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鲤奈何岁稀 作者:百浅妆(晋江2012-08-27完结)
?”
我瞥了她一眼:“不稀罕。”
她似是苦笑了一声:“大儿,娘这是为你好,你总不能嫁了个半死不活的人吧?太子就算不是你喜欢的人,在宫里锦衣玉食的,也强过守着一个死人……”
我眯了眼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你给我出去。”
她一愣,半晌无语。最后从袖子里摸出个浑圆的珠子,对我说:“这是护魂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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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古道别·送嫁 。。。
——凤锵锵,求其凰。凰既得,不复念母将。不如城头乌,日日夜夜哺母与母翔。
她一愣,半晌无语。最后从袖子里摸出个浑圆的珠子,对我说:“这是护魂珠,它的功效,我想你是懂的。”
我眯了眼,冷笑一声:“说罢,什么条件,我全都答应你。这珠子只有头七有效,你偏偏此时才来找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主意。”
她一愣,张了张嘴,半天说出一个字:“我……”
我一瞬间以为是我错怪了她。
终于她苦笑了两声,再看向我的时候,眼里的神色又变得木然而淡漠:“太子迎亲的队伍已在路上了,你要救他的话,好自为之。”
我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珠子,坐在李执躺着的冰床前,撬开他的牙关,在珠子里输入法力,将将护魂珠变小,再把珠子用法力压入李执的喉中。
慢慢地,李执又有了些呼吸。这时我才捂着嘴哭起来。
总归,总归是能救你,别的我都在所不惜,别的又如何。能救你就行了。
我总是在痛恨自己,原来我痛恨自己的身份成为了我和他之间的鸿沟;后来我总是在痛恨自己,为什么总是无法下定决心放弃一切;再后来,我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那种与你站在同一高度的力量。现在我终于无悔了。
最后再拂过李执的脸。也许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吧。再见时,我已为人妇。
李执,你知道么,如果能一了百了也就好了,我便一头撞死,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可是这护魂珠只能吊住你一段时日的命……往生灯还在龙宫。我一定会拿到往生灯来救你。
强颜欢笑,这或许是我一生再难逃脱的命运吧。
“走吧。”母亲不知何时站在了不远处。“慢慢你就会懂了,这世上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
我抬起头看着她,可是眼泪模糊的了我的视线。什么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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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后,我穿着大红的嫁衣、戴着沉甸甸的凤冠,坐在大红的花轿上。我坐在花轿上,脑里一遍遍地回想起临走前缱绻对我说的话:“小姐,就此拜别吧,奴婢要留在公子身边照顾公子。再见时,你我只当不识。”
我当时问她,为什么要将我和她之间的一切了断,她之跪在地上说:“缱绻知道小姐这样做是为的救公子一命,缱绻佩服小姐对公子的情意。但是,缱绻也知道公子对小姐的感情。小姐一次又一次的不告而别,你们再见时必然是前缘尽断,红尘陌路。哪怕与小姐做对,缱绻都是和公子一路的。与其到时再撕破了脸,不如今日便断了情分。”
想到这里,我的手紧握成拳。
而后又放开。我不后悔,只要我知道你活着就可以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选择,一切后果由我自负。长长太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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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到了。”轿子外有人轻呼了一声。
我闭上眼。龙宫,我果然是逃不开的。
有人掀开了轿帘。“娘娘,请下轿罢。”
我慢慢地弓着身走出来。
“娘娘,请踩人凳。”
我低着头一看,那趴在地上的,分明是我的母亲!我虽对她没有什么情意,但是我总还有点良知!我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嬷嬷有意无意地瞟了我一眼:“娘娘是自小在龙宫长大的,难道不知道这规矩岂是你我能够置喙的?”
我指着她的鼻子就骂道:“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我是主子!你不过是个奴才!”
