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说三国
,拒出兵马钱粮之故。关将军也对二人言,将‘还而治之’,二人多有恐慌,先生何不结之以为己助?”
“泊济之言甚妙。”李兰仔细看着这位与姜维不相上下的魏国名将,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又猛然想起姜维现在已快成年,何不先派人结交?郭淮见其夸奖之后,又沉吟不语,以为心中又有所想,便再道:“淮早已派人以先生名义送二人厚礼,明日先生可借口上庸军粮未到,差淮前往南郡筹粮。淮此番亲往,必为先生结交二人。”
虽然刘备,孔明等人对自己颇有恶意,让李兰甚为失望;可是郭淮,马超,魏延等人又待自己至诚,处处为之着想。李兰胸中一阵起伏,又激动地道:“多谢泊济。”郭淮大是不悦,道:“先生如何又出此言语?淮以性命付与先生,先生何以总是如此见外?”李兰自觉失言,急忙道:“此后你我便是兄弟一般,勿再分彼此。”郭淮见其言语真诚,也道:“若是先生不弃,淮愿以兄事之。”
虽然并无香案,也不曾告拜天地,只是四手相握,也远胜那些并不能当真的盟誓。李兰虽然容貌不改,但算年岁比郭淮稍长,便称了声“贤弟”。郭淮也喊了声“大哥。”随即又道:“明日小弟去后,大哥与高将军还宜另扎营寨。不与关将军一起,以防有所不利。”关羽手下众将愚忠,李兰连番被刺,也不得不防备,点头应下。郭淮便起身告辞,李兰见天色已晚,明日又各有要事,遂也不作挽留,起身送他出帐。
两人走到帐外,又行礼作别。郭淮走出两步,却又回转,似有话说,但又不开口。李兰见他欲言又止,便靠近道:“贤弟有话,尽管说来便是。”郭淮本来还在犹豫,听他这话,便开口道:“大哥本来也是才智过人,只是……”再看李兰一眼,终于又接着道:“只是一个情字看的太重,恐终为人所算。”
第五卷 第十五章
李兰作为一个生在和平年代,而家境又不是很差的独子,对亲情,爱情,友情看得自然比这些在乱世中,尔虞我诈求存的人重许多。在这个动荡的年代,确实是一个致命的弱点。旁的不说,李兰对关羽向无恶意,也不得不说是因为关凤的原因。被郭淮这么说来,自然也就是指的男女之情,李兰也觉得脸上没有光彩,讪笑道:“贤弟之言,为兄一定牢记在心。”
郭淮察颜观色,也知道他口是心非,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却不便再说,只好道:“男儿志在四方,大哥当舍则舍。”便转身离去。李兰看着郭淮背影,苦笑摇头,要真能把这“情”字看透,又谈何容易?
次日早晨,李兰起身便去中军大帐。既然昨天晚上已经与郭淮商量好,今天就去帅位点将,看关羽能奈自己何?离大帐不远,听得一片喧哗,李兰急忙上前,就见高平与周仓二人正拔剑交战。关平,郭淮,费诗等人在一旁观看,神色焦急。倒是关羽端坐帅位之上,双目微闭,神色自然,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
李兰看着心中就有气,不用问都知道是关羽又坐在帅位之上,高平必然又出言顶撞,而以周仓对关羽的忠心肯定不能容忍,是以两人就交起手来。高平枪法精妙,用剑却非所长,所以两人打了许久,始终相持不下。两人之中,任谁受伤,都非李兰所愿,遂走进场中,大声喝道:“住手。”
高平,周仓两人急忙各自收剑跳开。李兰冷冷看着二人,喝问道:“此处可是汝二人胡闹之地?”俱都默不着声,李兰又转身对关羽道:“以君侯之见,该当如何处置?”关羽这才缓缓张开眼睛,淡然道:“清晨起来,活动活动筋骨,谅也无妨。”
“是活动筋骨,还是性命相搏,君侯应该比兰看得更为清楚。”李兰指着周仓,又问道:“周校尉现居何职?”既然已经将校尉二字点出,自然不是不知,而是明知故问。关羽也大概明白他的意思,冷哼一声并不回答。郭淮便抢上前,答道:“现任管军校尉。”李兰遂不理关羽,转身对周仓道:“汝可知罪?”周仓脸色大变,转看向关羽,后者也是脸色铁青,一双拳头捏得贼紧。李兰终于觉得郭淮所言丝毫不错,现在就开始与高平打架,指不定哪天就找到自己头上,更何况这样闹将下去,怎么破于禁大军?
