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魔世纪
瀛人。 一阵金属的撞击和碎裂声后,所有的东瀛人都愣愣地望着自己碎成一片片的盔甲和兵器,作声不得。 而雷兵做完这事之后,也迅速退回到段和身后,将手中的铜锤重又插会腰间,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好!”定真大叫一声,哈哈大笑起来,“这些杂种没有了乌龟壳,看他们还是不是咱们的对手!” 定真话音未落,正气老人早一刀劈断了一个东瀛人,也放声笑道:“大家伙儿一起上啊,他们已并非刀枪不入了!” 听到两人的话,散落在四处的年青人和江湖豪杰们立时重整旗鼓,疯狂地杀向周围的东瀛军。 东瀛人刀甲俱毁,更本没有丝毫抵御的能力,其近身肉搏之术,更是与一种江湖豪杰相差十万八千里,瞬间就被众人放倒一片。 兀台也指挥骑兵游走于兵营周围,绝不让一个东瀛人走脱! 这时,只见军营外一支人马快速冲来,将近寨栅,兀台看清为首的原来是杨忘! 杨忘奔到兀台身旁,问道:“战况如何?” 兀台莫名其妙地望着杨忘,就像从来不认识这人一样,“你,一直不在这里吗?!” 杨忘笑道:“我名字叫做杨忘,不是说我自己忘性大,而是说很容易被别人忘记掉,现在看来,一点也不假!” 兀台勉强笑了笑,还是感到一头雾水。 杨忘解释道:“大监国派我持英雄帖在大都附近绕了一圈,又找到百余位好汉,因此来晚了!” 兀台向杨忘身后望去,只见这百余人俱是五花八门的装扮,看上去和一般老百姓没有丝毫差别,“这些,是……好汉?” 杨忘看了看一脸狐疑的兀台,淡然道:“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大隐隐于市!” 说完,杨忘径自纵马率着一种好汉杀入军营中去了。 正在军营中厮杀的众人一看又来了一支人马,更是士气大振,一阵乱杀,将东瀛军逼到了中军大帐附近。 此时的东瀛军已然完全失去了一开始的杀气,满脸惊恐地注视着杀红了眼的年青人和江湖豪杰们。 四周的人们逐渐向东瀛人围拢过去,忿忿地死盯着他们。 整个军营已成一片废墟,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双方的尸体,而靠内圈的地方,几乎全是东瀛人的死尸,不下三千多具! 年青人们看着几近是放弃抵抗的东瀛人,一时间倒不知道该怎么办,面面相觑起来。 定真和尚也颇为犹豫地摸摸脑袋,看着身旁的正气老人问道:“老鬼,还接着杀?” 正气老人一身血於,瞥了定真和尚一眼,不置可否地沉默着。 郭贩子望着缩在一堆瑟瑟发抖的东瀛人,叹了口气道:“在下向来以贩卖人命为生,但要我杀这几千不动不叫的人,呵呵……在下倒是……” 每个人都听得出,郭贩子并不想动手,但也没有阻止其他人动手,一时间众人杀也不是,放又不甘,围着这两千多东瀛人动弹不得。 “大家让开。”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兀台带着百余名骑兵策马来到。 众人正不知如何是好,自然立刻给他们让出一条道来,任由兀台和那一百骑兵进入圈中,都在推测兀台将会如何处置这些俘虏。 兀台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骑马绕着两千俘虏绕了一圈,回到一百骑兵身前,然后阴霾地注视着他们,最后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杀!” 一百骑兵立刻如饿虎一般冲向东瀛人,毫无怜悯地杀戮起来。 这一来,围在周围的众人都不由大惊失色。虽然刚才与东瀛军一战,自己这一方死伤惨重,但现在东瀛人刀甲尽毁,已全然失去抵抗的能力,众人俱是无法下手。此时募地看见兀台和一百骑兵竟对他们大开杀戒,不由都是大为震惊。 那些东瀛人眼中充满着绝望的恐惧,尽量的将身子缩向后面,但兀台与一百骑兵却速度惊人,瞬间已杀死两百余人。 忽然,中军大帐募地崩塌,孙言、小雷、左丘和大头四人出现在众人眼前。 “杀!”小雷看了看兀台,又看了看东瀛兵,冷冷地吼道。 “住手!”几乎就在同时,孙言却大声喝道。 兀台与一百骑兵很是难堪地举着战刀,既收不回来,却又不能砍下去。 场中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集中在孙言和小雷两人身上,段和也颇感兴趣地抱着手,远远看着这边。 “他们是敌人,你居然救他们!”小雷难以置信地转回头望着孙言,眼中满是质疑。 “我知道,”孙言凝视着小雷,“但若继续杀下去,你就会变成他们!” 小雷的目光自孙言身上移开,定定地注视着兀台,“杀!”
