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道教
穆桂英拜道:“万望祖师爷慈悲,救弟子一救。”
黄清道:“罢了!你终归属于我道教门下,却也不能任由你在外受人欺负。你且上来,我授你一件法宝,自可保你安然无恙。”
穆桂英依言上得前来,却见黄清自袖中取出一盏明灯递给她。穆桂英恭敬接过明灯,却又不知此宝有何妙用,黄清看出她的疑惑,说道:“此灯既非攻击法宝,又非防御法宝,攻敌不成,防身不足。”
听到此处,穆桂英心道:“如此说来,此不过一件废弃灯盏而已,赐给我又有何用?祖师爷莫非拿错了宝物?”
黄清不理穆桂英心思,接着道:“此宝虽然有万般不是,但它有一妙处,便是你一有性命之危,它便会保护你地魂魄不失,除却圣人,任他多大神通之人到来,你也夷然不惧。到时无论多远,我也有感应,自会前去救你,保你渡过这无量量劫。”
既有此功效,倒胜过许多先天法宝在手,穆桂英闻言喜不自胜。
这时,宫门外现出一个人来,穆桂英也认识,正是妖皇勾陈圣人卢圣。穆桂英看到卢圣到来,忙上前拜礼,卢圣点了下头,在黄清身旁现出一个蒲团坐了下来。待坐定,自有童子奉上仙茶,茶过三盏,卢圣取出一物递给黄清,正是那天书封神榜。黄清接过封神榜,右手往榜上一探,便见他从封神榜背取出一截木鞭来。木鞭三节,通体黝黑,其上又有无数古篆、符缠绕,自有一股古朴之色,这正是打神鞭。
黄清拿着封神榜、打神鞭,对卢圣道:“你借妖族气运成道,又得妖族圣宝混沌钟,你便既是东皇太一,又是天帝勾陈,与女娲一般。俱是妖族圣人。同是妖族圣人。彼此交恶,便伤了和气。”
卢圣道:“同是圣人,原无先天后天之分,她如此损伤我脸皮,我自不能任其欺辱。”
黄清闻言。沉默不语,良久才道:“她如斯行径,并不是针对你,而是对我不满。”
黄清此言语,卢圣自是明白,同是圣人,谁不明白谁!穆桂英此时心跳愈发急速。仿佛即将听到一个开天辟地以来地大秘辛一般。人变得无比激动。远古之时的事情,对她们这些后来仙真来说,实在久远,像黄清等至高存在地事迹,自然吸引着她。穆桂英心下想道:“莫非祖师爷还与人族圣母女娲娘娘有什么不可告密地事不成?”
正当穆桂英胡思乱想之时,黄清忽然对她道:“你且上前来。”
听到黄清叫唤,穆桂英方才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只是她刚才走神,一时没听清黄清之语。待得黄清又说了一遍。穆桂英才急忙上前。黄清见到穆桂英上前,便把封神榜并打神鞭交给她,说道:“此为封神榜,你拿去之后,须得建立封神台。把此榜张挂上去。”
穆桂英接过两样封神圣物。问道:“何为封神榜?”
黄清道:“现在正逢鸿蒙开辟无量大劫,五教签押封神榜。以来缓解因果,缓无可缓,便得行那快刀斩乱麻之法,以杀止杀。天地开辟以来所结因果何其大,非人力可解,便有封神人出,代天封神。五教签押封神榜,凡属五教弟子,根基浅薄无缘仙道,便成神道。非五教弟子,大劫之中,身化恢恢。”
穆桂英听得此话,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心下暗自为众生可怜。她怜悯众生之苦,生了慈悲之心,当下向两位圣人求道:“弟子恳请祖师爷、师伯两位大发慈悲之心,救一救众生。”
黄清尚未言语,卢圣已是冷笑道:“此为天数,谁改变得了?正是合该鸿蒙老师重辟天地,成就混元大罗道果。天地重开,天地人三皇重立,再行教化之事,此是五十六亿年圆满之数。”
黄清点头道:“此是正理。不过,大衍之数,五十缺一,就算是再凶险的境地,都会留有一线生机。”
穆桂英闻言,心下思忖道:“常言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此言果然不假!”
