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象过河
帝国历1598年的夏天,在没有炎热之风的银河中,第二次银河战争迎来了开战以来的第一个小高潮——一个历时仅8个小时的战役。
“为什么你可以带着小型战舰出战,而我只能象白痴一样呆在旗舰里面?”佛列特的叫嚣声即使隔着金属门板,依然能让外面的走廊上空传荡,可见当事人内心的不甘以及强烈的不满。
“因为你是白痴啊!”南丁斐司的回答让人气绝的水准显然没有下降的趋势。
“你……我不管,同是见习生,而且你还是一个正在面壁思过的见习生,为什么你能去,我不能去!”佛列特的声音再度提高了八分之一度。
“亲爱的殿下,你认为我为什么能去?”南丁斐司眼角露出一个小小的笑纹,若有所指的说,“战场只适合象我这样值得托付的未来型的参谋,而对于连续六次偷袭女性士兵的色狼而言,失去长官和‘约束者’的旗舰,才是最适合的‘发展能力’的地方吧?”
佛列特那双充满狡猾内涵的青蓝色眼睛悄悄的转动了一下下,立刻就明白了南丁斐司的意图,如果要调查大皇子的计划的话,没有什么比现在这种状况更好的机会了。
“说的也是啊,在机房里应该可以找到本皇子的猎艳名单吧……”十八岁少年色狼的伪装再度披上的同时,互相对视的目光里却有着淡淡的担心,“不过让你这种比本人更不知变通的家伙上战场,应该很快就中弹不治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至少医护班的护士小姐们会把我温柔的抬回帝都,给我盖上国旗,对我而言这就足够了,比起某人有可能在得胜回归后,被骚扰诉状缠身要来的光荣的多。”南丁斐司笑着拍拍佛列特的肩膀,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在出门的一刹那,身后传来一句轻轻的嘱托:“小心一点。”
南丁斐司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向外走去。
西摩帝国的突击是在凌晨一点时分开始的。
交战点所在的可囤行星的外围有一个小陨星带,每隔472个小时,围绕可囤行星一周。
西摩帝国军的突击队,隐藏在密度高达672颗/每公里的陨星带的后面,借着凌晨的宇宙能量波动段对雷达的干扰,突然的出现在‘罗丹斯’和‘那美提亚’联军的面前。
在无数的火力装置全开的一瞬间,几乎所有的西摩帝国的军人都有一种胜利属于我们的自大想法。其实也难怪,由于西摩帝国军的几乎倾巢的出动,以及战局至今一面倒的景观实在很难不给人以这种想法。
当然几乎并不代表全部。
被分配在紧急补给线上的南丁斐司非但没有获胜的念头,反而被某种被称为危险的感觉给缠上心底。目前的情况不正常,即使是突击效果绝佳,对方的抗阻也实在是小的太离谱了一点。而且从屏幕上标示着对方位置的红色标记很明显在后退,而且是以一种看似杂乱其实整齐的方式在网可囤行星的另一面后退着。
但是可囤行星的另一面没有什么地域可以当作攻击的掩护所,这不符合圈套的推理逻辑,即使对方在另一面设置了大量的火力,但在空旷的星域里作战,简直就象扔掉所有装备后赤手空拳的和拿着镭射刀的壮汗死斗一样。若非是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没有任何人会愿意这么做。
那么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南丁斐司皱起眉,转动着自己的思绪,试图找出结点的问题……
“真不明白,我那个愚蠢的大哥究竟能办些什么事情,搞计划搞到连幕僚部都知道……说不定这还是我那位伟大的父亲默许的呢……”佛列特坐在情报处理系统的机房里,一边嘴里咕囔着不知道是埋怨还是猜测的话,一边则努力的按动键盘翻阅着所有相关的机密文件,试图从茫茫的迷海中找到一些小小的线索。
“想不到一向玩世不恭如同废物般存在的佛列特二殿下居然能把自己隐藏的这么好,连大殿下都没有料到,不过若非亲眼所见,任谁都不会相信的。”冰冷的枪支突然抵上佛列特的后背背心的同时,陌生而诡异的声音在机房里响起。
“呃……”佛列特似乎吃了一惊,但识趣的他自然不会愚蠢的回头看到底是哪路高手来要他的小命。
“不过真是要感谢你给我制造这么好一个机会,在不知不觉中……”对方的话还没有结束之前,佛列特突然动了,以一种人类不能想象冒险的方式动了。
