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象过河
闪烁了半夜的灯光终于熄灭了,两条人影一前一后离开了这充满血腥味的房间……
许久。
“原来尼克是情报部的人……”黑暗中,苍老而有力的声音悄悄响起。
“这下好玩了,连情报部居然也插手了。”诡异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那阴冷中带着嘲讽的语气,是南丁斐司特有的,“我现在开始好奇‘双子星计划’的真正面目了。”
“上面没有给你真的计划吗?”
“给了,但显然,那是一个设计好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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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嚣张的囚徒
“真是难得啊!”明显的笑语中没有嘲弄的成分,“一向被幕僚部部长视为左右手的南丁斐司参谋居然会被上司耍着玩。是不是你平时在幕僚部太张狂了,得罪了哪个上司,所以上面才这么整你?”
“无所谓,反正加入幕僚部时,我就早有这种准备。要真是他们动的手脚,等事情结束后,有他们的好果子吃。重点是,为什么情报部会横插一手?他们居然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调查出我的身世,还派了尼克这样一个出人意料的人物隐藏在我身边。而且按照尼克的说法,‘双子星计划’应该是由情报部实行的……”
“看来这个‘双子星计划’另有文章啊!先不管其他的部分,光是现在这个计划露出的冰山一角就实在让人有点胆战心惊的。”苍老的话语隐隐透露出冷意:“借着与联邦政府的持续战斗,不动声色的将主要军事力量转移到其他边界,随时准备大规模偷袭;然后由你透露行动计划,把藏在军部的不稳定人物──雷伊斯逼上台面,再顺手把你悄悄干掉,驾祸到雷伊斯身上,然后用雷伊斯把佛米拉狄引到西客达斯,最后炸掉这个不怎么重要的人造卫星要塞,把所有不安定的因子全部消灭,同时借由西客达斯的巨变,发动突然性进攻……”
“看来隐在幕后的人物的的确确很厉害。”一丝淡淡的亮光射入黑暗中,一双青色的眸子在淡然的光线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彩,“真想好好会会他。”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借着这个机会快点离开西客达斯,反正你的替身足以证明你的死亡。”苍老的声音中突然凭添了一份低沉的不安,“我有点明白是谁在安排这场闹剧了。”
“你认为是谁?”
“是太子!太子可能想篡位了!”话语在肯定中透露着骇人的消息。
“太子先把唯一能够和他争夺皇位的佛米拉狄永远的留在西客达斯,然后趁圣摩亚二世为出兵攻打其他国家而清空手中所有兵力的短暂时间,弑父篡位!呵呵,真不愧是一个家族里出来的人,比起心狠手辣,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聪明的人,向来闻一知十。
“太子要是真敢这么做,恐怕是因为两位丞相和其他的贵族都已经站在太子身边了,而我们都被归类在‘不顺从’的行列里,所以……”
“这个先等等再谈,你不觉得雷伊斯身份暴露的有点诡异吗?”青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智慧的光泽,“雷伊斯应该是佛米拉狄派在圣摩亚二世身边的最高级的军官,他这么急急忙忙的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代表着什么,你考虑过吗?”
