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称职的兽医
“子先这怎么能怪初阳呢,他不知道我们也随船来啊!你看初阳多有作为啊,我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气色了。”说着他手指着四周的官兵,这些人一个个衣甲鲜明,精神饱满,让李之藻很受感染。徐光启也不过是显县威风罢了,码头上的情景他如何能看不出来,也为自己的学生能取得这样的成绩而骄傲。
“老师,我给您介绍,这位是黄宗羲,这位是王徵、李天经、张焘……”孙元化每介绍一个我心中都是狂喜,这些人都是孙元化和我提起的倡导西学的人,这些人大的不过四十多岁,小的只有二十几岁,正是壮年,有了这些人到朝鲜何愁我大事不成。
徐光启和李之藻都是当代的名人,尤其是在西学上,两人翻译了大量的外文著作,所以知名度很高。众人都已师生之礼来拜见他们俩,李之藻还好些,徐光启已经是乐得合不拢嘴了,连连称赞。
众人客套之后由孙元化领着进城,虽然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但是此时登州的变化还是不小,街道两旁的店铺的很多都开张了,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虽然抵不上江南的繁华,但是和从前的萧条比较起来真是天壤之别。行人的神色和士兵一样,充满活力,带着希望,孙元化一经过立时引来众人的侧目,行人都纷纷停下来驻足观看,更有不少人上前给孙元化问好。显然孙元化在登州此时是极得人心,估计这还要多亏我上次的公审大会。
李哲没有来接我,据孙元化说他带着那些学员出海了,算日子也差不多该回来。徐光启对眼前的一切都很好奇,他兴冲冲的要孙元化给他逐一介绍,毕竟这是自己学生的治下也算是自己的地盘了,对于所取得的成绩孙元化很谦虚,甚至将所有的功劳都归在我身上,和朝鲜的通商已经开始见到成效,张海潮很会做生意,我走之后他也带船回到了朝鲜,并且从朝鲜带来了大批的富商,仅仅是一个来回就让登州人尝到了海外贸易的甜头。
这些朝鲜商人带来了大量的白银,对于银根紧缩的中原来说白银这种硬通货立时就吸引了很多目光,本地的商人已经闻风而动。各种商社也如雨后春笋一样遍地开花,虽然组织还不庞大,可是已经具备了雏形,从朝鲜运来的粮食更是稳定了当地的市场眼见着夏粮就要收获,哪有人会不高兴。
“好,很好,你做的很好啊,初阳!”徐光启称赞道,尤其是看到军港内一艘艘战船时他更是来了精神,询问战船上火器的配置,人员如何编练。徐光启曾经在天津编练过新军,虽然没有成功,但是也是个内行,登州的这种气色让他看到了无限的希望。
注:很多读者不太喜欢这些H的东西,我正在检讨中,确实这些东西和我的小说不靠边,那么就让它靠边巴,今后的文章里估计不会再见到了。
第四卷 披荆斩棘 第一章 大移民
登州的新气象给跟随我下船的众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这两个月来孙元化的确是做的非常优秀了,但是也不是事事如意。移民的事就很让他挠头,登州临海,所以除了有倭寇和海盗的骚扰外,靠着海里物产丰富百姓还算是能吃饱肚子,可是山东内陆地区就不是这样了,像我所熟知的沂蒙山老区,自古到今都是和贫穷饥荒联系在一起的。自从我写信给孙元化让他帮我收拢难民后,孙元化对这事很上心,派人在灾区贴出了告示,招募灾民,此事如同风暴一样迅速席卷山东全境,尤其是灾区的百姓,一听说去登州能有活路,都携家带口的向登州涌来,一度使得登州城内到处都是衣衫褴褛的难民。
应对如此数量巨大的难民,孙元化一时间不知所措,登州的存粮根本不够接济这些难民的,眼见着难民越来越多他心急如焚,随着难民的增加难免的也会影响社会治安的稳定,登州的发案率一度增高。迫于无奈,孙元化采纳了黄宗羲的意见,将难民集中收拢到登州城南的破军谷中,此举虽然暂时缓解了登州城内的压力,但是根本问题缺粮还是没有解决,破军谷内的难民每日要靠稀粥充饥,不时有人病倒。
