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象过河
曾经佛米拉狄在心中发誓要永远保护着、呵护着最亲爱的可薇尔。但这誓言却在瞬间变成了可笑的谎言。
“你是帝国的提督、元帅,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而舍弃只属于你的战场,佛米拉狄我看你真是疯了。”皇帝冰冷的怒斥至今依旧在耳边传荡。
“我爱可薇尔,爱她胜过我自己……”被爱情迷昏了头脑的佛米拉狄一心只向往着平静的生活,而忽略了皇帝嘴角残酷的笑容。
“是吗?看来我的元帅真的是一个愚蠢的白痴,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皇帝抖手将一叠文件扔了下来,被标注了红色的字句如同冰水浇熄了佛米拉狄满腔的爱情之火。
颤抖着手,拾起那些写满军事情报的间谍档案,以及熟悉的只有可薇尔才写的出的签名,名震银河的提督才发现,这场付出一切的感情,其实只是一个精心安排的计划,而自己也只是计划中所演示的一个小小角色而已。
这是假的!佛米拉狄告诉自己。但盖着西摩帝国情报部的红章呈交皇帝的情报绝对没有假的,数千年来一直如此。
这是真的!佛米拉狄警告自己,但心底和潜意识却拼命的抗拒着这个消息,他的可薇尔,如同天使一般的可薇尔,怎么可能是间谍,那哝哝的情意,那深刻的爱,那知心的话语,难道一切都是虚假而不真实的吗?
“佛米拉狄,这件事情报部的所有知情人我都已经灭口了,天下只有你知、我知,我会毁掉‘可拉尔馁斯’和那个可薇尔,让这一切都彻底消失,你暂时留在皇宫里,等事情过去后再回去吧。”皇帝怜惜的看着自己的爱将,“朕答应过,不会让你难堪的,你暂时好好休息,天大的事由朕承担……”
皇帝的话佛米拉狄没有听进多少,而在后来几十天里,他也没有再去留意身外的世界。
那段日子是他这一生最脆弱、最无助的,一颗经历无数次生死考验后的心,在被背叛的瞬间被从层层武装中硬生生的拉扯了出来,鲜血淋淋的诉说着痛苦与悲哀。
一切如同一场噩梦,从见到可薇尔开始,到米纳特奉命毁灭‘可拉尔馁斯’为止。
皇帝牺牲自己的名誉,用‘一时兴起’的借口和血腥的屠杀,遮掩了自己所犯下的弥天大罪,而恍惚的自己用所有的爱情换来对背叛一词的了解。
‘可拉尔馁斯’这个仿若魔咒般的名词,此刻再度出现在佛米拉狄的生命中,只是不知道,这次会带来怎样的冲击……
***************************如果说见习生南丁斐司和佛米拉狄提督的初次见面基本上是成功的话,那么无疑见习生二皇子佛列特和佛米拉狄提督的初次见面几乎只能用糟糕这个词来形容了。
看了看眼前和皇帝陛下有着六分相象,却多了一份让人摇头的无赖气质的十八岁少年,再看了看站在一边脸色青中带紫、紫中透红的见习提督,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堆积在自己办公桌上的‘赃物’上,佛米拉狄这位有着名将头衔的提督,也开始觉得头痛起来。
昨天特别空出时间和军校特派的几名学员见面时,就有些遗憾没有见到‘因为体质虚弱,禁不起长途跋涉而发烧,所以没有前来参见提督的唯一一名皇室成员’佛列特。南道尔。
毕竟八年前的那场变故让佛米拉狄根本没有机会插手皇家的内政,对于皇后的死,虽然佛米拉狄感到有几分未尽责的内疚,但更多的自责来源于这个被皇帝放逐的失亲少年。如果当时自己能够保留相当的清醒的话,那么自己一定会阻止皇帝做这种残忍的事情,最少也不让这个孩子在亲眼目睹母亲死亡的恐怖场面后又被不公平的放逐到无依无靠的军事学校。
这八年来,有时候佛米拉狄也会想这个少年变成了怎样一个人,但从帝都传到他身边的消息都纷纷指称佛列特皇子殿下的军校生活即幸福又快乐。这也让佛米拉狄暂时放下了心,可惜他没有仔细去追问所谓的‘幸福、快乐’的生活究竟是指什么,否则现在他就不会如此的吃惊了。