转身抓住镭射枪的枪管,却毫不在乎枪口由后背转为正对心脏的位置。而身后的带着面具的杀手也没有逃避可能的暴露在佛列特的眼前。
杀手本能的扣动扳机,兰色的光束冲出枪口,连连的射在佛列特的身上,但如同见鬼了一般,佛列特丝毫未伤,并且依旧笑容满面。
“拉倒吧,美丽的罗霓佩洱见习提督,虽然你的雷射枪的火力很足,但是对上科研院最新式的互甲还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佛列特微微用力,就从目瞪口呆的蒙面人的手上拿下的那管还在冒烟的雷射枪。完全不同于外貌,在宽松的军服的掩饰下看似单薄的身体因为经过专门的训练而隐藏着恐怖的实力。高段的搏击术对付想眼前这样的对手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你怎么知道……”惊骇的声音恢复成了女子的声音,被佛列特摘去的面具下面露出的是一张娇好的美女容颜——罗霓佩洱见习提督。
“很简单,其实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但是南丁斐司那个刻薄的男人却在第一眼就看穿了你。”佛列特笑的很开心的样子,“你没有注意我和南丁斐司第一次说话时,南丁斐司已经点出你的破绽了吗?”
罗霓佩洱愣了愣,忍不住想起当初曾经被自己当作笑话的南丁斐司的话:‘如果你正处于发情期的话,我不介意你用你的方式解决,但请不要影响我的工作进度,如果你真的对罗霓佩洱见习提督感兴趣的话,我想你应该当场闯进浴室向她展示你二皇子的身份,相信效果绝对比现在要好的多,当然前提是你有机会张嘴表露你的身份。’‘万一罗霓佩洱见习提督抓起镭射枪,当场扫射……’看着罗霓佩洱逐渐变色的脸,佛列特笑的更加灿烂,对于打击敌手的信心,观察对方惨变的脸色,这个恶劣又不怎么君子的习惯,佛列特一向喜欢的很:“你不认为我在这个机房里已经等你等的很久了吗?”
“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和南丁斐司为什么要一清早为了那个出击命令大叫大嚷,并且还特地把自己的位置说的那么清楚。”
“难道?”
“你留在我们门口那颗窃听器如果不派派用场的话,实在是太浪费了。”
“你怎么知道的?”
“……秘密……”气死人的答案经由笑的灿烂无比的佛列特的嘴上泻出时所造成的效果可以说绝对达到预期效果的百分之一百二十。
但是,佛列特还来不及继续观察效果,一阵剧烈的摇晃破坏了所有的好事。
罗霓佩洱借着这难得机会,闪身逃了出去。
“该死!”佛列特暗骂一句,现在要追就实在太冒险了,只能暂时先回寝室向南丁斐司通报目前的状况了。佛列特没有想到,自己谨慎的决定救了自己一条小命,浩劫般的灾难正靠近着西摩帝国大军的指挥总部‘阿提兰斯’。
****************************************当一丝恒星所发出的光芒的标示突然的出现在屏幕上时,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毕竟恒星的光芒在银河中到处都是,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那丝光线却让南丁斐司在瞬间抓住了某个一直不曾抓住的关键。
“原来是两点一线……”南丁斐司喃喃了一句,然后按动舰艇上的通讯器,没有任何犹豫的下达第一个命令:本舰立刻离开现有航道,方向外侧50公里以外的卫星……
虽然有一百多名士兵的小型舰艇上的人没有一个知道他们的那个临时调来的见习生指挥官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服从上级的每一个命令是士兵的天职。
清晨7点38分紧急补给线上的一艘小型舰突然脱离了原有轨道,独自驶入不远处的一颗小卫星附近,而突击战的总负责舰也收到了该舰艇发出的‘发生机械故障不得不暂时停下整修’的报告,但总舰还来不及给该报告以任何批示,震惊整个宇宙的大事件就这样发生了。
‘反重力场电离子制造吞噬系统’这个即长又难记的名字,却是人类在攻击性武器上又一个里程碑的标志,而它的公开发表会所借用的场地,就是西摩军队整齐且装备精良的巡航舰群。