见到我回来,孙元化仿佛见到救星一样将这事一股脑的推给我。按他的话讲,自己的梦自己圆吧,我已经替你顶这些时日了,这些你要收拢的难民自然是由你自己负责。将众人安顿好后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吴有性在黄宗羲的带领下去破军谷。
黄宗羲对我还是爱理不理的,这孩子性格当真是执拗,和当初的邓希晨差不多。不过我还是很有耐心的,不怕他最后不为我所用,至少现在已经有一个好的开始了,就是他对难民的事很尽职尽责。孙元化和我讲,黄宗羲最近几乎是每天都在破军谷和难民们一起吃住,今天若不是我回来,他特意将黄宗羲叫回,估计还见不到他的人影呢。
一路上黄宗羲就是不理我,和吴有性倒是谈得很投机,尤其是难民出现的一些病症,他都仔细询问,看来对这件事确实很认真,这让我很感动,一个富家子弟没有歧视这些穷人而是尽自己的全力去帮助他们。凭这点黄宗羲就应该赢得别人对他的尊重。
破军谷距离城南十数里,面积很大,据孙元化介绍这里现在已经容纳了将近四万多的难民,而且这个数目还在随难民的不断涌来而增加,已经超出了登州可以承担的极限了。
越接近破军谷就越能感受到这种凄凉,路上三三两两的难民相互搀扶着向破军谷走去,有的干脆就坐在路边,这些人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睛里流露的都是无助。
“李大人,若是你答应的朝鲜粮食再不来,这些人离饿死可就不远了。”一直不和我说话的黄宗羲此事居然和我吱声了,多少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会的,会的,按时日来讲就该是这几天了,太冲不要着急,我还有其他的办法。”
“不着急,我能不着急么,这里每天都有人病死饿死,既然是你把这些人招募来的,你就要负责!”黄宗羲没好气地说道。他的这种心情我理解,可是凭什么对我这样,真是给你三分颜料就开染坊。
“哦,这些真是我的责任么,好像这些都是大明的子民,他们的生死应该由你们的皇帝负责吧,干我们朝鲜何事?凭什么让朝鲜人从嘴里节省粮食接济他们,若是这样说,我刚从江南回来,那里可是很富足,都是同胞怎么不见他们伸出手来帮助这些难民。我这么做可是仁至义尽了,太冲何来怪我呢?”我几句话甩回去让黄宗羲哑口无言,你你的半天,还是吴有性见机的快,连忙出来打援场。
“元度,太冲这不也是着急么,你们都互相体谅一下,大家齐心合力帮这些灾民渡过难关。”黄宗羲哼了一声,一扭头又不理我了,到底还是个小孩子,我心中不禁莞尔,那里是和他介意,只是想教训教训他,要注意和我的态度。三人无语,就任凭坐下的马匹将我们带到破军谷谷。
这个破军谷三面环山,谷内地方倒是很大,但是容纳这么些难民也显得拥挤,已经有人住在了山坡上。到处都是用树枝和灌木搭成的小窝棚,有的人干脆就睡在露天。一见黄宗羲进谷,立时有很多小孩跑了上来,伸着一双双小手举在半空,口中哀求道:
“老爷,可怜可怜吧,老爷,可怜可怜吧!”看来是事先有准备,黄宗羲从怀中掏出一些干粮,分发给这些孩子,不一会就光了,没有分到的孩子还是不肯离去,怔怔的站在那里,看着黄宗羲。
“没有了,下次吧,下次一定多带!”黄宗羲柔声对那些不肯离去的孩子说道,我看见他嘴角都有些抽搐了。这些孩子很多已经瘦的就剩皮包骨头了,和非洲的饥民一样,黑瘦黑瘦的,唯独一双双眼睛,都瞪得大大的用希冀的目光注视着我们这些人。这种情景当初去江南的路上我也曾见过,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心酸,眼泪开始在眼圈里打晃,但是我还是忍住了,我是统帅是不能在这个时候落泪的。
“快,快把这次带来的粮食拿上来,赶紧煮粥分发下去。”我命令道,跟随我们前来的士兵将大车上的一袋袋粮食搬下来,四周的饥民见此情景都围了上来。这些粮食是我下船时船上剩下的,同时我又派人到街上临时买了一部分,登州此时最紧俏的货就是粮食了,为了平稳物价孙元化不敢随便征用登州城内的粮食,而是花钱从外地大量的购入。但是毕竟登州的财力有限,百废待兴,孙元化手里的银子不多,此时已经没有办法筹措这么多的粮食了,如今靠的大多是登州百姓捐助的粮食,可是数量十分有限,可以说若是粮食再不来,这些人就只有等死了。
