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象过河
「在西客达靳最初让我意外的也许是双子星计划,但现在我只能说,毫无疑问让我意外的是联邦政府那个四十七舰队的指挥官任远。」
「是啊,看来很多人对这位年轻的指挥官都很有兴趣嘛?」皇帝绕有趣味的笑着,「不光是我,连米纳特、迈尔斯都对这个年轻人有兴趣啊……呵呵呵,这可是很久都没有发生的事情了。」
「陛下,请容许下臣说一句逾越的话……」
「噢,说吧,这里没有第二个人的……」
「如果可以,我希望陛下能够想办法让任远投降於我帝国,任远绝对是一个有相当分量的人才,如果流失了,就太可惜了。」
「是吗?你该不是担心我在敕封大典上杀了那个小鬼吧?」一阵风吹过庭院,微凉的含义让南〈bbs。yunxiaoge。云霄阁〉丁斐司有瑟缩的感觉。
「是的!」没有任何犹豫或者迟疑。
「那还真是麻烦的要求,不过能逗逗小鬼倒也比杀人会有趣的多……」皇帝沉吟了一下之后,突然笑了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好主意。
「南丁斐司,做为一个幕僚官,你既然提出这样的要求,那么就已经准备好要为这个要求做点什么了吧?」
「是的。」
「那么,幕僚官南丁斐司,我要你去联邦政府完成一个手续……」皇帝的声音悠闲的仿佛是在讨论某种花需要再施肥一般简单,但是话题的内容却严峻的不容人置疑。
「……你能够完成吗?」
「这是我的荣幸。」南丁斐司非常愉快地接受了皇帝陛下的任务,「我将竭尽所能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
「南丁斐司,你果然也是一个相当有趣的人……」皇帝轻笑着,缓缓步入花庭的深处,而南丁斐司则没有继续跟随下去,只是若有所思的目送着皇帝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花丛之中……
「幕僚官阁下,我们很快就要到达联邦首都了,联邦警备队通知我们可以降落在专用航空港,他们的政府特派车已经在那里等待阁下了。」驾驶舱的通讯,打断了南丁斐司的沉思。
「好的,」南丁斐司微微收拾了一下手上的各种资料,整理了一下仪容,拿出临离开帝都时配的眼镜戴上鼻梁,果然就如罗霓佩洱所言,眼镜遮去了内陷很深的眼眶,挡住了蓝色瞳孔里的冰冷,让南丁斐司整个人感觉一下子似乎开朗了许多,少了几分权力者的阴狠,多了几分学者的气息。
轻微的震动后,随着机舱门的打开,一队全副武装的联邦军人出现在门前。
「欢迎阁下的到来,我是总统府的第一秘书长莉莎,奉命前来迎接阁下,请上车,我们的总统正在等待阁下的到来。」军人中唯一文职打扮的却是一个有着漂亮的黑发,能够说一口流利的西摹帝国语的女子。
「非常感谢。」南丁斐司笑了,为眼前的架势而笑,因为他有预感,接下来的会谈会成功是有相当可能性的。
梅拉德是今年刚刚被推选为临时政府的首脑的,虽然他想联邦总统这个位置已经有近六十年,但是原以为还需要继续想六十年才能坐到的位置,如今却已经幸运的坐了整整2个月了。这都要托上一届那些顽固的老头子们失误的福,他们把一个冒着火星的烫手山芋丢进了油箱,不但轰的自己体无完肤,也把辛苦积累的政治资本付之一炬,不过这倒让一直以提倡政府廉洁奉公为形象的自己成为了总统宝座上的新一代权威人物。
「年轻、办事果断、提倡廉洁、彻查腐败……」一连串属於年青人的口号被一一的提出,虽然廉政局并没有因此多找到几个腐败的蛀虫,但是至少总统的廉政形象已经成功地得到了将近百分之十二的选民支持率,尽管选民的人数不满全联邦人口的百分之三十,但是这也是历届总统受支持率里的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字了。
成功了结西客达斯要塞的战斗、成功的处理前政府犯下的低级错误、成功的挽回了民众对政府的信任度、成功的缉拿了危害银河经济秩序安全的特大犯罪集团「白金骑士团」……一系列的成功桂冠顺利的挤掉了失业率持续下降这个让人憎恶的头条新闻,让新总统政治生涯的起步变得稍微风光了一点。
