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称职的兽医
钔缜康牡挚埂!?br /> 我经过各个营寨的时候都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呻吟声。一些伤势较轻的士兵都自己包扎了,那些较重的有些就被放在外面等死,对这些外伤女真人没有别的办法,唯独听天由命。篝火前女真人的巫医在那里拿着皮鼓敲敲打打,口中不知道吆喝什么,是乞讨上苍来招走那些亡灵,还是保佑这些活着的人能够幸存不得而知。
对于战争的残酷,我现在才有了认识,如果说上午战争看到的那一幕残忍的话,那么和现在所见到的一切比起来简直不算什么,上午血腥的一幕仍然在脑中闪现,而此刻残酷的场面才刚刚开始。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从眼前悄然消失,我心中的感受无法形容,眼前的这些人被称作异族,但是他们一样也是有血有肉的躯体,都有亲人。当那些无助的眼神看着我时,我感到力不从心。尽管自己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但是仍然不能阻止死神的降临。在一所帐篷中我遇见了皇太极,他神色憔悴,这场战争并不像从前所估计的那样可以很快的结束,女真人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顽强的抵抗。
“先生辛苦了,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还会有恶战。”皇太极客气的说道。
“我怎么能休息的了呢?这些可都是人命啊,救回一条是一条。”我不客气地说道,对于这些战争的发动者,我不需要客气,这时我完全忘记了皇太极是可以主宰自己生命的人,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我自己也在嘲弄自己,你自己不过是个兽医要这些责任心和正义感有什么用,对于自己这个神医的角色看来我已经十分投入了。
“那就随先生吧,先生不要累坏了身体,否则将会有更多的人因为得不到先生的救治而失去生命!”皇太极依旧十分客气,并没有被我的无礼激怒。这叫我很诧异,印象中女真人应该是十分凶狠的角色,怎么可能这样温文尔雅呢,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更像是一个儒者。
“不劳挂怀!”我冷冷的回答道,试图看看他忍耐的底线。皇太极还是那样,脸上没什么怒色笑笑道:
“今天听下面的人说起,先生的医术的确不凡!不知先生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皇太极一定尽量满足。”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我想了想,以现在的条件和水平他还能提供给自己那些帮助呢!
“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仙鹤草,要是有的话,有多少要多少,把这些仙鹤草都熬成汁,装在罐子里我有用处。此外我要一些针线,针要长一些的,线要结实的。别的么,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你吧!”我不客气地说道,自己这可是在医治他的族人,提供这些是他应该做的,所以不需要客气。
“好的,都听先生吩咐。”皇太极依旧是那幅面孔,怎么也激怒不起来。
“对了,再给找十来个聪明伶俐,手脚灵活的,明天到我帐下报道。”说着我没再理他,出了营帐去医治其他的伤兵。仙鹤草是一种草药,里面含有的有效成分可以止血,这是我在大学中学到的,但是如何提取就不知道了,按着老办法熬制吧,希望里面的有效成分不要被破坏太多。至于针线再简单不过了,是用来缝合的,不过这些针线在使用前还要经过沸水处理半个小时以上,尽量减少感染吧。
快到半夜的时候,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一圈走下来,我对八旗的营盘有了粗略的了解,医治的病例也不少,出来时带的金创药已经全部用尽。此时帐内的那女子仍在守候,我此时全然没有精神注意她了,也不说话,一头倒在她铺好的被褥中沉入梦乡。
第二天,没用别人叫我就自己醒来了,虽然前一天很累,但是心里老是惦记着向皇太极要来的东西,所以胡乱的吃了一些东西就跑到临时的“医务所”中,那些军医早就到了,皇太极昨晚下了新的命令,让他们全力协助我并且按照他的要求弄来了一切他所需要的东西。别说还真有仙鹤草这种草药,虽然数量不多但是还是熬了三坛给我送来,同时还有二十个手脚麻利的小兵,看来皇太极满重视的,我要十个他却给了我两倍的人。
至于针线么,却叫我挠头了,皇太极给我弄来的针线都不符合要求。针还好办,虽然粗了些长了点而且还是直的,但是将它弄弯了,做成弧形勉强可以使(皮肤和肌肉缝合必须要用弧形的缝合针,针尖也要做成三棱型的,这样便于刺破皮肤和肌肉,至于弧形是为了便于进针,试想你要缝合两块组织总不能像做针线活那样将皮肤和肌肉都拽起来操作吧,要是这样病人不问候你祖宗三代才怪。)线的说道就太大了,一般的缝合材料按在动物体内的吸收情况要分为吸收性缝合线和非吸收性缝合线。吸收性缝合线主要是指肠线,它适用于胃肠、泌尿生殖道的缝合,也就是体内组织脏器缝合,试想总不能缝完肠子后为了拆线再开刀破腹吧,这种肠线是由羊肠粘膜下组织或牛的小肠浆膜组织制成,主要为结缔组织和少量弹力纤维,这种肠线可以被组织自动吸收,不需要拆线;非吸收性缝合线主要指丝线,它是蚕茧的连续性蛋白纤维,使用最为广泛,主要用于皮肤和肌肉组织缝合,拆线的时候只要剪断一端,从一侧轻轻拉出就可以了,可是偏偏是这种最简单普通的丝线他们都没给我弄来。其实也不怪他们,我昨天忙的根本就没想到这一节,现在没办法,事宜从权,只好弄了些绸缎从中抽出蚕丝再拧成细绳,说细哪里还细,一帮大老爷们手再巧也是不行,凑合着用吧!
