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
这次赵宇涵猜错了,魂确实没有把握,同时他也不再太着于胜负,击断对手肋骨而让右臂被折断是他所不愿的,因为他不希望赵宇涵的身体有任何损伤,现在他是赵宇涵的守护神。
红眼是超凡实力时的状态,赵宇涵这样对陈志忠解释,陈志忠早收起小视心态,拉着赵宇涵朝屋里走,说进屋好好谈谈,玄月清在赵宇涵耳边偷偷说这次修行你又会有收获了。
陈志忠这人的确恋武成狂,隐于山林唯一的乐趣便是练武,晚饭时他盛赞赵宇涵强大的实力,说可以和职业拳坛的拳王一较高下,还说赵宇涵很怪,发挥实力时眼睛还可以变红等话,赵宇涵听的惭愧不已,玄月清则在一边窃窃私笑,从这里赵宇涵体会到与超一流拳手的差距,遂问起陈志忠的反应怎么会这样高,简直难以想象,陈志忠笑说明天带你去一个地方就知道了。
晚上陈志忠拉着赵宇涵一起睡,玄月清和老妇人睡到了一起,玄月清这段时间习惯了和赵宇涵相拥而眠,一晚上没有睡好,第二天起的很早,而赵宇涵和陈志忠还没有起床,想必昨晚聊了一个通宵。
日近正午,赵宇涵和陈志忠才从房里出来,吃过饭陈志忠便领赵宇涵到他说的地方,玄月清要跟在一起,陈志忠劝回玄月清,说那地方的路不好走,玄月清怕给赵宇涵添麻烦,这才作罢。
一路上山路崎岖,树木渐少,怪石林立,有些地方呈九十度的陡峭需要攀爬,陈志忠轻车熟路直如猿猴,赵宇涵跟在后面极是佩服,直到寒气渐重,来到最长的瀑布源头,下方就是陈志忠家后的那个大潭。
站在边上,远处群山林立,绿色和白色交辉,陈志忠对空长啸,赵宇涵学之,直觉神清气爽。
“这里就是我练反应的地方。”陈志忠指着溪水流向崖边的尽头说。
赵宇涵不解,问怎么练,陈志忠说从那里跳下去,赵宇涵大吃一惊,此处离下面大潭近五百米高,是这座山最高的瀑布,跳下去半条命就没有了。
陈志忠见赵宇涵半信半疑,解释说练反应便是练神经,平时人的神经习惯了固定速度,所以反应有了界限,练武的人经过苦练可以提高反应,但是突破不了那道坎,那道坎是人体所能适应的速度,超过这个速度便没有办法反应,要想突破,便要用身体去体会极速,去适应高速,适应了这种自由落体式的高速运动,对手出拳再快也能反应过来。
“我在下面等你。”说完,陈志忠当着赵宇涵的面跳了下去,赵宇涵吃惊下趴在崖边向下观看,就见陈志忠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落进那个大潭中激起一朵小花。
赵宇涵站起来,他没想到陈志忠用这种极限方法来锻炼神经,这才知道陈志忠是以常人所不能的方式来练武的,心里无法不佩服陈志忠的勇气,他顿时想以此效仿,走到崖边时心一阵发慌又缩了回来,太高了,如果落水时不慎必定会丢掉小命。
“下来啊。”陈志忠悠悠的声音飘荡上来,很弱,但能听清。
赵宇涵犹豫再三仍不敢,问魂他该不该跳下去,魂也没有主意,说这个主意你拿就行了,要死一起死。赵宇涵深吸一口气,对空大喊,声音回荡在山间悠扬不绝,接着纵身跳下。
耳际生风,心悬到口,越来越快的下坠让眼生出朦胧的感觉,看不清,忽然一只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鸟与他一同下坠,保持着相对静止,就见周围朦胧一片独鸟清晰。
“咚”,水花四溅,鸟振翅高飞。
爬上岸,陈志忠坐在潭边笑道:“没想到你真的跳下来,比我有勇气,二十年前我寻死,才敢从上面跳下来。”
赵宇涵闻言好气道:“是说你怎么会想出这样的方法来磨练自己,原来是寻死未遂。”
“哈哈,不处死境怎么会有突破,你每天这样跳上一跳,我保你和我一样有高速的反应能力。”
赵宇涵笑道:“这点我倒是相信,不过这水面的压力还真不好受。”