不过这些也仅仅只是一个起步而已,要完成一个月之后的正式的总统大选,那么梅拉德势必还需要一个强劲的出击。但是败家的四十七舰队在败完了财政部本年度全部额外预算之后,又拐走了军部半年的军需流动资金,让刚上台的总统先生真的变成了两袖清风,连给自己造铜像的钱都没有了,这个残酷的现实不得不让总统再度搁置预想中的减税计划。
原本在总统先生的预算之中,减税计划虽然最多只能是让整个联邦的每一个居民少交l元钱的税务,但是这却可以换来选民们高达百分之二十二的支持率,不过在如今的局面里如果贸然地提出减税议案的话,那么不需要再进行总统大选,光是财政部的几位部长就会把自己座下的这把椅子连自己一起丢出总统办公室。
就是处于这样一个矛盾的状态之中的时候,意外的援手却秘密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带着西摹帝国皇帝所提出的丰厚条件远道而来,为的却是给自己出一个小小的难题。
「一个任远换一个西客达斯要塞。」年轻的谈判者带来的是一个简单的选择题,「如果您能够将任远少校留在我们帝都的话,西客达斯要塞将无偿成为联邦政府的属地。」
「我为什么要答应呢?」虽然年轻的谈判者带来的消息是一个相当令梅拉德总统振奋的消息,但是作为一个老练的政治家,梅拉德总统还是皱起了眉头,一脸怀疑的样子。
「因为这是唯一的道路。」年轻人的笑容出现在唇角,「我们的陛下让我传达的唯一一句原话就是:如果不行,那么他将再度向贵国宣战……」
宣战,这个词在外交中是向来忌讳的用词,全银河里,大概也只有西摹帝国那个狂妄的皇帝才会把这个充满了挑衅意味的词挂在嘴边,咄信自己强大无比的皇帝陛下从来不会在乎因为战争而死去的人,也更加下会在乎被战争破坏的千疮百孔的银河。
所以,没有人会认为西摹帝国皇帝陛下的这番话是一句玩笑,梅拉德自然也不会。
「您只需要告诉四十七舰队的那些士官们在敕封典礼开始之后,离开西摹帝国航空港返航就可以了……我们皇帝陛下也不会让您太过为难的。」大棒加糖果一向是外交手段中最常用的一种。
「我该怎么信任你呢?」这就是梅拉德总统最后的顾虑。
「我带来了西客达斯要塞的动力炉密码……」年轻人非常高兴,因为他知道这次的出访肯定会很顺利的……
当然梅拉德并不知道,他们在会议室里的短暂谈话很快就被全文传达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耳朵里。「梅拉德要为了西客达斯要塞而把任远给卖给西摹帝国了……」短促低哑的女声在伴随着稀里哗啦的流水声出现在电话另一端的时候,多雷司。卡尔逊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茶杯。
「什么时候的事情,丽莎?」
「就是刚才,国防部长、情报局长、还有财政部长都在。」
「军部的人有参加的吗?」
「现在还没有人敢告诉军部……我要挂了,免得他们发现。」
电话那一头传来滴滴的闪响,多雷司表情木然的将电话缓缓地放落,一阵阵的寒意从心底升起。
银河纪1489年10月30日,是一个没有阳光的好天。
天空里没有含着置人於死地的过量紫外线和其他辐射线的剠目阳光,没有因为蒸发了太多污染水源而变成恶心的土黄色云雾,却难得有成片的正常灰色的天然乌云,而不是那些用充满了化学药剂味道做成的人工降雨。
当人类欢欣鼓舞的活跃在银河的大舞台上时,地球,人类的诞生之星,却如同日落西山的夕阳,在银河的角落里,苟延残喘的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按照最新的估计,虽然大部份人类已经离开了地球,并在地球以外的世界寻找到了属於自己的家园,不再继续回顾这颗孕育了人类的古老行星,但是这并下能让资源耗竭殆尽、自然环境破坏的无法修复的地球,恢复几千年前的年轻美丽,被人类破坏了综合能源以及生态圈之后的地球正在痛苦中快速的死去。
虽然地球联邦政府一再的拨款想办法重建一个新地球,但是在被人类蹂躏的数千年里,地球所耗损的一切和联邦政府每年所预拨的款项比起来,连杯水车薪都不足以形容。
