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象过河
中无疑为所有人凭添了不少生机。
这也是为什么四十七舰队能在以往的消耗战中保全自己的原因。
“现在我只能推测西摩帝国会有大的行动,什么行动我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方绝对不会让我们活着回去,但要同时杀掉2300名俘虏,除非制造意外,否则表面上是很难交代过去的。”半坐在床铺上的卡尔上尉无意识中轻轻敲击着床板,四十七舰队的成员都知道他们的智囊正陷入复杂的思考中。
卡尔出色的面容上,有着浓浓的阴影,自从任远的数句提醒后,一种不安的感觉正逐渐在他的心中泛滥着,凭着卡尔在死亡线上挣扎多年的经验,卡尔明明白白的知道眼前将有一场悠关生死的大战即将展开,但四十七舰队在这场战斗中所扮演的角色却依旧模糊不清。
“不要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任远放下手中的茶杯,脸上让人火大的笑容还是那么显著,只是一向轻佻的话语中却透露出隐隐的安抚,“现在还没有到立刻分生死的地步,我们手头的情报不足,现在的重点是搜集情报,特别是西摩帝国首都的各种消息,还有西摩军队的详细动向,只有掌握了这些,卡尔上尉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好狡猾的家伙。劳伦斯暗想,任远明明推行着自己的想法,却在最后把一切计划都扣到卡尔的头上,让所有准备反驳的人都乖乖的闭上了嘴。
“是的,现在需要的是收集情报,我们需要大量的消息以证明我的推测是否是正确的。”卡尔上尉环视着所有同袍,“接下去,大家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明白了,我们会注意收集这方面的消息。”回答这句话时,四十七舰队的指挥官们都有了一种很荒谬的感觉。
在一个守备森严的监狱中,身为智囊的幕僚下令搜集远在数千光年外的敌方重要的军事机密情报,而被关在通着电流的铁栏里的下属,居然没有感到任何的困难,只是因为他们的身后摆满了最先进的科技产品──这些东西怎么会跑到监狱里去?
身后的机械也许是因为警察局长的贪婪而得来,就算警察局长贪婪成性,但他怎么可能愚蠢到把高级设备交给一群黑客而没有丝毫担心?是谁给了他绝对的信心?是谁在不露声色的情况下轻易的为四十七舰队的行动准备了最完善的准备和最安全的保障?
这绝对不是无数的巧合能造成的结果。
从开战到投降,从投降到被捕,从被捕到现在,好象每件事都是那么的离谱而诡异,但当把所有的事情连在一起时,才发现其实这一连串的事情竟然被计算的如此的精密。
一环连着一环,一扣连着一扣,就象一只无形的手,悄悄的推动着四十七舰队避开危险,然后在危险中寻找着最安全的位置。巧妙的利用周围的环境、身处的位置、人性的弱点,在谈笑中撒下细致的丝网,静静等待着收网的那一刻。这才是真正的可怕的人物。
原来联邦政府之所以突然派一个年轻的军官来接管他们,并不是一场闹剧,而是老谋深算的把一只会微笑会伪装的怪物当作以外的礼物送给无知的四十七舰队……
“哇……”任远惊叫着猛的跳了起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劳伦斯问着,不自觉中,话语里有了明显的拘束与疏远。
“有老鼠……”任远挎着脸,目光中充满了惊惧。
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到墙角的黑影,只见一只干瘪的小老鼠正瑟缩的躲在那里,小小的眼珠不安的转动着,仿佛在说:不要看我,我不是故意的。
“哼!”所有的敬畏在瞬间化为乌有。
“居然怕老鼠!”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真是没出息!”
