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五朵金花
赵文华却笑道:“今天你的稀客还不止我一个呢?”他一闪身,后面又出现了农树棠那方正的面孔。
“哇,今天究竟是什么好日子,既然能劳动我们组织部长和纪委书记登门拜访,我这里可真是蓬荜增辉啊。”方振玉连忙和他握手,把两人都请了进去。
农树棠也不客气,在沙发上坐下来后,说道:“如果你方振玉的家还是蓬荜,那我们那里就不知该叫什么好了。”
赵文华笑道:“有什么难叫的?就叫猪栏或者牛圈好了。”他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方振玉不知这两位大人物到访有什么大事,平时,他是很少和他们打交道的,正想通过为他们沏茶来思考一下,宁玉芷已经进来给他们沏茶了,他只好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笑道:“两位领导,有什么指示,你们就说吧!”
农树棠却没有回答,而是冲宁玉芷笑道:“难怪钟书记经常到这里来,原来当姐夫的可以有小姨子帮沏茶啊什么的。”
宁玉芷在家里见过的大人物已经不少,哪里会怯场,她嫣然一笑说:“羡慕吗?那你怎么以前不找一个姐妹多的夫人?或者是叫你丈母娘多生几个女儿?”
农树棠苦笑道:“没办法,太晚了。”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笑毕,宁玉芷对方振玉说道:“二姐夫,他们居然敢笑话我,你别理他们,他们是三姐夫请回来的,就让三姐夫来招呼他们好了。”说毕,朝赵农两人瞪了瞪眼,走了,临出门,却娇笑了起来。
赵文华笑道:“看来,连钟书记也不一定能得到这种待遇呢?振玉啊,你真的好幸福!”
赵文华的话音才落,钟玉光走了进来,他笑道:“我怎么能够和人家方大老板相比啊,人家是宁家的儿子,我嘛,只是宁家的女婿,你说,这女婿能和儿子相比吗?姐夫能和哥哥相比吗?”
方振玉知道赵农两人是钟玉光请回来的,才放心了下来,见钟玉光这样说,也笑了,说道:“不如我们对调一下位置吧,你不知道,我这个儿子可当得辛苦了。”
赵文华和农树棠当然知道方振玉说的是什么意思,是啊,要维持这么大的一个家,别的不说,单是经济问题,就有得头痛了。赵文华说道:“只怕我们钟书记是无法享这种福了,除非他贪脏枉法,可是我们农书记会放过他吗?”
众人都笑了起来,笑毕,钟玉光说道:“本来,今晚我是想在我那请你们的,但太座之命不可违啊,想到你们也没有跟振玉好好地聚过,便把你们叫到这里来了,文华、树棠,你们也不必客气,就把这当作我那行了。”
农树棠说道:“你这是慷他人之慨。不过,我也老早想打方总的秋风了。”
方振玉知道钟玉光把他们招集在一起,一定有些什么事,便说道:“玉光啊,有什么事你还是快点说吧,你也知道,等一下吃饭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赵农两人当然不明白为什么会来不及,但还没有提出疑问,钟玉光便说话了,他说:“其实也没什么,有两件事,一是想让农书记和你印证一下他调查出来的情况,另一个是关于设立海关的问题,第二个大家都知道,就算是在饭桌上说也没什么,第一个嘛,树棠,你来说吧。”
农树棠于是便就港口开发区发生的那几件事说了出来,从开始拖延管理区的工资,一直到最近的人大提案,把他所知的情况都说了,然后,他又向方振玉问了一些事情,方振玉也一一作答了,钟玉光和赵文华则在一边静静地听着。
