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虎手
她浑身都在战抖,喘息声急促,手脚发僵,任由和尚摆布。
和尚的怪手一扳,两人滚倒在地。
不远处,出现一个鬼魅似的灰色幽灵。
和尚的手,抓住了姑娘的腰带,只要往下一带,姑娘这辈子算是完了。
灰影掠近,突然向上疾升,像一朵灰色的云,无声无息升上了树,看到了五丈下的一双男女,这是一位年届古稀的老人,灰袍飘飘,灰髯拂胸,脸如松风古月,仙风道骨像是神仙中人。
看到下面的丑态,老人家老眉一轩,自语道:“孽障,老夫岂能让你再为祸江湖?”
老人正要飘下,远处青影来势如电,高翔到了,脱口说:“小姑娘,你在哪里?”
风月僧大惊,火速推开小姑娘,挺身坐起,急急伸手抓取倚在树干上的禅杖。这一来、野草发出了擦动声。
小姑娘发乱钗横,翠襦半解,躺在草中发呆,浑身在痉挛,凤目中异彩闪闪,鼻息粗重神色似笑非笑,双手在自己身上颤抖着不住摸索。
高翔一声怒啸,飞扑而来。
和尚只穿了亵衣裤,抓起了禅杖,正想去抓紫铜管与百宝囊,高翔已全力飞射而至,啸声如九天龙吟,不拔剑赤手空掌扑到。
“呔!”和尚骇然挥杖进击,来不及拾取其他杂物,“横扫干军”杖发风雷,全力进击拼命了。
高翔提气轻身,双臂一振,硬将飞纵而至仍在空中的身躯缩上升,然后头一点腰一吸一挺,半空中大翻腾,扑势更猛、从杖上方翻越,双脚凶猛地端向和尚的顶门,迅如电。
和尚被他这种神奇的身法吓了一大跳,向下挫火速急闪。旋身一杖猛劈,恍若电耀霆击,反应之快,委实高明无与伦比。
高翔脚一点地,身形疾闪,幻化为数个虚影,突从杖侧切入,一手架住和尚的杖身,右掌“噗”一声拍在和尚的左胸上。
和尚也十分了得,百忙中挺腹后仰,并推杖后退自救,但仍然晚了一刹那,消却了五成掌力,五成真力仍然及体,凶猛无比的劲道传到。
“哎……”和尚狂叫,暴跳丈余,“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脚下大乱。
“你该死!”高翔大吼,疾冲而上。
和尚一声厉叫,禅杖不要了,脱手飞掷,扭头撒便跑。
高翔正想追赶,突听身后传来一声奇异的呻吟。他扭头一看,吃了一惊。
小姑娘虽受受药物所煎迫,但未经人道,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需要,仅能用火热的目光,求助似的向他注视,本能地向他伸出一双赤棵的粉臂,摇摇晃晃地向他走来,胸围子与翠裙徐徐滑落。
他急冲而至,低头取起姑娘的衣襟。
小姑娘向下一扑,扑在他身上,双臂一紧,发出一声令人心弦的呻吟。
他感到小姑娘的胴体灼热如焚,大吃一惊,猛地虎臂膀一翻,将姑娘掀倒在地,及时将姑娘滑落的胸围子掩住了令人心动神摇的酥胸,并用衣衫交姑娘盖住,叫道:“小姑娘,你怎么了7你……”
姑娘嗯了一声,在他的按揿下呻吟挣扎。
“啪啪”他给了姑娘两耳光,大叫道:“你怎么了?你……哎呀!是和尚捣鬼。”
他一掌将姑娘拍昏,一跃而起。和尚不知已逃到何处去了,显然无法找和尚设法。
他的目光落在和尚的遗物上,赶忙取过和尚的百宝囊,搜出了五个瓷瓶与玉瓶。
运气不错,瓶底贴了空条,上面写着药名。其中一瓶叫做清凉散,在一瓶是辟香散,其他三瓶一是合春露丹,一是神香散,一是补天丸。
看姑娘的神情,决不是中了迷香。
“且用清凉散试试。”他自语。
他不得不冒险一试,倒了一些药散入姑娘口中,片刻方弄醒姑娘,仍然将姑娘按住,不让姑娘挣扎。
起初,姑娘脸在挣扎、呻吟,神色中有痛苦与莫可名状的奇异神情表露。不久以后,脸上的红潮开始消退,胸体的热度开始下降,最后,她长叹一声,像是崩溃的沙丘,精疲力尽地浑身一松,闭上双目像是睡着了,无助地、涣散地舒开手脚不言不动。
他松了一口气,苦笑道:“姑娘,在下迟来一步,你将痛苦终生。”
他拾回和尚的禅杖,把三个药瓶中的害人药挖洞洒散加以掩埋,狠狠地击毁了紫铜喷管、将清凉与辟香散放入怀中,笑道:“这玩意大概有用,我不客气收下了。”
和尚的百宝囊中,有度牒、金银、火石等杂物,还有一具鸡鸣五鼓返魂香的喷管。
他没收了金银,将杂物全部打破、开始另挖洞穴,自语道:“且把这些玩意埋了、姑娘定可清醒啦!这淫僧该死,该死!”