所有的人一哄而散,不屑的冷笑和嘲弄,把刚刚蔓延在心中的怀疑吹的干干净净,也许这个小鬼真是个怪物,但充其量也只是一个运气好、怕老鼠的小怪物而已。
当众出糗的任远,并没有在意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形象在瞬间破灭,相反,那双精光四溢的黑色眸子中,笑意盈然。
“被当作怪物的话,以后还要怎么玩下去啊!”任远的心中愉快的想着。要树立军官的形象,实在不怎么适合他这样的人警察局局长乌魁玛非常的高兴。
当数千倍于他薪水的金额,疯狂的从各处涌向他的口袋时,乌魁玛局长已经可以感觉自己脸颊上的沈积脂肪因为长时间往上方运动已经酸软不堪,而当一份又一份上司们的机密隐私被送到他的眼前时,乌魁玛局长眼中不断的闪现着帝都警察局局长、帝国武装部参事、帝国保安局局长……等等一个高过一个的宝座,他几乎已经可以看到自己平步青云的未来。
但,当押着雷伊斯提督突然出现在警察局局长办公室的尼克准提督向乌魁玛局长要求收押时,乌魁玛局长的好梦就象是猛的被泼上一瓢冰水。
收押比自己级数高的提督?他乌魁玛又不是活腻了。谁不知道做这种事,就象是被夹在两块铁板中一样,不管是被收押的提督,还是提出收押的提督,双方都是不能得罪的。而且若是稍有不慎,就会得罪两边,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看看坐在临时审讯室的雷伊斯提督,看看坐在眼前的尼克准提督,再看看手中关于“南丁斐司一级参谋被杀”的报告书和尼克准提督出示的情报局的证件,乌魁玛直在心里叫妈。
虽然乌魁玛贪婪成性,但并不代表他真的只是一个愚蠢的人,能坐上警察局长的位子,没有点本事是不行的,光看这份在被害者刚刚死亡不到数个小时后就出炉的内容详细,调查终结的报告,就知道这是军部内部设计好的东西,而尼克准提督的情报局特派员的身份,更是摆明了上层社会暗潮汹涌。
聪明的乌魁玛局长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沾上那些让人身不由己的混乱呢,至少在他没有看清大局之前,他是不会轻易得罪任何一边人的。
所以,等恭敬的送走尼克准提督,再把雷伊斯提督完好的送进暂时看押室,乌魁玛局长直奔监狱而去,他要立刻搞清楚上面的各位大佬们究竟在打些什么算盘。
“死者是一级参谋南丁斐司,29岁,孤儿,银河历3389年以首榜成绩毕业于西摩帝国军官学院,后被安排在幕僚部,一直是幕僚部长的左右手,曾经参与多次帝国与其他国家的战斗,是个不寻常人物。”
“杀人犯雷伊斯。修卡特。罗尔,33岁,世袭修卡特侯爵爵位,银河历3378年毕业于西摩帝国贵族学校,次年接任摸拉星舰队指挥,担任准提督。银河历3392年正式升任提督一职。是西摩帝国军部里著名的鹰派将领,而且他被誉为新生代鹰派将领中的领导者。他一直宣称要跟随圣摩亚二世完成统一大业。”
“尼克。亚西雷克,26岁,世袭亚西雷克子爵爵位,刚刚升迁为准提督。也是鹰派人物,一直以来频频倡议发动战争收复统一西摩帝国。”
“以上所有就是幕僚部的档案记录的大概情况。”劳伦斯上尉把调查的报告副本扔给任远,而报告的正本则上缴给了乌魁玛局长。让那个肥胖的局长独自去分析其中的奥妙去了。
“情报部那里关于尼克的身份是这样解释:尼克。亚西雷克银河历3388年秘密调入情报部,终极职责是撤查军官中的反叛份子。”负责侵入情报部的是伯克上尉,“而且我找到一些有趣的档案。是关于死者的。”
“据查,南丁斐司并非孤儿出身,他伪造了自己的身世,南丁斐司出生与摩挲腊星球,但他出生后不久,整个摩挲腊星球的居住民都被圣摩亚二世下令屠杀了,南丁斐司是那场屠杀的幸存者……”
“南丁斐司显然是死在尼克的手中,尼克因为怀疑南丁斐司是屠杀的幸存者所以把南丁斐司杀掉,而雷伊斯是个替罪羔羊。”卡尔上尉轻哼着,“这是明摆着的,问题是为什么雷伊斯会成为替罪羔羊?而且,尼克的做法很奇怪,既然他希望雷伊斯成为替罪羔羊,就该当场杀了雷伊斯,否则一旦雷伊斯回到帝都,那些鹰派的将领绝对不会放任雷伊斯死掉……”
“也许,尼克不杀雷伊斯的目的和不杀我们的原因是一样的。”任远轻轻转动着手中的茶杯,“如果尼克确定了雷伊斯永远离不开西客达斯要塞,为了以后能够和鹰派的人士继续好好相处,不亲自动手的原因就成立了。”
“我还是很难想象,怎样把2300个人完全抹杀掉,何况我们投降的事,在全宇宙都传的沸沸扬扬的,抹杀我们,不等于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吗?”劳伦斯上尉摇着头,很难理解西摩人的做法。
“叮……”任远轻轻把杯子放下,“关于这个问题,我已经有答案了。”
“哦?”所有人的目光登时都转到任远的身上,期待这个小小的怪物有最新的突破。
“这个问题的结症只有一个……”任远故意拖长了音,“我们没有更加充足的情报,所以无法了解全部内容,所以这个答案我们最好去问上帝或者圣摩亚二世自己了。”
“去你的!”所有人都送了任远一个大大的白眼,纷纷起身离开铁栏边回到电脑前继续紧张的作业,心里暗骂自己:就说这小子阴损的可以,但还是忍不住要上这种低级的恶当。
“你想到了什么?”只有离任远最近的卡尔上尉看到了任远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狡猾目光,显然,这个小恶魔的心中有了什么惊天动地的打算。
“我们可畏的部下,要离开这个监狱是不是很困难?”任远故做神秘的凑近卡尔上尉小声的问。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卡尔一皱眉。
“先告诉我,以他们的身手,是不是很容易逃出监狱?”
