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魔世纪





是非常愉快地看了看木王,然后把目光移到远处阳光下很舒服的绿草山坡之上,说道:“在来这里的路上,我想了很久,一直不明白孙言为什么把我派到这里来。按理说,我更应该去迎击血王,或许那样更称得上势均力敌一些!”乱七和糟八脸色大变,左丘的言下之意难道是说木王并不配作他的对手么?!木王却反而一笑,也望向那同一个山坡,道:“不错,以你的实力,血王虽有六万兵马,却未必一定过得了你这一关!”左丘一笑,接着道:“但现在我却明白,孙言让我来迎你,就好比田忌赛马!”木王目中微微现出一丝惊诧之意,极认真地注视着左丘。左丘似乎因那怡人的绿色而一笑,说道:“德川俊武虽然有十万大军,但可惜他毕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普通到他甚至决不会是任何一个江湖豪侠的对手!而杨忘那一队人虽数量不多,但各怀绝技,若德川俊武一定要誓死一战,最后的结果只能是玉石俱焚,两败俱伤!”“这么说德川俊武与杨忘,就好比是中马对中马,谁也占不了便宜!”木王赞同地点了点头道。左丘望了木王一眼,又道:“血王一路,兵力强于兀台和阿里海牙,若论将,则兀台、阿里海牙两人绝不是血王的对手!这一路,必输无疑!”木王再次颔首道:“阿里海牙虽也算得上一代名将,但可惜他便与德川俊武一样,到底只是凡人一个,这个厄运,他怕是躲不了了!”左丘微微一笑,却再不开口,木王沉吟半晌,终于忍不住道:“那么你我呢?依你刚才的说法,你对我岂非便是上马对劣马了!?”左丘却不置可否地道:“若两方最终皆是一平一胜一负,恐怕对东瀛军来说,便算得上惨败了!”“而对你们来说,战平便无异于大胜了!你们现在所要的,岂非就只是一个平局而已!”木王狡黠地看了看左丘道。左丘不禁一惊,募地望向木王,木王道:“你所说的一切都极有道理,但我却记得一件事,我记得左丘并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所以,你说这些,自然还有一个目的,扰乱我的心神!因为,若我心神不乱,你未必便有胜算,那自然无法如你所期望的结局一般了!”左丘开心地大笑起来,“孙言没有看错你,我也没有猜错,你的确不是一个狠得下心来的人!这一战且不论胜负如何,我先替将士们谢过了!”“孙言……”木王淡然一笑,悠悠地道,“他的确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若他真能偷袭东瀛得手,这场战争的胜负关键便与兵力、修为再没有一点关系了!”左丘全身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盯着木王,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传遍全身,“你知道!?”“这岂非正是你告诉我的么!”木王有意思地笑道。“我?!”“这一战关乎整个大元帝国的生死存亡,但在你刚才的‘田忌’说中却自始至终没有提到孙言,那么,这便只能有一种解释,孙言不在福建!”木王瞟了左丘一眼,却发现左丘居然已自震惊中回复到了惯有的那种静若止水的状态,心下也不禁暗自佩服,“若孙言已不在福建,那他便一定会在一个重要到足以扭转整个战局的地方,而这个地方毫无疑问便是东瀛!对么?”“有木王这样一个对手,孙言总算不至于寂寞了!”左丘由衷一笑,望着木王道。“人生于世,难免寂寞!寂不寂寞又有什么区别呢?即便繁华一世,也终要忍受寂寞千年,谁也逃不掉的,我如此,孙言亦复如是。重要的是,谁更耐得住这种寂寞,谁便终究会站得更高!”木王淡然道。左丘注视着木王,忽然发现木王这一刻真的就如一棵千年古木,散发着一种无法触碰的神秘与厚重。“好了,该说的都已说完。既然对阵,便是敌人,剩下的也只是各为其主而已了。”木王深深吸了一口气,肃然注视着左丘道,“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你若胜则大元生,你若败则中土灭,我决不会手下留情!”左丘看了看木王,淡淡一笑道:“自我开始扰乱你心神的那一刻起,便没有打算要有丝毫留情!”“好,若能如是,我木王也算死得其所了!乱七、糟八,你们回去,待会儿无论谁胜谁败,绝不准一个人与元军接触!”木王说完,面对左丘不再出声,而左丘的目光也终是从远方的山坡上收了回来,静静地注视着木王。两军寂然伫立,近十万将士的目光凝聚于两人身上,没有人知道这一战结果如何,但所有人都明白,这两人之间的战争,或许远比两军的厮杀更加残酷!     
