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通
称感情至深的人,做你内心不可容忍的同侍你我二人之举,来唤起你的痛苦,有何不可?!”
丝丝的寒意,无尽涌现。修小罗呆若木鸡地端坐于横刀厅的主位上。禁不住瑟瑟发抖起来。心神一片震撼下,哪里能说得出一字?
武才扬的指责,也唯有在被指责后,才能意会,这些东西,原本该早就想到,可是天地良心,自己的确是从前未曾想过,但——当真如他所说,自己的所有举止,竟都只是在为自己寻找到一个癫狂的借口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不。为什么会是这样?不!
武才扬伸手将修小罗腰间柳一搂师门的另一柄刀解下,也背于自己背上。转到呆然的修小罗身前,单膝跪下,拉过修小罗的一只手,双手握着。行动之间,困拢声音不能传出去的内力,已经散去,武才扬懒得再以内力罩住周围,传音说道:“大哥。许多的事情,并非是只看表面。许多的道义,事实上并无分辨法则。”
修小罗嘴唇哆嗦几下,却是一个字也说之不出。
武才扬握着修小罗的手,继续传音道:“……非是人人都须利己,实在是若然只做于自己不利的痛苦之事,定然是先天观念已被扭曲。大哥。我不知道你是谁人派遣来对付活阎罗祸患的人员。但这等预先假定一个举世浩劫,而后再采取非人手段,步步制造出浩劫最终反可能会使那假定的浩劫当真出现的人员,不是浩劫的真正制造者,便是心态已经邪恶扭曲到极限的真正恶魔。大哥。咱们就此分别。哪一日你能真正体会到我的话语,哪一日你可前来寻我。不过到得那时,无论我有何等举措,正如爷爷所说,你都首要服从,而后方可辩驳。”
修小罗茫然坐于主座上,但觉武才扬的话语,仿佛远在另一个世界一般,模糊不清。也似问旗亭处那古怪的经历一般,武才扬此刻,便已是那些精灵魂魄也不足以形容的古怪东西。
武才扬动情地最后握了握修小罗的手,想到曾经想赶走修小罗,以免害了自己新结识的哥哥,而现在,却是自己要离开或者说是要抛弃修小罗,以免这新结识的哥哥耽误了自己。世事果真变化巨大,但除了这样,又能有什么办法?到了眼前这地步,还能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些困难?
他强行忍耐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咬了咬牙,终于传音提示道:“大哥。小心他们。这些人,很有问题。一笑嫣然。典烟凝倘若能控制住自己,不以那等上不得台面的媚惑大法媚惑于我。说不得我也会逐步坠入其内。不过。他们确实是太性急了些。我走了。乾洲一行。我收获之大,是他们难以想像的。无论你将来……无论如何!——他们将来必会后悔这种布置的!”
松开修小罗的手,退后两步。又凝望依然呆滞的修小罗一眼,摇摇头,募然飞身而起,笔直地撞入原本横刀厅中堂应当有副图画其实始终空白之处。
“砰!”墙壁裂开。厅内发出一声巨响。黄久升、典雾帐、典烟凝、史留得、忽逶伶飞身冲入。武才扬冷然长吟:“武皇精魄久仙升,帐殿凄凉烟雾凝。俱是苍生留不得,鼎湖何异魏西陵……”墙壁长合,在惊讶叫声倏然小去的同时,已经进入到了秘道当中。
那首李商隐所著的《过西陵》,武才扬却是从未学过,但这首诗歌跃然于脑海之后,对方的身份目的,便已了然在胸。现下修小罗虽然茫然,但那些人此刻就出手的话,修小罗定然能认出他们的真实武功来历,以其早被安排下的使命,定然会予以出手,反会坏了他们首脑的大计,是以惊讶归惊讶,他们也只能是继续掩饰下去,把那些不为人知的诡秘争斗,继续下去,同时也把充足的逃亡时间,留给他。
