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五朵金花
杨明基苦笑道:“他是过瘾了,可却把事情弄复杂了。本来,已经查出没什么事了,但那个冯处长却仗着有个当副省长的丈夫,怎么都不肯罢休呢?”接着,他便把那笔资金的用途说了一遍,叹气道:“其实查来查去,东方印刷厂在这单生意中,还没有多少钱赚呢,但更引起了审计厅那班人的怀疑,他们说,这世上怎么会有做不赚钱的生意的?”
对方振玉所做的事,钟玉光知道其中肯定会有其道理,但他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问道:“方振玉是怎么解释的?”
“他根本就没作解释,他说,帐就在那里,让他们慢慢地查,只要不是影响他的生产和工作,查多久都不要紧。”杨明基还是一脸的无奈,本来,他的意思是由他出面,和他们之间讲和,谁知方振玉根本就不买帐。
“这个方振玉,究竟想搞什么名堂?”钟玉光不由问道。
“谁晓得?”连钟玉光和方振玉的关系这么好都不了解,他杨明基当然就更加捉摸不透方振玉的心思了,他把手中的材料递给钟玉光,说:“这是有关这次检查的材料,您先看看吧,我想,省里那班人很快就会找来了呢!”
钟玉光接过材料,说道:“先别告诉他们我回来了,你看看是否可以找到方振玉,让他抽空来见我,要不,我去见他也行。”
“钟书记,这个时候,你去找他不好吧?”杨明基提醒道。
钟玉光看了杨明基一眼,为了彻底把他拉过自己这边来,他语重心长地说:“明基啊,你是个有才能的人,而且也很聪明,只是少了一些胆色,做事如果怕这怕那的,就什么事也办不成,哪又怎么会有进步呢?”
杨明基知道钟玉光是在向自己招手,便诚恳地应道:“钟书记,我知道了,我会改的,您就多多督促我吧,我去找方振玉了。”说罢,向钟玉光投去感激的一眼,走了。
钟玉光看着杨明基的背影,他知道,自己的阵营中又多了一个人,心中很是高兴,他坐下来,认真地看手中的材料,越看,越觉得方振玉大胆,同时也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了。幸好没多久,杨明基就回来了,说是方振玉正在市区里,大约一个钟头便可以来见他了,想到可以亲自问他为什么这样做,那颗心才安稳下来,否则,还真的不知该如何去应乎省里下来的那帮官老爷们呢?他对杨明基说道:“好,你先办你的事去吧,告诉小高,方振玉来的时候,马上让他进来见我。”
“是。”
杨明基一走,钟玉光干脆连材料也不看了,他知道在方振玉那里知道的,会比那材料更有用。果然,一个钟头后,方振玉来了,他把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也说了为什么会做不赚钱的生意,说完,他就走了。对方振玉的做法,钟玉光是不赞同的,但方振玉已做了,他也只好想办法去擦屁股了。
沉思了一下之后,钟玉光正想让人去约见检查组的人,却见小高匆匆进来说道:“钟书记,省检查组的人来了,杨秘书长挡不了驾,请示你该怎么办?”
“来的好快啊。”钟玉光心中叫道,他知道肯定有人通风报信,挡也挡不了,便说道:“让杨秘书长把他们请到小会议室,我就过去见他们。”
钟玉光理了理头绪,才向小会议室走去。才进门,简平之便笑呵呵地迎了上来,说道:“钟书记,你的新婚之喜,我们还没有机会向你道贺呢?”
“是啊,你还欠我一个红包呢!”钟玉光也是笑容满脸地和他握手。他和同简平之一起来的冯丽花认识了之后,请他们坐下,待服务员送来茶水之后,笑道:“我一回来,便听杨秘书长向我说了,你们为我们临海市办了一件大好事。”
“哦?”简平之充满了疑问,他看着杨明基,不知自己为临海市办了什么好事。一旁的杨明基和那冯丽花也是如在梦中。
钟玉光说道:“杨秘书长说,你们一来,就为我们查清了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诬告港口开发投资总公司挪用建港资金,谋取私利的事,这不是一件大好事吗?”
