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称职的兽医
在那里抱怨道,完全没注意我的表情,甚至忘了我也是一个汉人。
“二哥!”多尔衮喝止了他,向他示意冲我望了望。阿敏这才明白是连我也骂了。
“这个李先生您别介意,我说的是范文成那狗家伙,不是说您,您是汉人中一等一的好人。”阿敏也知道此时得罪不起我,连忙道歉。
“没什么,二贝勒说的也有道理,这事我看十有八九是范文成出的主意,这招够毒辣的,如今我们还是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吧?”我淡淡的说道。
“还有什么好办的,我们这就点齐人马杀将回去。看他老四能把我怎么样,再说还有老三呢,有他做内应,这事还有什么办不成,到时我们就推举大哥作大汗,大哥一定不会这样对待我们的。”阿敏就是一个愣头青,想问题从来不经过大脑。
“二哥,这时候还什么三哥那,估计他早就让皇太极剥夺军权了,别说他就是阿齐格和多铎也都差不多,我们这个时候回去简直就是寻死,正好给他借口。”多尔衮看问题比较透彻,大有可能是遗传了乃母阿巴亥。看他俩在这里争论,我倒没什么,这事早就和阿巴亥商量过了,之所以没有告诉多尔衮就是为了让他能在不知情的状态下和我逼真的演一场戏。
“咦,李先生你怎么不说话啊。一向以来你主意最多的,也是最管用的。这次你也是脱不了干系的。”阿敏见我在那里不出声,于是问道,终于注意到我了,真是让我好等。我装模作样的站起来,在地上走了两圈后才平缓的说道:
“其实只要我们交出兵权不就是没事了,这兵权有什么好留恋的啊,大汗若是喜欢当然只管拿去,我还回我的杏林书院好了,再不就在朝鲜安心当我的驸马,这有什么不好,我觉得没什么。”
“先生您说的到轻巧,哪有那么容易就抽身的事情,若是那样我们也就不用发愁了,你我都是带过兵的人,试问皇太极能这么放心的就让我们这些放弃兵权的人逍遥自在么,以他的性格虽然不一定会杀我们,但是肯定是当年齐尔哈郎的下场,圈禁至死,这样的日子我才不愿意过呢。宁可战死也不这样!”多尔衮激动的说,当年努尔哈赤连自己的亲弟弟都敢这样对待,何况皇太极呢!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怎么办,打也不行,不大也不行,这不是把人憋死了么。”阿敏顿足捶胸道,两人再次将目光转向我。
看把他俩急得差不多了,我才开口:
“其实我们不一定现在打,若是现在打,那我们肯定输了,皇太极收归那么多势力,最后的就差我们了。既然来到了朝鲜,就应该趁这个便利,在此壮大我们的实力,另一方面派人回到辽东,瓦解皇太极的阵营。就算是都不成功,至不济我们还能守住朝鲜,所以说我们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皇太极当初派我们来肯定是没想到我们能进行的这么快,他是希望我们在朝鲜多损失些力量,他好渔翁得利,但是他没想到有了光海君的旗帜,一切都进行的如此顺利。
而且我们还可以趁此机会,麻痹皇太极。派人送信说朝鲜匪患猖獗,政局不稳,我等必须留在朝鲜保证局势,也好督运粮草。这样一来他就是不愿意也没办法,但是这个前提是我们必须封锁鸭绿江,不让消息传出去,如此才能安然无忧,到时候我们想送什么消息给他就送什么,看他还不怪怪就范。至于将来的事还是将来再说,稳定才是最重要的,再就是封锁鸭绿江,这也要全靠朝鲜水军了。所以当务之急是让水军归降,稳定朝鲜,然后再立刀秣马,以图后事。”
“对,先生说的有道理!”阿敏和多尔衮同时点头道,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第二卷 经略朝鲜 第十九章 变故
到达王京的第二天,金起宗带着忠清道水军节制使朴仁杰赶到了开城。在思政殿光海君接见了作为统御使柳德恭特使的朴仁杰,商讨有关受降的事宜。