第一百七十三章离行
兀台并没有动,但大头却已冲了出去,立刻杀了四五个东瀛人。 就在大头正准备杀下一个东瀛人的时候,他的手已被孙言捉住,他甚至不知道孙言何时动身,何时到了自己的身边,大头不禁骇然。 大头发现孙言正盯着自己,所以扬头道:“老大是我的老大,我是老大的兄弟,老大交待的事,我当然要去做!” 孙言没有对大头说什么,大头说的没错。 “东瀛人,莫非不该杀光吗?”小雷冷冷地瞥了孙言一眼,目光却并没有停留在孙言身上,“老左,你不觉得他们该杀吗?” “他们该杀!”左丘缓缓地道,“所以我们可以杀了他们,然后他们又以为我们更该杀,所以他们再来杀我们!小雷,是这样吗?” 小雷无言,其实这道理他比谁都明白,就如他从前在龙镇时,前两天抢下了一块地盘,今天又被别人抢了回去,然后明天自己又会带人找他们算账。甚至所有人都已经忘了这地一开始究竟属于谁,他们所牢记的,只是有人对不起自己,所以,这种对不起便化作了一种可能永远都解不开的仇恨! “那么,按你的意思看,岂非我才是最该杀的人喽!”小雷自嘲地一笑,望着左丘道。 “小雷,你变了一个人。”孙言认真地望着小雷,“难道青丝也是因此离开的吗?” “住口!”小雷忽然暴怒地直视着孙言大声吼道,“我的事,需要你费心吗?!” 忽然,小雷发觉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异样地集中在自己身上,“够了,你们不必再说任何话。我只知道,若我没有遇到你们,我依然会只是龙镇的一个小混混。现在,这里已不再是我应该呆下去的地方,我走!” 小雷说完就朝营外毅然决然地走去,甚至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老大,我跟你一起走!”大头看了看众人,大声叫着跟了上去,如此一来,小雷的一帮兄弟全都跟了上去,与小雷和大头一同离开了军营。 “大监国,雷将军……”兀台呐呐地道。 “不必管他。”孙言淡淡一笑道,“师傅说过,有些事若他还不懂,那就由他去,到他懂时,他自然便会再回来了!” 雪已尽止,连风似乎也停了下来,难得地使人感觉到一丝温暖。 但此时小雷的心却很冷,冷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小雷自离开军营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他的一帮兄弟也默默陪着小雷在雪地上缓缓地走着。 “你们跟着我做什么?”小雷不耐烦地转头问道。 “因为,你是我们老大啊,哪有小弟不跟着老大的!”大头呵呵笑道。 “我还是你们的老大吗?”小雷很是自嘲地道,“我已经走出来了,我不再是雷将军,也不再是与老左他们一起不要命往前冲的少侠了!” “那又怎样,”大头微微一笑,看了看周围的兄弟们,大声地说道,“即算你什么都不是了,你依旧还是我们的老大!” 小雷不敢回头,他的眼眶中已经有泪,他只怕一回头泪就会掉下来,“好,好兄弟!老大就是死了,也不会让兄弟们被人看扁了!” “老大!老大!” 欢呼声在茫茫原野上显得如此虚弱,小雷望着前方,胸中陡生一股孤独的豪情。 “青丝,你究竟在哪儿?你究竟为何要离去?” ☆ ☆ ☆ “文先生,人马都已准备妥当,天一亮就该出发了!”真金轻轻掩上窗,回到火炉前面坐下,不知怎么的,他忽然觉得有些冷。 “太子莫非还有什么心事?”文天祥看了看真金,从桌上取出温好的酒,给真金斟满一杯,然后问道。 真金端起酒,一饮而尽,一股热力顺着胃迅速上升,这让真金感觉舒服多了,“做大事总是要冒险的,我觉得我正在冒险。” “自古至今,历朝历代,都会有无数冒险的人!”文天祥自己斟一杯酒,浅啜一口,“大多数人通常都会因冒险而死,但也有冒险成功的,于是乎这些人便成就千秋伟业!” 真金呵呵笑了起来,“按文先生的说法,但凡成就帝王之业的,都是敢于冒险的人物了!” 文天祥也谦和地一笑,继续道:“太子祖上,成吉思汗以至弱之势统一各部,反金灭夏。以当时金国之强,他岂非是在冒险?贵由,舍襄阳侧进云南,降大理而复出中原,以至襄阳终克!贵由所率不过万余,且云南之地多山,他以如此之军而入云南,岂非也是在冒险?” 