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说三国
李兰指指身后将士,道:“此皆众位将军英勇,将士用命所至。兰岂敢居功?”再命马岱送其兄回营休息,自己却与高平,张飞上前,准备再次攻打定军山。
第四卷 第十八章
将军是军队士兵的灵魂,如今夏侯渊已死,山上兵将看谁还能有勇气抵抗?李兰等军士稍作休息,便领高平以抢挑起夏侯渊首级在前,挥军再次攻上山来。又命军士高声大呼:“夏侯渊已死,降者不杀。”
山上曹军都是夏侯渊部曲,平日对其敬若天神,听得川军如此喝喊都一起争相上前打探究竟。一旦见到夏侯渊首级,莫不心胆俱裂,看着川军杀来,都是略作作抵抗便往后撤,更有甚者便倒戈投降。高平引军在前,李兰与张飞在后接应,眼见便至半山,定军山曹军大寨唾手可得。
李兰心中正暗自高兴,就见曹军后面冲出二将,其一正是张合,旁边一人年纪轻轻,国子方脸,满面刚毅之色。看到曹军不住后撤,那年轻将领立时拔剑斩杀一名后退的校尉,大声道:“夏侯将军已亡。吾等当奉张将军为主将,努力杀敌,上报魏王大恩,下报夏侯将军之仇,再有后退者斩。”
张合也在一旁斩杀一人,喝道:“吾等誓与此山共存亡。杀敌一人,赏绢一匹;后退不前,左右皆斩。”曹军士兵于是发喊一声,又转头杀回。此山本来地势就极难攻打,若非曹军刚才主动后撤,根本不能突破防线。如今曹军无路可退,拼死坚守,高平带人冲突几次,都不能再上前半步。
李兰此刻已经想起那名年轻将领便是后来与姜维对决的曹魏名将郭淮,因见士兵死伤过多,于是下令收兵。张飞却极为不愿,力劝道:“此山旦夕可破,先生何故收兵?”李兰看着眼前残酷的战阵,答道:“如此攻打徒损士卒性命,就算能攻破此山,我军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张飞却不以为然,道:“高将军部下都是曹营新降士卒,死之何惜?”李兰顿时大感不悦,就算是新降之人,却也是父母所生,难道比张飞的部下就要低上一等?正色道:“既然投降便是主公部下,将军何出此言?”张飞却重重哼了一声,道:“怕是先生的部下吧?”
李兰顿时暗惊,原来张飞对自己不满,并不是因为高平建功比他多,而是自己让高平统率了曹氏降卒,这样不又是在扩张自己的势力么?李兰虽然无此心,但连张飞这样的脑筋都能这样来看,旁人看了却应该作何想?李兰又觉得头大如斗,不再理会张飞,便下令鸣金收兵。以高平亲自断后,大军徐徐而退。
回到营中,李兰命人将夏侯渊首级送与刘备,又将众将功劳一一具明送去请功。刚才他与张飞言语不悦,马超又有伤在身,是以军帐之中冷冷清清,只随便交代几句,让众人各自紧守营房,便起身回自己帐中。
走进帐中,却见关凤,容儿都在,而且相谈甚欢。李兰也暂将张飞之言抛到脑后,笑问道:“你们在聊何事,竟如此开心?”关凤笑道:“听说高大哥斩将立功,我们都为他高兴。”李兰也点了点头,道:“已经谴人禀告主公,他日定有升赏。”容儿却问道:“怎么不见你为高大哥设宴庆功?”
