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魔世纪
不能随随便便去死,因为,每死一个伤兵,我的手下就会增加一个!”
段和没有说话,但同样也并未如血奴预料当中的怒不可遏,他显得很平静,平静得如同在听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一样,这倒让血奴有些惊讶,“怎么,你打算就如此站在这里陪着我么,那我可是荣幸得很了!”
段和看了血奴很久,忽然说道:“你可知道那些伤兵为什么跟着我来到这里?”
血奴有些迷茫地点了点头,像是生怕落入段和的陷阱之中,小心翼翼地答道:“当然知道,你们岂非就是想去增援兀台大营么!”
“不错!”段和突然笑起来道,“以数千人去救援被数万敌军攻陷的大营,他们每个人都早已知道最有可能的结果是什么,但他们还是来了,所以你觉得我还有必要去担心他们是否会死在你们手上么?!”段和的身上突地散发出一股令人生畏的霸气,轻蔑地一指血奴,接着道:“若他们真死在你们手上,我会毫不留情地就如对付你们这帮废物一样再死一次!”
贾商和虎女在这一刻忽然发现段和变得那么陌生,陌生得好似一个与他长得完全一样的人穿了他的衣服站在他们面前一样。
“好,好!”血奴注视着段和,像是由衷赞赏地说道,“你不是小雷,也不是孙言或是左丘,但我肯定,你一定是一个像他们一般会危及主人大业的人,绝不能留你在世上!”
段和募地仰天大笑起来,瞟了血奴一眼道:“当真狂妄之极,这样子的话就连你的主子也不敢随便说出口,你居然敢如此大言不惭!”
血奴像是也被段和的语气有些激怒,冷笑道:“哦,为什么不敢,即便是孙言、小雷和左丘三个人都在这儿,我还是一样敢说!”
“但我有一点和他们不一样,”段和慢慢敛起笑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一个神,雷神!”
段和说完最后一个字时,他终于动了。当他的身子飞过雷兵的两个雷狱时,他才看起来好像是慢慢地从腰间抽出了雷神锤,但当他把雷神锤抽出来的时候,已经有十一个吸血鬼被大锤轰成了灰尘。
虎女和贾商虽然已和段和相识一个多月,但却从来没有看见过段和出手,虎女曾经悄悄地和贾商商量着要做一出戏来诱骗段和出手,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现在虎女觉得很庆幸,她庆幸贾商在打算实施计划的那个晚上忽然莫名其妙拉了一晚上的肚子!
虎女转过头看了贾商一眼,她看见贾商的整个面颊已经变得汗如雨下。
血奴的脸上也有汗,如血液一样的汗珠顺着他的下颌不断地滴下,他宁愿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地方,从来没有见过眼前这个人一般的神!
可惜,现在段和正用他手上的雷神锤轰开一条路来,慢慢朝他站立的地方接近着,好在血奴自己总算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错,那就是吸血鬼果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尽管在段和雷神锤下亡命的吸血鬼已经多不胜数,但剩下的吸血鬼还是在前赴后继地往他大锤上撞。血奴甚至开始怀疑这些吸血鬼究竟是不怕死还是脑子有毛病,难道他们真的打算用自己的脑袋把那大锤弄碎么?!
这是一个极可笑的想法,但血奴此刻却根本笑不出来,他甚至觉得连腿都迈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段和那张冰冷的脸慢慢朝自己靠近。
雷兵们都没有动,没有段和或是高凯的命令,他们简直就是一根石柱,但很然,在他们的眼神之中透出一股掩饰不住的自豪,那就是段和,那就是雷神!
其实在这林中的吸血鬼也不如段和想象中的那么多,当他数着自己挥过二十四下大锤之后,就再也看不见一个吸血鬼了,诺大的林子中,吸血鬼们就仿似被蒸发掉一样,只剩下了血奴。
血奴居然还是没有动,而且他的眼睛居然一动不动地在与段和对视着,这让段和有点始料不及,他没有料到血奴居然如此有骨气,明知不是自己的对手居然也不逃,而且也不求饶。
贾商和虎女都在目不转睛地望着段和与血奴,虎女甚至开始猜测段和会以一种怎样的方式处决血奴,毕竟,他是一个神。
段和注视了血奴很长时间,然后缓缓将雷神锤收了起来,转身就走。这一来贾商、虎女和血奴都同时愣住了,血奴的身子终于开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大声喊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段和没有回头,继续朝贾商和虎女走去,嘴角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第一,我要有个人替我去告诉血王,明天我会去找他。第二,你不值得我杀!”
