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
“你……魂,怎么你每次要我做的事都不是什么好事?”
“踢馆不好吗?当年你父亲在接手武道馆时,他们趁乱踢馆,这样都可以为什么光明正大的去就不行?”
赵宇涵摇头说:“那样容易得罪人,还容易出新闻,你对现在的社会了解太少了。”
魂不满地说:“畏首畏尾如何能够领悟武道的至高境界,二年后你还是要走上这条道路,先将WH的武道馆给踢了当成这次修行的一个起点不是很好吗?”
“可那应该是二年后。”
“时间有区别吗?”
“……”
“如果你真的害怕,踢了学校的武道馆也不错。”
“魂你……算了,我们还是去挑别的武道馆吧。”踢学校武道馆的结果赵宇涵想也不敢想,不是怕,而是觉得那样做的话今后在学校别想有安稳的日子过。
山间的清晨潮气大,浓雾弥漫,这里不是高山,看不到脚下云雾缭绕的模样,只能陷在云雾中不识真面目。
众人还没有醒,赵宇涵在将熄的篝火中丢了些枯枝,增大周围的温度。
幽幽还在睡,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一夜它睡的太过安稳,安稳到让赵宇涵隐觉不对。
狼是种警惕性很高的动物,睡时双耳会微微摆动,仿佛在监听周围的一切,而且它们的睡眠是间断性的,断不会睡这么久这么沉。
赵宇涵走过去,幽幽的肚皮没有呼吸的起伏,伸手一探,它的身体僵硬,竟是死去多时。
赵宇涵不免伤感,当昨日看到它时,就知道幽幽真的如袁浩所说是通人性的。
被误解的哀伤。
被理解的欢叫。
那相知的信任。
它是一匹前所未有的狼王,充满感情,也注定了它不够凶残,他能想象的出当有狼挑战它的地位时,对手凶狠而它犹豫不决,因为它有了感情,最终导致失败被驱走的命运。
如果不是遇到他,也许它还能支持,遇到了他,如同找到了归宿,心中再没有遗憾,所以它去了,安详的去了。
赵宇涵葬了它,并给它立了一块牌,“狼王幽幽”,下面落了自己的名字,希望袁浩路过时能够看到。
魂叹:“狼本不该有感情。”
“也许你说的对,没有感情或许它能够将狼王的称号多保持一段时间,可是你想过没有,有了感情,它的生命不再有遗憾。”
魂沉默下去,他正走在没有感情的武道之路上,为了追求至高境界,他放弃了很多,如同赵宇涵所说,不甘不开心,心里空荡荡的,没有依附感,没有胜利后的喜悦,这一切都值得吗?
是不是只有摒弃了所有情感,才能达到最高境界?
这个答案魂无法自己得知,也许只有靠赵宇涵的领悟才能告诉他。
这需要时间,需要等,也许永远等不到,也许不久之后就会明白,中间这段时间却不能停留下来,在赵宇涵前进的同时,他必须在另一条路上继续前进,看谁能够先悟通关键,到那时,所有的心结才会释开。
出山的路上,赵宇涵走在前面,紧跟身后的陈莉发现,一旦视线离开赵宇涵的身体,等同赵宇涵从眼前消失,感觉不到任何有赵宇涵存在的气息,只有眼睛才能告诉她,赵宇涵还在前面。
秋风忽起,大树顶部摇动,数不清的树叶在秋风中飘落,赵宇涵在叶中前冲,前冲过程中右手数次刺出,停下,顿了顿再继续前行。
动作很快,落到感觉不到赵宇涵存在的陈莉眼中,只觉赵宇涵不知怎么就拉开了一段距离,好象赵宇涵本就在二米之外一样,可是刚才明明只在身前不到一米处,怎么就拉开了二米呢?
陈莉不懂,一个晚上过后,赵宇涵好象领悟出什么东西,她想问后面的人,回头看到他们成对的在互相闲聊,正眼都没看前方,知道问也是白问。
“刚才你看到了吗?”赵宇涵突然回头笑问。
“什么?”陈莉被刚才的情况搞的有些出神。
“没看见?”
陈莉笑道:“是不是问刚才你的动作?”
“对,对,呵呵,有什么感觉?”
“嗯……”陈莉想了想说:“不知道。”
赵宇涵愣了愣,“不知道?”