坑穴尚未挖妥、树林深处突然出现一个老和尚的身影,是个身材瘦小的高年老憎,一袭青袍便袍已经泛灰,一手扛着药锄,手提着药篮,盛着些山葛、黄精等草药,白髯飘飘、慈眉善目。
老和尚听到有掘地声,便循声走近。
高翔看到了老和尚,不以为意,但他正对淫僧有反感、难免见到口尚心中不快,信口冷冷地叫:“不要过来,此地有妇女,和尚走远些。”
老和尚一怔,一面走近一面说:“佛门广大。普度众生。老衲年登百龄,女居士不用回避。”
高翔正想阻止老和尚走近,老和尚脚下十分轻灵,转瞬间已接近至三丈内了。他定神一看,老和尚的目光已凝惑地注视着地下衣裙凌落,外衣掩盖了酥胸,但玉臂仍留在衣外的小姑娘身上。
高翔冷冷一笑,重新以神杖掘穴。
老和尚看清了小姑娘的身影,蓦地寿眉轩动,白髯无风自摇,突然丢掉药锄药蓝,大喝一声,伸出鸟爪似的枯手,飞掠而至。急扣高翔的右手腕门。
他吃了一惊,禅杖一推,晃身急退。
“啪”一声响,禅杖应手而折,手仍探进,急逾电闪霆击,快速绝伦。
他心中大骇,扭身左手横劈,叫道:“十二擒龙手。”
他知道遇上了可怕的高手,虽出招砍对方的脉门,都已预留了退步。果然不错,老和尚腕一翻,身形微挫,四个指头已反抄他的掌背,他沉时收招,大喝一声,出腿飞蹴对方的右膝。
双方一搭上手,便是一阵可怖的快攻,神奥的攻招手法与奇幻莫测的拆解术,快得几乎令人难觉,身法步法之迅疾,令人目眩神移。
高翔感到对方的潜功惊人,举手投足间,感到像一股无形的怪网,令他的招式迟滞不灵,经常力不从心,一而再身陷危局,交手十余照面,他不得不用游斗术应付了。
老和尚打出了真火,树林茂密,用游斗术确是如鱼得水。在高翔第六次脱险,闪在树后的刹那间,老和尚忍无可忍,一声怒吼,连拍两掌,用上了内家真力,相距不足八尺,掌出毫无声息。
但高翔不敢大意,向下一伏。
“嘭嘭”两声怪响,树干两侧树皮碎裂如粉,树像是被狂风所撼,树叶摇摇,罡风四射,潜劲汹涌。
高翔大骇,贴地侧射丈外。
又是一声嘭然大震,地面沙石纷飞,野草飞散,这一掌好霸道。
高翔如果慢了一刹那,那还了得?窜出后仍感到罡风刺骨,护体神功受到重压,气血凶猛地翻腾,相距三尺仍被余劲波及,大有吃不消的感觉,如被击实,那还了得,练气的火候相差太远,拖下去后果可怕。
他只好逃走,奋身一滚,远出丈外闪在树后。
逃走,姑娘岂不完了?他本能一走了之,心中一动,破口大骂道:“你这佛门败类!该死!”
骂完,向另一株大树下一窜。
“嘭”一声大震,老和尚截出给了他一掌。
但他并不窜至树下,半途折向,窜到另一株树后去了,怪叫道:“贼和尚,你就会砍树,来来来,太爷帮你练练腿,来吧,打!”
他打出了一颗五花石,但老和尚像鬼魅似的飘来,五花石近不了身,在三尺外便折向而飞。
“你这该剥皮抽筋的小畜生,非剥了你不可。”老和尚怪叫,闪电似的追到。
糟了,身侧有树所阻,闪避的方向已被截断,大事去矣!
他火速拔剑,临危拼命。
眼看要糟,才和尚突然止步,咦了一声,以手按住左肩,举目右顾。
林空寂寂,不见有何异状。
高翔乘机撤出两丈外,大惑不解。
老和尚的目光,重新回到高翔身上。
高翔习不一跳,忖道:“老贼秃的眼神好厉,艺业已臻化境.怎么调教出风月僧这种脓包弟子?看老贼秃的内功火候如此精纯,怎会是个色魔?怪事!”
