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鹰扬
灵霄赧然摇首道:“老朽亦未见过,但老朽却接获一纸密函,不知是何人所书,谓阎玉奉命出山诛杀吴越桂中秋,意图截擒袁绶,请老朽速谋拦阻,亦言阎玉武功霸道,非多请高手相劝无法竟成。”
披发老者忽呵呵大笑道:“看来武林传言似为有稽的了,阎玉不战离去之故莫非有所顾忌?”
灵霄忽跨前一步,向袁绶道:「袁老师现在可以为老朽带路了。“
袁绶面色一变,呛的一声拔剑出鞘,寒芸电闪指向灵霄胸坎要穴……
袁绶傲然一笑道:“灵霄!你这是无事生非!”
斧魔灵霄不禁一怔,道:“老夫是何无是生非?”
袁绶道:“东昌镇东方旭不是约好三日之期便来告飞虎谷位在何处么?三日之期已过,据袁某所知,你也去过了东昌镇,东方旭正派中人,素重然诺,总不致东方旭没有据实相告吧!”
灵霄不由呆得一呆道:“你对老夫行踪居然摸得如此清楚?”
“你灵霄乃威震江湖人物,却不宜轻视我袁绶无名小卒,要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真某就未必惧怕於你,听袁某奉劝最好不要去飞虎谷!”
“为什么?”
“飞虎谷便是你灵霄葬身之地!”
灵霄气极哈哈狂笑道:“老夫受命於天,生有何欢死有何惧,眼前老夫便要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未必!”袁绶嗤嗤的鼻道:“方才你如非得他人之助,早丧命在阎玉霸剑之下了,你如不信,袁某到要瞧瞧你那飞天魔斧能否伤得了我!”
灵霄气如之结,厉声道:“请!”
“且慢!”诸葛敬一踏上前,抱拳道:“袁老师,落月山庄外承蒙赐药解救,德重心感,但在下相遇一位无名前辈,精擅医理,谓袁老师之药仅能维护短时性命,此后非按时服下袁老师之药不可,不知此言真实否?”
袁绶心神暗凛,却不动声色微笑道:“诸葛少侠!袁某问你,在落月山庄外你是否伤重垂危。”
诸葛敬答道:“不错!”
“经袁某赐药服下后,少侠是否行动自如,武功亦未消灭,仅真气仍微感浮逆不顺是么?”
“不错!”
“那就对了。”袁绶冷笑道:“袁某也曾相属须多调息,真如那无名老人所言,在场随便那位仅可向袁绶理论便了!”
诸葛敬俊面一红,暗道:“命是人家救的,为何轻信披发老者片面之词,岂非恩将仇报!”忽耳闻披发老者传声道:“蠢材,谁叫你当面询问,他会承认吗?哼,耿飘牛孙调教的好徒弟,不怕笑掉我老人家大牙。”
诸葛敬羞愧无常,忙抱拳向袁绶一揖道:“在下孟浪无知,敬祈见谅!”
斧魔灵霄已不耐烦,厉喝道:“袁绶,你我之事该如何了断?” 袁绶双肩一剔,朗笑道:“你要自找无趣,那么袁某接着了!”
诸葛敬忽道:“灵老山主,既然东方旭已告知飞虎谷确处,何必树敌结怨,节外生枝!”
灵霄确笑道:“诸葛少侠有所不知,东方老师只告知老朽飞虎谷在豫东商卹、把县、淮阳、、西华等县境内,这叫老朽如何去找!”
袁绶冷笑道:“你自在桂中秋面前夸下海口必将吴越生擒,不但不曾把诺言兑现,反将秘情外泄,桂中秋痛恨所托非人,还有何面目在袁绶面前耀武扬威!”说着双拳一上一下凝式相待。
灵霄之後忽闪出一碧目辄算,虎背熊腰汉子,手执一对孩儿塑,道:“灵当家,杀鸡焉用牛刀,容乌某接下!”
灵霄道:“乌贤弟,你要小心了!”
袁绶一见此人貌相,知是阴山门下第一高手碧枭乌神游,暗道:“诛戮乌神游,可杀之灵霄傲气!”
只见乌神游右手孩儿塑一指,喝道:“袁绶,你只要应允带往灵山主前往飞虎谷,还可免你一死!”
袁绶冷冷答道:“你就是阴山碧枭乌神游么?”
“不错,正是乌某。”碧枭乌神游面有得色。
袁绶道:“看在你师尊面上,让你三招,若还不知进退,第四招上就要你的性命。”
乌神游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休看他平日凶焰万丈,杀人眨眼,方才眼见天鹰少主阎玉一招剑势霸道无匹,如无灵霄,司徒兄妹诸葛敬之助,自己几手伤在阎玉剑下,又不便示弱,双塑蓄势待发,冷笑道:“大言不惭,你要小心了!”