“这,对其中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怎么困难。”卡尔有所保留的回答,其实西摩帝国这种普通的监狱,对四十七舰队的全体官兵来说,不算是什么障碍。毕竟“越狱”和“罪犯”这两个词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一向是手拉手肩并肩的。
数千年的银河历史中,写满了罪犯越狱的“光辉”成绩,而四十七舰队无疑已经成为银河中唯一一只可以全体越狱的军队,所有的监狱,对四十七舰队的成员来说,是没有什么约束能力的。
其实,这也是联邦政府不得不组成四十七舰队的前身──预备役纵队群──的一个重要原因。
何况,西摩帝国军部故意忽视四十七舰队的存在威胁,把全体人员都关进一个监狱,而警察局长大人,又打着“让被捕人士得以在自己的指挥下,为自己创造更多的财富”的算盘。
所以,原本安装在监狱里的监视器都被彻走了,只是意思意思的在监狱门口安排了更多的守卫,唯一可以称得上监狱设备的,就只剩那些痛着电流的铁栏,如此的防备,怎么可能看住“技术高超”的四十七舰队?
“也就是说,他们能够自由的进出监狱对不对?”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任远的笑容愈发的灿烂起来。
“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只有几个高手能够不动声色的……”卡尔的脊梁上突然冒出一股阴冷的寒意,“你该不会想又要搞什么……”
回答他的依然是那张让人心惊胆颤的笑脸,“在目前情报严重不足,手下严重怠工的情况下,我认为,是应该制造一点对我们有利的事情,方便我们更好的掌握自己在战局中的位置和前进方向……”
“为什么要一定要这么做?”悄悄的潜入医院的男子,有些懊恼的抱怨着,“那个任远知不知到他在要求我做什么事?”
“你就少说两句吧,比起我们,其他人不是更加惨吗?你还抱怨!”同行的战友不客气的小小踩了抱怨者一脚,以制止他逐渐失控中的音量。
“废话!让我这个偷遍银河的神手,跑到西客达斯医院的停尸房里偷尸体,不是明摆着触我霉头嘛!”抱怨者呲着牙,不满的小声抗议。
“哼,偷个死人就这么多废话,难道你想象索斓一样去偷囚犯?或者想象墨里阑克一样去偷女用内衣?或者想象费斯多那样……”
“我想,我还是比较适合偷死人。”抱怨者聪明的闭上了自己呱噪的嘴巴,乖乖的进行盗窃活动,所有的抱怨都在夜色中化作清风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贵自知,比起那些处境凄惨的同袍们,想来偷一个不会动、不会反抗而且没有什么防御能力的死人,实在是一个非常简单而客气的任务。
两条人影鬼鬼祟祟的潜伏着爬进阴森森的停尸房,数分钟后,一具僵硬的肉体被神不知鬼不觉的运出了西客达斯的医院。
如果说偷窃是一门艺术的话,那么选择被偷窃的物品显然是需要艺术家级的目光,但所有人都可以果断的判定,四十七舰队的任远指挥官,绝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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