听着身后关羽假意咳嗽一声,李兰却懒得理会,又大声道:“周仓扰乱军营,以下犯上。来人,拖下去重打三十军棍,以示惩戒。”而且故意将以下犯上四个字咬的很重。关羽在后面再也忍耐不住,喝道:“高平出言无状,是某让周将军将他拿下的。”李兰正等着他开口,于是转身又问道:“高将军如何出言无状?”
关平见二人越说越僵,惟恐事情再闹大,急忙上前劝解道:“都是一场误会。大战在即,还是商议破敌之计要紧。”李兰见关平说话,心中想起往日情谊,便又有退让之意。郭淮看他身神色,便知其心意,也上前道:“少将军此言差矣。正因大战在即,首先就要安定内部,最起码该让众将清楚,究竟该奉何人将令。”
关羽闻言霍然起身道:“某为前将军,又镇荆襄。攻打樊城自然由某作主。”李兰本来还看着郭淮,关平心中犹豫,听关羽如此说来,心中更觉有气,遂也大声道:“君侯莫非忘了大王诏书上所写,由兰总督此间战事。”关羽原本就红的脸上,现在更是恼怒不已,大声喝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汝是何人,某岂能受尔节制?”
此言一出,不仅李兰,高平,郭淮脸上变色;关平,周仓,费诗等人也面色大变。“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不是不能说,但是像这般大庭广众之下,理直气壮地大声喊出,恐怕也只有他关羽一人才敢。关羽说完之后,见众人颜色都变,也知道失言,便接着又道:“既然先生也不愿意听吾号令,就请先生与高将军引上庸军马另设营寨,各自破敌。”
“父亲。”关平可比他老子清醒得多,上前劝道:“于禁军马乃是曹操精锐,又兼庞德骁勇善战,我等两处合力尚不敢力敌?分开扎营寨,恐为曹军所破。”关羽向来高傲,岂会听从劝告?当下冷哼一声,不屑道:“于禁,庞德二人岂是为父对手?”又瞟李兰一眼,道:“只恐有人畏惧耳。”
李兰也正想与高平另立一寨,此言正重下怀,乃笑道:“君侯尚且不畏,吾岂惧之?今日吾便与高将军率本部军马另立一寨。只是君侯须知,你我同为大王效力,须当互相配合,才好破败曹军。”关羽还道是他示弱,大笑道:“先生切放宽心,若先生不敌之时,某定会率军马营救。”李兰也跟着放声大笑道:“兰正是此意。惟恐君侯日后顾及颜面,虽败却也不愿向兰求助。”说完便不再理会关羽,转身对高平道:“还请将军速去整顿军马,另觅营地。”高平遂抱拳领命而去。
李兰见费诗还在一旁不知所措,便问道:“费大人是与吾一起,还是就在关将军营中?”费诗看着李兰与关羽闹翻,也不知如何是好,却两厢都不敢得罪,听他问及,便急忙答道:“下官即刻起程回成都复命。”李兰遂笑道:“既是如此,就有劳关将军相送。”又向关平点头示意,才与郭淮一起行至辕门,等候高平将点好军马前来。
不多时高平未至,而关凤与容儿先到。关凤见到李兰,便上前问道:“你真要与父亲分兵两处,岂不为曹军所笑?”李兰见她前来,心中就不住盘算如何应对,却听郭淮替他答道:“小姐。此事却不能怪李先生,君侯不能容物,吾等在此早晚纷争有何益?不如分兵另立营寨以为犄角之势,也未尝不可。”
第五卷 第十六章
关凤在帐中听到李兰与其父发生争执,便急忙出来想要两厢劝阻,却不想赶到之时,李兰已经要点兵出营,另安营寨,遂又赶来相劝。关凤也知道其父的脾气,向来吃软不吃硬,听着郭淮如此说来,也觉得有些道理,可见李兰并不言语,便又再上前两步,低声道:“父亲脾性不好,你就不能容让些么?”