斧魔灵霄忽闻蚁语传声道:“袁绶说是桂中秋八拜之交,一身武功非同等闲,你如不布下七点六煞八门九记阵合力一击下或可制胜有望,不然恐灰头土脸,不可收拾!”
数次传声示警同为一人,灵霄不禁一惊,随低声吩咐身旁之人布下阵式。
就在此际,碧枭乌神游已攻出凌厉歹毒三招,居然被袁绶以神奇的身法毫厘之差避过。
乌神游攻出第四招时,只见一道驾天寒虹闪得一闪,残厉嘶噑腾起,乌神游宛如斜功藕般尸分两半,制卧在血泊中,脏腑溢流了满地,惨不忍睹。
这真是天破天惊的一式,悸耳破空锐啸,四外气流漩荡不已,袁绶无事人般剑已还鞘。
灵霄脸色大变,只见人影纷纷掠出,倏忽之间已布好阵式,兵刃指向袁绶。
小三儿是一心高气傲的初生之犊,再次目睹如此凌厉霸剑,亦不禁目瞪舌娇。
披发老者眼中泛出一抹惊骇之色,道:“小三儿,你能接下阎玉及袁绶一剑之威么?”
小三儿道:“儆以时日,小三儿能与他们较一短长。”
披发老者嘿嘿一声道:“别做梦吧,只要你能接下他们三招,我老人家就心满意足了!”
蓦然,嘶嘶之声破空锐啸,轰的强风宛若排山倒海,接着眩目寒芒闪得几闪,一场凶烈之战即在瞬眼间完成。
袁绶一剑石破天惊挥出,身形暴腾泄空而去。
灵霄多人亦及时攻出合力一击,刃光暗器交织出一片急电流闪。
尤其是灵霄飞斧驳空砍出,但只差寸许便被袁绶冲空避开,半空中却飘落一截灰色衫幅,点点鲜血痕迹。
可见袁绶仍然为飞斧所伤,然灵霄这方两人惨罹诛戮,一人左臂划断胫胳。
灵霄厉喝道:“追!”
灵霄等人急如闪电追去,司徒岳兄妹亦随着灵霄而去。
披发老者及小三儿师徒,和瘦高汉子就在袁绶长剑挥出天破天惊之际已自身形杳然。
仅剩下诸葛敬一人独自发楞,寻思片刻,跺跺脚如风奔去。
林中忽闪出天鹰少主阎玉,眉宇渣泛浓重杀气,在忖思着袁绶方才那一招天破天惊的威势,暗道:“他方才一剑与自己有异曲同工之妙,威力亦不显逊色,这袁绶究竟是何来历?看来一个袁绶如此难惹、桂中秋恐亦非易与之辈!”继又想到司徒锦霞,虽是一方黄纱蒙住面庞,但丽质天生,隐约可见,其妹司徒婵娟人间殊色,尤胜乃姐实非虚言。
忽然耳闻一声唤道:“少令主么?”
阎玉不禁一怔,循面望去,只见一身着皂色长衫,肩上挽着一条蛟筋软鞭的老叟走来,诧道:“老丈像何识得在下!”
老者松发花白,五官端正,含笑道:“老朽是听人说的?”
阎玉道:“听何人说的?”
老者答道:“吴越!”
阎玉不禁面色一变,沉声道:“老丈认识吴越?”
“怎么不识?”老者答道:“他乃首座护法,老朽受其直辖身任分坛主之职。”
阎玉双肩一扬,道:“你也是本门中的人?”
“也可以说是!”老者淡淡一笑道:“也可以说不是!”
阎玉诧道:“这话怎么说?”
老者答道:“当初吴护法受命替少令主提亲,费尽艰辛,司徒母女身罹散功之苦,但吴护法却也中了蚀骨腐肠的毒,双方*不得已坦诚是腹相对,总算获得司徒母女有条件的首允,不料反不蒙令主见谅,命陈锦洪鲁宏达两位护法率杀手以叛门之罪诛杀吴护法及老朽等人,是以老朽不算是本门中人了。”
阎玉道:“这个在下并不知情,你且说说看司徒母女有什么条件?你见过司徒婵娟么?”
“自然见过,堪称国色天香,人间殊色,却又雍容华贵,令人不可*视。”老者望了阎玉一眼,接道:“不过,司徒老夫人提出三条件,难!难!”