对目前的情况我很了解。朝鲜的粮食即使是来了也解决不了大问题,这些粮食只有一部分可以接济这些灾民,剩下的要留在船上应付运载灾民渡海时所用,目前还好一些,是夏天,可以充饥的东西很多,再加上登州的捕鱼。然而到了冬天,由于缺少粮食各地的灾民就会蜂拥而至,倒时以登州的物力是根本就无法接纳这么多的人,所以必须从其他地方想办法。
看来只好求助于邓家,以邓家的财力和运力应该能应付一阵子,可是终究也不是长久之计。正所谓开源节流,必须要广开渠道。边想边走,整个山谷中此时都是人,四周弥漫着一种难闻的气味,这些灾民根本就不懂得个人卫生,随地的排泄,夏季蚊虫还多,到处都是可恶的苍蝇。我皱了皱眉头说道:
“这样不行,天幸此时还没事,可是长此以往肯定要爆发瘟疫的,从今日起灾民的饮用水必须要是煮沸的,至于排泄要专门找地方,集中起来就地掩埋处理。多弄些石灰把谷里人烟密布的地方都洒上,消毒!至于那些已经得病的也要集中起来,专门诊治,他们的粮食要多供给一些!”我吩咐道,跟随而来的主管士兵连忙允诺。
“不要光点头,现在就行动,马上!”我催促道,那些士兵立时分头行动按我的吩咐去办。
“走,咱们看看那些病人去。”我拉着吴有性,开始在谷里转悠,走了一圈大概对病人的情况有所了解,大多都是老弱,严重的营养不良,再加上吃了脏东西以腹泻的为主。
“吴先生,今后这里的救治就暂时交给你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做,不能每日亲来,凡是需要什么您尽管说,我一定尽量满足。”我对吴有性说道,医者父母心,吴有性此时触动很大,连忙点头道:“元度,你放心吧,这里交给我,此时草木繁盛,山上有很多草药我可以采,没问题!”
“那就多谢先生了,我们还要耽搁一段时日解决了难民的问题才能回朝鲜,这段时间就全靠先生了。”
随着我们在谷里的这一转,谷中的难民看出我是这里的主管纷纷向我们围来。
“乡亲们,我知道大家是看了告示才来登州的,大家放心,我们不会落下一个人的。不日从朝鲜来的粮食就要抵岸了,到时第一批难民就能登船,到朝鲜去,那里物产丰富,粮食也很多,足以让各位安家。到了朝鲜后所有人都会免费的分发给土地和种子的,只要挨过这一年,到了明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鉴于人多,所以第一批上船的以老弱病残为主。其他的人陆续都会在入冬前到达朝鲜的。
我李开阳不会让一个人冻死饿死的,在朝鲜你们会像回家一样,没有人盘剥你们,没有人压榨你们,凡是到达朝鲜从事耕作的,免三年的赋税,鼓励经商和在作坊里工作。你们的孩子会免费到私塾里去念书。”我话音刚落周围响起一片片呼喝声,难民们终于见到了希望,口中都大声谢恩,不管怎么样,我都认为自己这件事是作对了,至于朝鲜的反应,我会尽量谋求一种平衡。
回到登州衙门,我立刻将众人召集起来。准备开一次移民动员会。
“各位,破军谷的情形我已经看了,不容乐观,现在难民的数量已经是登州承载的极限了,但是将来这个数目肯定会更多的。所以现在我建议将工作的重心全部转移到移民这个问题上来,登州的商业固然要发展,但是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难民问题已经是刻不容缓了。所以从今天起,在座的所有人都要分成组,轮流到破军谷驻扎,监督和解决那里的问题。同时开始统计人口,给这些人登记造册,朝鲜的船一来,首先将老弱病残运走,至于轻壮劳力不能让他们在谷里那么的等着,这些人是不安定因素,所以我建议把这些统一征召,编成团练,一部分充实到海军当中,另外一部分作为守城部队,剩下的都随我到朝鲜,这个比例要掌握好。跟他们说明原因,同时强调,所有被征召的人都会发给粮饷。
还有就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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