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称职的兽医





  崇祯皇帝第一次见到这种热兵器和冷兵器相结合的战法,火炮的优势在于攻击射程远,可是装填需要时间,而弓箭射程近取弥补了火炮的盲区。至于交叉火力的应用在这个时代却是首次,看似不相连的两块阵地,但是敌军却无法穿越,各自以自己为圆心形成打击半径。这样的战法可以应用尽量少的军队守住较大的地域,如同钳子一样紧紧地扼往通州的咽喉要道,让皇太极进不得也退不得。 
  皇太极在连续两次进攻失利后,停止了攻击,原本他以为收拢部队后能给我迎头痛击,可是在我方强大的火力面前显得力不从心。这场仗打的十分别扭,几乎没有实质性的接触,面对火炮八旗本身就有心理障碍,再加上长短相接的火器兵力配置,使得皇太极不得不再次停止进攻,调整进攻节奏和方式。 
  “大汗,我们不能再打下去了!我看还是等入夜,再行进攻吧。”范文成建议道。打到这份上皇太极也很无奈,不得不收兵,再次寻找战机,眼见着北京破城在望,偏偏被我给搅局了,皇太极心中恨极,同时也是惊骇于我军火力增长的速度。 
  宁安道的时候,我军当时只有十数门火炮,火力有限可是不到一年的时间竟然增加到这个可怕的地步,皇太极不禁担心,如此下去根本就没有办法再和我军交战了。 
  这场仗给崇祯和皇太极上了深刻的一堂课,使他们充分认识到火器的重要性,其实皇太极早就认识到了火器的重要性,对于火炮这东西他可是又爱又恨,一直在想办法自己制造,虽然毛文龙投降后带去了火炮制造工艺,但是毛文龙投降时所带去的工匠一部分被佟养性俘获,另一部分也不具备独立的火器设计能力,因此制造出来的火炮体积大,火力弱,射程近,是以皇太极只是用来装备防守部队,这次突袭没有带出来献丑。 
  而崇祯皇帝站在城头上,对于两军对垒看得分外清晰,尤其是我军火器的犀利,给他的触动很深,看着城头上的尸体崇祯不禁想到:“若是自己也有这么多火炮该多好啊。”也不用让自己担惊受怕了。而我军阵地的设置,武器的配置,兵器的投放都引起了崇祯的兴趣,对于我这个让崇祯匪夷所思的人物,他终于开始认真面对了,若是没有几把刷子,也不敢带着这点部队来和皇太极硬撼啊! 
  八旗斗志以失,难以为继,只得含恨退兵,我也见好就收,毕竟人家的兵力多,这次取胜全在打在皇太极的软肋上,让他措手不及。真要是一对一的打下去,我不会得到任何便宜,皇太极吃亏就吃在情报不准,被我们蒙骗了。他所谓成的李开阳部仍在塘沽不过是一个假象,那些部队是从朝鲜来的第二批部队,而第一批早就秘密的转移到了京城附近。志在必得的皇太极将部队全部投入攻城才导致了这场攻城的失利。 
  天色渐暗,皇太极已经将部队收缩,我军的信使也抵达了北京城下,一封措词十分委婉书信摆在了崇祯的桌上,内容很简单,就是希望崇祯马上兑现曾经的诺言,否则我们将撤军,不再和皇太极交战,北京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 
  “讹诈,这就是讹诈!”崇祯皇帝气愤地说道,可是说完了他也无计可施,我的部队一撤走,今天攻城吃到了甜头的皇太极一定会卷土重来的,到时……”崇祯皇帝不敢再往下想了,可是答应了李开阳就能确保北京无事么?崇祯心里也一样犯糊涂。但是不答应看来是肯定不行了。 
  群臣们一个个默默无语,周延儒如今根本就不再上朝了,告病在家,成心和崇祯皇帝怄气,温体仁看出了崇祯的心思,再说现在的局势也不用他说话了,一切都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呢! 
  “你们倒是说话啊,怎么都不吭声了,一到用你们的时候就这样,还要你们做什么?”崇祯看着自己的这些大臣就气不打一处来,大臣们还是依旧不作声,这些天来他们已经习惯了,反正也就是这样了,皇帝么总要发发火的,做臣子的虽然无能可是这点涵养还是有的,这当然算是体贴上意了。见大臣们闷声不响,崇祯也是没招,他真恨不得将这些人都砍了,可是又不可能,那自己就真的变成孤家寡人了! 
