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虎手
降龙僧冷笑一声,厉声道:“四比三,贫僧算上一份。”
绿影一闪而过,“啪”一声响,降龙僧挨了一耳光,被打得莫名其妙,连退五六步,脸色泛青。
绿影重回原处,欺进、揍人、转回,快逾电光石火,看清的人只有一个旁观的高翔。
降龙僧口角血出大叫道:“贫僧算你们一份,为何打我?”
绿袍人哼了一声说:“当然咱们知道你要站在咱们一边。”
“但你……”降龙僧忿然叫。
“哼!咱们从不需旁人助拳。”
勾魂使者吃了惊,徐徐移开正面,悚然叫:“你们不是翠峰三妖。”
“我们说过是三妖么?”绿袍人间。
“你们……”
“你再猜猜看?”
“翠峰三妖的身手,没有你阁下快捷。”
“你总不糊涂。”
“你们到底是……”
绿袍人取下鬼面具,赫然是一张青山眉粉脸桃腮的美娇娘面孔。
寺门外的绿袍人也取下了面具,也是一位美娇娘,颊旁有一颗俏丽美人痣。
壁洞外的绿袍人一闪而入,也摘下面具,也是一位姑娘、左颊有一个醉人的笑涡。
勾魂使者大骇、脱口叫:“巫山三煞!”
声落,向上飞跃,要破瓦而走。
与他相对的美娇姓一声轻笑,也向上飞升以俏甜的语音叫:“你走不了的,下来。”
“挣”一声暴响,双剑在丈余高上空相接,电虹再闪,勾魂使者的头巾被削成两片。
两人各向侧方飘落,勾魂使者原来苍白的脸色、变为死灰色了,胆都快被吓破啦!
同一瞬间,狂鹰挺着断剑向外冲。
庙门口的丝袍少女剑光一闪,剑出鞘,向前一指笑道:“本姑娘给你三招的机会,不可轻易错过。”
狂鹰心向下沉,悚然向侧闪。
降龙僧单手运铲,截出叫:“咱们的帐还没算,来……”
绿影一闪即至,“噗”一声一脚踢飞了方便铲叫道:“你再不知趣、砍掉你的驴头。”
头字声未落,剑虹已拂过降龙僧的顶门上空。
降龙僧脑袋一缩,向侧一跳丈余。僧帽飞走了,光头顶端被削掉了一层油皮,鲜血沁出。
绿袍女郎淡淡一笑,轻拂着长剑说:“和尚,这里用不着你插手,乖乖退在一旁、免得枉送性命。巫山三煞不出面便罢,出面便不许任何人介入,你如果想早些死,那就再试试好了。”
降龙僧脸色泛灰,退至高翔身侧依然而立。高翔说:“坐下吧!在下先替你裹臂伤。
你的头只伤一层油皮,不要紧,死不了的。”
降龙僧乖乖坐下,悚然地问:“施主是三煞的人么?”
“不是。”他简要地答。
这些变化说来话长,其实为时甚暂。巫山三煞在片刻间,已完全控制了全局。
勾魂使者斗志全消,惶然地问:“你们想怎样?”
有美人痣的女郎收剑入鞘,淡淡一笑道:“等你们的主了到来后,你便知道怎样了。
阁下,北溟老怪何时可到?”
这时,所有的人皆已进入殿中,外面风雨交加。电闪雷鸣、耳力大受干扰。
勾魂使者突然鹰目生光,向门外一指,说:“瞧,福老不是来了么?”
庙门口,确是站着一个人,白发梳了一道土髻,深目、勾鼻鹰嘴,脸色花褐,白须垂胸。穿一袭白袍,浑身已湿透,成了落汤鸡。佩了一把剑,手点苍木杖,站在那儿不言不动像是僵尸。唯一动的是一双眼珠,凌厉的眼神徐徐扫视分三方而立,将勾魂使者三个人迫在中间的巫山三煞三位女郎。
有美人痣的女郎嘻嘻笑,说:“说曹操曹操就到,奇怪,你的鬼影功委实值得骄傲,不声不晌地现身,连咱们姐妹也毫无所觉,了不起。”
北溟老怪嘿嘿怪笑,徐徐举步进入庙门;老眼阴森森盯视着对方,问:“你是大煞卢碧?”