“大王!”刚一进殿那个朴仁杰见到光海君立刻跪了下来,并且向前跪走,他那肥胖的身材一下子堆积在一起,远远的看去向一个毛毛虫在那里蠕动,这么大年岁了真不容易啊,我目视着朴仁杰爬到近前(只能说是爬了,全身的肉几乎都和地面接触不叫爬叫什么),扬起他那张老泪纵横的脸,我都有一些感动了,看吧!什么是忠臣,这才是忠臣的典范啊!自从李觉复的事情后,我不再看不起胖子了,单说这些人在那个油水极少的年代,能胖成这个样子就很难了,当然了也不排除遗传因素,金起宗在我旁边偷偷的向我解释道:
“这个朴仁杰是李觉复的娘舅,很受柳德恭的信任,这次柳德恭派他来是让他全权负责受降事宜的。”
“哦”我恍然大悟,我说这个朴仁杰怎么看上去有些面熟,原来是李觉复的舅舅,难怪,难怪!的确相似点很多,看来确实有遗传因素在里面,只是不知道李觉复的母亲是什么样子,难道也这么胖么?正当我思绪万千,神游太虚的时候,朴仁杰已经结束了这场生动感人的君臣重逢。光海君不过是做做样子,看他那神色好像并不是很得意这个朴仁杰。
“朴爱卿,请起吧!这次柳大人派你来都交待了哪些事情啊!”光海君坐在上首已经恢复了他从前作为国王的威仪,不紧不慢的问道。
“回大王,柳统御使并没有特别交待什么,除了善待纯孝君李倧外再无他求,一切还请大王定夺。”朴仁杰恭顺的回答道,别看是五是多岁的老头了,声音还是很宏亮的,脸色也十分红润,看来营养是不错。既然李倧做不了大王了那么他从前的称号自然要改,于是朴仁杰改称了李倧夺位前的称呼。
“没什么要求,没什么要求也得有些个要求啊,李大人你看该如何好呢?”光海君现在不知道是发懒呢,还是故意考究我,想也不想的将球踢给了我。我皱了皱眉头,这个柳德恭也够狡猾的,没什么要求,其实就是什么都要求,显然是在抬价,趁着手里还握着水军不多捞一些好处和资本简直是对不起自己。
“大王,柳大人率部投诚避免了不必要的伤亡,应该大大的表彰以此作为表率,让那些还在观望的人早下决心,使战乱提前息止。同时也要善待纯孝君李倧,让天下的人看看大王您的胸襟。”我一脚将球踢了回去,你是朝鲜国王,这事还用我烦心么,再说不是在平壤的时候就商量好了么,你自己拿主意吧。
“李大人说的是,这样吧纯孝君的事就依你家大人,我会在王京附近给他专门建造一座王府,一切待遇等同亲王。至于你家大人,他现在已经是三道水军统御使了,在这个位置上算是做到了头,不能再大了,如果他要是愿意呢,我这里有一个领议政的位置留给他,同时赐他金银各三千两,布一百匹,另外你么这些跟随柳大人的各级武官也酌情官升一级,你看如何啊?”朴仁杰哪有想到光海君会这样高姿态的对待柳德恭,领议政相当于宰相,那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大官,至于金银布匹那些东西是不会看上眼的,有了官位还有什么得不到的呢?余下将领官升一级,光海君的手笔倒是真大,看来他也是急于收买人心。
“多谢大王,卑职等诚惶诚恐,叛军之将何来功绩让大王如此赏赐,臣等不敢,柳大人临行前曾嘱咐过臣,能继续作统御使他就很高兴了,不敢有其他奢望,还望大人体谅!”朴仁杰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触怒了光海君的眉头,但是私下里却也偷偷的观察光海君的神色,他还觉得自己做的隐秘呢,但是全部落入我的眼中。好你个柳德恭啊,果然不傻,若是一般人听到这个消息早就欣喜若狂了,这个朴仁杰不但不为所动,而且还自贬身价,放在别眼里是不理解,可是仔细推敲就会发现其中的奥妙。领议政一职虽大,但是毕竟是个文官,手中没有兵权,话说得难听一些就是今天还是领议政,明天指不定就吃牢饭了呢,哪有做三道水军统御使来的威风,最不济拉着人马到海上哪个小岛还能称王称霸,不用受朝廷的辖制。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可是够精的,而柳德恭选的这个来谈判的朴仁杰也确实够精的,没有上光海君的套。
光海君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笑道:“柳大人真是多虑了,能将水军保留下来,没有损失就是做大的功绩了,既然柳大人愿意做水军统御使,那就让他做吧,有他在我也放心,但是嘉奖还是不能少的,除了金银布匹外我再赐他忠勇伯吧,其所属将领仍按原来议定酌情升迁。朴大人你看如何啊,明日你就传我的旨意,让柳大人进京受封吧!”既然现在拿不住人家,只能让步,以后再想办法了,光海君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临了还送一个忠勇伯大帽子,手腕很老练了。这当没当过大王的人果然不一样。
