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虎手
线索。怎样?”
“这……”
“下面没有人了,不怕受到伏击。我在外面戒备,免得被人封死了出路。”
居天成不便反对,慨然答应下去走一遭,往下面一钻。匆匆走了。
高翔并不守在洞口、抱起凌云燕进入草坪,放下人将凌云燕弄醒,用上了阴阳使者传给他的迷魂传心术。
可是。这次他失败了,凌云燕虽被他行法进入迷魂状态,但答非所问,说的话语无伦次,东一句西一句全是些与情夫面首所说的脏话。
他只记得这淫妇所说的几个人名、其他的事不堪入耳,毫无价值。
问不出所以然,他最后总算有点醒悟,不是他行法不灵.而是天香门的女人经常与迷魂药为伍,歹毒的天香积聚下的毒素,令她们除非神智清明方可控制意识。神智一错,便一切走了样,乱七八糟说些自己喜爱刺激的事,完全不受外力所诱引。
迷魂传心术失效,他略加思索,便决定了另一步骤。定下了大胆的妙计。
他将幻电神巴重新替凌云燕佩上,收了迷魂传心术,悄然闪回秘洞口藏身,冷眼旁观静候变化。
不久,凌云燕的身影渐来渐近。她似乎对自己为何身在秘窟附近,而身上毫无异状的事大惑不解。在她的记亿中,分明已落在高翔手中,为何一切都变了?尤其是幻电神匕居然还在,未免太不可思义了。
她一面向秘洞中走,一面惑然自语:“怪!这是怎么一回事?刚才所发生的事是真是幻觉?姓高的人为何不见了?他不是要追究幻神匕的事么?难道……”
距洞口不足百步。突见居天成从秘洞口——跃而上。
高翔暗叫一声“糟”!低喝:“居兄伏下!”
可是,已来不及了,凌云燕扭头便跑,去势如风。
居天成怎知其中变故?讶然问:“咦?那不是凌云燕么?”
“不错,咱们小心跟上去。”高翔答,向侧一抄,从侧方跟踪。
居天成一头雾水,一面跟上一面问:“高兄弟被她逃掉了?”
“招了。”
“她招了些什么?”
“她要带咱们去找其他的帮凶,也许带咱们去找主谋呢。哼!她并不走贾家庄。”
放快脚程的居天成不得不慢下来,说:“高兄弟,我到前面去等,前后监视,她便脱不出咱们的掌握了。”
“好!居兄先走一步绕过去,别忘了沿途留下记号,今天就在东口镇会合。”
“这邀来的人呢?”
“放心,我会留下记号告诉他们的。”
居天成欣然地走了,赶到前面通知天香门的人准备应变。
到目前为止,高翔尚未对居天成有何怀疑,只是为了小心起见,他与江南浪子所订的计策,从不对第三者透露。他对江南浪子也要求极严,即使小枝节,也不许向手下说明,派人行事指定范围,只许万一情势恶化,方可有随机应变的特殊权力,只管遵命行事,不许问理。因此这次到黄州找白衣龙女,一直就顺利无阻,丝毫末发生意外。
居天成知道附近潜伏有不少高翔派出的人,因此也就提高了警觉,不敢妄动。
凌云燕确是向汉口镇走的,走得极为匆忙。
跟了三五里,高翔的目光,落在路右的一株树干上,距地三尺左右,有人用刀刻了一个十字。
他一脚踏在十字上,鼓掌三下。
五六丈外的草丛中,“唰”一声飞出一个穿褐青色衣杉的人笑道:“高老弟,请吩咐。”
来人赫然是白羽箭曹世纶。高翔闪入蹲下,笑道:“劳动前辈为传信使,真不敢当。”
“能为老弟效劳,在下深感荣幸。老弟知道前面五里地另一处联络站,是谁在负责么?”
“不知道,是……”
“巫山三煞的二煞卢翠卢姑娘。她居然肯屈任,委实是异数,她听说是为老弟办一,表示即使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哦!有她们三人在,大事定矣!”
“这……”
“请转告吴兄,我要凌云燕的口供、由她迫供,不怕凌云燕不招。”
“老弟,你找对人了。”白羽箭大笑着说。
“白衣龙女在咱们的埋伏圈外逃掉了。十分可惜,目下唯一的线索在凌云燕身上,因此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要活捉凌云燕,三煞恐怕力不从心,我必须亲自出动,需找地方易装。凌云燕可能赶到扛口,是否会见她的人不得而知。她如果离开江口,有两条路。
因此,到团风镇与过扛赴武昌的两条路,皆须派人拦截,请三煞在江口易男装与我联络。”
“遵命,在下立即以音传讯。”
“还有,为防那鬼女人用金蝉脱壳计,这一条路也必须派人拦截。”
“是,保证不至于误事。”
“在下走了,一切小心。”
凌云燕并未在汉口镇逗留,登上了过江至武昌的流船,匆匆过江。
一艘小舟从上游渡江,上面坐着换了褐衣,脸上用了易容药的高翔与居天成。
而在凌云燕这艘渡船中,巫山三煞三位姑娘,变成了三个脸黄肌瘦的黑小子。
接着,大批神秘人物先后渡江而去,其中有易了容的江南浪子。
凌云燕并末在武昌县逗留。踏上西行至武昌府的大道。
次日巳牌左右,看到了群山起伏的辽夏山,这里距府城已不足七十里了。
凌云燕并不知已被跟踪,在山东麓的小径折入,直趋山东北再向西,沿登山小径疾走。
进入一座山峡,峰脚下出现三座茅屋,位于茂林深处,直至进入林中,方可发现屋脊。
三座茅屋倚山崖而建。接近至十余丈内、依然不见有人出现像是无人居住的弃屋;但屋前的空坪落叶已加以清扫,不像是无人居住。
凌云燕鼓掌三下,直至听到屋内也传来了三下击掌声,方举步向中间那栋茅屋走去。
柴门虚掩。她推门而入,信手掩上柴门上了闩。
内间里巍颤颤出来了一个鸡皮鹤发老村妇,点着拐杖,眯着昏花老眼向来客打量,突然展额一笑,说:“唷!萧小妹,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凌云燕委顿地坐下,苦笑道:“胡大姐,别取笑人了。掌门大姐来了么?”