将这些针线包在棉布中再在沸水里煮上半个多小时就算是消毒吧,这个时代也只能这样对付了,幸好原本我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兽医,做事向来马虎,到了这个时代就更是有理由了,条件不允许么,怪不得自己了。
第一卷 始于辽东 第四章 手术
趁着攻城还没有开始的档,我开始教这些新来的小兵如何包扎伤口,那些昨日跟我学习的军医也跑了过来学习。包扎的学问也不少,要根据伤患部位来选择不同的包扎方法。例如环形包扎法是最普通常见的,用于一些小伤口。其方法是将伤口用绷带反复缠绕;折转包扎法用于上粗下细径圈不一致的部位,如前臂和小腿,方法是由下到上作螺旋形包扎,每一圈均应向下回折,逐圈覆盖上圈的1/3~1/2,此外还有什么蛇形包扎法啊、交叉包扎法的,都是根据部位不同选择不同的包扎方式。
我讲来讲去,把这些人听得五谜三道的,当真是云山雾罩,没办法这些人理解能力太差,哪像我当年一学就会,一会就精,呵呵,吹牛了不是,不过我这人最愿意动手,所以诸多学科中唯独外科学的还算不错。没办法,只有找实例示范了,这时伤兵很多,随随便便的就让他们抬进了十来个,拿伤兵示范,效果很好,这些皇太极送来的小兵的确都聪明伶俐,这时便一学就会了,本来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吗。教会了他们就可以把自己从包扎伤口这样的小事中解放出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让他们找到一个受伤颇重但是还没有死掉的士兵,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和无望的眼神我安慰了安慰他,让他忍住痛苦。这人背部不知被什么划开了一个大口子,有半尺长,一寸多深,现在没死到真是走运了,只是不知道经过我的医治能不能活过来,以往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被宣判死刑的。
我先是将手浸在烈酒中一会,连同小臂一同用酒擦洗,这算是消毒吧,将他背部包扎的白布解开,只见依旧是血肉模糊,伤口太深,靠自己愈合几乎是不可能,血不断的向外渗出,背部没什么大的血管,但是一直这样流下去肯定是会死的。我先用盐水将他伤口周围的污秽冲洗干净,然后用汤勺从坛子中舀了一些仙鹤草液缓缓地浇在伤口上,不多时外流的血液渐渐的少了,手术最重要的环节一个是消毒,一个是止血,这两个环节有一个出问题都别想把人救活,也幸好现在还是冬天,气温低不利于病菌生长,要是在夏天我这样粗陋的手术方法一定是会死人的。围观的众人都不禁诧异,对于他们来讲这真是太神奇了,顾不得炫耀我拿起针穿上线,这让周围的人十分不解,李神医怎么做起女人干的活了呢,我并不理会他们的表情,以后这样让他们奇怪的事情还多着呢,观察一下伤员背部的伤口,我决定用十字缝合法。
外科手术有许多缝合方法,针对不同的组织和部位所选择的缝合方法也不同,像十字缝合法比较适用于背部这样张力较大的皮肤缝合。这些都是我从前在课堂上学到的,如今到用的时候反倒有些紧张了。定了定心神,第一针从伤口的一角开始,由于使用的是弧形针所以针尖很容易从一侧穿到另一侧,那士兵颤抖了一下,随后不再动了,这倒是把我吓了一跳,以为刚刚一针他就挂了呢,低头一看他用牙咬着衣襟,原来是在挺着,这时没有麻醉药,他倒真是够坚强的,不再顾忌他是否能挺住,我将这一针穿过的两个线头打了个结。
