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称职的兽医
说孙大人是个好官,是登州的父母官,他说出来的话自然是对的,因为他为老百姓做了好事。
尽管公审大会结束了很久,孙元化还沉浸在刚才的那种热烈的气氛中,嘴中不断叨念“民意可用,民意可用啊!”余人也尽是对刚才的情景回想不忘,公审大会结束后立刻就有很多青壮年纷纷的踊跃报名要参加孙元化筹建的新军,更有很多商人表示要重新回到登州,开设商铺,这让孙元化欣喜若狂,一时之间找不到南北东西。
直道四乡的百姓纷纷散了,他还兀自在那里叨咕个不停,众人不禁莞尔,就让孙大人再继续沉浸一会吧。见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孙元化才不好意思的从刚才的兴奋中清醒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李兄,我,我真是太感谢你了!”孙元化握着我的手就是不肯撒手,却半天说不出话来,我笑着示意他不用多说什么,一切我都理解,可是孙元化憋了半天还是说道:
“李兄,今后不管什么事只要用得着我孙元化的,你尽管说,孙某万死不辞。”
“孙兄言重了,既然孙兄不弃,你我俩人又以孙兄年长,今后我就尊孙兄为兄长,兄长的事就是我的事,小弟哪有不效劳的。”说着我们俩人哈哈大笑,和孙元化的结盟此时算是终于彻彻底底的达成了。而公审大会的效果才刚刚显现出来,公审大会结束以后,登州城内的百姓明显多了起来,有了人气,从前迁出登州的百姓纷纷开始回迁,很多关了门的店铺又重新开张,看着这个欣欣向荣的景象,孙元化开心死了。
于是我趁机向他讨去火炮铸造的方法,孙元化只是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这倒叫我有些占人便宜的感觉了,于是私下里和孙元化商量,让他成立一所造炮监,专门招揽工人铸造火炮,我将以合理的价格购买,装备我的军舰,同时还在登州附近选址成立一个船舶制造所,用来建造新的战船,当然了费用也由我出,孙元化只要负责训练招募的新兵就可以了。
对于我的汉军孙元化十分羡慕,私下里向我讨教是如何训练成这样一支队伍的,我也不藏拙告诉了他三字真言“钱,钱还是钱”,并给他算了一笔帐,从汉军建立到现在我总共化了多少银两,一听到这个数目,孙元化惊愕不已,刚刚打算也训练这样一支军队的念头立时撤销。让他到哪里弄那么多钱呢,就是把裤子当掉也不够啊,我笑了笑,为了表示对这位新认兄长的敬意,答应在登州驻扎1000名汉军士兵,用来驻守登州,并且不日就从朝鲜运来战马。要知道此时明朝的战马其奇缺,连供应关外的袁崇焕都不够,在胶东建立一支1000人的骑兵部队意义实在是太大,在这个时代骑兵绝对是最强的武装,有了这1000的骑兵,就意味着孙元化在胶东已经罕无敌手了,对此他感激不尽,为了感谢我,更是将压箱底的功夫也使了出来,答应帮我研制新型的火铳,使其短小精悍便于骑兵携带。没想到孙元化投桃报李给了我这样一份厚礼,我自然是高兴的找不到北了,连夜里睡觉都会乐出来。
第三卷 初到中原 第十一章 西学人才
自公审大会之后登州的情况日益好转,派出去追缴海盗的战船也陆续回返,不但带回了不少俘虏,也缴获了10余艘的战船,将登州军港内俘获战船的数量增加至50余艘,再加上我带来的六艘福船,数目上升至60艘。所有人为此都十分高兴,看来不用我答应孙元化的100艘船到位,彼消此长的情况下,光靠这60艘也可以和海盗周旋一阵子了,至少可以保证登州的安全。不过船只十分驳杂,各种型号的都有,统编起来还需要时间,由于龟船的目标太明显,我让他们留下一些优秀的水手参与登州海军建立后就编队出航,再清扫一遍海盗就回朝鲜驻扎,离开久了难免倭人不会借机起乱,朝鲜可是我的大本营乱不得的。
如何整合这眼前的50多艘战船是目前当务之急,水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训练好的,那需要长时间的在海上吹打,怎么能快速形成作战力呢,我将目光放在了那些俘虏的海盗身上。由于俘虏战船的时候几乎是连船带人的一起俘虏,所以水手的数量还是不少的,只是这些人长期的在海盗窝里熏染了很多恶习,一时间不好改造,我更是不放心让这样的人操船,弄不好又连人带船的投奔海盗过去了。