“你的意思是说……”
“雷伊斯是故意的!他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是在掩护其他更为重要的东西。”
“比如……”
“比如说,佛米拉狄猜到了什么,提前一步已经潜入帝都,等待着最佳的机会临时发难……”
“……”房间里久久不再有声音响起。
“南丁斐司,谁要是你的敌人一定会死的很惨。”苍老的声音毫不掩饰对眼前男子的敬佩与臣服。
“谢谢夸奖,您也同样令人胆战心惊,老奸巨滑的米纳特提督。”
在西摩帝国的军部中中逐渐显露原形的惊天阴谋的同时,被倒霉的囚禁在临时监狱里的四十七舰队的众位指挥官们并没有因此远离阴谋,相反,在“某人”的努力下,四十七舰队的指挥官们正一步一步的探求着阴谋的真正面目──虽然这并非出自他们的本意。
先进的电脑设备、最完善的机「云霄阁:http://bbs。yunxiaoge。/index。asp」械零件、最高档的食物等等这些不适合出现在阴冷的监狱中的东西逐一的出现。
四十七舰队的被俘指挥官们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他们各自专长的技术,会偷窃的在研究偷窃的对象,会抢劫的在讨论抢劫路线,会机械的在装配新式武器,会电脑的则趴在高档屏幕前玩弄着那些复杂的程式。
而什么都不会的人,则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享受着甜美的餐点与香浓的红茶。
咬上一口用数百帝国币购来的美味巧克力蛋糕,努力的咀嚼出声;再喝上一口珍藏了十多年的陈品红茶,用怪异的吸允声加以赞美,这样的生活真是即愉快又美丽。
陶醉在这舒适的生活中的四十七舰队指挥官任远,眯起眼睛,露出一幅幸福的表情。
但与之仅数步之遥的下属们,则一个个愤然回首,各色的瞳孔中一致闪烁着骇人的愤怒火焰,狰狞的表情,让人不怀疑他们随时有可能扑上前,把那个无耻的上司撕个粉碎。
当然,前提是他们必须先解决眼前通电的合金铁栏和持枪站在一边的西摩警察。
而潇洒依旧的任大指挥,则高举着红茶杯,面对愤怒的下属丝毫不吝啬他那璀璨的笑容。
“看来泻药和摄象机还是满管用的嘛!”任远愉快的看着下属们兢兢业业的工作着,对于自己的“聪明才智”佩服的五体投地。只是用那一小包泻药和随时跟进的摄象机,再加上永不开门的厕所,就轻易的摆平了下属所有的抗议。
欣赏到那一张张曾经因为忍耐而变的青、白、红、紫的脸庞就算是让下属们为“曾经有对长官失礼的行动”付出先期的代价了。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下属们不用担心在监狱中是否会遭遇不良的待遇。
看,自己的确即聪明又仁慈,史无前列的在没见血的情况下保存了部队的战斗能力。当然,至今躺在自己隔壁牢房的卡尔上尉实在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小失误。
“我的办法很不错吧?”任远得意的翘着二郎腿,询问着离自己仅仅一臂之遥的卡尔。卡特。
“需要我表扬吗?”卡尔上尉半躺在床上,肋骨隐隐传来抽痛,那些该死的刑讯专家,的确在没有任何外伤的情况下让他吃尽了苦头。虽然不喜欢和这个恐怖、无耻的小人继续打交道,但此刻不说点什么让自己保持清醒的话,恐怕就要昏迷很常一段时间。
自己昏迷倒没有什么,如果在这段时间内,隔壁的那个“小人”又用的花言巧语蒙骗自己那些同袍,虽然再次被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还是小心点好,伯克上尉的前车之鉴,足以警示自己,千万不能不负责任的昏迷,否则一旦酿成大祸,身为幕僚核心的自己罪孽可就深了。
“表扬还是留到我们活着回到联邦再说吧。”任远微笑着咬下一口蛋糕,“你有没有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劲。”
“你是指什么?”卡尔皱了皱眉,他疲于应付任远,却失策的忽略了身边的事情。
“身为幕僚核心,因为自身的困难,就轻易的忽略了战局的重点,不太好吧!”任远的微笑依旧,但话语中的分量却徒然重了几分。
“这是我的疏忽。”卡尔上尉没有辩解,对卡尔来说,错就是错、对就是对,错对的结果并不会因为指出者的立场而改变,这也是卡尔上尉能够成为四十七舰队幕僚核心的一个重要原因。
“情况似乎有点问题,从我们投降时就开始。”任远肆无忌惮的压低声音和卡尔讨论著,因为此刻所有的主事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那群属下身上,兴奋的关注着电脑上进出的数据,那些数据代表着他们的帐户里疯狂而巧妙的涌入的金钱,所以没有人会注意在一边吃东西的小鬼在做什么。