或许他们唯一的失误之处,就是全然想像不到,当世竟然还有个土木机关十分精通之人吧。
飞掠当中,武才扬心思不断回顾修小罗的所有经历。同时仔细体会修小罗的往事。活阎罗究竟是谁,已经跃然于心;是谁安排的修小罗,也有了模糊认识。喃喃暗念道:“好。既是如此。我武才扬,倒要看上一看,究竟是你这活阎罗当真能创下那浩劫。还是我武才扬能够挽救。”
*********
秘道延伸出三十余丈,便到尽头。武才扬扫了一眼,见秘道尽头处一左一右都有一只油翁,尚有未曾点燃的灯烛。眯眼打量间,搜索出光线的来源并非是秘道尽头,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涌现出幼时师傅钱三所说的土木机关要决“凡中求奇”四字。将油翁推转两下,见无反应,顿时明白方法。手掌伸出,太阳玄功真气发散,两烛立刻点燃。
光明乍现的同时,武才扬飞身而起,墙壁夺夺飞出一排箭雨,倘若方才是有人以火石点燃灯烛,定会首先遭遇到这排箭雨袭击。箭雨过后,那灯烛灯火明灭晃动,光线影影绰绰地呈现出墙壁正中的一只八卦镜图像。武才扬暗暗点头,在八卦镜的“生”门处伸手一按。内力吐出,秘道尽头的墙壁登时左右分开,露出另一条漫长的秘道。
武才扬长身而入,但觉那秘道向下延伸,飞窜一阵,突觉秘道有了清新气息,知道出口已近,“土遁”发动,配合隐身术、伏击术,以灵猫步轻微点动,接近出口,侧耳聆听一下,知道对方的安排仅仅是随侍于修小罗身畔,待到时机成熟才会发难,现下外界非常安全。放心地寻出机关点,这次却是太极图的阴阳鱼,一指按阴,一手拉阳,两点同时用力,阴阳鱼转动间,厚重的石门缓缓打开。
武才扬飞身而出。扫了四周一眼,见已在镖局外的一片荒芜土地上,身后里许处才是扩建最终的镖局规模外围。点点头。知晓这庞大的工程,恐怕掩饰着另外的目的。不过无论如何,这乾洲城从地理堪舆上来说,都非埋宝所在,自己脑海中的地理堪舆知识,也太过欠缺,知晓只有日后找到个地理奇才后,才能基本明了这镖局建设的真正目的,现下并非思恃这些的时机。便悄然伏身当中,飞快地不断以五行大法掩饰身形,离开乾洲。
请继续期待《他心通》续集
~第一章时间禁制~
武才扬离开乾洲,一路疾奔,赶赴问旗亭。途中依然是专拣偏僻道路而行,尽力避开行人。
一旦和修小罗分手,当即体会到修小罗的轻功有多么超卓,印象中只用了一日的路途,他居然用了两日,才按原路返回到曾经休息过的地方。途中对修小罗而言简直可视做坦途的山峰河流,到武才扬这里,也往往觉得山峰当真是山峰,河流也当真是河流。是以又过了三日,才按原路到达第二站休息的地方。到了秦岭,更觉穿山越岭十分困难,往往力道一消,就会失足。如是几次之后,再不敢轻易按照曾经的飞奔路线而走,只能尽力找些容易的路途。不过这样一来,崇山峻岭密林四布,难免迷失方向。
这日在山林间转来转去,明明记得自己乃是按照树木天然的指向,辨别出东西南北方向,一直向东而行,不会有错,谁知到半夜劳累不堪、飞身上树休息时,才发觉停身的树木似乎十分熟悉。向四处望望,四周景色也似曾相识,心头不免发虚。
过了片刻,月亮浮出云层,山林一片皎洁。武才扬借月光定神而察,但见四外里景色怎么看怎么熟悉,宛如日间用餐的地点。他飞身下树,向应该是东南方向飞掠几丈,果然寻到了一处虚土,挖开虚土,便见一些大雁羽毛。日间他所捕获的,就是一只大雁,当时只随意用太阳玄功烤熟,羽毛拔下埋入土内未焚烧,也曾记得那大雁的头颅未吃,拔土寻找,果然找到了那大雁的头颅。不禁呆了。
在树上休息到天亮。打量四周,见山林绵延,曼向无穷尽的远方,察看一下树木枝叶密集形态,确定昨日的确是按照方向而行,为何竟会转回到原地?
