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称职的兽医
是我的系主任,他可是一个严厉的了不得的人,眼睛一瞪还不得和被猫鼠一样,乖乖就范,自然学的扎实记得牢,所以对付这些疾病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更何况作为兽医因为条件简陋,不能像人医一样有精密的仪器和先进药物,如何用最简单最省钱的办法控制疾病就是我们要重点研究的内容,所以我提出的办法是切实可行的。
这人当真还是软硬不吃,继续问道:“你说行就行啊,我们凭什么信你的,看你那寒酸样,那里像个郎中,还夸口这世间没你再行的了,也不寒碜!”这人说话冷嘲热讽端是讨厌,我忍住怒火说道:
“你爱信不信,命是你的,你自己不要我又操什么心,众位不要听他的,我这可是为大家好,大家赶紧回家分头准备吧。”可是村民们显然是被那人的话动摇了,都站在那里不动似乎是等着我的解释,也是的人靠衣服马靠鞍,我现在的这副装束也确实寒碜,难怪别人不信。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我从怀里拿出透镜,高高的举在手中,阳光下透镜反射着刺眼的光辉,不顾众人的诧异,我走到一堆茅草前,显然这是村民们用来烧火的,我将透镜的焦距调好不大一会一缕轻烟升起,紧接着火苗窜了起来。
“着火了,着火了!”村民们惊异的喊道,他们如何见到过这样的把戏,一个个都惊退的好几步,和我保持距离,把我当成怪物一样。
“怎么样,这会相信了吧,我能从天上取火,还差这点小病么,信不信由你们,这事我还不想管了呢。”说着,我拉起阿巴亥作势抬脚要走,王老伯,一把拉住了我,跪在了地上恳求道:
“李先生,你就是天上降下来的活菩萨,我们都信了,你不要听别人胡言乱语,我们大家都信了,求你救救我们村里的人吧。”说着,其他的村民也都跪了下来,在那里苦苦哀求道。古代人或许就是这样对于那些不能解释的事情都当作神明发威,这招比什么都见效,要不怎么每次大的农名起义都有那么浓厚的宗教色彩呢,在一个封建专制的国家里,没有这个更能愚弄民众的了,刚才那个起刺的人早就销声匿迹了。
“好吧,看在你们这么有诚心的份上,我就尽力而为,不过你们都必须听我的,否则我就不再管你们的事了。”我也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到现在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我还指望在这里混上几顿饭,弄些盘缠钱呢,如何肯真的舍得走,见好就收的道理我自然是懂的,做了一下样子我就答应了众人的请求,并嘱咐村民不要和病人过多的接触,尤其是病人用过的东西,要么销毁,要么就要用水煮开才能接着用,村民们按照我的方法各自回家筹备去了。
这王老伯显然是在村里很有威望,家里也算是殷实,所以待众人散去,听我吩咐各自筹备的时候,他把我接到了他的家里。
“王老伯,有饭没有,我……”不用我再说,王老伯自然是明白什么意思。
“有,有,我这就给先生去准备,”说着王老伯跑了出去给我筹备吃喝的去了。屋里没人,阿巴亥小声的说道:
“先生,我听说这瘟疫是很厉害的,根本没人能治得好,你能行么?”不相信我的能力不是,别的不敢说,这个霍乱还是应该没问题的,我笑了笑答道:
“你就放心吧,还有什么事我做不到,连你都改头换面了。”
“你呀,和你接触时间越长,就觉得你这个人毛病很多,并不像当初想象的那样,可是偏偏你就总能做出常人做不了的事情,真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鬼迷心窍冒了生命危险找你帮忙,这下好了,连自己都搭进去了,你这人是吃人不吐骨头啊!”阿巴亥也笑了起来,这让我汗颜,若是没有一些现代的知识再加上自己能蒙则蒙能唬则唬,估计我连一个普通的古代人都不如。
“怎么,后悔了,怎么能说我是吃人不吐骨头呢,至少我还没有吃你吧?”我调笑道,汗颜归汗颜,我脸皮可是很厚的。阿巴亥显然是对今天我在众人面前承认她是我妻子的事很满意,再加上现在总算是有了落脚的地方,心情也愉快了很多。
“后悔,当然后悔,真不知道将来跟着你还要受什么苦,遭什么罪,看你接着唬人。”
“怎么能说是唬人呢,这可是我的真本事,我说今天我可是随了你的心愿了,什么时候你也让我随了心愿啊。”我接着调笑道。
“什么心愿啊,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心愿。”阿巴亥还在那里装糊涂。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你是不知道你老公我有多大本事,居然怀疑起我的能力来了,居然敢说不知道。”说着,我一双大手向她胸前袭去。
“不要啊,老公。”阿巴亥笑着躲了过去,这声老公终于叫出了声,其实她平日里看海兰珠如此的称呼和我亲热心里不知道有多羡慕,此时我承认了她的身份,这种期盼了很久的愿望终于达成,老公二字自然是脱口而出了,叫得我浑身都舒坦。
“再叫一声,我刚才没听清楚。”我用一双大手在她眼前晃动威胁道。
“老公,老公,老公。”阿巴亥连叫了三声,不光是她就连我也十分快乐,终于我俩之间的这种隔阂消除了,能不高兴么。
这时王老伯捧着饭碗进了屋来。“先生,穷乡僻壤没什么好招待的,等到了晚上,小老儿给先生杀一只鸡,再作补偿吧!”
