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飞霜
“小子,那是以前,以后你就不会快乐了,尤其是你开罪了东厂,今后你在江湖上将寸步难行!
“没有的事,我跟东厂又没有过节!”
“可是你帮着冷寒月,杀了他们好几个人!”
“那更不算回事了,冷寒月和东厂只是意气之争,谈不上私怨,那是两个衙门,不是一般的江湖门派,结了仇就要死拼到底,他们有公务有上司压制着,不容许他们从事私斗的,今天比武过后,一切都解决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任何牵拉!”
于成方叹了口气:“小子,我真不知道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你对内情一点都不清楚,就忙着替人卖命!”
“我很清楚,冷寒月把一切都告诉我了,糊涂的是你,恐怕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为谁在卖命!”
“老夫自然知道!”
“那你就是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卖命!。
“老夫知道得很清楚!”
“你若真正知道,那你就是个真正的老糊涂,你明晓得所谓天府,只是胡闹而已,混不出个名堂的,只会把你一条老命赔进去!’于成方有点暴怒地道:“老夫在做什么老夫自己明白,用不着你小子来多噜唆!
水文青也一叹道:“老怪物,我知道你已陷得很深,因此我也不劝你了,不过今天这场比斗,我劝你还是退下去的好,如果你被击败了下去,以后就没得混了!”
于成方怒声道:“放屁!小子,老夫因为以前欠了你一点人情,才不便用杀手对付你,你居然以为能跟老夫一争长短了?”
水文青笑道:“不是一争长短,而是的确能胜过你,别忘了当年你受人围攻,危急时是我这枝剑为你解围,把你救了出来,我能击退那些人,就是比你强!”
于成方怒不可遏,双笔如风又卷了进来,这次他毫不容情,笔发都是杀着,招招都指向致命所在,水文青看来似乎有点支架不住了,但不知怎的,他的剑势突地一变二没人能看清楚他的剑招如何施展的,只听见呛呛一声,于成方的双笔都脱手坠地,站在台上发怔。
他的手背上有两块红红的印子,那是剑刃的形状,是水文青平过剑身,拍在他的手背上造成的,假如水文青存心要伤他,至少可以砍断他的双手。
水文青收剑归鞘道:”“老怪物,我不想使你太难堪的,但是你被陷太深,我不得不如此,经此一来,人家不会对你太重视了,或许对你是件好事!下去吧!
于成方一言不发,回头就走,连那一对判官笔都不要了;水文青却叫人收拾了给他送过去,而且还匆匆地塞了张字条给他,“老怪物!我们还是朋友,若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火里水里。我都可以拉你出来!”
水文青击败了于成方,使得东厂的人一阵默然,他们总算领略到这个年轻人的剑技,没有一个人自信能胜过他的,所以才没人自动要求上去挑战了。
水文青在台上等了片刻,见他们没有反应,才含笑对司徒平道:“司徒大人,贵方是否有意思继续赐教!
常玉琳也道:“司徒统领,你们这边是照次序上台,还是打算更动次序换人上台,因为对方的文青水原来排在第三,他提前上台,你们也可以更动次序的!”
司徒平跟东厂的人商量一阵后才道:“卑职没想到他们邀来这么一位高手,这位文大侠的剑技超群,东厂甘拜下风。完全认输了;只是今日约会的主要对象是冷大小姐,东厂方面有好几个人折在她手中,总希望能领教一下她的宝刀英风,让我们也输得心甘情愿!
常玉琳正待拒绝,但冷寒月却站了起来道:“可以,文青水虽然代表冷家庄出战,但他只是应邀助拳,并不是我们冷家庄的人,我们不能靠帮手来解决问题,冷家庄也该表示一下,我们有担当的力量!”常玉琳看了她一眼,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假如她真是冷秋水的女儿,”他是打算制止的,一方已经认输。
就不该再牵扯下去,因为这是官方式的比武,不同于江湖私斗。
但冷寒月的身份不同,她不但是大内的公主,也是他自己的顶头上司,冷寒月既作表示,他就不便驳回了。
因此道:“好吧!既然冷小姐同意,就加比一场吧!”
司徒平道:“不是一场,是三场二东厂方面有三个人跟她有过节,都不肯放弃权利!”