他寻思片刻,对照太阳找出正东方向,继续飞掠而行。
重重林木,始终在眼前蔓延无休。在树木顶端飞掠出将近一个时辰,穿过一重重的天然树林帷幕后,突然昨日傍晚时分飞身而过的平整田地,就如一面大湖般,跃然眼前。这田地十分奇怪,乃是一片片整齐但不同的农作物分隔形成。不但有谷子、小麦、大米、高粱,还有林林总总说不上是什么,但绝对不该是同一个季节能生长出的东西。昨日飞掠而过,仅奇怪崇山峻岭中居然还有片片农田,就飞身离开,并未留心;同时光线暗淡,也未发觉农田与农田间作物的不同。
此刻又见这奇异的农田陡然跃入眼帘,当即想到恁多作物同时生长,大违天理,武才扬心神剧震,欲要止住奔势,已然不及,身在半空划出一条漫长的弧线,无法自控地坠落于田地之间。
待得再向四周望去,视线所及,已经皆是茫茫然如同大海般的田地,绵延至天地尽头。
他竭尽全力,飞身窜到数丈的高空,也看不出来时的一株树木。坠落下来后,当即闭上眼睛按来时的飞势倒退掠出,直至力道完全用尽,停下身来,也依然处于茫茫然的农田之内,竟是一入阵内,就会被困。
当下明了,造成眼前怪异的情形,就是因这奇异农田所形成的莫名阵法。并且自昨夜傍晚时分,自己已经陷入阵法当中而无法自拔,此刻陷身入农田,仅仅是陷得更深而已。
跟随杜恶期间,倒是在死谷学艺中接触过行兵布阵窍门,但那种的阵法,与此类利用地理环境,安排下一些奇异物体,构成一种奇特空间或特定氛围的阵法,截然不同。虽则都与环境大为有关,但一是指挥千军万马,以“杀、制”为主;一是静造特异场面,以“惑、困”为要。
武才扬试验着飞来飞去片刻,看出无论如何行走,都无法逃脱阵法制约时,只得先随意而行,一边行走辨别脚下土地农田间的五行属性,一边不时跃起,察看一下自己当前所处的方位。过了半个时辰,就发现自己莫名其妙间,居然到了农田中心所在。
眼前乃是一片一人多高的青纱帐,浸到脚脖子的水田里,隐约能发现小鱼、青蛙、田螺、水蛇之类的东西。飞身上到芦苇顶端,终于能隐约看出田地间的纵横脉络。
失去神智跟随阴阳二魔的年来,武才扬接触过了许多的人员,脑中也有了许多莫名奇妙的知识,有些东西明知自己知道,偏是怎么也想之不起,有些东西则一但遇到,就会自然而然地了悟曾经“学”过。是以现在他对自己究竟都知道些什么,亦或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都毫无一分探究之心。
他观察片刻,发觉分辨不出阵法名称与来历后,就继续在田埂上行走,思索眼前奇怪场景构成之因。自然这种思索,乃是完全用“已知”来判断推测“未知”,是智慧的体现而非知识的搜寻。想了片刻,答案渐渐逐一呈现。
首先可以肯定:眼前情形,绝非天然形成,乃是有人主持。
其次可以猜测:假设所有农田作物,皆是真实,则此地地理环境,必有特殊之处;假设这阵法必然要以农田多类作物同时生存,做为先决条件,则这阵法出现的时间,不会超过三个月,现下的出现,乃是大有目的;假设农田作物,乃是采取某种“真实的虚假”种植方法,以诸如树木盆景类的栽培方式,造成了“真实”景象——这阵法其实早已存在——则主持此阵法的势力人等,若非太为可怕,便是这阵法绝对已是有进无出……
种种可能,一一在脑海中过滤而出。武才扬也于思恃中,无意地或窜或跳,或蹦或跃,在田埂上转了个弯后,离开芦苇水田。忽听有人说道:“邪门!怎么又拐了回来?”,但见人影闪烁,已有几人自远处芦苇水田上飞窜而过,却在前方不远处,象是小舟突遇旋涡般,陡然消失。
武才扬诧异一下,四处打量,视线内皆是农田内植物作物,哪里能见到一个人影?以他的警觉力,竟未能事先分辨出一人的声息,若非他方才太过于专注,便是表明这奇异的阵法,不但能困惑视线,还能阻碍声音。思索当中,脚下依然下意识地或窜或跳,或蹦或跃,忽然眼前光线大变,绿葱葱的甚是喜人,抬眼望去,却见离开了芦苇水田,置身于更高的竹林当中。
面前便是竹林小径,十分齐整地铺了碎石,更明显呈现人工痕迹。武才扬看看天色,已到正午时分。当下闭上眼睛,回忆心中的印象,再睁开眼睛观察一下周围景象,知道昨夜飞身掠过的记忆中,并无这片竹林,便是方才飞身到芦苇顶端打量四外景象,也无一点竹林印象。
那闭眼睁眼之法,名曰“冥思法”,乃是武才扬跟随钱三期间,学到的一种训练记忆方法,养成习惯多多练习后,不但能达到“过目不忘”的良好记?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