“小姐哪里话?”郭淮在旁惟恐李兰答应下来,便又正色道:“若是一己之私,容让无妨; 先生所奉乃大王诏命,岂能退让?”李兰自己也不忍心开口与关凤辩驳,能有郭淮代劳正合心意,当下便缄口不言。关凤见他始终不发一言,也只好站在一旁,低头不语。
又过了些时候,高平将上庸军马集结完毕,使人来报。李兰便与郭淮,容儿翻身上马,看见关凤并没有动,知道她心中难处,遂柔声道:“你便在关将军营中安住。待破敌之后,再行相会。”关凤闻言,眼泪断线般滚落,转身跑入营内。李兰心中大痛,便要下马追赶;郭淮却在他马后抽了一鞭,道:“大哥,该起程了。”那马负痛跑走,李兰也只能暗自苦笑。
此处位于樊城西面,地势平坦,正适合两军作战。郭淮昨晚已经先从地图上觅得一处地方,言可以下寨。行军布阵,安营扎寨自非李兰所长,当下便由郭淮引路,军马缓缓而行。毕竟前方还有于禁兵马,众人不得不小心从事。
幸好于路不遇见曹军,平安无事,大军行至一处空旷地段,郭淮便问道:“先生以为此处如何?”李兰见此处左右皆是山丘,只有中间一条大道可过,旁边又有水源,的确是安营扎寨的好地方。正要点头赞同,忽然发觉此处地势低洼,想起不久就要秋雨绵绵,关羽借机水淹七军,李兰不由道:“此处地势低洼,又近丹水,恐被水淹。”
郭淮经他提点,也觉得不妥,便往旁边山上望去,又道:“小弟观此山地势险要,却不知有无水源?若有,倒可山上安营。”李兰也正有此意,当下便命一队军士上山察看。不久回报,山中有泉水足以饮用。李兰与郭淮大喜,急忙命军马上山扎营。直到午间,营寨方才扎好,又埋锅造饭,等到午饭用过,郭淮才道:“昨夜与大哥商议之事,小弟这便去南郡。”
既然与关羽翻脸,拉拢糜,傅二人之事便刻不容缓,李兰点头答应,便要亲自送他下山。郭淮却又道:“小弟又有一番计较,可让关将军向大哥低头。只是……”却不敢再说。能让关羽低头的办法,一下就将李兰兴趣提起来,急忙问道:“贤弟有何妙计?”郭淮犹豫片刻,才道:“关羽军马粮草多是南郡,公安二处供给。二人早对关羽有怨,但又迫于关羽权威,是以供应时断时续。此次大哥结好二人,就以大王诏命,请二人将粮草全送至军中。关将军无粮,岂不来向大哥求助?”
此计确实能让关羽低头,只是颇为毒辣,李兰不禁道:“若引起荆州军士哗变,恐为不妙。”郭淮又笑道:“大哥估量关将军营中粮草殆尽,便亲送粮草前去,荆州军士岂能不感大哥恩德?”李兰觉得可行,再次大笑起身,道:“贤弟好计谋。愚兄就送贤弟下山。”便唤过高平,容儿二人一起送郭淮出营下山。
及至山脚,郭淮便停下坐骑,道:“大哥不必再送,可先回营。”李兰也不强求,抱拳道:“贤弟一路小心。”郭淮哈哈笑道:“此去南郡能多少路程?大哥不用担心。”又与高平,容儿作别,才转身离去。见他行了几步,李兰突然喊道:“贤弟且留步。”郭淮急忙再次停下,回头问道:“大哥还有何事?”
李兰策马上前道:“贤弟这番前往南郡,须得要多多注意江东动静。”郭淮立刻明白他的用意,却有些不以为然,道:“大哥莫非是怕孙权偷袭荆州?吕蒙淮南新败,孙权又与大王结盟,似乎不会生有兵端。”眼下的情势,除了李兰引军来支援关羽以外,与历史并无二致。李兰不得不担心吕蒙仍然会白衣渡江,再次叮嘱道:“孙权眼馋荆州已久。此番关将军大军来攻打樊城,荆州空虚,怎知他不会乘机偷袭?况且为兄与东吴又有些误会,还是小心为好。”
“是。”郭淮见他说的严肃,遂点头道:“小弟必放在心上,也会叮嘱糜,傅二位将军多加小心。大哥可还有何吩咐?”李兰摇头,再次与他作别道:“贤弟一路顺风。”郭淮也再抱拳行礼,才与随从打马而去。
回到山上营帐之中,李兰即刻命高平带士卒在山中砍竹伐木,多早船筏。高平大是不解,惊问其故。李兰知道不久将有大雨,自己虽然能改变历史,却总不能改变天候。这次就让自己来水淹七军,威镇华夏。一念到此,李兰不禁意气风发,笑道:“吾已料定不日将有大雨,可先速作准备,以破曹军。”话虽然说的模糊,高平也是半信半疑,但并不再多问,答应一声便出帐招呼军士去准备。
现在与关羽军马分开,要想单独战胜于禁的精锐七军,着实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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