冷寒月道:“三场就三场,最好叫那三个人一起上来,免得那么多麻烦!”常玉琳立刻道:
“冷小姐,本座可以允许你接斗三场,但不可乱了规矩,必须一场一场地来!”司徒平也道:“我们也不愿以多为胜,三场分开求教!”
常玉琳点头道:“好!双方当事人出场登台比试,规则照旧,当其中一个人没战斗能力,经本座喝止后,胜方不得再作攻击,否则以故意违规论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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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行踪败露 落荒而逃 佯扮夫妻 假戏真作
这明显的是偏袒冷寒月,但是东厂诸人已经领略到常玉琳这十名弩手的厉害,不敢再多作抗辩,他们的目的似乎只要求与冷寒月对手,杀了她以立威信,东厂的胜负荣誉,他们并不关心。
因此一个胖大的番僧,穿着一身大红袍。手上拿着一对镶着人头骨的短槌飞身上台,打了阳首:“僧家呼嘉候教!”
冷寒月看看他手中的兵器道:“大和尚来自藏边布达拉宫,喇嘛一宗在吐善,与中原武林素无瓜葛,大和尚何必要插入一手呢?”
呼嘉笑道:“僧家呼拉王座下第三弟子,心慕中原文明,前来游学的,。在女菩萨手下慈悲的龙虎双伤,是僧家的至交,僧家特来要一份公道!
‘那是一对有名的凶人,大和尚怎么不交些好朋友!”
呼嘉沉下脸道:“僧家但凭道义交友,不论其他!”
冷寒月冷笑一声道:“你别说得好听了,我知道你们吐蕾又想不安份了,所以才派遣门人进人中原,想结交权贵、妄图。
非法,你最好慎重些,别为吐藩惹来一场灾祸!
呼嘉脸色微微一变道:“女菩萨说些什么僧家听不懂,出家人也不管俗家是非,僧家只为朋友求份公道!”
“你推得倒干净,我可得警告你一声,你们安安份份守在西土,朝廷不会去干扰你们。
你们若是不安份,朝廷绝不姑息,到那个时候,你别悔之嫌迟!
“女菩萨把话扯得太远了,东厂是朝廷的机构,僧家为东厂效力,也是向朝廷效忠,怎么谈得上那些!”
冷寒月道:“好!反正我已经忠言相劝过了,再要惹出些什么漏子,那可是你们自己找的,你要如何比划!”
“僧家手中这一对兵器叫嘎章夏,那两具头骨是本教两位得道高僧的法体,坚逾精钢,而且更具备种法相妙用!是本教的降魔法器,僧家就以此求教!”
冷寒月道:“你们喇嘛教的那些法门,冷家庄都有资料本姑娘就凭手中这一柄宝刀相对!”
呼嘉淡淡地道:“女菩萨知道本教虚实,僧家也就不多解释了,请赐教!”
他再打了个稽首,然后摆开架势,准备应战,冷寒月倒是不敢怠慢,她知道布达拉官的喇嘛们,武功别成一格,本身的气功练得极佳,刀剑不伤,尤其是那一对八骨槌,质地坚硬施展时有许多异象,能乱人耳目,扰人心智,所以她发招时也十分谨慎。
宝刀以“平沙落雁”斜推出去,砍向对方胸前,呼嘉举槌迎,哈嘟一声,硬封架了回来,居然溅出了火花。
但她的手腕仍是十分沉稳,刀势也没有乱,因式转式,继续发招进攻。呼嘉也颇为震动,他以为女子力弱,可以仗他的雄浑内力压住对方的,现在看冷寒月劲力竟与他不相上下,到是要小心应付了!
而且呼嘉在招式中,也开始夹杂施展了他的邪术,内力贯注后,那一对骨槌中的五官七窍,都发出了呜呜的魂器声,更幻出鬼影作骇人之状。
这不是幻术,那幢幢的鬼影不仅冷寒月看得见,所有观战的人也都可以看清楚,擂台上弥漫着一片愁云惨雾,摄人心魄。
坐在仲裁席上的皇帝也感到不安了,因为交战的对手是他的女儿,他毕竟是关心的。因此开口道:“这个番僧使的是什么邪法,竟有如此厉害?”
厂卫总监曹正琳答道:“启禀主上,微臣不知道!”
皇帝不高兴了道:“这是你主管的事,你怎么可以不知道,你是怎么样办事的?”
曹正琳惶恐地道:“人是七王爷推荐过来的,微臣不敢拒绝,当时就向主上禀奏过的,收容他们,也是禀承了主上的旨意!”