所以用不了五百年,地球上的所有水分就会因为高能辐射而被蒸发殆尽,地球上的空气,将因为水的消失而逐渐被氩核力子中和化,变成一颗无法居住的死星,成为被人类丢弃的破衣。
联邦政府虽然一再的宣称将尽其所能的挽救人类的源泉之星,但是私下里,联邦政府转移工作首府的议程却已经确定将被提上了议会终审选举的最后流程,相信不用多久,联邦政府的迁徙就会变成一个现实。
人类最终还是在没有自觉中毁掉了自己的行星。
穿过喧闹的都市,走过灯红酒绿的长街,在人类建造的绚丽多彩的钢铁丛林里,却找不到一丝可以让人感到震撼的惊艳,有的多是破刻意修饰的虚假美丽,这个世界也许真的到了最没落的时刻了吧。多雷斯打着伞,在蒙蒙细雨中漫步,他没有叫车,或者坐飞艇的打算,不在乎脚踏在水中溅起的水珠弄脏了蓝色的军服裤管,他只是在一个小女孩的面前逗留了一下,买走了小女孩手里没有卖掉的全部花朵,在女孩感激的目光里,往着郊外的某个冶僻的地方走去。
城郊,原来秀丽俊美的起伏山峦,在被人类砍光了所有的树木后,此时剩下的只有光秃秃土丘在雨中异样的没落。很少有人会到这里来,因为天气晴朗的时候,这里是被紫外线辐射的最厉害的地方;风吹起的时候,四处横飞的黄土,能让人有窒息的感受,而一到了下雨天,雨水冲刷着黄上,形成泥泞难行的道路,不但是三步一滑,而且坑坑洼洼的,即使是性能良好的飞艇,也很难在这里保持稳定的驾驶。
不过每年的今天,多雷斯不管多忙,不管多晚,都会到这里来。
因为在山坡的另一边,有一座不算小的陵园,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陵园的位置,因为这里埋葬的,多数是那些从战场上捡回来的残缺不全的无名遗骸,这里没有几个刻着名字和死者身份的墓碑,最多见的就是这样一句:为了人类的自由而献身的英雄。
他们生前也许是为了自由而献身,但是他们死后,享受他们的成果的人,却没有想起他们。
而多雷斯一生最崇敬的养父庞斯。克尔林特将军也被静静的埋在这片荒凉的国立公墓之中,当年庞斯。克尔林特将军因为死亡的太过於复杂,所以并没有被安葬在将军们所专有的纪念堂,而且连盖国旗这一个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得到,他的墓碑上,甚至没有写上将军这个伟大的头衔。
多雷斯曾经为此深深的憎恨过政治的残酷与冶漠。
但是多年后,当庞斯。克尔林特将军的诬陷案件被平反之后,多雷斯却运用关系,阻止了联邦政府原本计划的迁墓仪式。
多少知道一点,有关多雷斯和庞斯将军关系的多雷斯的女友丽莎曾经下解的问多雷斯为什么要拒绝这个荣誉,虽然是迟到的,但是这也是庞斯将军应该得到的待遇。
多雷斯却摇了摇头,也许他曾经为了这些不公正而愤慨,但等他走上了战场,亲自体验了所谓的战争之后,多雷斯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与其死后被世人供奉在英雄的祠堂里,还不如静静的躺在这个曾经和自己同样奋斗、同样经历战争、同样见证历史的同伴们之中。
虽然多雷斯不可能询问到养父的想法,但是多雷斯相信他的那位正直的父亲,不会稀罕那张沾满了无名士兵们的鲜血,却被权力欲望所污染的旗帜,因为他和他的养父一样的正直。
随着夜幕的降临,雨势越发的大了起来,没有灯光和月光的泥泞道路让多雷斯吃了不少苦头,他小心的在滑溜的斜坡上走着,下时会踩到一个个深浅不一的泥水坑,冰凉的湿意侵袭着两条腿,让多雷斯明白自己的裤子和鞋子注定要泡汤了。
翻过小山后,眼前多少有了一点光亮,那是树立在墓园四角的几盏太阳能节能灯的微弱灯光,虽然已经坏掉了妤几个,但是剩下的三个昏昏黄黄的灯也算是这个墓园夜晚里最后的光线。
多雷斯小心的走上了布满砂石的台阶,墓园简陋的拱门,已经没有了左边半个门扉,而右边的半个,也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多雷斯推开那半边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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