闻着那喷香的米饭,我已经辘辘的饥肠如何还受控制,嘴里早就流出了口水,已经好几天没吃过饭了,似乎连米的味道都忘记了。阿巴亥虽然没有我这样眼睛都绿了,可是也添了添嘴唇。我俩不约而同的抢过饭碗,哪里还有什么斯文样,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菜很简单,可是对于我们俩来说这无异于美味佳肴。不一会风卷残云,我不好意思的抬起头向王老伯问道:
“老伯,还有了么?”王老伯也是被我的这种吃相吓坏了,不知道我们是有多少天没吃了,慌忙答道:
“有,还有啊,先生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我这就给先生盛去。”说着又盛了一碗上来,阿巴亥饭量小吃了一碗已经饱了,在旁边和王老伯一起看我狼吞虎咽的吃相,想起刚才自己也是这样不好意思起来,我是不光三七二十一,甩开腮帮子吃饱了再说。终于又是一碗米饭下肚,我拍了拍肚子自言自语道:
“早知道吃了这碗能饱,就不吃那碗了。”旁边的两人均被我的这种幽默给逗笑了。成了吃饱了得干正事,为了报答王老伯的这一饭之恩,我决定先从他的儿子开始治起。
王老伯的儿子此时的症状已经是脱水的中期了,不能再拖,对于霍乱的治疗,关键是补液,包括静脉补液和口服补液。而补液的剂量、速度和种类,又根据病情确定。在制定了治疗方案后,我让阿巴亥给我打下手,找到食盐和糖水给王老伯的儿子灌服,同时开了药方,让王老伯到镇里的药店去开。
之所以这样有信心就在于我曾经研究的课题是抗腹泻中药,中药的好处就是具有双向调节的作用,而且中药含有多种有效成分,其作用是多靶点的,很多中药的活性成分可以直接抑制或杀灭细菌、真菌、和病毒,抑制细菌、真菌的繁殖和病毒的复制;能提高机体特意性和非特意性免疫力;能改善微循环和调节内分泌,总之就是好处多多。
偏巧我研究的中药又是抗腹泻的,除了杀菌抑菌外,对于抑制小肠蠕动,促进水、钠从肠腔向肠粘膜上皮细胞转运的作用,还具有抗肠毒素的作用,可谓是对症下药。药买来后我当即就给王老伯的儿子服上,这药也真给我长气(古代药材纯自天然,比现代很多人工养殖的中药药力要强),当晚王老伯的儿子就悠悠转醒,不再腹泻了,把王老伯乐的,直给我磕头。
这消息立刻像长了翅膀一样飞了出去,第二天一早,王老伯家门前跪满了人群,都是请我去给他们的亲人看病的。这么多的人我如何都能照顾得到呢?于是让村民们把村里的祠堂腾出来,让所有的重症病人率先住了进去,同时把私塾也空了出来,让轻症病人入住。这样就达到了隔离治疗的目的,同时从健康者中挑取了一些志愿者,帮助我们护理这些病人。并且趁这个机会发动全村没有发病的人,将所有的生活垃圾和粪便彻底掩埋,逐家逐户的用食醋熏蒸消毒,彻底的将外界的病源菌消灭。
一时间全村都动员了起来,私塾里的轻症患者在得到及时妥善的治疗后逐渐康复,但是这些人体内仍旧带有病原菌,我不肯放他们出来,那些重症患者这期间也病情缓轻,一时间全村的人都把我敬若神明,对我格外尊重,每天都有好吃喝招待,日子过的倒也算是不错。
第三卷 初到中原 第十六章 医坛泰斗
上河村成功控制瘟疫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轰动了四乡八里,没有多少天就有其他村的人过来求救,这次瘟疫的面积随着曾经外逃的上河村村民在不断扩散。地方上已经控制不住了,就连县太爷也派人请我出山帮助他控制瘟疫。
好意自然难却,何况我终究是要走的,临别的那一天上河村全村的老小只要是能动的都倾巢而出要送我到县里。