张飞本来就如此不悦,李兰哪里还敢提庆功之事?却不能给二人明言,只得推言道:“今日一战疲劳,我竟将此事忘了。”容儿不疑有他,便笑道:“无妨。我就去请高大哥前来,我们三人为他庆功如何?”说完就向外跑。
“不可。”李兰急忙出声喊阻,声音却不免大了些,就见两人面色惊讶不定,忙又解释道:“高大哥征战辛苦,现在就让他好生休息。庆功之事改日再说。”见容儿仍旧有些不悦,李兰便上前柔声道:“去弄些酒菜来,我已经很饿了。”容儿默然点头出帐。
关凤却知李兰心中必然又事,等容儿出去,才问道:“又有何烦心之事?”李兰自己捶了捶腰间,道:“前几日天荡所降士卒,我都分拨高大哥统领。这本是无心之举,却又让张将军误会了。”说着便叹气坐下。
关凤走到他身后,轻轻揉捏肩膀,道:“你做事常常不考虑周全。高大哥是你引荐而来,且伯父连面都不曾见过,怎能随便就授与兵权?”李兰苦笑道:“此处兵马本就是张将军统率,孟起部下多为骑兵。所降皆是步卒,我自然想到让高大哥统领。再者让高大哥统兵,不正是又为主公收揽一员虎将?”关凤轻笑道:“只怕别人都当你为自己又收揽了一员虎将。”
“所以我如何敢再请高大哥过来,为他单独庆功?”李兰话音落下不久,就见容儿端着酒菜入内。关凤也忙着帮她将酒菜放置好,随后三人一起食用。
用完之后,李兰见容儿一直不悦,又道:“容儿,身在营内,我也多有不便。刚才的事,你也不要介意。”容儿点了点头,却并不言语。李兰便拉着她的手,再道:“高大哥是你的兄长,也就是我的兄长。其谋略无艺,我心里佩服的很,绝对没有半分的不敬之意。”
容儿脸上一红,将手抽回,低声道:“凤姐姐还在,也不怕被笑话。”
“她笑什么?”李兰一手拉着容儿,另一手便去拉关凤,四只手放在一起。看着两女都低头不语,李兰心中大喜,这就是所谓的齐人之福。
定军山上仍有不少军马,张合,郭淮也都是曹军名将。李兰爱惜士卒生命,始终不肯听从张飞意见强攻。大军一直驻扎在山下,又每日派马超,高平二人轮番带兵在去南郑的大路上巡视。只要定军山上不要给南郑城中送去一粒粮食,李兰就算是功德圆满。张合,郭淮因见曹军连日战败,而且夏侯渊也死,士气不振,更加不敢妄动,只得严守各处关隘,于是两军相持数日不下。
第四卷 第十九章
李兰在定军山与张合,郭淮二人僵持不下。数日之后,得报刘备使者前来,李兰急忙亲自迎出帐外,见那使者长得眉目清秀,颇为面熟,却一时不记起在何处见过,行礼道:“不知主公派贵使前来,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先生不必多礼。”对方急忙还礼道:“先生不认识下官?”李兰确实不能记起,只得笑道:“吾观贵使甚为眼熟,却不曾记起何处见过?”对方哈哈笑道:“先生贵人多忘事,下官乃是马谡。”
原来便是当日初到三国就给了自己一剑的马幼常,晃晃忽数年不见,而且已经长成,自然不能认出。李兰恍然记起,轻拍脑门,道:“原来是马先生,一别多年,不想在此相见。”遂请马谡入帐。
尚不及入座,马谡先道:“下官奉主公之命前来,当先谈公事,再与先生叙旧。”于是掏出一份公文道:“此乃主公令谕。”李兰双手接过,乃是刘备嘉奖的令谕。高平受封牙门将军,就统领所部降卒,其余诸将皆有赏赐。马谡又道:“下官此来带有十车财物,皆主公赏赐先生与众位将军之物。”
李兰率众将拜谢,命人整备酒席,为马谡接风;又将那十车财物分赏军士,军中顿时欢声震天。不多时酒菜端上,李兰请马谡上坐,他却再三不肯谢道:“下官虽是主公使臣,先生却是三军主帅。营帐之内,岂可擅离帅位?”李兰这才居中坐下,众人也分别入座。
刚一举杯,马谡乃道:“先生得斩夏侯渊,立此大功。主公临行时特让下官代敬酒水一杯。”李兰急忙谢道:“谢主公,谢先生。”遂先饮而尽。那日大捷之后,由于张飞缘故,李兰不曾摆酒庆功,今日众将都频频敬酒,片刻便有几分酒意。
及至半酣,马谡又举杯道:“先生既斩夏侯渊,南郑城中又无粮草,恐曹操不日便要亲引大军前来。”李兰深以为然,点头道:“先生所言甚是。曹操兵多,不能力敌,吾当退回阳平关守御。前日已谴马岱将军先往关中准备。”马谡再道:“主公大军欲先取南郑,只恐不能分兵来助。曹操兵多将勇,阳平关虽然坚固,怕也不能久守。”
李兰知他所言属实,且不说曹操全军而来,便是分兵一半也有十余万,自己部下连带新降之卒不过三万,虽有阳平雄关,也只怕不能确保万全。既然马谡如此说来,想必已经思有妙计,李兰忙起身问道:“先生可有良策助我?”马谡不敢失礼,也忙起身谢道:“不敢。曹军粮草都在定军山,先生若能先取此处,将粮草尽数烧去。曹操无粮,岂能久攻阳平关乎?”