阎玉道:“你且说说看。”
“第一,她们要令主亲自护送司徒白去百花抝,证实了司徒白仍安然无恙活在人世,尚须令主请罪。”老者笑笑道:“这一点令主决难应允。”
阎玉诧道:“司徒白不是死了么?”
老者摇首笑道:“那是瞒人眼目之计,令主为少令主求亲,曾命吴越携带司徒白大侠亲笔信函?”
阎玉穷思不解,摇首道:“如此说来,司徒大侠还是和家父在一处了?这个在下毫不知情,在下一年中难得和家父见几次面。”接道:“那第二个条件咧?”
“司徒老夫人说必须少令主人品才华要二小姐合意。”老者望了阎玉一眼,接道:“论理来说,少令主人品貌像气度在老朽眼中无一不是上上之选,但在司徒婵娟目中就无法预料了!”
阎玉微微一笑,道:“第三个条件咧?”
“少令主武功必须胜过司徒二小姐?”
阎玉道:“难道她的武功会高过在下么?”
老者略一沉吟道:“恕老朽无法遽下定论,武功之道高深莫测,就老朽所知,司徒二小姐武功尚比吴护法高出一筹。”
阎玉道:“在下并不知吴越武功深浅!”
老者笑道:“少令主,别将问题想得太远,老朽奉吴护法传话,劝少令主最好别去飞虎谷,无益有害。”说到最后一句,身形穿空腾起,去势如飞,瞬眼杳失天边。
阎玉还要问司徒婵娟现在何处,不料老者身法太快,不禁怔住。
他虽有少令王之名,却无少令主之实,因其行动只局限其居百里方圆之内,像他如此一身霸气之人,又如何甘愿如此这就不得而知了。
也许阎玉束缚太多,如今脱龙飞囚,任我翱翔,此老者奉吴越之劝转告最好不要去飞虎谷,不由激发傲气,暗暗冷笑道:“飞虎谷纵是龙潭虎穴,我徧要去!”
殊不知他已犯了大错,自始至终,他未问明老者姓名来历及原在本门中职司何事?
阎玉身形一扭,腾身掠去……
他甫一离去,林中四向纷纷掠现身影,聚在一处。
为首者正是简松逸所扮吴越,方才与阎玉说话老者亦在内。
御风乘龙符韶道:“阎玉现身江湖,可见其父鬼影子阎白枫孤注一掷的决心,司徒白大侠危矣?”
简松逸道:“这倒未必,鬼影子阎白枫与司徒白大侠相互受制日久,难免急於寻求解禁之策,我等务必救出司徒白及获知颜中铮生死下落,这阎玉是一大关键,也许鬼影子阎白枫此举反弄巧成拙!”
薛瑜道:“阎玉辅从甚众,但是鬼影子夫妻心腹亲信死党,即是总护法锺离胡也未见过,我等应先消灭阎玉左右着手,截取飞讯,使阎白枫坐立不安!”
简松逸道:“在下之意亦是如此?”
千百佛蒲敖忽道:“少侠身材与阎玉差不了许多!”
简松逸不禁一怔,诧道:“蒲老莫非欲命在下扮作阎玉么?”
“正是如此!”蒲敖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时机未至,应从多方面预先筹划着手!”
群英聚议商计良久,如计行事,纷纷离去……
(第三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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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群邪乱舞
明月当空,瓜棚豆架下,吴越与钟离胡相对而坐。
吴越道:“总护法,你知否少令主阎玉已露面了?”
钟离胡面色一变,说道:“吴贤弟从何而知?”
“邓坛主亲眼目睹!”继说出灵霄与阎玉激搏经过,并告知袁绶之事。
“这不可能!”钟离胡摇首道:‘倘然如此,令主未免*之过急,奇怪本座传讯总坛,为何迄至如今未获回讯?”
吴越道:“为何不可能?”
钟离胡长叹一声道:“本座与吴贤弟一般,所知无多,奉命之初,才知司徒白大侠确仍活在人世,与令主几乎可以说是形影不离,但谁也没见过司徒白。”
吴越失声笑道:“当然没有见过,我等身居一高位,又有什么时候曾见过令主?”
“说得也是!”钟离胡道:“令主夫人凶悍暴戾,多年前因事反目,为此视若仇敌,少令主其时尚年幼,令主夫人防令主夺走少令主,在阎玉身上设下禁制,不能出得百里方圆外,否则必遭不侧之祸……”
吴越笑道:“这倒是极其高妙之事,以令主之能,怎不可将阎玉带走,只要阎玉不用双足走出百里外,那就无事了!”
钟离胡一双眯缝小眼张得又圆又大,说道:“本座怎不想及此?嗯,本座已想通了!”
“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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