁边的张昭,以及争得面红耳赤的陆逊与诸葛恪。“够了。”孙权终于忍耐不住,开口喝止两人的争吵,转问张昭道:“老大人一直不发一言,现在可否说句话?”这三人中,陆逊、张昭是东吴重臣,而诸葛恪乃是孙权新宠,所以重大之事,孙权都是召集三人一起商议。偏偏陆逊与诸葛恪的意见相反,争执不休,孙权只好转问张昭。
张昭闭目站在那里,确实有些老态龙钟,但睁开眼睛之后,却又显得还是那样精神。看了看满面殷切的孙权,又看了看一脸怒容的陆逊,张昭只是在心里重重叹息一声,缓缓道:“事关重大,主公还请三思。”话虽然说的极其委婉,但无疑是在帮着陆逊,并不同意诸葛恪的意见。只可惜孙权打心眼里是站在诸葛恪一边,听到张昭这样说,顿时脸色一沉,道:“时候已经不早,你们暂且退下。”
陆逊、张昭施礼而退,只有诸葛恪站着不肯离开。陆逊看着他不走,也想跟着留下,张昭却暗中一扯他的衣袖,示意离开。陆逊只好狠狠瞪了诸葛恪一眼,方才随张昭一起下去。孙权也看了看不肯离开的诸葛恪,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诸葛恪复上前两步,答道:“主公可是犹豫了?”
孙权点了点头,道:“他二人乃国之重臣,既然都反对,孤也不好坚持己见。再说……”瞟了诸葛恪一眼,继续道:“再说李兰劝孤进位,只怕也未必安着什么好心。”诸葛恪也跟着道:“李兰确实不安好心。”
诸葛恪带着蜀汉使者回吴之后,便秘密请求孙权能顺应天意民心,登极继位。孙权虽然早有此心,但却不敢草率行事,召集陆逊、张昭二人商议。奈何这两人都不能体谅孙权之心,陆逊更是坚决反对,声言此乃李兰诡谋。孙权此刻来问诸葛恪,满以为他会否认李兰的用心,却不想诸葛恪竟然一口承认,不由微恼,道:“既然李兰不怀好意,你怎么还一味地劝孤进位,莫不是……”
“主公息怒。”诸葛恪不慌不忙地道:“李兰虽然居心叵测,但却并不是对主公。”孙权“哦?”了一声,道:“你且说说。”诸葛恪不答反问道:“李兰此病乃是心病,眼看曹魏将败,主公可知他心中此刻最想的是什么?”孙权眼中精光闪烁,略带几分欢喜地道:“莫非他想……”诸葛恪点了点头,道:“正是。李兰为汉室江山劳心劳力数十载,而今两都兴复,得占半壁江山,难道他真肯将这些都交给刘氏么?”
“不错,不错。”孙权含笑点头,道:“此人志向高远,又岂是久居人下之辈。他派人来劝孤进位,也不过是想换取孤的支持。”这道理诸葛恪早就想明白,现在见孙权也明白了,于是笑道:“主公英明。”
孙权更是哈哈大笑,皇帝的宝座是那么的具有诱惑力,没有人能抵挡得了。自己想要位登九五,李兰又怎么可能甘心一世向刘禅称臣?原本以为李兰会有什么阴谋,现在孙权却是放心了许多,笑了片刻,又想起陆逊,不由道:“虽然如此,可子布、伯言二人仍旧反对,孤……”
“主公。”诸葛恪急忙道:“此非常之事,主公一人决断即可,何需在意此二人之言?想当年曹操大军压境,张子布也曾劝主公归降曹操,若非主公英明决断,怎有今日?”孙权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子布行事未免过于小心谨慎,畏首畏尾。”诸葛恪见孙权点头,心中一喜,复又道:“至于陆将军,下官以为他是怀有私心。”
“这话从何说起?”孙权虽然素来有些不信任陆逊,但也只是在心中猜忌,听到诸葛恪当面说出来,难免故意道:“伯言一心为公,汝不可乱言。”诸葛恪当即拜伏在地,道:“主公有所不知,市井之内皆有传言,陆逊百般劝阻主公进位,绝非如其所言,为江东基业着想,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孙权见他只说一半,心中更是焦急,喝道:“你只管说来。”诸葛恪只得道:“臣以为陆将军劝阻主公进位,乃是怀有私心。这私心便是,这私心便是……”诸葛恪重复几次,才似乎最终下定决心,道:“这私心便是觉得主公不该称尊,应该是由……”
“住口。”孙权猛然拍案而起,勃然怒道:“你再敢胡言,孤割了你的舌头。”诸葛恪顿时汗流浃背,连连叩首,道:“臣也是偶然听闻此事,惟恐主公受人蒙蔽……”诸葛恪虽然没有将话说清楚,孙权的心里却是雪亮,尽管他深居在宫中,但外面的流言却哪里能逃得出他的耳目?当年兄长孙策英年早逝,其子年幼,孙权得以担起江东基业。自汉以来,君主之位都是父死子继,这样的兄终弟及,难免让孙权在内心深处有一丝的不安。特别是侄儿孙绍日渐长成,颇有其父之风,孙权在深感兄长有后的同时,心中也有着一丝的畏惧。
近年来,外间传言孙绍当立,孙权怕是敌国奸细所为,只派人秘密查询,表面上却装得毫不知情。现在诸葛恪把话说了出来,怎能不让孙权气恼?陆逊是孙策的女婿,是孙绍的姐夫,这也正是孙权为什么一直猜忌陆逊的最根本的原因。他再三劝阻自己进位,难道真的是怀有这样不可告人的私心?孙权看着诸葛恪,眼光越来越冷,也越来越狠,只把诸葛恪看得全身发毛,背心发凉,才沉声道:“来人,去传陆伯言进见。”
内侍应声而去,孙权又才命诸葛恪先行退下。诸葛恪行礼告退,暗自松了口气,心道:陆逊啊,陆逊,你为何偏偏要与我作对?内心深处一阵狂笑,但却不知道他干出这样的事情,远在千里之外的李兰,笑得更加开心。
第十六卷 第二百九十九章
陆逊跟着张昭一起来到张府。宾主坐下之后,陆逊便有些不满意地道:“大人怎么不肯当殿直谏?如今的局势,岂是主公进位之时?”张昭长叹一声,道:“怎么不是?我军在前线连战连捷,魏军已无还手之力。眼看曹魏就要败亡,主公若不能正位,待曹魏灭亡之后,刘氏名为皇帝之尊,主公将如何与之抗衡?”