待到两人都说完之后,书房里便沉寂下来了,好一会儿之后,钟玉光才说道:“看来,一切的动作都是出自他的手。”
他是谁,几人都明白,赵文华说道:“虽然这样,我们也无法拿他怎么样。”
“是啊,他们真的是做得天衣无缝,幸好玉光你在那次会议上不让立案调查,否则只怕出丑的一定是我了。”农树棠叹了一口气说。
钟玉光却没有他们那么颓唐,笑道:“也不是没有收获嘛,至少我们以后工作起来知道该怎么办,而且出了问题知道该往什么方向找原因。”
方振玉则说道:“我可没有你们那样把事情想得太复杂,只要你们支持我,我相信他弄不出什么花样来,重要的,我认为还是设立海关等事情,因为我们的港口很快就可以通航了。”
钟玉光也知道方振玉对政治上的事不感兴趣,便也不再说那方面的事情了,和他们商量起如何加快港口码头的各方面的配套,说得大约差不多的时候,宁玉蘅就上来叫他们吃饭了。钟玉光笑道:“我们便吃边谈吧,也好让我们的女士们参与一些意见,就当作是征求群众意见好了。”说罢站了起来,随宁玉蘅出了门。
宁玉蘅回过头来,对后面的人说:“你们大男人的事,可别和我们这些小女人说,来这里吃饭,不要谈你们工作上的事情,否则,有人会心痛的。”
“不是吧,谈工作上的事就有人心痛,那就不用工作了。哪是谁啊?他知不知道不工作就没有饭吃的道理?让我好好地教育他。”农树棠追上去问道。
宁玉蘅朝他作了个鬼脸,说道:“看来还是我们的纪委书记勇气可嘉,连我们玉光都不敢做的事你也敢做。”
“那有什么?思想工作嘛,好好说就行了,也许是你们玉光不屑于做这么小的工作吧!”上了电梯,农树棠还在说。
方振玉笑道:“农书记,你就别再跟玉蘅瞎扯了,这思想工作,你做不得。”
“怎么,你家玉芳真的有哪么厉害吗?”
钟玉光苦笑道:“如果是我这位二姐,还好说话一点,可那是我的丈母娘,我倒要看看你农大书记有多大的本事。”
农树棠目瞪口呆,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晚宴除了农树棠和赵文华两对夫妇外,就是宁家一家人,直到吃饭的时候,农树棠和赵文华才明白为什么方振玉说在餐桌上说不了什么事,就那帮娘子军,已经把整个餐桌把持了,哪里还轮到他们说话,就算可以说话,那些话也是相当刺耳的,就象钟玉光向她们提出有关港口的配套问题,她们说是说了,但也说了一大堆政府腐败啊什么的事情,好象他们几个都是贪官一样,但他们也听得出来,包括自己的夫人在内,所有的女性,都对方振玉赞不绝口,弄得连上官浩也都有点吃醋了。
总算是吃完一顿饭了,几个女人在宁玉芬的招呼下上楼去了,钟玉光等才松了一口气,看着她们进了电梯,农树棠心有余悸地说:“虽然这里酒好菜也好,我的意思以后还是少来,多来几次的话,那真是一点儿男子汉的威风也没有了。”
“你能做到再说吧!”赵文华苦笑道。
“不就是不来吃饭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难道你没看见你家夫人已经和宁家的姐妹们建立了统一战线?”
农树棠回想起吃饭时那帮女人的说话,不由得说道:“看来今后是有得难了,振玉啊,看来还是你好,她们一个个都对你这么好!”
方振玉面对他们的埋怨,苦笑道:“你以为我好受?她们今天攻击你们,是因为你们是新目标,你们不在的时候,我就成了唯一的攻击对象,那种滋味,你们帮我想象一下吧!”
钟玉光也见过方振玉经常遭抢白的事,说道:“振玉跟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算了,我们还是说回我们的事吧!”