血奴立刻开始转身狂奔,仿佛只要他的脚步稍有停顿就会让段和反悔一样。
“你真的就这么放过他?”贾商很是难以置信地望着段和问道。
“你说,是就这么一抬手杀了他好呢,还是留着他让血王的军队知道明天会有一个很难缠的人去找他们的麻烦更好呢?”段和一面说,一面带着雷兵们朝伤兵们的驻扎地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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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草袭
第二百七十二章 草袭贾商愣了半晌,然后猛然欣喜若狂地追上去大叫道:“我明白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战为上么?!”
段和等人回到驻地,只见雷兵们正将略显惊恐的伤兵们围护在中央,另有几队雷兵在距离驻地五十丈左右的地方巡视着,显然是吸血鬼的进攻已然被雷兵击溃,其实这也在情理之中,若连这么一些小角色都奈何不了,这岂非也就不是雷兵了!
高凯看见段和率雷兵返回,迎上前去道:“王爷,想必你们也遇上那些吸血鬼了吧?似乎他们早知道我们回来,只怕这一路上等着我们的陷阱还多不胜数啊!”
段和淡然一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刚才我有意留了一个回去告诉他们今天遇上了什么人,而且我放出话去,明天会去找血王。经过今天这一役,他们未必还敢肆无忌惮地袭击我们!”
高凯眼中透露出一股欣慰和激赏之色,微微顿了一顿又道:“但始终是敌暗我明,处境不利。依属下看,与其等着他们来找我们,不如咱们出其不意地直接去找他们!”
“你是说……”
段和刚开了个头,贾商在一旁已是忍不住喊道:“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兵家之诡道也!”
高凯含笑看了看贾商,又将目光转向段和道:“属下说的正是这个意思。”
“你知道经过今天这一战我发现了什么?”段和望着高凯笑了笑,自己接着往下说道,“我发现血王决不是一个简单的人,除了她在‘大邦国’教中的地位外,她的头脑也绝对要比其他人好使,否则以小雷、孙言和左丘三个人的修为来说,决不应该三番四次和她交手却又每次让她全身而退。所以,我们能想到的,她同样也能够想到,若贸贸然去偷袭,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我却可以肯定一点,今晚我们大可以放放心心在这里养精蓄锐,然后明天去找她的晦气!”
“放放心心?为什么?”贾商很是不解地望着段和问道,于他而言,这里简直就已经是进入了敌人的腹地,随时都有可能从哪里冒出一帮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怪物来,他实在不明白段和为什么居然能够如此的轻松。
高凯也是一愣,但随即会意地对贾商笑道:“因为,血王的手下要忙着在大营周围埋伏好,等着我们去偷袭啊!”
虽然得到高凯如此的一个解释,但贾商还是将信将疑,直到第二天清早,贾商才一脸佩服地去找段和,道:“你若肯去带兵,一定会是一个令敌丧胆的大将军!”
段和很有意思地注视着贾商道:“我为什么要去带兵呢,我现在岂非已经是一个王爷了!”
段和也不理会讪讪地站在那里做声不得的贾商,去吩咐高凯集合人马,准备直奔兀台大营。倒是虎女一脸坏笑地走到贾商跟前,故意挖苦道:“贾大夫,那么巴结人家做什么,莫非想捞个一官半职好光宗耀祖么?”贾商铁青着脸,拂袖离开了。
一行人也没有什么行装好收拾,依旧是雷兵在外伤兵在内依次而行,一路上静寂无声,随处弥漫着一种死亡的郁郁之气,似乎就连草木的颜色也都变得诡异起来。
贾商越是往前走越是眉头紧锁,到最后干脆离开队伍,蹲在路边看起草来,段和警觉地命大队停下,也来到贾商身边,问道:“这草莫非有什么不妥么?”