他正想引老和尚来追,耳中突听到有入叫:“向左绕,引老和尚分心。”
他心中一震,心说:“是千里传音绝学融合了传音入密奇术,这入已修至地行仙境界了。”
有艺业的更高明的人在暗中相助,他胆气一壮,怯念尽消、豪情倏发,一声长笑、向左绕走叫道:“老秃,你这挂羊头卖狗肉的……”
老和尚一声怪啸,双手箕张一闪即至。
他向左一闪,老和尚恰好一掌斜挥,截他的退向,他一剑振出,身形略向右移。
惧念一消,心神便有了主宰,六合如一信心大增,勇气百倍。攻招得手应心。这一剑振出,剑气发如洪,居然振散了袭来的掌风,他仅感到手上一沉,虎口发热,马步略难控制而已。
“接我一剑。”他豪气飞扬地叫,剑攻对方的左胁侧,用上了全力。
老和尚已先后攻了十余记重掌,劳而无功,毕竞是上了年纪的人,显然有点感到内力不继,不再施用重掌,一声低叱,左掌一抄,硬抓剑身,切入右手再次探出,仍用十二擒龙手擒人。
高翔的剑乍吞乍吐,大喝一声,招变“狂风掠地”挫腰贴地斜掠,一掠之下,剑已掠向老和尚的左膝弯、快逾电闪。
“咦!”老和尚讶然叫.浑身大袖一挥,左手一沉,抓住了剑身,擒龙手果然可怕,变不可能为可能。高翔根本没有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的,剑上一震,便知要糟,剑毁定了。但他不肯丢剑、一脚疾飞出腿解危。
这瞬间,老和尚“咦”了一声,扭头回顾,上身摇晃,抓住剑的手一抖。
“嘭”一声响,高翔踢中了老和尚的左膝、如中铁石,震得脚尖发麻。
老和尚也退了步,马步移动。
剑身被抓断了近尺,高翔感到手上一轻。
老和尚一声怒吼,再次扑向高翔。
黑芒一闪、一道怪影从侧方射到。
老和尚伸手抓住了黑芒,原来是他的药锄。
“谁在戏弄老衲?出来。”老和尚沉声叫。
高翔也怔住了,竟未发现药锄是怎样飞来的。。
没有人答复、老和尚冷哼一声,向高翔沉声道:“你这万恶淫贼,竟敢污辱老衲的晚辈,你这该死的东西!老朽三十年来未生嗔念,今天容你不得,只好慈悲了你这孽障。
我佛慈悲。”
说完,顶礼一拜,举起了药锄,神色肃穆一步步向高翔走去。
高翔徐徐后退,叫道:“且慢!大师难道不是风月僧的师父么?”
老和尚仅冷哼一声,大踏步而上。
“且慢!大师且听小可解释……”
老和尚药锄一伸,罡风乍起。同翔只好断剑一挥,急拨药锄。岂知老和尚的药锄沉重如山,拨不动,而老和尚的左掌已经同时翻掌吐出,如山暗劲着体。
他只感到真气一窒,右半身如受万斤巨锤撞击,眼前一黑,身躯被可怕的劲风掀起,心向下一沉,“嘭”一声大震,摔倒在丈外的树根下。
“我佛慈悲。”老和尚念着佛号,向前察看他的生死,步履沉凝。
不远处奔来了衣裙不整、酥胸半露的小姑娘。
老和尚听到脚步声,扭头一看,不由老脸一红,向相反的方向一窜,如飞而去。
树中视界不良,小姑娘只看到淡淡的灰影一们即逝,还不知是人是鬼。
她在服下解药之前,心中仍是明白的,但欲火令她情不自禁,抑制不了自己。她知道高翔曾经救她,曾经赶走了风月僧,曾经给她服下解药、甚至打了她两耳光替她掩上衣衫的情形,她完全记得,但解药药力行开、她感到身体不适,如同大病初愈般软弱,心神一懈,便昏然入睡不知外界的一切了。
她醒来时,只听到这一面有声息,高翔不见了,心中一急、便披衣奔来,只看到灰影一闪即逝,却未看到昏倒在树下草丛中的高翔。她的上衣因风月僧脱得太急,已有点撕破、难以掩住胴体的春光。心中一急,四面奔了一圈,只在先前躺倒处找到风月僧的衣物与断了的禅丈,便一把抱住向外狂奔,急急走了。
高翔不知自己昏了多久,醒来时便感浑身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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