第二百四十五章飞船       
大船在海上如箭一般疾进,船上的五百士卒早已是吐得七荤八素,凌乱一片地躺倒在甲板上,就连范文虎也两眼发昏地坐在桅杆下面,脸色苍白。藏马大师悠闲地走到孙言身旁,衣服迎风飞扬着,藏马大师看了看那一群极饿兽,大笑道:“看来我的极饿兽们还是比那个怪人实用些!”孙言已在船头伫立了整整一天,此时天色渐晚,海天尽头一抹余光正自消逝,海浪渐渐起伏增大,仿若只要那一抹光亮隐去,整个大海便将暴怒起来,吞噬一切事物。孙言依然直视前方,大声道:“马可•波罗虽然如此,但他却应得是天变;极饿兽纵是如何用不尽的力量,却终归应在人意!人意、天变相较,大师以为孰轻孰重?”藏马大师反驳道:“话是如此,但若没有极饿兽,我们此刻恐怕还在千百里之外徘徊,怎么可能已乘风破浪大半路程?!”孙言也不在意,只是轻声道:“强违天意,未必会是好事!”此时本来天晚,海上风大浪急起来,再加上极饿兽拉着大船全速疾驰,藏马大师根本听不清孙言在说什么,只是猜想孙言定是在驳斥自己,当下长啸一声道:“老衲便让你看看,极饿兽究竟其利如何!”藏马大师长啸刚落,极饿兽们募地一起抓住船舷,发力往前飞去。两头极饿兽之力已然带着大船飞般前进,此刻十数头极饿兽一起拉动大船,其巨大的力量竟使得大船离开水面,凭空往前冲去!孙言也不禁骇然,一头极饿兽无论是自己抑或左丘、小雷都可轻松应付,但这许多极饿兽若是同时攻击,以这样子的威力,三人中却怕是谁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击败他们。极饿兽已是如此,那么藏马大师呢?极饿兽们拉着大船越飞越快,越来越高,最后已是有如飞船一般在空中飞行,这样一来反而不受浪涛影响,没有了颠簸之苦,船上的士卒纷纷趴在船边,探头张望着海面,一时之间啧啧称奇之声大起。在桅杆上负责观望的那小卒更是异常兴奋,用力舞动着双手,仿佛即刻便可登上海中的明月之上!范文虎拽了拽孙言的衣服,将他拉到僻静之处,悄声道:“这老和尚有如此惊天地的修为,他日若与我大元为敌,恐怕将成心腹之患!”孙言回头看了看藏马大师,只见他竟也与寻常士卒一样,在甲板上来回奔跑着,犹如孩童一般开心不已。孙言微微一笑道:“现在先做断言还为时过早,若藏马大师要助东瀛,又怎会助我们去东瀛呢?!眼下只有边走边看了!”范文虎还是有些忧虑地点了点头,转身将要离去,孙言却叫住他道:“小马如何?还在昏迷不醒么?”范文虎苦笑道:“昏迷倒是真的,但不醒嘛……这个恐怕也未必!”孙言一愣,诧异地问道:“什么意思,莫非他已醒了?!”范文虎无奈地一笑道:“若说他醒了,却也……呵呵……还是你自己去看吧!”孙言颇感新鲜地跟着范文虎进入船舱,朝马可•波罗的舱室走去,刚走到舱室外面,只见麻城次神情惊惧地跌坐在舱外,双眼直勾勾地注视着舱房,仿似看见什么极其骇人的事物一般。两人心中一紧,疾步走到舱房外,却也是被惊得目瞪口呆,只见马可•波罗双手合抱于胸前,正虔诚地跪在床前,一道祥和的光束透过舱房木顶,将马可•波罗团团笼罩于其中。透过光束望去,那光束竟似直通往天空,尽头之处似乎有一个身披白色宽袍的人正在说着什么,马可•波罗不住地点着头,孙言和范文虎却是一个字也听不见。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光束渐渐消散,舱房之内又恢复平常,马可•波罗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站起身来,募地看见孙言、范文虎和麻城此三人瞠目结舌地站在舱房外看着自己,茫然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孙言与范文虎相视一阵傻笑,再转过头去时,马可•波罗却已躺倒在了床上。麻城次脚瘫手软地从地上爬起来,朝马可•波罗磕了几个头道:“神仙,神仙!”便说边手足无措地跑回自己的舱房去了。孙言立刻去到马可•波罗身旁,就像摇梨树一般抓住马可•波罗一阵狂摇,马可•波罗悠悠醒来,一看见孙言便一把抓住孙言,发疯一般地大笑道:“我看见主了,我看见主了!”