穆桂英如此想法,黄清像是知道了一般,他又言道:“天道非是不仁,乃是同仁,对众生一般无二。正因为他至公至正,众生心态里才会认为他不仁,因为无善无恶,大慈悲自是大恶,也无分别了。”
黄清说如此多,却只是为了打消穆桂英心里头的慈悲之心。要知道大劫之时,对别人大仁,便是对自己大恶,你不杀人,人却杀你。众生,只要尚未证道混元,便有情感,这情感使得众生须得学会自私之后才能无私,换言之,只有先爱惜自己的人才有能力爱惜别人。
穆桂英听得黄清之言,虽然一时尚无法放下心中念想,却也觉得里该如此。
穆桂英向黄清、卢圣辞别时,黄清道:“你且先别走,待我送你一件趁手兵器。”
言罢,黄清衣袖一拂,把那混沌珠摄来,右手轻轻一抚,就见一杆长枪出现在他的手上。这杆长枪,枪杆灰蒙不知何物,又有道道光华缠绕其上。枪尖黝黑,看似驽钝,偏生透出股股寒气。这杆梨花枪,尚未见血,就已使人感觉到一股吞噬煞气。
看到这杆梨花枪,穆桂英无比喜欢。从黄清手上接梨花枪,滴上一滴精血,一股仿佛血脉相连地感觉在穆桂英心底油然生起。穆桂英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梨花枪,看到枪杆上刻着“弑神”两个篆体古字,当下知道这是专为她祭炼地,乃是应劫而出的利器。
应劫之人,自有应劫之宝助其应劫,代天行事。
穆桂英将走时,黄清又吩咐道:“路上若是有人唤你,你千万不可应答,否则,你日后当受十八路大军讨伐,有三灾九难之厄。”
穆桂英听得吩咐,诺诺答应,当即恭声辞退黄清、卢圣,往下界而去。穆桂英走后,卢圣对黄清道:“此女根性虽深,根基却浅,五行果给她服用,无法发挥应有作用,未免浪费。”
黄清闻言,笑道:“此为筑基用!大劫过后,三界重归混沌,我须重开天地。天地新开,正要此女为我道教教化众生,宣讲我教玄法妙理。再说,她服了我的五行果,便猛水不淹,烈火难烧,金石不伤,逢林能进,遇土可遁。”
卢圣听到此话,也笑道:“正是如此。”
黄清道:“你在紫霄宫不曾签押封神榜,虽是为我道教着想,倒也给他教留下了借口,可以借机把我等门下皆当作替代之人。”
卢圣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我们要为门下算计一二,炼制些许法宝赐下,也好渡劫。”
黄清道:“这是权宜之计,关键还需看我等谋划。为门下算计,必要之时,我当亲自下界,救助一二。”卢圣赞同道:“理应如此。”
卢圣又道:“想我们道教一门,玄门正宗,又有混沌钟、乾坤顶镇压气运,气运悠长,当不应该受损。”
黄清道:“玄门正宗,自不应该受损。”
你道这两位圣人为何都言道教为玄门正宗?原来黄清当年立教,截取了玄门气运。单说鸿钧化身天道,立下七尊圣位,黄清为周天异数。鸿钧立玄门,是为盘古正宗,盖因为这天地本就是盘古所开。既是正宗,便受天道庇护,自当气运悠长,这也是为何大劫之时,除却五教弟子皆化为恢恢。
老子立下人教,因为人族大兴,他这一教便理当随之大兴。但由于阐教、截教、佛教都属于人教,人教太广,老子这教主倒像无教派一般。元始立下阐教,意为阐述天道至理之意,但他教类有别,先就失了天道本意,难以开花结果,这就是老子用阐教教化世人失败的根源。通天立下截教,意为截而教之,有教无类,惹下的因果便多,气运虽旺,奈何他却无太极图等三大开天灵宝镇压气运,商周封神之战怎可能不败!接引立下佛教,意为普度众生,亦是有教无类,寂灭虚空,不净不垢,玄妙异常,但他也是空无顶级先天灵宝镇压气运。
道教与先前各教又有不同。道”本就是“玄”,两字同义。黄清与老子、元始、通天一般,也是盘古,四人乃是同体一人。他立下道教,有教无类,便是顺天而行,又有混沌钟、乾坤顶镇压气运,所以是玄门正宗。玄门正宗承接玄门气运,黄清才说道教不应当受损。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大唐伐宋,封神伊始(上)