必须要有自己的水手,而且是那种根红苗壮的,为此我绞尽脑汁,终于决定开设一期水手训练班,招收一些家世清白,底子不错,领悟能力强的年轻人,先由俘虏来的水手单对单的进行教学,教会这些新兵基本的技能,随后再由我的朝鲜水军进行训练,训练完毕后再带领这些水手进行试航,如此一番下来用该可以成手了吧,要是效果好可以开设第二期,第三期,等我在朝鲜的海洋学院建成就好了,那里将成为专门培养海军人才的地方。
想到大学,我的心飞到了朝鲜,差点忘记了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我是来寻找人才的,虽然孙元化被我笼络住了,但是他不可能随我到朝鲜,黄宗羲还小不足以服众担当大任,何况他还需要练历,此时把将黄宗羲推到前台并不是好事。如此算来,那么剩下的人选就只有徐光启了,既然孙元化是他的学生,或许可以说服他,于是我将水手训练班的事交给李哲,自己去找孙元化商量。
一听我的来意,孙元化满口答应,给我写了封推荐信,并且言辞恳切的请求徐光启出山。原来这时徐光启因第三次天津屯田提出的制造和购买火器计划流产,而辞职回上海的老家,此时正在家中赋闲。
“贤弟,这次你去上海想来恩师是会答应的,他一生致力于研究西学,可是屡屡碰壁,此时阉党为祸,天下的读书人无不受其残害,先有杨涟、左光斗等六君子死于狱中,后有高攀龙、周顺昌、周起元等七君子遇难,实在是让人寒心。这天下虽大已经是乌烟瘴气,还是贤弟的朝鲜好,如世外桃源,哪一天为兄我要是在登州混不下去了,就到朝鲜找贤弟你去,谋个一官半职,就是做个教书先生也比受着鸟气要好。”孙元化说道,我才不相信他此时会和我返回朝鲜呢,登州刚开始有起色他是不会离开的,就是想离开我也不会同意的,这里还要靠他给我站住脚呢。
“兄长说的哪里话,以兄长之才在此已经是委屈了,到我的朝鲜去就更屈才了,是金子总有发光的时候,兄长不要急在一时。”我劝慰道,孙元化听了我的话果然高兴,哈哈笑道:
“好一个是金子终要发光,既然贤弟要揽尽天下奇才,那我就再给贤弟介绍几人,这些人虽然没有我恩师的博学多才,但是也都是当今的奇人。”
“如此甚好,我正愁这次中原之行要空手而归呢,有兄长介绍的这些人才,相信一定能让我的平壤大学增色不少,兄长快快说来。”一听孙元化还有人介绍给我,我心中比捡了一块金子还高兴,能和孙元化结识,并被他看得起的人一定都是一时的才俊。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人肯定在西学上很有建树,否则以孙元化的禀性是不会说出口,并且介绍给我的。孙元化想了想说道:
“这第一个就是李之藻李大人了,当年利玛窦神父就曾说过:自吾抵上国,所见聪明了达,惟李振之、徐子先二先生耳。由此足见李大人的才学了,在利玛窦神父眼中能和恩师相提并论的就只有李之藻大人了。”怕我对李之藻还不了解,孙元化详细的给我介绍起来。
“李大人是浙江仁和人,明万历年间举人、进士,先后出任南京太仆寺少卿、福建学政、北京光禄寺少卿、修历等职,其间结识了利玛窦神父,开始醉心西学,据说此时正和葡萄牙传教士傅泛际在杭州编著一本叫《名理探》的书,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这次贤弟到达上海后可以向我的恩师询问,他比我更了解李大人的情况。再有就是王徵、李天经、张焘、瞿式耜、陈于阶等人,这些人都堪称当世奇才,只是郁郁不得志,此时有贤弟登高一呼,加以提携,想必一定能跟随贤弟到朝鲜开创一个新的局面。”
“那真是太好了,兄长,这些人此时都在何处,你快快道来,我这就启程去寻找。”我急切的说道,真没想到孙元化一下子给我提供这些人选。
孙元化笑道:“贤弟不要着急,这些人天南地北你若是一个一个的找,真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我看不如这样吧,我亲自修书给他们,就说请他们来登州协助我,这些人一定是会给我这个情面的,到时各路贤达齐聚登州岂不是好,可以任由贤弟挑选,你说如何啊?”