女郎以纤纤五指点着自己的美人痣,笑道:“这就是信记,如假包换。”
有笑涡的女郎指着自己的鼻尖,也笑着说:“二煞卢翠,信不信由你。”
北溟老怪指着第三位女郎,怪笑道:“你,左耳根如有一条寸长刀疤,便该是三煞卢黛。”
三煞撩开左侧湿漉漉的鬓发,露出耳根、如不仔细分辨便无法看出的刀疤。傲然地说:“在休这位老江湖狡诈的妖怪面前,本姑娘从未打算掩饰身份。”
北溟老怪不住点头,问:“你们要找我老人家有何贵干?”
大煞卢碧风目冷电一闪,说:“特来与你这老怪物谈一笔交易。”
“哈哈!你该知道老夫从不与人谈交易。”
“这次你会谈的。”
“为何?”
“你是不是有一位好朋友绰号叫‘玉郎君’的小辈?”
“不错,他叫范世昌。”
“是曾经在无意中救了你一条老命的人?”
“你少管老夫的事。”
“好,不管你,管玉郎君姓范的,他目下在何处?”
北溟老怪脸色一沉阴森森地间:“他是你们姐妹的情人么?”
“见你的大头鬼,你老昏了。”
“不是么?”
“哼!他暗算了本姑娘的一位朋友,本姑娘要剥他的皮。”
北溟老怪嘿嘿笑。说:“你想得真不错,老夫为何要将他的行踪告诉你?”
“你如不说他的下落,你那老饼头,九幽魔女便将向人间告别。”
“什么?”北溟老怪惊奇。
大煞卢碧格格笑,笑得花枝招展,笑完说:“没什么,咱们已将魔女囚在森罗殿,小事一件。如果你不说,咱们免谈了。”
北溟老怪一声怒啸,突然冲出。
大煞向侧一闪,笑道:“不要慌,你急我不急……”
“呔!”北溟老怪怒吼,相距八尺,猛地一掌拍出。拿出无声,平常得很。
大煞卢碧飞退八尺,叫道:“好利害的摧枯掌力,好险。”
站在右侧不远处的五绝剑,突然向侧倒撞,“砰”一声背部撞在土墙上,“哎”一声狂叫,摊倒在地。
北溟老怪见误伤了自己人,勃然大怒道:“贱人,你敢用引力术反震老夫的人?该死!”
吼声中,一闪即至,左掌再次吐出。
大煞不再退让,翠袖猛地一挥。
两股力可摧山的神奇掌劲接触,“噗”一声怪响,罡风四散,浴劲如山岳般涌向不远的一根木柱,木柱摇摇,吱嘎嘎怪响,“啪啪”两声,屋顶的破瓦摔下了不少。
两人几乎同时退出丈外,两人的脸色都变了。
大煞卢碧拔剑出鞘,冷笑道:“比掌力,阁下的气功修为精纯些。”
“你知道就好。”
“本姑娘要以剑术胜。”
“你这么一说,老夫就陪你玩玩便是、”
“你该小心些,必要时,你得以一比三。”
北涅老怪嘿嘿狂笑道:“谁不知你巫山三煞的三才剑阵,如果不够三个人、就不配称三才了,对不对?”
“你知道就好。”大煞卢碧模仿对方的口气说。
北溟老怪嘿嘿笑,说:“只怕动手时,你已经没有机会活命了。”
“这倒不劳挂心,兵凶战危,刀剑无眼,玩刀剑的人不玩则已,玩则随时可以去见阎王,平常得很。”
“因此,何不将九幽魔女的囚处说出?”
“不行,她是咱们的人质,死活全在乎你。”
“好吧,老夫不杀你们,留你们活命,不怕你们不将九幽魔女的下落招出来,呔!”