刺目的犹如恒星所散发出的金色光芒,以放射型的方式从突袭的西摩军队的巡航舰群的后面突然辐射过来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但所有见到这绚丽的光芒的人都由衷的感觉到了死亡的降临。而那绚丽的光芒甚至以夸张的手法穿越了突击舰群,直奔西摩军队的本部。
‘阿提兰斯’旗舰附近两公里处的几十艘正在负担巡逻责任的小型巡逻舰,包括不少太空垃圾,都在那绚丽的光芒下,蒸发人间,连一丝灰烬也没有留下。
原本拥挤的银河战场,象是被瞬间搬空了一个不算小的空间。
敌我双方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
“看来胜负已分了。”佛列特看着机舱里唯一一台可以运作的电脑,接收着前线的实况,虽然他此刻被压在弹簧床下的姿势不怎么雅观,而原本精确的电脑不时的出现模糊的视屏,似乎在宣告着寿命的终结。
不过,比起那些同样呆在一个船舰里,此刻却被那个新武器不知道卷到哪个时空的指挥官们而言,仅仅被弹簧床压住的佛列特无疑是幸运的。
‘反重力场电离子制造吞噬系统’的死光扫过隐藏在西摩军队巡航舰群中的旗舰,并且非常没有节制的吞噬了包括指挥舱在内的前半节船体。
而原本应该待在指挥舱的佛列特,因为当时正因为罗霓佩洱的脱逃而龟缩在自己的寝室里研究对策——虽然说是说研究对策,但显然用‘睡大头觉’来形容更加的贴切现实情况——所以逃过了被死光扫到外太空的悲惨命运。
不过失去了半段船舰后,持续的爆炸和电脑合成的报警声却如同催命符一般宣告着动瘫不得的佛列特必死的下场。
不用任何人为自己检查,光从腿部和胸部穿来的巨痛,佛列特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逃离的可能了,想不到曾经想成为宇宙最大的霸主,居然死在弹簧床下,实在不能说这不是一个笑话。
不过这次‘那美提亚’和‘罗丹斯’居然在设计出超级武器的同时还能巧妙的运用西摩军队自大式的突袭而重挫西摩军队。
先装做败退,然后引着西摩的舰群绕着可囤行星转了一圈后,把西摩军队的突击舰队和本部舰队放在了同一条攻击路线上,然后一举歼灭。
看来对方也有高手在啊,想来以后的银河战争会比自己预料的更加精彩吧。
只是……佛列特不禁想起那个被派到前线的家伙……他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死掉吧?不过,也不能确定,毕竟连自己都有可能死在弹簧床下,何况是正在战火中央的他呢?
“佛列特……”伴随着剧烈的轰鸣声,一个不属于电脑合成声那冷冰冰的声音,几乎变形的舱门被狠狠的推开,灼热的风顿时席卷了整个凌乱的寝室。
“佛列特……还活着吗?”同样逃过一劫,前来拯救别人的男性,直白的用词和显的轻松过了头的语气却是让人直想翻白眼。
“活着……”佛列特举起身边一个比较长的物件,向来者显示自己依旧生存。
然后,很快,难得睡到自己身上的弹簧床被掀翻,身上的压力顿减。
“你的运气还真是不错,”拯救者的手按上了佛列特已经麻木的小腿,开始为伤口做紧急处理,“没有被死光扫到,而且那只弹簧床正好压在你脚上的伤口上,不但阻止了出血,而且还避免那些笨重的东西直接砸到你……”
“你的意思是说,被弹簧床压到断掉肋骨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罗。”佛列特可不会听不出来者话语中的嘲弄成分。
“只要能保住命,你就比任何人都幸运。”拯救者的笑声虽然低,但佛列特还是听的很清晰,南丁斐司这个可恶的男人,即使在拯救可怜的伤患的时候,依旧在嘲笑别人的痛苦根源。
“哇……”来不及继续和南丁斐司耍嘴皮子,佛列特的嘴巴已经只剩下凄惨的哀鸣声了。
精明的南丁斐司,此刻却以极端粗鲁的方式,把被弹簧床压的凄惨无比的佛列特拖了起来,然后顺势‘挂’在了自己的身上。一点都没有顾及到佛列特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碰伤。
数十个不算大的伤口,虽然没有至人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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