“这,这……”陆逊大为吃惊,道:“这是大人的意思?”张昭摇了摇头,道:“这是主公心中的意思。将军当知此次主公已是决心进位,又有诸葛恪在旁挑唆,只怕你我二人再无力阻止此事。”
“不能阻止,也要阻止。”陆逊大声道:“前方将士死战经年,未得丝毫休息安顿,主公却在后方称帝,能不寒前方将士之心?且李兰派人前来,怎会如此好心?其中必有图谋,主公怎可贸然轻信?”张昭看着陆逊,仍旧是长长一叹,道:“将军如此忠心,只怕主公非但不会体谅,反而……”说着又低声问道:“难道将军近日不曾听到外间传言么?”
陆逊心中一凛,不悦道:“老大人也相信这些谣言?”张昭道:“老夫虽然不信,可是谁能担保没有人以此进言主公,而将军力阻主公进位,岂不又正好……唉!!!”陆逊原本慷慨陈词,此刻却有如雷击一般,怔在当场,良久才缓缓坐下道:“主公疑我?”这句话早在他的心中自问了千百遍,只有这次才说了出来。语气之中,包涵着万千的委屈,万千的悲痛。
张昭跟随孙权多年,可以说是看着他从稚嫩走向成熟,现在却又从成熟走向糊涂。从陆逊大败刘备之后,再不曾有机会带兵作战,这“主公疑我”四个字,当真是丝毫不假。可是谁又敢说?张昭拉扯陆逊退出来,便是想他不要再让孙权的猜忌加深,于是劝道:“主公现在是在兴头上,将军不必再强逆其意,明日再商议之时,还是顺从主公之意吧。”陆逊看了看张昭,终于明白这老头子为什么能在东吴的官场上数十年不败,苦涩地笑道:“大人好意,某心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张昭之子张承道:“父亲,主公派人前来,急召陆将军议事。”张昭顿时心中一紧,转看陆逊道:“怎么主公又要召你?莫不是诸葛恪又进了什么谗言?”陆逊淡淡一笑,道:“小人谗言,吾岂惧之?”当即起身告辞。张昭本打算与之同行,却被陆逊劝止,道:“主公既然没有召见大人,大人还是不去的好。方才听老大人一席话,已是茅塞顿开,明白该如何应对。”言讫大步而去,张昭望着陆逊的背影,不禁又是重重的一声长叹。这些年来,张昭的叹息声是越来越多了。
陆逊来到大殿,只有孙权一人高高在上,满脸阴沉。大礼参拜之后,孙权也没有让陆逊起身,只是冷冷地问道:“伯言为何阻拦孤进位称尊?”陆逊还不曾开口回答,孙权却早已经大声道:“莫非是觉得孤名不正,言不顺?”一拍坐下宝座,喝道:“这个位置也该由旁人来坐?”陆逊顿时明白,张昭所言不假,已经有小人借机发挥,诬陷自己,本想要张口分辩,却又觉得心中一阵悲凉,不知该何从说起。跟随孙权这么多年,当初若不是自己一举击败刘备的数十万大军,哪里能有孙权现在的基业?满腔的忠心,换来的却是更多的猜忌,陆逊抬眼看着孙权,面无表情地道:“主公,臣劝止主公,绝无丝毫私心,皆是为我东吴基业着想……”
孙权冷笑几声,道:“怕是为了别人的基业吧?”陆逊只觉得这句话像一记重锤,击打在自己的心窝,一颗心直沉到冰底,半响才道:“既然主公执意要进位,臣也只能跟随百官上表庆贺。”孙权却并不能体会到陆逊的心痛,道:“只怕你心中还是不服。”陆逊木然地摇了摇头,道:“臣不敢。”又复道:“若是主公无事,臣便告退,回府修表,奏请主公进位。”
孙权此刻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挥了挥手,示意陆逊退下。陆逊僵直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出殿外。不过片刻,就听外面内侍惊呼:“不好了,陆都督吐血晕倒了……”孙权心中大惊,匆匆迈出两步,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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