那嬷嬷一下被我骂愣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儿……快踩上来吧。娘受的住的……”
我低头,却看不清她的表情。是什么东西把母亲您的尊严都抹去了……我们凤尾锦鲤一族凭什么就偏偏又低人一等。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踏上她的背。才踏上去,就感觉她的背在止不住的颤动。
我又慢慢地把第二只脚踩上去,我甚至清楚地听到她闷哼了一声。
从她的背上下来的时候,我还是不由自主的湿了眼眶。还好红色的幕帘挡住了了我的脸,不然让她看到我为她流了泪,她恐怕要笑掉大牙。
我看着她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弓着背向送亲的嬷嬷一个一个的赔笑,赔不是。
我看着她略略有些蹒跚的背影,我忽然觉得她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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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回到了我的藻香居。在这里等着,等到了吉时,太子下令,我就会被裹在大红的百凤被里,送到太子的寝殿。无须行婚礼,因为我只是侧妃。按理说我是被龙后娘娘一道口谕轰出去的,可是我如今成了龙,龙后娘娘的口谕也失去了效力。但是太子已有正妃,再来一位正妃不合体统。于是利益权衡之下,我被定为侧妃,封号为贞。
听说我的封号是太子定的。我不知道太子为什么要定这个封号,或许是警告又或许是无意。这我就未可知了。
我现在正坐在藻香居里新添的一把龙椅上。头有一点痛。
我一边自己揉着颅两侧,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的族人和送亲的嬷嬷们在下手向我行大礼。最前面的是我的母亲,她背后的是我的二妹。其余人还有我的几个弟弟,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他们都跪在地上不敢抬起头看我一眼。
只有我二妹豪不畏惧的看着我。我也打量起她。我二妹和我长得确实很像,比我预想的还要向很多。甚至,她的表情和动作都和我如出一辙。我甚至怀疑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平身吧。你们都出去,我一个人静一静。”
我闭上了眼,谁也不看。突然我感到我的裙脚被扯了一下。我半抬眼。
“娘娘!容老身再看你一眼吧!”她跪行到我面前,趴在我的腿上,小声的哭着。
我眼皮一跳。“你们都出去吧,我和我母亲还有些体己的话要讲。”
于是众人再一叩首,倒退着出去了。大门一关。
我拿出一颗药丸,问我的母亲:“你刚刚塞给我的这东西是什么?”
她本想起身,起了半天没起来,索性就坐在了地上。她看着关的严严实实的大门低声说:“催…情之药。”
我浑身一震,手握成拳,正打算丢出去。这样一来,我和那些妓…女又有什么区别!
她慢慢把目光转向了我:“且慢,你听我说完。我知道,你还惦记着那往生灯。这么珍贵的东西,太子怎么会赐给不受宠的妃嫔?你打小就是个明白人,我想我不必说下去了。”
我感觉我快哭出来,可是我却再哭不出来。
一咬牙,慢慢松开了手。
“大儿,忍忍就好了。很多事情时间一长也就淡了。”
我转过头去看着她,可她并没有看着我。
“我曾经也有一个很爱很爱的男人,我也曾经和他海誓山盟。可是我是族长,我哪能只有一个男人。他难以接受,就离开了我。”
我突然觉得难以置信,但仔细一想,这确实也在情理之中。
“我并没有去追他,因为我知道我身为一族之长的义务。再后来,我就和很多男人生了很多儿女。你就是其中之一。”她这时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并不爱我的这些儿女,包括你。但是,大儿,你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你在我心里总归是有些不同的。”
我咬紧了嘴唇,想听她就这样说下去。
可是她却苦笑了一声,没再说下去。她只言简意赅的说:“大儿,你保重吧。这恐怕是我们见的最后一面了。”她一顿,接着说:“娘娘万福金安。老身告辞了。”
我张了张嘴,半晌没说出话。我看着她略略有些蹒跚的背影,慢慢打开了宫门。消失在我视野里。今夕一别,再见何年。
最后,我的二妹留了下来,别的人都一一散去了。住在藻香居的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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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藻香居的宫门上挂起了大红的宫灯。
有鱼女五人,专门伺候我沐浴。沐浴的地方在离藻香居不远的湘湖汤池。是专供侍寝的女子沐浴的地方。泡了百花瓣的浴池,氤氲出阵阵扑面的清香的蒸汽。我突然感到这蒸汽也氤氲了我的眼,不然为什么,为什么又想哭了呢。
侍女解开我的头发和腰带,我轻轻摇摇,三千青丝终成缎。我再伸开双臂,宽大的袍子顺着我的肌肤滑下。我慢慢的走入池中。
一位用珊瑚梳,小心翼翼的为我梳理头发。一位拿着锦缎,为我擦拭身子。一位时不时的在空中扬下花瓣。余下的两位端着大红色的百花被侍立在一旁。
最后我被裹在百花被里,由三位虾兵抬到太子的寝殿。
路上,我一狠心,将含在嗓子眼的药丸吞下。
作者有话要说:妹子,喜欢的话,就帮百百收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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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春宵曲·洞房 。。。
——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人生四大悲:久旱逢甘雨一滴!他乡遇故知债主! 洞房花烛夜隔壁!金榜提名时重名!