打结的学问也很多,方结、三叠结、外科结不一而足,在这里就不详述了。随后从另一侧平行第一针又穿过一针,再次打结,这样整个伤口就被一个十字形的绳结缝合在一起,随后以此类推我运针如飞,不一会将这个近半尺的伤口彻底缝合好,经历了这么多针那伤兵早就痛昏了过去,针孔上也有血水渗出,我又舀了些仙鹤草药水涂在伤口上,随后将金创药洒在缝合处,再用白布包扎好。这样就处理了一个伤兵,看看周围的军医,我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说道:
“以后凡是有重伤的伤兵全是如此处理,先以盐水清洗伤口再用药水止血,随后予以缝合,最后撒上金创药,包扎完毕。”到此时这些人才明白我的意图,都点头称是,据我观察这时的金创药具有消炎止血的功能,但它的具体作用机理还得等有时间时自己再研究。
“至于那些小伤,上药包扎的事情就交给这些新来的作,你们原来这些人专门负责缝合。那些中了火器铅弹的人则剥开伤口,取出铅弹,再加以止血缝合,都明白了么?”我问道,众人应声允诺。
昨天我看到这些军医对中了枪弹的伤兵,不是取出弹丸而是敷药治疗,这如何能行,命好的弹丸长在肉里也就罢了,可大部分要感染化脓的。还有的军医居然想出了往伤口中灌水银的办法,此法是利用高比重的液体性水银浮出铅弹,其构思虽然合理,但如不能及时挤出弹道内的水银,则极可能引起中毒。只是苦于没有手术器械,我也就看着他们这样操作了,如今教会了他们手术缝合,相信可以多救一些人的命,也不用再使用水银了。
看着那些军医开始用自己教给的办法给伤员手术,我心中有了一些安慰,一切就从这里开始吧。希望这是一个开始,很多技术都是被首先应用在军事上,随后才逐渐推广的,这个年代统治者最关心的还是军队这个国家机器。从皇太极对自己的重视就可以看出,我走过前去指导这些军医进行手术,这毕竟是个好的开始,尽管我知道眼前的这些人医好了还会重新投入战场,作为杀人机器,但是毕竟自己现在拯救了他们的生命,如今这种情况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每当一个伤兵被抬下手术台,不管伤势多重都挣扎着给我行礼,因为他们被告知这一切都源于李神医的恩惠,原本被弃而不顾的人又重新点燃了希望的火焰,生命也由此得以继续。我面对这种情景十分欣慰,看来自己是作对了,现在我唯一希望的是快点结束这场可恶的战争,让这些人能回家去和父母亲人团聚。
就在我认真思考的时候,鼓声炮声再次响起,看来新一轮攻势开始了,把他们丢在大帐中熟悉刚才自己所教的,我独自走出营帐观战。只见成千上万的八旗兵冲到了城边,突然之间,城头的矢石如雨般的投下城去。八旗兵奋勇迫近,推了铁裹车猛撞城墙,声音轰隆轰隆,势道惊人,撞击了很久,城墙撞破的地方逐渐增多。他们再用像云梯那样的裹铁高车来撞击城墙高处。随后又把裹铁车推到城墙边,上面用木板遮住,以挡城头投下的矢石,车里藏了兵士,用铁锹挖掘城墙墙脚。八旗攻进了城墙下的死角,大炮已打他们不到。守军抬出了屋子前的长条大阶石从城上投下去。阶石十分沉重,铁车上的木板挡不住,压死了不少士兵。
战事越来越激烈,明军忽然从城头的每一个石堞间推出一个又长又大的木柜,这些大木柜一半在堞内,一半探出城外,大柜中伏有甲士,俯身射箭投石,投完了便将大本柜拉进来,再装矢石出去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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