声出人疾进,苍木杖一挥,长剑也及时出鞘,闪电似的攻出一剑,风雷乍起,杖影如山,剑芒似电。
大煞卢碧首出手接招,突从杖山剑海中切入,像一只快速滚旋的光球,楔入杖山剑海中。
剑气四荡,罡风似殷雷,人剑俱合。
二煞卢翠妖笑道:“好啊!算我一份。”
声落,挥剑疾进。
壁洞中突然飞出一道青影,细小得令人不易看清而且速度奇快绝伦,无声无息地射入二煞卢翠的右大腿内侧,一闪即逝。
“砰”一声响,二煞卢翠突然冲倒在地,叫道:“哎唷……五毒叟的毒针……”
同一瞬间,北溟老怪以左手的苍木杖,脱手向奋勇疾进的大煞卢碧掷击,接着左掌拍出,第二次发出摧枯掌力,这是他的弃杖出掌绝招,发无不中,而自己有剑护身,武林中有不少成名人物,毁在他的飞杖拍击绝招下。
大煞卢碧避杖,“砰”一声胸口便挨了一记摧枯重掌,上当了。
“哎……”大煞卢碧惊叫,向后飞退。
北溟老怪一声长笑、如影阴形跟进,“铮”一声震飞大煞卢碧的长剑,伸掌擒人。
绿影似电,三煞卢黛到了,剑先递出,左手一探,三枚牛毛针已经先一刹那弹出。
北溟老怪只觉左胁一震,真气突泄。
同一瞬间,壁洞旁第二枚五毒针也同时飞出,击中了三煞卢黛的右臂。
四败俱伤,三个人皆各向侧方退,脸色全变了。
“哎……”三煞卢篱惊叫,仰面便倒。
北溟老怪坐倒在壁下,狂叫道:“快给我解……解药。”
“砰”一声大震,大煞卢碧撞倒在壁根下,“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软倒在壁下,完全失去抵抗力,已陷入半昏眩境地。
只片刻间,四位江湖闻名的高手,全部倒了。
壁洞中,跃入一个小淋淋的灰衣老人。
殿门外,掠入三条黑影,是三个中年劲装大汉,相貌凶猛,一看便知不是善类。
勾魂使者与五绝剑站在壁角发呆,变化太快,似乎震惊得呆住了。
灰衣人正是汇湖上大名鼎鼎的五毒叟方奇,向发呆的勾魂使者叫:“把这三个婆娘拖出去宰了,堡主快来啦!”
勾魂使者尚未有所举动,北溟老怪急叫道:“方兄,快替兄弟迫她们要解药……”
“哈哈!用不着她们的解药兄弟的解毒药比她们的灵光。”
“九幽魔女已落在她们手中……”
“哦!兄弟留下一个拷问便了。”
“三个都留……”
“不行,堡主即将到来……”
“拖至后面藏好,不碍事……”
“这……好吧,这得浪费兄弟两颗丹丸,不然她们片刻便会五毒攻心而死。”五毒叟一面先将一颗丹丸纳入北溟老怪口中再给另一种丹丸强纳入三煞与二煞口内,向勾魂使者叫:“陆老弟,拖她们到后面去,制了穴道加绑。”
勾魂使者欠身恭敬地说:“在下自会好好伺候她们的。”
三名劲装大汉之一向和尚与高翔一指,问:“方老前辈,这两个人是何来路?”
五绝剑接口道:“和尚是降龙僧悟化,是达摩洞伏虎僧请,搜山捉鬼怪的同伴,那一位小村夫是来躲雨的,好像不会武功。”
“都宰了。”
“算了巴,都捆上听候堡主发落,如何?”大汉替两人缓解。
“好,捆上。”
降龙僧正待反抗,耳口突然听到细如蚊蚋,但却清晰入耳的声音:“不必反抗,且静观其变。你这时反抗,必死无疑,等待即有活路,不可自误。”
和尚大为震骇,想找声源,却发现附近并无岔眼人物,扭头向窗外望,窗外风雨交加。哪有半个人影?
和尚是行家,已听出是一个隐身的高手.以传音入密绝学向他示警,不由心中一宽,立即放弃反抗的打算、颓丧地盘膝坐下任由宰割。
大汉走近降龙僧,冷冷一笑道:“和尚,你很幸运。哦!你真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降龙僧?”
“我佛慈悲!”和尚喃喃地叫。
大汉突然一脚踢出,“噗”一声踢中降龙僧的左肩并要穴。很快!“噗”一声又响,一掌已落在和尚的右颈根,双重的快速打击,和尚立即昏厥。
另一名大汉走近高翔,咧嘴一笑。
高翔不住发抖,恐怕地并手伸出。
“把腰带解下来。”大汉叫。
“是,大爷。”他惊恐地答,手忙脚乱解腰带奉上、一双手抖得几乎抓不牢腰带。
大汉一把夺过腰带抓住他的手扭转,将他反绑得结结实实。
他未加反抗,垂头丧气任由摆布。
三女两男被拖至破败的后殿,分别绑在五根殿柱下。许久许久巫山三煞与降龙僧方行苏醒、但穴道被制,不能动弹,只能用眼睛看,甚至不能说话,对方制穴的手法不轻不重,十分利害。
后殿到处都在漏,像处身在瓜棚下躲雨,这滋味真不好受。
大殿传来了隐隐人声、有一个沙嘎的嗓音说:“堡主,此地不能久留,速离为上。”
“为什么?”一个中气充沛的宏亮嗓音问。
“铁鹰爪老匹夫早上入城,偷偷溜至兵器店向姓高的小辈通风报信。”
“他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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