“钟书记……”冯丽花正想开口,却让简平之挡住了。
钟玉光象是没有看到冯丽花想说话一样,继续说道:“有些人啊,就是见不得有人比他工作做得好,见不得人家为祖国的建设建功立业,总想找茬子来整人。你们一查,可就好了,把问题查清了,为我们的港口开发投资总公司恢复了名誉,使我们临海市的人民对港口建设更有信心了,我在这里衷心地向你们表示感谢!”他说着,向简平之和冯丽花抱了抱拳。
“钟书记……”冯丽花焦急了起来。
“钟书记,”简平之再一次打断了冯丽花的说话,说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我们正是想来向你汇报一下,下午搞好了调查报告,明天一早我们就返回省城了。”他恼怒地瞪了冯丽花一眼,心想:这个女人也太不识时务了,钟玉光是何许人?他可是许光华的心腹,他这样说,已摆明了支持方振玉,再在这里搞下去,不但没有好的结果,只怕最后还要灰溜溜地走人,现在有这么好的一个台阶,还不懂得下?其实,他在第一天查帐的时候,便知道总公司没什么事的了,但因为冯丽花撇开他,向厅里反映,说要继续调查,他才不得已在这里查下去,现在钟玉光的态度已经明显,他哪还不见机收手?
钟玉光笑道:“走那么急干什么?我还没能尽地主之谊呢?”
把事情结束了,简平之也轻松了起来,说道:“还急?都出来一个多星期了,家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呢,还是下一次吧。”
钟玉光呵呵地笑了起来,说:“那也是,这样吧,你下次下来,早一点给我打招呼,我陪你到我们的白玉滩好好地游一下,我想,这次你们还没有空去游吧?而且,这几天天气也太凉了。今晚呢,就让我作个小东,当作是这次我怠慢了你们的陪罪吧。”
“好,就这么定了,我先回去把报告写完,今晚再和你好好地喝几盅,不醉无归,不过说好了,可要你的夫人作陪,我还没有认识你的新夫人呢。”简平之知道,这次的调查,至此已经结束了,乐得今晚好好地乐一下。
“那当然。”钟玉光要送他们出去,简平之却怎么也不肯,便由杨明基把他们送到了楼梯口。
见杨明基已不见人影,冯丽花怨道:“简副厅长,你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简平之见四周没人,便小声而又认真地说:“冯处长,这件事,本身是我们错了,再查下去,就成了笑话,现在有钟玉光这样一说,我们便有了一个体面的结局。”见冯丽花还是满脸不服的样子,便加重语气说道:“别以为你那副省长的老公有什么了不起,他敢和许书记作对吗?在这件事上,我们是受人利用了。这事回酒店再跟你说吧。”说罢再不言语。
钟玉光送走了简冯两人,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回到办公室不久,杨明基便回来了,看见他那充满敬佩的目光,便笑道:“明基啊,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啊,方振玉是绝对不会低头的,要不这样,怎么能让他们下得了台呢?”
杨明基深为叹服,别看钟玉光只对简冯两才说那么几句话,但其中包含了对人际关系和人性的深刻的了解,在兵法学上,那叫不战而屈人之兵,但他脸上依然是充满了疑惑。
钟玉光象是看到了他心里一样,说道:“你还在想着方振玉为什么要做亏本生意一事吧?”
“是的。”杨明基老老实实地说,他觉得,在钟玉光这位书记面前,已经不需要隐瞒什么东西了。
“他哪里是亏了,他是大大地赚了一笔。等这批项目书印出来,他的印刷厂就多了一批技术熟练的高级印刷工人。”钟玉光感叹地说。原来,东方印刷厂新近购买了一台高品质的印刷机,工人需要训练,而港口的项目书又不是紧急任务,方振玉便用来训练工人的技术了。
“方总也太聪明了,既为港口建设省了钱,又为自己的工人提供了机会。”杨明基这才对方振玉由衷地佩服起来。
“现在的东方印刷厂可红火了,由于走对了这步棋,罗伟胜现在的腰包涨了不少,有时间你不妨狠狠地敲他一顿。”钟玉光笑道。
“钟书记,你用方振玉,也是走对了。”杨明基深表佩服。
钟玉光叹道:“路是走对了,但前途的阻碍还多着呢?你可要为我多费点心。”
“我明白了,您就放心吧。”杨明基保证似的说道,说罢,他便想转回自己的办公室。
钟玉光把他叫住,说道:“你安排一两个记者,让他们采访一下检查组,在报纸电视上宣传一下,调子嘛,就按照我刚才所讲的,既要澄清港口开发投资总公司的事实,又要宣传一下审计厅对我们的支持,可以的话,也可以在省报上发表。”
“是。”杨明基响亮地回答,看了钟玉光的做法,他认为这才是高招,深幸自己能转过他这边来,他感觉,自己的前途更加光明了。
1993年10月16晚温馨小筑宁家村
宁玉芝踏进温馨小筑,便立即引来了众多男仕的侧目。今天的她,身穿一套低开胸的秋套裙,高挺的胸部上点缀着一朵别致的胸花,使那美妙的身材更加突显出来。她不由得一阵害羞,赶忙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来到了吴学栋所定的包厢。
吴学栋早就到了,见宁玉芝进来,马上站起来,殷勤地把她迎到了座位上,“玉芝,你今晚更加漂亮了。”他赞美道。
“谢谢。”对于吴学栋那热切的眼神和赞美的词语,宁玉芝已经习惯了,她优雅地坐了下来,美目含情地看着吴学栋,说:“今天你也打扮得很出色嘛!”