  “温体仁,你说该怎么办!”崇祯皇帝只得点将。周延儒一去,温体仁立刻就成了老大,说话自然是信心十足。 
  “皇上,人无信不立,既然我们答应了李开阳,他又在关键的时刻出现了,解救了北京的危难,我看还是按照从前商定的办好!”温体仁说的不温不火,一句无信不立弄得崇祯说不出话来,君无戏言,这是他身上最大的枷锁,可不像我,为了达到目的偶尔耍耍无赖,不认账的事我是干的出来的。 
  崇祯皇帝咬了咬牙,深深的喘了口气“那就随他吧,告诉他的信使:皇太极不撤出山海关,我是不会将袁崇焕交给他的。”崇祯可不是傻子,袁崇焕现在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他是很想扔出去的,可是他也不得不顾虑山海关的部队,祖大寿带兵返回山海关是对他最大的嘲弄和讽刺,居然不听皇帝的话,接连好几封诏书发去也不见祖大寿回军,至于给他的回信更是气人,就是要求崇祯放了袁崇焕。这让崇祯对袁崇焕更加恨之入骨,将一切责任归咎给他,关宁铁骑的忠心让他佩服,但是更加不安。可是这么早就将袁崇焕交出去,他也不得不顾忌关宁铁骑,若是逼反了,那事情可就不妙了,所以他下诏给在通州和八旗接战失利的孙承宗出任辽东经略,孙承宗可以说辽东的老人了,希望可以稳定局势,至于带头藐视他的祖大寿等人,一旦时局稳定,他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居然敢挑战皇帝的权威,想到这里崇祯就恨。 
  所以他的如意算盘就是让我撵走皇太极,他重新控制了关宁铁骑,才肯将袁崇焕交给我。收到崇祯的回信,我笑了笑,预料之中的事,不过得到了沿海的通商权也是好事,至于袁崇焕我必须弄上手,那管是请他吃闲饭也好。战且放下这些事不说,却说皇太极,白天吃了这么大的亏自然是不善罢甘休了,非要争回这个面子来,于是策划着晚上的偷袭。 
  是夜,月黑风高正是偷袭大营的最佳时机,皇太极率领着自己的部队偷偷的摸向了我的阵地,他很会选择时机,这时已经是后半夜了,正是人最困倦的时刻,也是意志最薄弱最消沉的时刻,选在这时偷营,为的就是打击我军的势气。事情很顺利,顺利的让皇太极有些失望又有些紧张,失望是因为我如此的不加防范,真是高估了我,紧张是因为他希望这一仗就能将我军击溃,可是我一向以狡猾出名,应该不会如此大意的,他上当有些上怕了,所以自然是紧张的了。 
  带着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皇太极领军逐渐接近我军的阵地,远远的只见大营里灯火通明,但是十分安静,越往近走,空中的酒味就越浓重,皇太极暗自欣喜,李开阳啊,李开阳,我看你也就这么点出息了,不就是打了个小胜仗么,用得着这样么,我一会一定要你追悔莫及的。 
  为了确保这次偷袭的成功,八旗战马的马蹄上都系了棉花,马嘴也都被套上,就是害怕被人发现,终于在距离大营几百步的距离时八旗解除了最自己的束缚,开始发起了进攻。 
  潮水一样的士兵大喊着冲进了大营,可是他们面对的是一座座空营,士兵们面面相觑,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无数的炮弹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 
  “糟糕,又上当了!”皇太极暗暗叫苦,“撤,快撤!”稍微明白事情的都知道怎么回事,慌乱的向原路返回,可这时为时已晚,炮弹此时在我的军阵营里四处开花,帐篷上涂满了易燃物,一碰就着,熊熊的烈火将无数人卷入其中,不断有人没命的带着浑身的火苗向营帐外跑,没跑几步就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再也不会动了。四周的密林中,火炮嚎叫个不停,一路追着皇太极的屁股打过去。 