赵农二人不由得都同情起方振玉来,把话题转回了港口的建设上来。方振玉暗中偷笑,宁家姐妹不过是在钟玉光面前作秀而已,她们哪曾针对过方振玉?要攻击的话,都是攻击他下面的小弟弟,他不由得对宁家几女更加喜欢,发誓一定要想尽办法,让她们永远都那么幸福。
几个人的谈话,一直进行到将近十一点,他们把今后将要出现的,目前需要解决的问题都提出来探讨,而且也都有了一定的共识,共同的目标和理想,使他们更加团结,而无限光明的前途,又让几个男人都兴奋了起来,根本不知时间已经过去,要不是那些女人们下来的话,也许还要继续下去。
1994年10月3日星期一金花江畔
方振玉等人乘坐旅游局的游船,顺着金花江往下,一路走,一路指点着旁边的景色,商量着未来沿江开发的事宜,虽然方振玉被任命为沿江开发领导小组的副组长,但他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因此一路上只是听,没有说什么。
同船一起调研的,还有交通局局长蒙家亮、旅游局局长刘言东和局长助理宁玉蘅,当然少不了规划局副局长方玉琼了。规划是方玉琼做出来的,他们正围绕着规划,对照着岸边的景致一一地说着其中的利弊,都觉得方玉琼这样去规划相当的好,既保留了原来的田园风光,又增加了几许新景点,而这些新景点,刚好起到了点缀的作用,把金花江沿岸装点得更加美丽。
方玉琼一边听着他们的赞美,一边不时地用含情的目光注视着没有出声,神情专注在沿江两岸的方振玉,心中的敬佩之情无法用言语去表达,因为这个方案,她曾经不少次和方振玉探讨过,而刚才他们所说的那些,正是方振玉当时跟她说过的。现在他们是见规划去说,而当时的方振玉则是听她介绍了沿江两岸的情况后,就作出了如此的规划,其中的高下,自然一眼就可以看出。
“方局长,钟书记把你用在这方面果然是慧眼识英才。”蒙家亮对方玉琼赞道。
方玉琼不好意思起来,她虽然不想抢方振玉的功劳,但这是她在床上和方振玉商量的,又怎么能说出来呢?所以只好承认了,说道:“蒙局长,你过奖了!”
一旁的宁玉蘅看见方玉琼脸红了,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刘言东可不知道,他也赞了一句,又向方振玉说道:“方总,怎么你一声不出?是不是对这份规划有什么意见?”
方振玉朝方玉琼赞许地点了点头,才对刘言东笑道:“你们把赞美的词都用完了,叫我还说些什么?现在我想的是,怎么样才能筹足资金去搞那么大的开发。”
刘言东这才放下心来,虽然这方案已经得到了钟玉光的点头,但他知道方振玉在钟玉光心中的份量,如果方振玉说不行,那么这个方案多数是要重新搞过,那就不是一件好办的事情。现在既然连方振玉也赞同,事情就轻松了,他接过方振玉的话题说:“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蒙局长,你那方面没问题吧!”
蒙家亮的交通局在整个沿江开发中出的钱是最多的,但他却没有任何心痛,因为这钱几乎都是省里面拨下来的,他当真是非常的佩服方振玉,那十公里的标准河堤开工建设后,詹安厅长在参加进港公路的通车典礼时,曾顺便来检查过,并去看了江心岛,他对那里的开发赞不绝口,并对蒙家亮的工作相当满意,当场就表示明年仍然给临海十公里的计划外的指标。如果不是方振玉的远见,又怎么会有如此的成绩,有这么多的资金投入?他当即说道:“你刘局长放心好了,我这方面的资金保证按时足额到位。”
“那事情就好办了。”刘言东说道。
“可要是搞不出好的成绩来,我就跟你没完!”蒙家亮说,虽然有省里的支持,但他已经把等于全市两年的公路建设基金的一半投到这里面来了,当然是十分的珍惜了。
“你放心,有钟书记和方总监督着呢!”刘言东说。
方振玉笑道:“别把责任推到了我们的身上,关键的还是看你们自己。”
正说得起劲,船却停了下来,一个船工来向刘言东说道:“刘局长,柴油机坏了,要靠岸修理。”
“怎么回事?”刘言东有些不高兴了,怎么总在关键的时候出事呢?
那船工说道:“好的柴油机都集中在两条搞旅游的船上了,我们这条破船,能走那么远没出毛病,已经是不错了。”他丝毫不把刘言东的恼怒放在眼里。
方振玉看见刘言东又要骂人,便说道:“算了,我们也该上岸走走,这里是什么地方?”
方玉琼说道:“这里是古榕村,上岸不远就是古榕学校了。”
“古榕学校?”方振玉觉得这名字相当的熟,却一下记不起在哪里听到过。
“是啊,它的前身是临海比较有名的古榕书院,那是港口管理区一家比较大的学校,附设有初中班,附近村的初中生基本上都是在这里毕业的,听说,教学质量还很不错的。”方玉琼介绍说。
“哦!”
说话之间,船已经靠岸了。刘言东问那船工道:“船什么时候可以修好?”
“很难说。”那船工应道,“照我看,没有个把两个小时只怕是修不好的了,如果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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