“嗯,你明明在我前面不到一米的地方,不知道怎么拉开到二米,虽然眼睛看到你的动作,可我还是觉得你不该在那么远的地方,为什么?”
赵宇涵大喜,拉过陈莉和他并肩走,“这是我昨天想出来的骗招,先让身心与环境合成一体,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出招,看来真的有用啊。”
说完手摊开,七片叶子自由落下。
“一下抓七片叶子呀,好快。”陈莉并不知抓七片叶子难度有多高,话里倒是有着哄的意思,随即她又笑道:“小骗子就会用骗招。”
赵宇涵瘪瘪嘴说:“现在只是骗到了心,身体还没有骗到。”
“讨厌……呵呵,你很久没有这样说话了。还记的高中时,你说话的口气直把霍老师气的要死。”
赵宇涵顿了顿说:“那时一是小,二是心直,有什么说什么,霍老师被气只能怪心胸狭小,并不能怪我的。”
“那是哟,你这招取了名字没有?”
“没想过。”
“不会就叫骗招吧?”
赵宇涵无所谓道:“反正它就是骗嘛,骗招骗招,也没什么不好的。”
陈莉拧了一下他说:“不行,真难听,那情景有些象幻觉,不如叫幻招吧。”
“幻招?”
“幻招。”
“好,就叫幻招。”
“这就完了?”
“还要怎么样?”
“帮你的招式取了名,就没有什么奖赏?”
“那……亲一个?”
“你……”陈莉偷偷看了看后面,低声道:“小流氓。”
“怎么能这样说我?”
“那要怎么说?”
“应该是……大流氓。”
“你……才不是呢。”
“呵呵。”
********
野营过去了,过度的放松后赵宇涵在星期天不大想训练,他到大伯家去看望了一下易莹燕,易莹燕身体复原的很快,脸上有了血色,只是晕迷的时间太长,整个人还显的非常瘦,削瘦的脸形失去了往日的美丽,所以她不愿出门,出院后一直待在家中。
在家里时间待长了,心情就会不好,赵宇涵去时易莹燕正在家里发脾气,婶婶王淑宜只是默默的在一边承受,大伯则一早去了武道馆。
见到赵宇涵,易莹燕心情更坏,想见却又怕见,最后躲到自己的房中。
赵宇涵帮婶婶清理好地上的碎碗,看到婶婶微微抖着的手,心中不由来气,再任性也不能这样对待自己的母亲。
“她天天这个样吗?”
“涵涵,你别怪她,这么多年了,出了这种事谁也不想,她的心里不好受啊。”
“那也不能无故发脾气,我去和她说。”
“涵涵……”王淑宜拉住赵宇涵,“你……别对她发火,好吗?”
赵宇涵心中难过,婶婶的心永远是软的,“嗯”。
他来到易莹燕房门前,里面传出易莹燕嘤嘤的哭声,准备敲门的手半途停下
犹豫片刻,直接开门进去,易莹燕趴在床上没有察觉。
书桌上插着一束鲜花,床头挂着一张赵宇涵和柳明惠比赛时的照片,赵宇涵轻轻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静静等易莹燕哭够。
“喂,你看够没有。”
易莹燕却是突然翻身坐起,原来她早发觉了赵宇涵,只是不愿止住哭,本希望赵宇涵能够上来劝慰她一下,没想到赵宇涵竟是不理会,径自坐到一边去了。
赵宇涵反被易莹燕的举动吓了一跳,说:“原来你早知道了,哭够了?”
“没有,我还要哭。”
“那你哭,等你哭够了再说。”
“你……一点也不体贴女孩子。”易莹燕抓起枕头砸了过去。
赵宇涵接住:“你是我姐……”
“是你姐姐就不能体贴一下,我就不是女孩子了吗?”
“哦,嗯,是,那你别哭了,哭多了伤身体。”赵宇涵想到易莹燕昏迷的情景,心软了下来。
易莹燕黯然神伤,低声说:“ 我是不是让你很讨厌?以前讨厌,现在更讨厌我了是不是?”
“姐,你在说胡话,你是我姐姐,怎么会讨厌你,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今后更不会。”
易莹燕低下头:“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谁说你丑,谁敢说你丑我打死他。”
“哼,你心里就在说。”
赵宇涵开始头大了,这个姐姐好象恢复了本性,“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去你的,恶心。”
赵宇涵笑道:“不是蛔虫又怎么知道我心里在说你丑?”