皇帝哼了一声道:“联叫你收容下他们,是要你就近监视,看看宸濠在闹什么鬼,可是你监视些什么,连人家在厂卫中另组了天府,你都不知道!’曹正琳可伶兮兮地道:“厂卫中另设天府,微臣是知道的,因为他们的势力太大了,微臣不敢禀奏,唯恐贻主上之忧,微臣只想以自己的力量,遣人渗透进去,深入了解后,再慢慢设法加以消弥!”
皇帝哼了一声道:增值侵侵设法,恐怕连整个厂卫部被人吃掉了,联靠你们护卫不是太危险了!”
“微臣自承无能,可是宁邸有不臣之心,微臣却早有所悉,禀告过主上,请主请上速为之谋!”
“速为之谋,你说得倒轻松,国家动一次干戈,牵连有多大,何况震潦还勾结了几个藩王暗通声气,若无充分的准备,轻举妄征,连国本都将难保!”
“微臣知道兹事体大,所以才百般容忍”
皇帝也不说话了,这事情实在也难怪曹正琳的,看看台上的冷寒月倒还能支持,她的宝刀发出了耀目的寒光,那些鬼影一触上就消散了,皇帝微觉放心地道:“想不到寒月这孩子也如此了得!”
常玉琳道:“番僧使的是邪术,冷小姐的宝刀是一柄通灵的古物,邪祟过之自消,请圣上放心!”
曹正琳道:“那只是一些障眼法,不足为虑的,倒是这番僧另有一些吞刀吐剑的异术,那可是真功夫,需要特别注意的!
皇帝叱道:“刚才问你,你说不知道,这会儿却又来卖弄了,老早你为什么不说?”
曹正琳忙道:“关于这次出战的人,虚实底细,微臣都已告诉过常大将军,转知冷秋水了!”
常玉琳道:“总监所说的不为不详,只不过今天名单上有两个是你所末列的!”
“那个连咱家也不晓得,谁想到他们会临时变更名单呢!
咱家回头一定要好好地问问司徒平!”
“问他也没用,他跟我十分合作,有什么我该知道的,不用你吩咐,他也会告诉我的,只是他也无法控制天府,总监厂卫中的人事,你该切实整顿一下!
曹正琳苦笑道:“咱家知道,天府中的人是慢慢挤进来的,等咱家有了知觉,他们已成气候,排除不易了,当然咱家下决心大加整顿,也不是做不到,可是那样一来,这批人一定会暗中作怪,反倒防不胜防,不如把他们放在明处,至少可以了解他们的动向!”
他的话至少也有点道理,常玉琳手绍兵符,了解到大局之所趋,绝不是一两个人的错失,也就没有多责怪他,只是轻叹道:“你我都够惭愧的,实际负责的是你我二人,但我们却要靠冷家庄来力挽狂澜!
皇帝也叹道:“你们也别自责,论责任,朕要负最大的一部分,大家都是为国家社程生民尽心,但愿寒月这孩子能胜过这一场,否则朕就太对不起人了!”
曹正琳不知道冷寒月是大内的公主,因为冷寒月独居宫中一院,宫外也自营宅第,两边高兴由她任,行纵也从不使人知道,连她会武功的事也都是个大秘密,只以为皇帝是怕对不起冷秋水。但常玉琳却深知皇帝内心的沉重,表情也为之凝重起来。
冷寒月的战局却并不乐观,她在力搏百招之后,应付起来,已不若先前从容,步伐也渐进呆滞,精神也跟着涣散,渐渐着了魔意。
因为番僧的口中,此时又发出了另一种声音,那声音却如女子漫声低唱,骨槌中发出的声音也转为柔靡,幢幢的鬼影一改为春光柔媚之象,动作也似轻柔多了。
若非亲耳听见,谁也无法相信一个高大狰狞的大男人能九发出如此婉着好听的歌声。
冷寒月的动作渐渐地慢了下来。目中水光隐隐,似乎在跟着对方的指引,漫步婆婆起舞。
曹正琳叫道:“不好!这是天龙天贼魔唱,是一种极为邪恶的功夫,冷寒月恐怕要糟!”
皇帝也急了道:“那怎么行,堂堂正正的比武,怎么能施这种邪法,王琳,你快制止他们!”
常玉琳却是识货的,忧虑地道:“冷小姐已经入了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