“如此当然好了,只是麻烦兄长了。”我呵呵的笑道。
“彼此兄弟何来麻烦之说,贤弟这么说不是外道了么,当初若不是贤弟你拼命守护登州,为兄我早就在做了海盗的阶下囚了。今后可不许再说这种客气话了。”孙元化嗔怪道。
“是,是,兄长说的对,小弟我就不客气了。”本来我也就是做做样子罢了,谁叫你那么认真呢,我心中暗暗想到。
“多日来的相处,我看贤弟不光对医术精通而且对西学也很在行,那个望远镜据说是贤弟你发明的这可真是一个好东西啊,只是不知贤弟师从何人,从哪里学来的这身好本领真是羡慕死愚兄了。”孙元化看来是也惦记上我的这个望远镜了,也难怪在古代作为一个将领(姑且算孙元化是个将领吧,不过可不怎么合格),没有不喜欢这东西的,有了望远镜就能料敌先机,可不要小瞧这个先机,在战斗中哪管是一秒钟的先机也可能决定胜负归谁所有,虽然在古代没有这样夸张但是凭借望远镜确实可以赢得十数分钟甚至是半个小时以上的时间,对于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来说,这十数分钟意义重大。
从前正是因为看到了望远镜在军事上的应用价值,所以我才控制他的产量,加上当初为了谋取暴利走私出去的几部望远镜外,目前总共生产出来的一不过二十余部,看来随着军队规模的扩大该是考虑增加望远镜产量的时候了,我要打造的是一支机动灵活快速反应的部队,那么望远镜就应该是军队指挥者必备的了。
“贤弟想什么呢?”孙元化看我半天不声不响,忍不住出言发问。
“哦,没什么,兄长一说起这望远镜我想起其真正的发明者来了,刚才兄长不是问我这些西学从何而来么,那是我认识了一个西洋传教士,他叫汤若望,这些东西都是和他学的。”我不想让孙元化知道我才是望远镜真正的发明者,或者说是我剽窃望远镜发明者的专利,这东西很敏感,不是我不信任他,以孙元化对西学了解一旦知道了望远镜的原理,肯定能造出来,想想看啊,他连火炮都行也就不差这东西了,到时难免不会为了讨好皇帝送上一个,到时皇帝只要一句话“量产之”,我就不会再有这方面的优势了,所以我推托是汤若望发明的,反正你也看不到汤若望,只能干着急。
“是么,原来贤弟你也认识传教士,不知贤弟你入没入教,不瞒贤弟愚兄我早已入教。”虽然周围没人可是孙元化还是把声音压得很小,明朝虽然不取缔天主教,但是也不鼓励其发展,尤其是孙元化这样的官员,一旦教徒的身份暴露就别再想升官了,就算皇帝不管,那些信奉儒学的老家伙也会群起攻之的,所以徐光启和李之藻官都没有做大,他们不过是和传教士来往密切罢了。
我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孙元化,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入教了,连教徒只能一夫一妻都不知道么。
“兄长,我可没有入教,否则哪会有两个老婆呢。”
“是是是,你看我糊涂的,把这茬给忘了。”孙元化连拍自己的脑壳,经我提醒才恍然大悟,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每晚都读圣经才睡,估计这时中译本的圣经还没有出现呢,也就怪不得他了。
“如此说来,这个汤若望还真是学问不小啊,能发明者望远镜这东西,有机会我可要拜会拜会他。在我印象中传教士有这样好的学问的只有先师利玛窦了,可惜他已经仙逝了,贤弟依你看来这西学如何呢?”孙元化问道。
“很好用啊。”我想也没想的就说道,在我看来这个西学自来就是让我利用的,若是单以知识而论,相信我脑子里装的在当世绝对无人能及,可真正能应用的却少之又少,到目前不过就发明了望远镜,显微镜,再就是烧制水泥和玻璃,这些不比外国人的发明早多说年,多说也就几十年,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划时代的产品,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基础太薄弱,技术积累还不够,所以我才急切四处寻找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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