  夜晚对方要来偷营不是我想到的,这是苏克萨哈和鳌拜想到的,现在这些将领都学会了思考,而不是单一的遵从我的命令,白天皇太极的撤军没有让我们轻视对方,反而更加重视,专门开了作战会议,讨论敌人下一步会如何。就是在这个会上,苏克萨哈和鳌拜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受到了我们的重视。的确在晚上由于能见度低,火炮无法发挥优势,很可能让敌人有机可乘,因此我们制定了反偷袭计划,不想真的奏效了。至于那些酒气真是再简单不过了沿着营帐一直到皇太极的来路早就将酒倒在地上,要不然哪里来的那么重的酒气啊!为了等对方上钩,我们可是没少下功夫,更是苦苦挨了半夜,虽然是盛夏天气不冷,可北京的蚊子咱可不敢恭维,着实的吸了我不少的血,要知道就是皇太极也没让我流血啊,行,还是你行,该死的蚊子,我一边咒骂一边等待带皇太极上钩。 
  灯火辉煌的大营为炮手提供了最佳的观测效果,暗夜中只见不断有火光闪烁,一发发炮弹在空中尖啸着落入大营,整个军营都陷入一片火海,皇太极偷鸡不成失把米,又吃了一个瘪。 
  “撤,快撤!”那还顾得了那么多了,皇太极第一个带头消失在夜色中,可是那些士兵就没有真么好运了,沿途不断有士兵被衔尾追杀的士兵撵上,什么绊马索,陷马坑,朝鲜军队使用了一切阴损招数,目的只有一个多捉俘虏。 
  当皇太极逃出我军的追杀后,才发现自己的下属一个个是如此的狼狈,很多人不是被烧焦了眉毛就是须发,双眼无神,有的干脆就坐在地上,不再动弹了。皇太极心中酸楚之极,内心中更是大喊,即生瑜何生亮,每次都被我吃瘪,当真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他简直就要被逼疯了。是役皇太极有损失了数千人马,不得不再次退兵数里,遥遥的和我军相望,可是再不敢挑刺了。 
  昨天一夜,崇祯皇帝都没睡好,城外炮声又响,可这次着火的却是李开阳的军营,让他忐忑不安,难不成……崇祯不敢往下再想了,我可是他唯一的希望了,虽然他十分讨厌我,可是这时若是不依赖朝鲜军队他还是真没办法。 
  闹腾了一晚上,终于消停下来,可是崇祯却再也睡不着了,直到第二天得到皇太极偷袭失败的消息,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 
 
 
 
  
第四卷 披荆斩棘 第二十九章 升官
 
  “皇上,皇上!”温体仁呼哧带喘的跑进了崇祯的书房,这时还没有上早朝,由于战事原因,温体仁被允许不经通报直接入宫。这两声急促的喊声让崇祯心里咯噔一下,又怎么了,难道女真人又打上来了么,崇祯皇帝这些天来已经被这样的通报弄出神经质来了。 
  “皇上,大喜啊,皇上,大喜啊!”温体仁满脸喜色的说道。这让崇祯也吃了一惊,这年月对他来说哪还有什么大喜啊,倒霉的事连绵不绝,经温体仁这么一说,他也来了精神。 
  “什么大喜,难道是八旗退兵了么?”崇祯站了起来热切的问道。 
  “那到不是,八旗还和李开阳的人马在对峙呢,不过估计很快就能退兵了。因为登州的援军到了!”温体仁赶着邀功请赏。 
  “登州?”崇祯皇帝一愣,不是他不知道登州,而是他没料到登州能够来援,要说登州距离北京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山东其他地方的援军还没有动静,登州倒是先到了,多少有些诧异。 
  “有多少人马,怎么来的?”崇祯问道,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回禀皇上,登州人马大概有一万,是坐船延运河而下,此时已经到了城下,登州巡抚孙元化正等着皇上召见呢!” 
  “快快召见,等等!让孙元化自己进城来,人马暂时驻扎在城外!”崇祯又犯了毛病,不信任他手下的这些武将,自从袁崇焕的事情以后,他对任何人都抱有戒心,一万人虽说不多,可是一旦进城绝对可以颠覆整个北京,再说一个小小的巡抚竟然带了一万的援军,这也着实让他生疑。 
  “皇上,臣有罪,臣救驾来迟!”孙元化一进大殿就匍匐跪倒,顿时声泪俱下,倒把崇祯弄得手足无措。 
  “爱卿快快请起,你千里来援何罪之有啊!” 
  “臣,臣有欺君之罪,臣此次来只求皇上能让臣战死沙场,以报答皇上的知遇之恩!”任崇祯怎么说,孙元化就是不肯起来,在那里痛哭流涕,而且不断的用袖子擦拭着眼睛,可是却依旧泪如泉涌,崇祯看得真切,对孙元化的印象好了几分,于是说道: 
  “孙爱卿,你救驾来迟原也算不得什么罪名啊,朕能体谅你,毕竟登州和京城千里迢迢,你能来就不错了,朕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