“佛米拉狄提督统帅阁下,请您务必给下官一个可以说的过去的理由。”作为‘阿提兰斯’舰上所有女性中职位最高的罗霓佩洱见习提督,虽然知道一清早以非公事的理由打扰长官办公是一件非常无理的做法,更何况如今战时吃紧,各方面都需要统帅的协调处理,但是罗霓佩洱还是咬着牙抓着害自己不得不这么做的罪魁祸首走进了提督的办公舱,并在办公舱里正在办公的所有值勤人员惊讶的目光下,将罪证直接上呈佛米拉狄。
“见习生佛列特。南道尔,你能准确的告诉我,昨天一整天你都在哪里?”佛米拉狄在罗霓佩洱见习提督的紧迫‘盯人’的目光下,头痛将目光转向站在一边的少年,而少年的目光显然依旧在目测着罗霓佩洱见习提督的三围尺寸。
“昨天?”佛列特。南道尔立刻露出一脸的‘狼相’,“昨天我因为发烧而在医务室休息了一天。”
当然,顺道用自己迷人的外貌从年轻的女医生那里摸清了所有女性军官的住处、习惯、爱好、性格……虽然佛列特对自己的行为美化为:“充分的了解自己所属战舰的战斗力分配情况”——即使是真的,那也只能说是女性战斗力分配情况罢了。
“那么,能向罗霓佩洱见习提督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在她沐浴的时候闯入她的寝室偷窃……这些东西?”佛米拉狄扫了一下堆放在自己桌子上的被称为‘内衣’之类女性的贴身用品。
“不,阁下误会了,我并没有偷窃罗霓佩洱见习提督的东西。”佛列特突然收敛起吊儿郎当的样子,露出一副正义之士被冤枉的表情。
“……”所有人都好奇的将目光集中到佛列特的身上,等着听他的解释,但下一秒……
“这些布料没有一件是罗霓佩洱见习提督的,因为当时我还没来得及伸手就被罗霓佩洱见习提督一脚踹到墙角了……”佛列特为自己的辩解立刻引来一片嘘声。
果然,不愧是皇帝多连特的儿子。
佛米拉狄头痛的闭了闭眼,但忍不住嘴角露出一抹很淡的笑容。
当年自己和还是皇太子的多连特连手恶整一个女性教官时,多连特的自辩似乎也是这么一套。
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那么请你解释为什么你会带着‘这些’跑进我的寝室!”罗霓佩洱见习提督咬牙切齿的声音恐怕整个办公舱的人都听到了吧。
“因为我久慕芳名,一直想拜见罗霓佩洱见习提督的绝代佳容……(以下省略2000字)……”滔滔不绝的理由不但让所有办公舱的人员和罗霓佩洱见习提督听的目瞪口呆,也让佛米拉狄提督重温了数十年前,少年轻狂下和如今的皇帝陛下共同度过的最愉快、最轻松的岁月。
“那么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听着让自己恶心的直掉鸡皮疙瘩的连篇废话,罗霓佩洱见习提督指着那堆女性内衣,努力的用最正常的语调询问,但由美丽的被扭曲的露出青色血管的容颜上,不难看出罗霓佩洱见习提督马上就要暴走的状态。
“这些可是喜欢我的医疗部队的姐姐们免费送给我的……”当然,只是赠送的人并不知道罢了,恬不知耻的无聊色狼少年的回答,让濒临爆发的‘罗霓佩洱火山’的浓烟更加的浓密起来。
“要知道我的魅力是任何人都无法抵挡的……”眼见着让人作呕的自恋用词再一次出现,准备搽毒人们的耳鼓时,一个正义之士终于站了出来。
“总而言之,你之所以会出现在女性的房间里,只是因为你克制不住自己本能的情欲,希望借着窥探女人沐浴和偷窃女用内衣的方式来发泄积存在内心的欲望,对吧?”冰冷的语调参杂着让人头皮发麻的毒辣词语,出声者倒不是因为佛列特让人恶心的用词造句,只是罗里罗嗦的废话实在和恼人的苍蝇叫一样令正在处理文件的南丁斐司觉得讨厌无比。
“十八岁少年拥有情欲应该是最正常的吧……干麻形容的和变态一样,简直是……”当人们咤舌于见习生南丁斐司的毒舌功力的同时,也领教了佛列特。南道尔这个见习生的超级厚脸皮。
“如果你正处于发情期的话,我不介意你用你的方式解决,但请不要影响我的工作进度,如果你真的对罗霓佩洱见习提督感兴趣的话,我想你应该当场闯进浴室向她展示你二皇子的身份,相信效果绝对比现在要好的多,当然前提是你有机会张嘴表露你的身份。”南丁斐司的目光撇了一眼这个无聊的小子,“万一罗霓佩洱见习提督抓起镭射枪,当场扫射……”
他以为他南丁斐司和现在这些只知道关心内衣贼问题的人一样愚蠢吗?