“哈哈……”陈志忠搂着赵宇涵大笑,“小兄弟,我挺喜欢你的个性。”
没想到这一跳,赵宇涵在这里呆了半年。
陈志忠每天先带他到山顶,赤身练拳,身体领受寒冷的山风侵袭,按陈志忠的话说,肌肤长期受此刺激可以感觉毛孔收缩,到了日常环境毛孔受到拳风收缩时,大脑能够反应过来,赵宇涵将信将疑,不过后来却验证了陈志忠这一点。
山顶练完便一路从瀑布上往下跳,直跳到半腰的那个大潭中,日积月累,这种跳崖行为成了家常便饭般容易。
每个月,赵宇涵还要和陈志忠对练一把,主要练习反应能力是不是真的有长进。
当这个练习有了六次,陈志忠没有花巧的拳再不能轻易击打在身上,至此赵宇涵深信反应能力有了实质上的突破。
该离开了,赵宇涵没有和陈志忠再进行一场较量,长时间的相处两人建立了深厚感情,胜负不重要,就好象父亲和大伯二伯之间一样。
离别时,玄月清泪眼朦胧,老妇人破例的送了很远一段路,一路说着今后有空再来玩啊,陈志忠知道,这一别将是永别,除非他离开这座山这片原始丛林,他会离开吗?不会,永远也不会。
于是陈志忠送赵宇涵和玄月清过了这座四千米的雪山,上了三千米后赵宇涵背上了玄月清,倒也算是变相的加重训练。过了山,赵宇涵依依不舍,陈志忠说会在电视里看到他的表演,虽远犹近。赵宇涵和玄月清再次和陈志忠道别,走了很远,身后还留有陈志忠带着哭腔的长啸,那是陈志忠用声音向他俩告别,永别。
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但是记忆永远不能磨灭,这一生赵宇涵永远不会忘记这里的半年时光,在远到已听不清陈志忠长啸的地方,他用尽全身力量对空长喊,回应着一直没有停息的送别。
时值三月,正是春季,山中江溪汹涌,人烟全无,俩人重回野人般的生活,一路越过数座雪山,穿过灌木密生的丛林,遇到记不清次数的豺狼豹子,走了有两个月,中途绕了不少弯路,最后在一道大峡谷前的避风处扎下了营。
峡谷下是一条大江,江水汹涌,万马奔腾,轰隆隆响声震耳,这是一条分隔碧罗雪山和高黎贡山山脉的大江,站在碧罗雪山这边的山上朝对面看去,入眼是数不清的高山丛林,猿吟虎啸时时传来。
赵宇涵一手握着玄月清已是厚茧遍布的双脚,一手摸着被林中蚊虫叮的遍身是包的身体问:“后悔了吗?”
玄月清立即回答心甘情愿,只要你不讨厌之类的话,赵宇涵抱着她说等修行完了一定会想办法永远在一起,玄月清笑着点头,心中却在想今年她已经三十了,如花的年龄早没了,老了,皮肤在丛林中也被磨去了光彩,今后还凭什么和赵宇涵在一起。
渡江不好渡,水势太汹,俩人顺着江水走,走了两天才找到一处水势平缓之处,水势平缓意味着江面开阔,有玄月清在游过去是不可能的,赵宇涵砍了五棵大树用藤条捆在一起做成筏子,又做了一根桨,俩人乘筏过江。
在过江时,一条旅游轮渡路过,旅客纷纷叫嚷观看拍照,赵宇涵知道两人现在如同野人,并不怕别人认出自己来,倒是怕玄月清不好意思,脱下外衣罩在她的头上,加大力量朝对岸划过去。
上了岸入了林赵宇涵才松了一口气,收回上衣时玄月清咯咯直笑,赵宇涵问她笑什么,她反问别人会不会把照片寄到媒体里去?赵宇涵愣了愣说寄就寄吧,反正他们这样子隔那么远也没人认得出来。玄月清说照片底下写上游某峡谷惊见野人夫妻,赵宇涵哈哈大笑,抱起玄月清上山,说野人夫妻也不错。
这是峡谷所处,山面陡峭,赵宇涵用准备好的绳索把两人捆绑在一起,在捆绑时玄月清很是感触,说:“没想到又有一天会捆在一起,知道吗,我的心就是在那一天被你给捆走的。”
赵宇涵忍着酸楚说:“我的心是不知不觉被你勾走的,从心底深处开始,一点,一点,慢慢地,不知不觉地被勾走。”
玄月清笑,吻着赵宇涵的脖子说谁又知道你是不是早动心了呢,赵宇涵也笑,反手拍着她的屁股说也许吧,你太漂亮,身材太迷人,我被你勾走了。
“你骗人。”
“没骗你。”
“那为什么不敢看我?”