这话等于白说,要是能攻下定军山,李兰何必在这里跟他废话?马谡也看出李兰脸上失落之意,笑道:“南郑无粮,张合,郭淮也深知。我军可大张旗鼓退回阳平关,却以精兵伏于山后。张合见我军撤退,必急于向南郑送粮,到时起兵攻之,当可获胜。”李兰也觉此计可行,连声夸赞马谡不已。
宴席完毕,李兰遂全军向阳平关撤退。考虑张飞心存不满,李兰不敢再多用马超,高平等人,只命他带三千军士前去埋伏。张合,郭淮二人也都是有谋之人,李兰恐其并不中计,于是只退十里便安下营寨。次日,却又退二十里安营。
张合数败于张飞,见川军退去,却也不能断定其真假,是以不敢轻举妄动。后见川军,一日一停,起初还疑心是其诱敌之计,遂与郭淮商议。郭淮沉思良久,进言道:“川军一日一停,必然是恐吾军追击,欲缓缓退回阳平关。”张合虽然也有此想法,却还是不能确定,忽又有探马来报,川军又后撤三十里下寨。张合更不生疑,谓郭淮道:“若非伯济所言。某又被张飞,马超所骗,现在便带兵随后掩杀如何?”
郭淮劝谏道:“川军退去多有防备,将军带兵掩杀,也未必能胜。如今南郑城中粮草无多,将军宜速亲自押解送粮草送与魏王,只要魏王大军能破刘备,何虑张飞等人?”张合却其言深信不已,急忙点齐军马,押解粮草向南郑而来。
张飞伏兵在山下,探得山上兵马都往南郑而去,一面派快马通知李兰赶来接应,一面亲自挥军攻打上山。张合因恐粮草再有闪失,将山上精壮尽都带走,只留少许老弱守山。郭淮在山上看见张飞旗号,心知又中对方之计,急忙命人放火烧山,准备弃山而走。
张飞遥见山上火起,也知曹军要逃,乃催军奋力向前,自己一马当先冲上山寨。正遇郭淮指挥人马突围,张飞哪里肯放过?大吼着便举矛刺来。郭淮素知张飞勇猛,心中着忙,且武艺本来远不及对方,只十来回合,就被张飞轻舒猿臂,生擒过去。余下众军将见张飞勇猛,皆伏地请降。张飞夺占定军,见四下烈火焚烧,不及卸甲,又忙指挥军士救火。
李兰接到张飞快报,急忙带轻骑先转回定军山,见到满山尚未完全熄灭的焰火,还道是张飞在焚烧曹军粮草。等到张飞出迎交谈,李兰才知是郭淮知不能守,欲烧山而逃,不禁暗想此人倒确是员将才,遂转问张飞其下落。得知郭淮已被张飞擒下,就关押在营中,李兰又是大喜,拖着张飞一起便来会郭淮。
郭淮字伯济,太原阳曲人,为人极有谋略,是三国后期曹魏陇西一线屏障,多次与姜维交锋,各有胜负。李兰也早闻其名,便让军士将其带上帐来,欲以言语说之而降。郭淮进来虽然有些狼狈,却并失风度,面上也丝毫不显惧色,不住打望帐众人。等见到张飞坐在旁边,而帅位之上另又一人时,郭淮不由脸上微惊,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位青年文士。
第四卷 第二十章
李兰虽然是军中主将,但是怕走露风声,军中帅旗都是张飞旗号。而且郭淮一直随夏侯渊在汉中镇守,根本不曾见过李兰,是以并不相识。李兰也知他疑惑,笑问道:“伯济不识吾?”郭淮随即冷笑道:“朝廷上将,岂识叛逆贼寇?”马超在旁听他辱骂李兰,遂起身喝道:“此人如此无礼,可先杀之。”郭淮更是不屑道:“吾岂贪生怕死之人?”
李兰眼色阻止马超,再笑问道:“伯济适才言为朝廷上将?却不知伯济任的可是大汉官爵?”郭淮微怔,答道:“自然是大汉官职。”李兰也随他之后,冷笑几声,道:“吾还以为是魏王府中官职。”郭淮已明其意,只得勉强道:“魏王乃大汉丞相,魏王官职也就是大汉命官。”
“伯济此言差矣。”李兰起身道:“天下皆知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欺凌主上,逼杀主母。我主皇叔正是奉天子衣带血诏,兴兵讨贼,欲匡扶汉室。”见郭淮将头低下,又道:“将军乃是明理之人,岂可助纣为虐,遗臭后世万年?”
当时天下但有才智之士,对汉室的倾危,都能悉数洞彻,曹操是相是贼,也都心中肚明,李兰这样说来,郭淮也无以辩驳,叹气道:“先生所言,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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