哼,罗霓佩洱的寝室旁边就是舰队的情报处理系统的机房,由此可见佛列特造访女士寝室的目的出自何处了,相信如果现在撤查机房的话,应该不难找到几个带有切入装置的小型仪器吧,还有这个见习提督……
“我的生命安全不是很值得忧虑吗?”佛列特回应着南丁斐司突兀的说法,不过原本嚣张的气焰倒是无形中小了下来。
因为南丁斐司这双绿的有些诡异的眸子实在是清澈,清澈到让佛列特感到有些害怕。那冰冷的视线里充满的不是常人的轻蔑、好奇或者嬉笑,而是一种‘我知道、我都知道’的视线。
佛列特不禁然隐隐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这个叫南丁斐司的家伙难道看穿了自己?佛列特忍不住暗自猜测着。
不,不可能的,连佛米拉狄都没有猜到自己真正的行动目的,没有道理这个家伙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知道了。
但,显然他的话隐藏着一些东西,是无意?还是故意?
佛列特一时间也无法准确的推断南丁斐司的恶言恶语中究竟包含着怎样的内容。
不过南丁斐司对于佛列特的置疑倒给予了一个中肯的答复:“你不是经常在学校里宣传‘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名句吗?难得有机会自己亲自验证这句话的可信度,殿下不觉的即使冒险也是值得的吗?”
“嘻嘻……”办公舱里飘起数声憋笑的声音,南丁斐司正中靶心的做法和佛列特因为吃鳖而耷拉下的表情实在富有相当的戏剧效果,看来恶人自有恶人磨的话,果然是经典的万年真言啊……
“好了,现在看来我没有必要继续为你的行动头痛了,见习生佛列特。南道尔,你可以正式向罗霓佩洱见习提督道歉吗?”佛米拉狄微笑的犹如一个慈祥的长者,不过同时说的话就不怎么慈祥了,“同时希望你以西摩帝国皇室成员的身份发誓,这类事件以及相关类似的事件绝对不会再次发生在你或者你的朋友身上。”
毫无漏洞的要求彻底堵死了佛列特准备在誓言上动手脚的可能,这点实在让佛列特感到奇怪,正而八经的佛米拉狄似乎预知了自己的下一步有些‘卑鄙兼小聪明’的打算。
其实佛列特不知道,他的这手做法早在数十年前,就被他那个与现在截然不同的父皇使用过。只不过当年聪明且威严的多连特皇太子在所有人面前发下誓言时,大家都被西摩帝国皇室的名义以及皇太子一贯高雅优秀的作风所迷惑,根本没有人怀疑过多连特的誓言是否有花样。
“是的,我愿意想罗霓佩洱见习提督正式道歉……”有气无力的佛列特。南道尔低头承认自己的失败的同时,青蓝色的瞳孔中闪过一抹冷芒。
很好,包括佛米拉狄在内,几乎没有人怀疑或追问他昨夜一夜未归的事情,除了那个阴沉着脸、有着一双的犹如毒蛇般的恶心的绿色的小眼睛的南丁斐司。
“哦,对了,我发现你和南丁斐司好象满合拍的,这样吧,你从今天晚上就般到南丁斐司的舱房里和他一起住吧,这样可以继续进一步磨合你们彼此间的默契……”佛米拉狄突然不顾两个当事人的愿望下了这样一个糟糕透顶的命令。当然,其中自然包含着让南丁斐司监视佛列特行动的意思。
“不会吧……”要是被这条绿眼睛的毒蛇缠上,我还怎么做自己想做的事啊……
“我不要……”要是自己必须和这个虚伪的无聊份子绑在一起,我还不是要被烦死了啊……
虽然事出突然,但正如佛米拉狄说说,这两个人还真是满合拍的,连拒绝的话都是同时脱口而出的。
但有时候总司令的命令是不能抗拒的,即使再不愿意也不行……
*************************人是一种善变的生物,上帝在创造人类的时候也许正是忽略了这一点才会导致最后被人类杀死的结局。
但,在于人类本身而言,善变的不单单只有自己,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变,并且以无人知道、没人晓得的方式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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