贾商抬起头望了望四周,对段和道:“此时正值春暖,郊野之处应该满是花草芬芳,但我们走了这么久,你可闻到这种味道没有?”段和细想了想,摇了摇头。
“这就是了,”贾商颔首道,“我随父亲与草木打了许多年交道,对它们可说是再熟悉不过了,却从未见到过如此怪异景象,看来我们还要多加小心。”
“小心什么?”
贾商不由诧异地望向段和,他实在不明白段和怎么会问出如此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来,但他却发现段和也正诧异地望着某个地方,望着脚下的一株草!
这话显然不是段和问的,难道是草?但草又怎么会说话?!
段和已拉住贾商急退,就在两人离开的一瞬间,地上的草就动了,就似一株正在发枝的豆芽,越长越长……
高凯望着四周如参天古木一般密密麻麻的草,努力在心中搜寻着他所知道的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但很快他便放弃了,因为草长的速度实在比他思索的速度要快得多,很快草丛便从四周延伸过来,在这几千人头顶交错起来,从外面看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锅盖将他们严严实实罩在了里面。
里面已是相当昏暗,只有草丛交错的地方投进来几缕日光,斜斜地照射在地面上,如同正在窥视这群人的眼睛。
段和冷静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放声道:“你莫非就是想如此的困住我们么?”
“若你们愿意的话,这样子被困着未必有什么不好,我实在不想杀人!”这声音仿佛是从每一个方向同时传来,段和根本无法判断敌人究竟在哪里,这恐怕也是段和生平遇到过的最糟糕的情况。
“阁下以为凭这么些草就能困住我们么?那阁下未免也太过儿戏了!”段和不屑地冷笑道。
那声音厚实地一笑道:“普通的草当然不行,但要困住雷神,在下自然是花了些功夫的,否则岂非是来送死?!”
段和已然无话可说,对方显然是早有准备,虽然这些草未必就真如对方所说的厉害无比,但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就可怕在它的神秘上,神秘本就会让人恐惧。
但段和决不能让自己就这样子被困在这里,而让小雷、玦儿和他的弟兄们去孤军作战,更加出于一种神的自傲,他也无法容忍自己被困于此。
所以段和抽出雷神锤全力朝草壁凭空击去,草壁上募地激起一溜淡蓝色的火花,然后迅速在整个草壁上蔓延,最后攸地消失无踪。
那声音不无自得地大笑起来道:“这周围有草有木,但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选草么?因为我看见过一株大树被惊雷劈得焦枯不堪,但在它周围的小草却都黯然无恙!”
这时高凯忽然一拍手对段和道:“王爷,属下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什么人?”
“木王,‘大邦国’教的木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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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皆兵
“哈哈……”那声音略显惊异地笑道,“无论你们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但我依旧开心得很,毕竟能和聪明的人打交道本就是一件很令人开心的事!”
段和似乎完全不为所动地将目光投到地面的光柱上,淡然道:“原来阁下便是木王。以前听小雷说,木王重情重义,我一直以为小雷不会看错人,但现在看来,我错了!”
那声音微微一顿,显得有些怅然地道:“小雷没错,你也没错,错的是这样子的时间和这样子的地方而已!一个人若还没有足够强大到可以改变这世界,那他最好还是试着让这世界来改变自己,否则,他便会变作一个不被接纳的怪物!”
段和只隐约听小雷说起过一些关于木王、青丝与他之间的点滴之事,段和自然也无法完全明白三人之间那种复杂而微妙的关系,但此刻却觉得木王的话语之中隐然透露出一种极度无奈的愤怒来。
“哦,这么说木王想必已是一个为世界改变了的人了。”一直静立在贾商身旁的虎女忽然说道,“我只想知道,你是否已经不再把小雷当作兄弟了?”
木王意味深长地一笑,悠悠地道:“兄弟?我从来就没有当小雷是自己的兄弟,他一直是我最为敬重的敌人之一!但现在,他已不再值得我敬重,他仅仅是一个会让我觉得很难对付的敌人,仅此而已!”
“原来,”虎女很是有些嘲讽地笑道:“你嘴里所谓的世界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若我没有猜错,这个女人便是青丝!”
木王毫不隐讳地笑了笑,答道:“小姑娘,你说得对,我的世界里只有青丝!我原以为青丝始终是找到一个得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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