“你是指临时羁押处的松散。”卡尔上尉虽然不清楚自己上司的葫芦里又在酝酿着什么诡计,但身为幕僚特,自有一种敏锐的感触,不协调的感觉虽然因为疏忽而没有重视,但并不代表一无所知。
“对,还有,其他人翻墙出外做案时,几乎没有人碰到过警卫,这不符和常规。虽然我们是投降,看管上可能松懈一点,但这种程度不可以称为松懈……”
“这是放纵,对方故意放纵我们做案,制造混乱。”卡尔。卡特的手指轻轻的敲了一下床铺。
“为什么要这么做?”任远喝了口茶,“西客达斯是最前线对吧,如果前线出现了混乱对整个战局都会有极大的影响。”
“……嫁祸!”卡尔想了许久,才总结出这个可能,“他们想在西客达斯做些什么,然后把罪名全部嫁祸到我们的头上。这就能解释他们为什么故意纵容我们制造混乱。”
“有什么样的事情,可以让西摩的幕僚们牺牲最前线的安全,同时又是怎样的事情需要有明确的替死鬼?”任远依旧微笑,但卡尔。卡特却从那微笑中看到了深沉的超乎年龄的理智,“临驾于战争之上的这种事情,只有西摩帝国皇家的纷争才能办到。”
卡尔。卡特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冷森感。他身边笑意盈然的少年用最轻柔的话语说出最可怕的猜测时,没有任何的犹豫,仿佛是在叙述一个早已知道的故事。不考虑这猜测是否正确,或者说他早就肯定了这个猜测的真实性。
“你是说,西摩人要在西客达斯发动宫廷政变?”卡尔。卡特自然而然的接受了任远的猜测结果,并顺着这个猜测推论了下去。
“不,以西客达斯现在的军事实力,不可能成为宫廷政变的地点,我想,他们是想把不利于政变的人物永远留在西客达斯,而且借用我们的名义。”
“但现在我们都被捕了。”
“这说明他们还没有动手的打算。你想,如果你是西客达斯的长官,抓到在自己地盘上破坏的人物后,会只把他们交给警察吗?你会白痴的认为警察的监狱能够关住一个晚上偷遍、抢遍整个西客达斯保卫能力最好的地方的犯人吗?”任远再次喝了一口红茶。
“他们是顺水推舟,让我们看上去被捕,然后找个机会再让我们出去露面……”卡尔。卡特整理着脑海中所有的信息,思考着、推论著……
西客达斯要塞静静的在太空中运转着,黑暗的夜即将结束,但迎来的明天,是否真的是光明璀璨的呢?
人类的天性中,贪婪无疑占着巨大的比例,所以尽管心中充满了怀疑,但面对那些金灿灿的黄金和不断爬升位数的银行存款,身为警察局长的乌魁玛还是同意了让任远和四十七舰队私下交流的要求。
也许在乌魁玛局长的眼中看来,任远那可怜兮兮的摸样应该是玩不出什么花样的。即使能玩出什么花样,相信在守备森严的监狱中,也不会造成什么太严重的后果。
再说这个年轻的小鬼主动要求和曾经操纵他的名义上的下属交流,大概不外乎希望那些愤怒中的下属能稍稍缓解那冲冠的怒意,然后乞求日后的暂时性的太平。
所以一向为己的警察局长难得设身处地的为一个傀儡式投降军官日后的生活着想,体贴的撤走了所有警察看守,仅仅把隔离双方的铁栏上的电压稍稍升高了数倍,以防暴走中的军官们在没有任何阻挡的情况下即刻踩扁他们可怜的总指挥。
当然,身为当事人的任远是不指望那“小小”的电流可以阻碍那些被“玩”的很惨的下属的暴走,不过有了卡尔上尉这块免死金牌,却比任何防护都来的坚固。所以他依旧优哉游哉的享受着浓香的红茶,把所有的发言权,都交给了抱“伤”的卡尔上尉。
“我有理由相信,我们现在的处境非常的危险。”卡尔上尉严肃的把所有推论的结果宣布出来,成功的转移了同袍战友们的注意力。虽然牢房里住满了四十七舰队的指挥官,但当卡尔说话时,整个牢房都静寂无声,所有人都仔细的听着,没有人插话。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卡尔的话音落下,劳伦斯上尉立刻询问着。
四十七舰队从来都不曾想去质疑卡尔的判断,对所有人来说,把卡尔当成幕僚核心,就要对卡尔赋以绝对的信任。
虽然这在外人的眼中可能会觉得四十七舰队的人愚蠢的很,把所有的生命都押在一个人的决策上,一旦这个决策者的决定是错误的,那么四十七舰队的全体官兵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了。
但如果仔细想,这种做法也有着它绝对的好处,那就是团结。不论错对,所有的人都只有一个念头,一个想法,这在无情的战斗中无疑为所有人凭添了不少生机。
这也是为什么四十七舰队能在以往的消耗战中保全自己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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