“这不,你现在说了,就知道你是这样想的,你……好讨厌。”
“……”
第一百二十二章
话闸子一旦打开,易莹燕便收不住口,谈话的内容很广泛,从小时候一直到现在,几乎每件小事都被她说了个遍,说着说着心情就好起来,笑声直传到房外,王淑宜欣慰不已。
看见姐姐心情好转,赵宇涵隐晦责怪易莹燕今天不该这样对待婶婶,说婶婶年龄大了,在她住院期间身体状况更是一落千丈。
易莹燕并不是个不孝的女孩,连声称是,内疚之色浮上来,低声说:“现在你也会教训人了,睡了这几年你变成大人了。”
赵宇涵知道有些话点到即可,何况姐姐并不是真的不孝,说多了只会加重她的内疚,遂转移话题:“这是婶婶给你买的花吧?”
易莹燕摇头说:“不是,花是曾亲军买的,这人也是的,天天买花来,还说我和以前一样漂亮,真是睁着眼说瞎话,我明明都这样了,嘴上还要奉承,心口不一的家伙。”
“曾亲军买的?”赵宇涵有些意外,他知道易莹燕睡了多长时间,曾亲军就陪了多长时间,那个时候每天夜里曾亲军也不知对姐姐说了多少话,从没间断,如论这份耐心,他自愧不如,可惜曾亲军在情这方面胆小如鼠,至今姐姐毫不知情,思忖着不如现在助曾亲军一把:“知不知道在你睡觉的这段时间,谁时刻陪在你的身边轻声细语?”
“不是你吗?”易莹燕睁大眼睛。
赵宇涵笑道:“你醒时不是说做了一个长长的梦,而在梦中说话的人就是曾亲军。”
“啊……”
“姐,他喜欢你的,很喜欢,曾亲军这人很不错呀,武道水平又高,现在职业积分都排上第三名了,如果他做我的姐夫……”
“不要说了。”易莹燕拼命捂住耳朵,神情激动。
赵宇涵没想到易莹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连忙道歉道:“姐你别激动,我不说了不成吗,以前都是你给我削苹果,今天我给你削个苹果好吗?”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静,宇涵,你回家吧。”
“姐……”
“我没事。”易莹燕将头埋到双臂间。
“那好吧,改天再来看你。”
易莹燕的反常导致赵宇涵心神不宁,与婶婶告别后满脑子是易莹燕双臂中的泪眼,这次的落泪似是因他而起。
心烦闷,便漫无目的闲逛,这一逛竟是逛到“有友”武道交流馆,脑中立即浮现高中时曾在这里和洪学志相较量的情景,如今事隔两年,交流馆还是以前的交流馆,洪学志只怕不是以前的洪学志,心中兴起和洪学志切磋的念头。
只是当年办的那个会员证早就过期,如果要进去,怕是又要重办一个会员证,而且还是初级的,后想想还是算了,洪学志入职失败也不会有心情和他相较量的。
就当他准备离开时,十分巧的是洪学志正好从里面出来,两人照面洪学志就很尴尬。
赵宇涵对洪学志友好的笑了笑,转身欲走,“等一下。”洪学志叫住了他。
“有什么事?”
“能……和我练一场吗?”
十分难得从洪学志口里说出这样的话,赵宇涵上下打量着,直到洪学志扭捏不安,问:“为什么?”他本来想痛快答应,可又实在是想问个明白。
洪学志将头侧到一边,反问:“一定要有原因的吗?”
赵宇涵笑起来,“说的也是,其实我也想和你练练。”
这回轮到洪学志诧异:“为什么想和我练?”
“一定要有原因的吗?”
俩人对视半晌,洪学志终究笑起来,“跟我来。”
门口办证的还是那个老陈,里面玩耍的人却不再是两年前的人,业余就是业余,玩了几年也就玩腻了。
上到三楼,这里有所变化,原来是一个大房,中间有两张赛台,现在被隔成两个房间,一个房间供别人玩耍,另一个房间却成了洪学志专用的练功房,看来洪学志父亲为了儿子能够专心练习,特意将三楼给改了。
“能不能让我和他练?”魂轻声问。
“怎么了?以前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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