“众位请回吧,我李元度有一天还会回来的!”我冲村民们摆摆手,要随衙役一起去县衙。王老伯率先跪了下来,接着所有的人都下了跪,呼啦啦的一大片。
“先生,上河村所有的人都感念先生的救命之恩,今后凡有用的着我上河村的地方,先生尽管说话,我等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说着带头给我叩头,全村的父老也都跟着王老伯给我叩头,口中感激之词不断。这时我的眼睛湿润了,我不过是做了一件自己力所能及应当作的事,并且这事的初衷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弄些盘缠,没想到居然让这些村民们如此感激,一想起当初的这种想法,我羞愧不堪,如何还受得起他们的跪拜。慌忙的把王老伯搀了起来。
“各位乡亲不必如此,李元度身为郎中这是我应该做的,换作别人也一样。乡亲们如此大礼真是折杀我了。”说着我拱手给众人还礼。
“先生,这些银子全当是先生的诊金吧,虽然不多但是我们村里人的一点心意。”说着王老伯捧出一盘纹银来,雪亮发光,看样子有五六百两之多,对于一个这样的村落来说,一下子拿出这些银子实在是不容易的事情。
“不,我不能要,在我落难的时候是乡亲们给我吃喝,做这些事不过是力所能及罢了,我怎么能要乡亲们的血汗钱呢?”我坚决推却,可是众人都不同意,说什么不收银子就不让我走了。
一番“讨价还价”下,我决定收下一百两银子作为诊金,剩下的全部捐给村里的私塾,让孩子们能有书念。众人再次谢恩,又送出了数里才依依惜别。看着这一百两银子我心里百感交集,说起来这才是我凭自己的本事真真正正的当了一次大夫,做了一件对老百姓有意义的事情所挣的“干净钱”,不是靠卖春药所得的暴利。所以这一百两的银子意义不同,把它交给阿巴亥我郑重的说道:
“这一百两银子交给你保管,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花这些银子,我要把它收藏起来,将来给子孙们作为纪念。”
“不就一百两银子么,看你紧张的,我不会乱花的。”阿巴亥笑着将银子收好道。
“你不明白,这银子的意义不同,这是百姓的心意,只要你把他们装在心上,哪管是一件小事,百姓也会牢记在心的。这就是民意啊。”我感叹道,中国的老百姓实在是太善良了,他们对统治者的要求或许仅仅是能吃饱肚子就行。可是纵观中国历史又有几个王朝几个皇帝做到了这一点呢?身为统治者他们不过是做了自己份内应该做的事情,可是就被歌颂为贤君明主,作为后世的榜样,这不是可笑么,这也是中国百姓的悲哀啊!
上河村归高邮县所管,距离扬州的水程只有不到两天,这里紧邻高邮湖,商业发达人烟稠密,所以瘟疫一起各地都十分惶恐,县令更是派兵将通往高邮的各处路口堵死,凡是从疫区来的人都不得进入。这样无形中起到了隔离的作用,但是隔离的不是疫区而是非疫区。
听说我到了,县令带着一大帮衙役差官们出府迎接我,那阵式就如同来了钦差大臣似的,众人寒暄了几句,将阿巴亥安置在了驿站,就进了县衙,我最关心的自然是疫情了,上河村消息闭塞,只知道其他的地方也爆发了瘟疫,但是具体情况却是不清楚。
“大人,不知道这高邮境内有多少村镇感染了瘟疫,灾民情况如何?”我出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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