吞下药后不多时,身子渐渐的开始发热。
我笑了,这恐怕是难得的好药啊。
我独自躺在金碧辉煌的龙床上,独自喘…息起来。只觉得好热好热,像是要将我烧死。我情不自禁的在被子里扭动着身子。一种空…虚感从下…身蔓延至全身。
突然头钻心一痛,我蓦地清醒过来,大口的喘息着。锦景啊,锦景。你还是不是个人。
你的夫君,还在生死不明,你就在别人的床上空…虚起来了。
“你在想什么?”不知什么时候,太子的脸竟然离我不到一尺。
他的呼吸拂到我的脸上,引起我不由自主的战栗。
“太子~”我的声音娇媚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太子亦是一愣。
太子伸出手一把钳住我的下巴,凝视了半晌:“你脸上的潮…红……谁给你下了药?”
我无意识的蹭着他的手,只觉得一股清凉从他的手上源源不断的送来。
我咬着自己的舌头,痛感使我清晰了很多。我眯着眼看着太子的看着我目光渐渐的有些深邃。
果然,太子最后还是扬了扬手。真个大殿陷入一片黑暗。使我再看不清。
我只觉得这黑暗也夺走了我意识,什么都开始混沌起来
一只大手略带急躁的,掀开裹着我的被子。我亦是躁动不安,可全身又绵软无力。胸口像是千万只蚂蚁在爬动一样,我忍不住嘤咛一声:“快、快点……”
很快,一个身体压到了我的身上。
我略有些急躁地扯掉那人身上阻挡的衣物。
黑暗中一个冷淡的声音想起:“锦景,我认识的你不是这样的。”此话犹如当头一棒,脑子又开始有些清明。
那我认识的你又是怎样的?你是谁?你不是李执,我不是小鲤鱼,我只是锦氏。
那人一顿,接着说下去:“可我更喜欢这样的你。”一语方落,吻就粗暴的落在我的脸,眼,唇上。
我偏过头去想要躲开这炙热的吻,可手偏偏缠上了那人的脖子。“执……李执。”
那人一顿,随即又更不客气地在我颈上咬了一口。我不禁呻…吟出声。
“他叫李执?”那人不冷不热的问,手却不停歇的在我身上游…走。
“嗯……”我反射性的回答了一声,突然泪就流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却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你哭了?!”那人冷哼了一声,手里的动作全都停了下来。
我还没有回答,那人却突然抬起了我的腰身,一个挺身,毫无预兆的就进来了。
我紧紧咬住唇角。那人也闷哼了一声。
我长长的葱指扣紧那人身上的肌理。“这感觉……难道你还是个雏儿?”
我已无力回答,这一口接一口的喘着气。那人拍了拍我的头,将我的头按进他的胸膛。在我耳边轻声说:“忍忍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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