“请大王恕罪,柳大人不能到王京受封!”朴仁杰一说完这话,光海君神色巨变,朴仁杰连忙解释道:
“大王,柳大人御下三道五营的水军,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心归顺大王,这其中也有宵小叛逆者,正在伺机而动,另外倭寇闻得我国大乱,也在海上寻机挑衅,此时柳大人实在是拖不开身,等事情逐渐平息稳定后,柳大人一定亲自上京叩见大王,还请大王恕罪。”听了这话,光海君神色才有所好转,但还是不悦的说道:
“你家大人有事缠身,难道我就没事么,他是不是要我亲自到江华岛受命给他啊。”
“不敢,不敢!”朴仁杰连忙磕头作揖的道:“哪敢劳动大王,下臣该死,不会说话,还请大王谅解,如今海上确实不平静,自从壬辰倭乱丰臣秀吉死后,倭国大乱,后德川家康逐步统一建立江户幕府,到了这一代是德川家康的孙子德川家光掌位。这个德川家光野心极大,如今蠢蠢欲动,在海上屡次挑起事端,若不是柳大人镇压着,恐怕会得寸进尺,大王恕罪,这也是柳大人不愿意离职的原因之一啊。”
“哦,那你不早说,害我差点冤枉了柳大人,国家有柳大人这样尽忠职守的贤臣真是有幸啊。既然柳大人不能前来受命,那我们就去一次江华岛又有何难。”光海君不知道又打了什么主意,居然要亲自去江华岛,让我十分不解,可是大殿上又没办法询问,更是不能反驳所以只好由他去了,反正借此机会去见识见识这个柳德恭也不错。朴仁杰在一旁有苦不能说,光海君退位四年对如今海上的形势自然是不了解,但是他也没有想到这个从前怎么也不肯出宫一步的旧主子,这时何来的兴致要去江华岛。完全在他和柳德恭的预料之外,可是没有办法再拒绝了,那样光海君一定会怀疑的。无奈,只好耷拉着头不在说什么,由着光海君好了。
是夜,正当我早早准备休息的时候金起宗带着朴仁杰前来造访。宾主落座,我不解的问道:
“金大人有什么话不能在大殿上说,非要和我私下里商量呢?”
金起宗为难的说道:“这事就得找大人您,别人解决不了!”
“什么事啊,金大人如此看重我,尽管说来,我李开阳能办到的一定办到。”我不解的说道,实在想不出这两人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李大人,求您救救我家大人吧!”说着朴仁杰跪倒在地作势要给我磕头。这我如何能承受呢,我最烦古人动不动就磕头作揖,俗话说难而膝下有黄金,这下跪可不是什么人都行的。我连忙阻止了朴仁杰。
“朴大人,有什么事慢慢说,不用这样。”
“是的大人。”朴仁杰站了起来,一脸愧疚的说道:
“大人,小人今天在朝堂上说了谎,还请大人去求大王不要去江华岛了。”
“哦,这是怎么回事啊,你说了什么谎,为什么阻止大王去江华岛呢?”我不解的问道,没想到事情出了变故。
“大人这话要从头说起,当日开城被破,孝纯君仓惶出逃只能投奔离此最近的柳大人驻扎的江华岛,正巧此时李哲和金起宗大人前来劝降,我家大人感念当年大王的提拔之恩,有所动摇,再加上我和金大人的劝说,遂决定弃暗投明。只是当时担心纯孝君的下场,为免留下买主求荣的骂名,才开出了善待纯孝君的条件,不想大王宽宏大量同意了我们的要求,我等真是感恩戴德,正准备率军来投,不想大王信回返的第二天夜里,纯孝君被安龙焕派人救走,幸好发现的及时,女眷和小孩不在纯孝君的那个院子,所以只有纯孝君只身逃脱,仁烈王后和世子没能走脱。”
“安龙焕,安龙焕是谁,我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我问道,没想到会出这样大的事情,难怪他不敢在大殿里说,这是欺君的大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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