黄清二圣为道教算计暂且不表,回头再说穆桂英出得玄清天,便祭出法宝护住自身,穿过混沌,直往下界飞去。待得下到三十三天太云都阆风玉台时,穆桂英忽然动起了想看一看这上界仙山福地及天曹的念头,此念一起,穆桂英便放慢了脚程。
这上界除了天庭所在的天宫,便是一片片云海,云海之中又冒出无数仙山岛屿。这些仙山岛屿、洞天福地,住满了各路得道仙真,他们或赋诗,或下棋,或饮酒,或诵黄庭,或闭关静修,好不自在。众多仙真与在职天神不同,他们乃是逍遥之人,不理天庭之事,不受天庭宣召,若非有事临头,他们从不理会天地众生之事。
穆桂英证得仙道也不过十年时间,却是未曾到过天界,自然也不曾看到过如此美不胜收的仙境。高山峻岭,奇峰怪石,奇花异草,尽是绝色妙境;仙来佛往,珍禽异兽,凤舞鹤鸣,皆为清唱仙音。时不时可见暮霭散尽现彩虹,又逢荷莲初露新芽尖。转过一山又一山,飞过一岛又一岛。一时之间,穆桂英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又转过一山,穆桂英忽然看见一座悬崖凌空翘出,仿似飘浮在虚空一般。看到此处悬崖,穆桂英心下大喜,觉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待看到竟象似有人在上面饮酒对弈,她顿时起了上去一看的心思。既动了心思,便就真个上去。上得悬崖,穆桂英果见两位道人在此一边饮酒一边博弈。两位道人似乎沉浸在棋局的搏杀之中。竟没发现旁边多了一个人。穆桂英也不出声打断两人下棋,只是站在旁边观看。
这两位道人下棋,招招隐现凶险,步步满含杀机,倒是把棋盘当作了战场。穆桂英看的入神。一时之间,竟忘了时间,完全沉浸入其中。就在穆桂英看得出神之时,其中一位瘦瘪道人忽然对她说道:“小友在此看了那么久,何不来下一盘?”
穆桂英闻言,心下喜猎,却是颇为心动。另一位福面道人听到瘦瘪道人之言。也道:“甚好!小友无须客气。前来下一盘棋就是。”
穆桂英推辞一下,两位道人却都非要她下一盘棋不可。既见实在推却不得,穆桂英也不矫情造作,施了一礼便坐了下来。两人也不重开新局,穆桂英接过瘦瘪道人地黑子,竟欲要把这一盘残局下完。当下两人各执黑白子下了起来,棋盘上纵横交错,黑白双方互相厮杀,你来我往。一时杀得难解难分。两人都是得道仙真,算计起来更是远而深,其惊险程度不异于在沙场上运筹帷幄。
也不知过了几时,一盘棋局终了,却是以福面道人取胜结束。福面道人笑呵呵对穆桂英道:“小友承让了。此盘棋局却是贫道略胜一筹。”
瘦瘪道人也赞道:“道兄棋艺高超。这位小友也不差,皆比贫道高多了。”
穆桂英乃是带兵统帅。行军布阵,冲锋陷阵,样样皆为先。想她身经百战,未曾一败,今次下棋却输了一着,自是不肯心服。穆桂英心道:“这一盘残棋下完,不显得我地手段,待我重下一盘,让你等知道我穆桂英的厉害!”
这时,瘦瘪道人又说道:“方才那盘棋不算,待贫道再与道兄另开一局。”
穆桂英闻言,方从思量中回过神来,忙阻止瘦瘪道人,口中道:“仙长稍慢,待我再下一局,才让你下。”
福面道人这时也说道:“既然这位小友要再下一局,道兄便让她下又有何妨!”
瘦瘪道人听到此言,又见穆桂英不肯离座,只得无奈道:“你下完此局,便得离席,不得妄言。”
穆桂英见得瘦瘪道人应允,心下欢喜,忙施礼道:“自然不敢背弃诺言。”
穆桂英又讨得一盘黑白棋,为了显示自己的本事,忙打足精神下起棋子来。两人下棋棋风竟然一般无二,皆是主守辅防,步步为营,每一步子下去都颇为费时。观此棋局,气氛竟然无比沉凝,使人观之而心情沉重。身处局中的穆桂英更是感到绝望低落,总感到自己已陷入重围,无处可逃似的,于是愈发小心谨慎,而愈是谨慎就愈发绝望。如此下来,待到局完,仍是穆桂英输了。
瘦瘪道人看到两人又下完了一局棋,忙对穆桂英道:“小友,此局已完,该是轮到贫道来下了吧?”
穆桂英见到自己又输了一局,心中兀自不服,心道:“这不过是我粗心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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