真金极为赞赏地颌首道:“文先生所说极是,我再无顾虑了!倒是文先生对我先祖了解之深,我非常敬佩!” “那倒不必!”文天祥一摆手,哈哈笑道,“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真金先是一愣,继而也开怀大笑。 “可惜,我与先生终不会是朋友!”真金充满遗憾地谈道。 文天祥却淡然一笑,又为真金斟满一杯酒,“所以,恐怕更该珍惜此刻!” 真金神色一黯,接着又豪迈地笑起来,“对,先生说得对!” 这时,岳复与伯颜推门而入,分别对文天祥和真金道:“大队已准备就绪。” “校场听命。”文天祥正色道。 岳复与伯颜领命先行,真金则与文天祥并肩向山坡下校场走去。 难得大雪停顿,校场四周俱是铺了厚厚一层雪褥,数万人静候于校场中,竟是异常寂静。 文天祥与真金登上将台,文天祥向前一步,大声道:“弟兄们,东瀛占我山河,杀我妻子爷娘,该怎么办?” “杀!”数万人声震四野地高声答道。 “东瀛辱我华夏,欺凌我炎黄子孙,该怎么办?”文天祥厉声问道。 “杀!!”数万将士愤然答道。 “今日一战,攸关我华夏命运,文某在此请诸君舍命一行,先行谢过了!”说罢,文天祥单腿着地,向着将台下的将士们团团一辑。 岳复、岳光连忙上前扶起文天祥,岳光大声道:“是汉子的,今日一战若不带伤就不要回来!” 真金缓缓走到台前,沉声道:“我军将士,务必以天下为重,一切皆听文将军调遣!” 两万元军刷地一拍胸脯,再不做声。 “好,即刻启程,进击东瀛军北营!”岳复以严峻的目光扫视了一片校场中的两军将士,终于道。 校场中的将士开始向义军营地外出发,脚步声与马蹄声不断在空旷中回荡着,真金朝文天祥一拱手道:“文先生,东瀛军北营再见!” 说罢,走下将台,飞身上马而去。 文天祥望着真金的身影渐渐湮没于行伍之中,也与岳复、岳光二人上马离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发现
上马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前队忽然停住,一名探马来报道:“文先生,山下发现东瀛军运送辎重的队伍!竟有整整上万人哪!” “你说什么?”岳光大惊道,“有上万人护送这支队伍!” 那探马忙不迭地点着头,岳复长吁一口气道:“幸好咱们没有轻举妄动,不然岂非正中了东瀛人的圈套了!” “岳将军说得不错,”那探马抢着道,“他们不但人马众多,而且居然还动用了极饿兽押运这批辎重,只怕有二十多头!” 岳光吐了吐舌头,“娘的,若咱们真去劫了他们的粮队,只怕还不够极饿兽填牙缝了!” “不过,”岳复望着文天祥道,“这也说明先生的判断没错,敌军北营必然粮草紧缺,不然何必如此看重这批辎重呢?!” “你说的很有道理,那我们就必须加快速度,赶在这批运送队伍之前到达东瀛军北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文天祥颌首道。 岳复、岳光两人立刻策马通报全军,人人加紧速度向前行去。 与此同时,山梁之侧。 “殿下,”伯眼匆匆从后队赶了上来,“刚才游骑来报,山下发现东瀛军,其中有大队车马,像是运送辎重的队伍。” “哦,有多少人?”真金挺直身子问道。 “将近有一万余人,并且还有不少极饿兽!”伯颜显得有些后怕地道。 “看来,我们的推断没有错!”真金兴奋地握紧手中的缰绳道,“东瀛军北营果然是缺粮,否则绝不会如此重视这批辎重的!传令,全军加快步伐,抢在这支队伍之前赶到东瀛军北营!” ☆ ☆ ☆ 山谷之中。 东瀛军粮队。 血王此时就坐在一架布置得非常舒适的车中,这车里还放了一个不大的桌子,上面有一壶正温的酒。 血王浅啜了一口,笑笑地望着与她对面而坐的人,那是一个小伙子,而且长得很俊俏,此刻正红着脸低垂着头望着自己的双手。 “你为什么不看我?我莫非不好看吗?”血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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