确实,吴学栋今天是刻意打扮过的,但却并非什么出色,而是显得庄重而已。他道了谢,在宁玉芝的对面坐了下来,征求意见道:“今晚我们喝点酒好吗?”对于菜色,以他对宁玉芝的了解,已经不用再问了。
“有喜事吗?”
“当然有了。”
“那就来一点甜酒吧。”
于是,吴学栋便叫了一瓶甜酒。很快,服务员便上好了酒菜,带上门走了。
“有什么喜事呢?说来听听。”宁玉芝含情脉脉地看着吴学栋。自从得到方振玉的爱之后,她反而觉得更容易面对吴学栋,和吴学栋的关系也更密切了,她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淫荡,非要有婚外情不可?
吴学栋一脸的自豪,说:“我的第一幢民居已经竣工落成,村民们今天搬进了新居。”
“恭喜你了。”宁玉芝也发自内心地为他高兴。
吴学栋动情地说:“玉芝,你还记得我说的,要用这一幢大楼作什么吗?”
宁玉芝当然记得,吴学栋说过,要用他的成绩,来做向她求婚的鲜花,她却撒娇地说:“你对人家说过那么多话,谁记得你说些什么了?”
宁玉芝这么一笑,犹如春花开放,吴学栋从没看到过她这么笑过,不由得看呆了眼。良久,他才醒过神来,从座位上拿出了一束鲜花,双手送到宁玉芝的面前,一脸正经地说:“我说过,要用我成功的事业,作为我向你求婚的鲜花,今天我就向你求婚,玉芝,嫁给我吧,我要用我的一生来爱你,疼你。”
宁玉芝心中喜悦,接过了吴学栋的鲜花,另一只手摆在桌子上,五指纤纤地在吴学栋面前摇晃着,却没有说话。
“玉芝,嫁给我吧?虽然我现在并不富有,今后也不一定富有,但我发誓,我会尽力为我们的家去拼搏的。”吴学栋见宁玉芝没有出声,不由得焦急起来,再次恳求道。
宁玉芝依然摇着她的玉手,却娇笑起来,说:“傻瓜,戒指呢?”
吴学栋大喜,紧攥着宁玉芝的手,象是生怕她抽开,一边急急地去拿戒指,一边说:“当然有了。”
宁玉芝白了他风情万种的一眼,说道:“急什么,你拉痛了我的手。”
吴学栋更加意乱情迷起来,那戒指怎么也拿不出来,差点儿连桌上的菜肴都弄倒了。他结结巴巴地说:“刚才我怕你不答应,现在,现在又怕,又怕你走了。”
宁玉芝对他的深情十分感动,干脆坐到他那一边去,说:“这样不怕了吧。”
吴学栋手臂一展,将宁玉芝的纤腰搂紧,说:“这样还差不多。”
“坏蛋,就想着占便宜。”宁玉芝嗔怪着,人却依进了吴学栋的怀里,放定了玉手,让吴学栋温柔地为她带上了戒指。
吴学栋大功告成,在宁玉芝的香唇上吻了一下,人也自然了很多,说:“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吴学栋的老婆了,你可要乖乖地听我的话。”
“不是吧,我们还没有成亲呢,你就那么霸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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