孙言一愣道:“主?你是说耶稣?!”马可•波罗微微一怔,但马上又兴高采烈地拉着孙言道:“是,是!主告诉我,一切自然万物都有不可预料的强大力量,只要在心中存有仁爱,以宽容来对待万物,一个人就可以获得万物的信任,也就能获得万物力量的源泉!”“这是耶稣告诉你的?!”孙言咽了口唾液,难以置信地盯着马可•波罗问道。马可•波罗盯着孙言看了半晌,奇怪地问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和做了同样一个梦吗?!”孙言和范文虎都是听地哭笑不得,但又不敢和马可•波罗争辩下去,生怕惹起马可•波罗滔滔不绝的性子来,那可绝不是闹着玩儿的!马可•波罗见两人一脸的奇怪表情,不禁诧异地问道:“难道你们都做了这个梦?!主啊,你真的伟大,我知道你是要让世人都充分懂得爱与仁慈的真谛!”孙言和范文虎正愁无法脱身,那一直在桅杆上观望的小卒急匆匆跑过来道:“二位将军,前方不远处依稀可见陆地,想是快到东瀛了!”孙言不禁一愣,他知道自福建出发,即算要到达距离中土最近的北九州那也非一月有余,哪怕一马可•波罗得神助之力的惊人速度来说,那也少不了要两三天,但现在不过刚刚一日的时间,怎么可能便能到达东瀛呢?!孙言也来不及叫上范文虎,自己一人疾步奔出船舱,直冲到船头,放眼望去,的确在不远之处隐隐约约显现出一条弯曲的线条,确实该是陆地的轮廓!“藏马大师,我们真的到达东瀛了?!”孙言一脸惊讶地转头问道。藏马大师颇为自得地笑道:“有我的极饿兽在,天下虽大,也能在一日之内走遍八方!”     
第二百四十六章登陆       
第二百四十六章 登陆极饿兽们牵动大船缓缓自空中降落于海上,逐渐靠近海边,范文虎命三百士卒乘上小舟,将火炮、军械、粮草等物运上海滩,并在海滩上建立营寨。孙言、藏马大师等一行人随后也登上海滩,四处走了一圈,藏马大师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终于回到自己的家了,这感觉就是舒服啊!”孙言浅然一笑道:“原来大师也觉得还是在家乡舒服么,我还以为东瀛人都活得不甚舒服,所以想举家迁到中土去呢!”藏马大师瞟了孙言一眼,冷笑道:“怎么,你以为去攻打大元是老纳的主意么?!这全是北条贞时听信‘大邦国’教教唆,专断独行而为,老衲岂肯与这帮蠢材去做这蠢事!”孙言微微一愣,问道:“北条贞时也与大元有过两度交手,他莫非还不明白大元军力如何么,怎么会单凭一通教唆便轻易与大元开战了?”藏马大师苍然一笑,负手道:“一个人的野心变如长堤,如坚不可破,此人便是不世之圣人!然而一旦有一个缺口,则纵使千里之堤也会在瞬间崩塌,为欲望所驱使!当一个人的心中只剩下欲望时,他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做的呢!”孙言不由颔首,自古至今如此的例子多不胜举,北条贞时也永不会是为野心所驱动的最后一个人!藏马大师接着道:“再者,北条贞时借元军两次侵入东瀛为由,在各地设置守护,置地头、御家人与掌握之内,加强幕府实权,上皇如同虚设,废立之权全在幕府,北条氏才是东瀛真正的国主!他若不趁此机会一逞野心,试问还会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么?!”孙言注视着藏马大师,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似乎有很多东西深藏在心中,恐怕他所要走的路,是这世上任何人都无法想象得到的。“元军两次入侵,两次在对马、壹岐和搏多大败,而‘大邦国’教仅以数百教众便深入大元腹地,把诺大一个帝国搅得鸡犬不宁,更险些把云南自大元版图之中划出,如此种种,怎能不让北条贞时大为心动?!”“如此看来,我们要找的人恐怕并非天皇!”孙言自语道。“若你们真把上皇给掳了去,北条贞时更是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