“……看你我就会摔下去了。”
“呵呵,小骗子。”
“……”
赵宇涵和玄月清边闹着边攀登,动作丝毫不因身上多了一个人而迟缓,转眼上到山腰,在这里便不用继续往上攀登翻过山岭,中间有道天斧开出的山的缝隙,顺着缝隙走可以直接穿过去。
才出缝隙,俩人突然听到前方林中灌木压折树木震动的声音,随即虎啸熊吼阵阵,赵宇涵吃了一惊,拉过玄月清躲到一块巨岩后观望。
不多时林中摔出一只健硕的黄斑老虎,一只黑熊跟着扑出,一熊一虎就此在俩人面前展开了大战。
老虎很壮,熊的力量却更大,一巴掌就将老虎拍飞,老虎落地吼叫不依不饶的又冲上,嘶斗在一起,石飞尘扬,好不热闹。
赵宇涵奇怪,这两家伙怎么斗到一起去了,难不成为了地域之分展开的决斗?
没一会老虎落到下风,虎威在熊掌下弱不禁风,偏偏这只老虎又不肯放弃,直搞得身上鲜血淋淋,玄月清不忍看,闭上双眼。
赵宇涵更是惊异,在动物中强弱即分弱的一方就会逃走,为什么这只老虎死也不肯离开,如果继续打下去最后终落得重伤死亡的下场。
熊虎斗在继续,老虎身上多处皮肉绽开,熊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虎爪和虎齿留下的痕迹比比皆是,周围碎石上到处是两只猛兽撒下的热血,玄月清睁开看了一眼再度闭上,低声说:“它们怎么还在打呀。”
赵宇涵看的出神,寻思着这种情况的少见。
熊虎战持续了有十几分钟,当老虎又一次颤抖着站起时,熊怪叫一声带着浑身的血迹逃入了树林,老虎走动了两步,终是不支倒地,舌头舔着深可见骨的伤不断低声呜咽。
第一百五十五章
虎属猫科,长着一副惹人爱的模样,此时叫声又悲哀,玄月清与心不忍,低声说:“它好可怜。”
赵宇涵笑道:“它是猛兽,百兽之王,你不会想让我去给它治伤吧?”
玄月清吓得一把抱着他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去,它一点也不可怜。”
自从俩人互敞心扉,玄月清表现出女人的天性,依赖性变重,在这深山野岭之中表现的更甚,赵宇涵说的是玩笑话,不过当他真看到虎目中流露出即将与世离别的哀伤时,心里真起了为它治伤的想法,再从刚才的厮斗来看,这只老虎并不同一般,佩服和怜悯共起,他站起身说这只老虎受了重伤,没有事。
玄月清不依,赵宇涵便问她:“你相信我吗?”
玄月清盯着赵宇涵双眼,许久说:“你去吧,小心些。”
赵宇涵取出备用的止血药水走出岩石,老虎立即警觉,低吼着拼命想站起,无奈它现在是垂死之身,站起又摔倒,怎么也无法完全站起。
赵宇涵收敛气息,小心谨慎地走过去,他不敢站在老虎头部方向,怕老虎作垂死挣扎,他走到老虎后背处,慢慢蹲下,老虎大口喘气没有动,看样子连最后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
他查看了老虎身上的伤口,发现深可见骨的伤口有两处,分别在前大腿和后背上,他带的医药用品有限,不可能清理所有的伤,遂将止血药水倒在这两处最重的伤口上。
老虎抬头低叫了一声,接着眯上虎眼耷拉在地上。
止血药水很快起了作用,赵宇涵退回到岩石处和玄月清一起静观老虎动态。
老虎没有动,一直躺在那里喘气,赵宇涵说只怕流血太多撑不过去,玄月清见到老虎已经没有伤害性,怜悯之心大起,说以前她喜欢在动物园里观看老虎,喜欢它们威风凛凛的样子,现在看到老虎这个样子真是可怜。
赵宇涵拉着她就走,玄月清说:“等下吧,等老虎咽了气我们给它埋了。”
赵宇涵刮了她鼻子一下说:“野生动物的生命力很强,我们去找药草,把它身上的伤都裹起来,说不定还能救活。”
凤行山里有很多药草可以止血生肌,这里属于亚热带,和凤行山所属的地理环境不同,他想试试在这座深山里能不能找到相同的药草。
不知是不是那只老虎命不该绝,他真的找到了其中一味,顺便打了两只野兔。
他将野兔丢到老虎嘴边,边看老虎吃边将药草捣碎,然后敷在老虎各处伤口,玄月清则听他的话在远处观望。
到了天快黑时,赵宇涵在远处选了一处地方生起了火,吃过东西静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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