“咦!掌门来做什么?地上月才经过此地……”
“咱们天香门大事不妙。”
“什么?”
“总坛被人挑了。”凌云燕脸色灰败地说。
“此话当真?”胡大姐变色问。
“我是逃出来的。”
“哎呀!是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来的人马真不少。最糟的是南京方面出了大纰漏,掌门上月接到信息,要本门的姐妹赶快转明为暗,不要再在江湖上露面。掌门先至总坛以北各地分坛巡视,关闭各地分坛,刚返总坛尚未西上,龙骧勇士高翔已经赶到,如不是总会的金地内坛使者及时传信,掌门恐怕要遭不测哩!难道掌门至今尚未赶来,莫不是路上有变么?”
胡大姐脸色大变急道:“糟!他们会不会找到此地来呢?”
“不会吧,他们并不知本门的各地分坛所在地,不然九江附近的分坛早就被挑了。”
“很难说,如果掌门要前来本分坛,那么,谁敢保证龙骧勇女不会跟踪而至?”
“这……”
“哼!恐怕你也被跟踪了呢!”
“不会吧……”
“快!我们快到北山,到神魔谷去躲一躲。”
“到神魔谷?你不要命了?”凌云燕惊问。
“我已经与八荒神魔的三弟子林昆攀上交情,到他的谷中避难当无困难。”
“大姐,你分坛的姐妹们呢?”
“你真傻。除了聚会日,谁来荒山秘坛长住?只有我和朱、王两位小妹驻守。”
“她们呢?”
“在外面警戒。”
“咱们这就到神魔谷躲上一躲,事不宜迟。”
“好,说走就走,我去叫她们两位进来。”
蓦地,门外有人低叫道:“东面来了三个人,南面也有两个,打扮是村夫,但举动可疑。”
“快叫文湘妹撤回,赶到神魔谷暂避,快!”胡大姐急叫。
两人立即入屋,将地下室封死,带了些金银细软,在后门会合了撤回的两位村妇打扮的人,匆匆北行。
山北有一座小山谷,古林密布,怪石峥嵘,当地的人皆称此地为鬼谷,说是里面有可怕的鬼怪,入者有死无生,附近十里内无人敢近。在最近十年来,数十里内的村民,甚至更远的村庄,敢来江夏山采樵的人少之又少,更不敢接近神魔谷找死。
高翔并不急于擒住凌云燕,要等凌云燕领他走找更重的人。
他发现那三间茅屋之后,便知道已有所收获了。
两人沿四女留下的遗痕,一步步接近了神魔谷。正走间,居天成向左一指,说:“高兄弟.你看,那是什么?”
他们所立处,是参天的古林,林下藤萝密布,视度不良,祝界有限得很。
左方五六丈树影中,有衣物徐徐晃动。
高翔心中一动,拨开藤萝走近,不由一惊。
地下,有三副尸骨,衣物早已腐化,皮血被虫蚁啃光,只剩下三副灰白色的骨架,必须拨开草方可看清。树干上,一根木钉钉了一块木牌,上面用烙铁熔出八个大字:“神魔之谷,擅入者死。”
横枝上,倒挂着一具尸体,已经风干了,接近至两丈内尚未嗅到尸臭。
高翔摇摇头,苦笑道:“这里被人占据了,在此惨杀无辜,将山林划为禁地,必定是江湖上的可怕人物。居兄,你知道神魔这人的来历……咦!你的脸色……”
居天成不但脸色苍白.而且在发抖哩!脸上惧容清晰可见,一看便知被吓惨了,用恐惧的目光不住向四周搜视,毛发森立如见鬼魅。
“快退!”居天成打一冷战说,扭头便走。
高翔一把将他拉住,说:“慢走,怎么回事?”
“这……这里是……是江夏山。”居天成答非所问。
两人都没走过这条路,并不知这座山叫辽夏山。
“江夏山又怎样?”高翔问。
“江夏山的神魔谷,入者必死。”居天成惶然地说。
“那是木牌上烙的字。”
“那是八荒神魔的隐修处。”
“他是什么人?”
“他姓李,名崇阳,是唯一敢与早年宇内三大高手拼搏的人,与凶名昭著的白无常同辈,凶残恶毒神愁鬼厌,快走,走慢了老命堪虞。”
高翔兴奋地说:“妙极了,这老凶魔必定是南京血案的主谋人。”
“你……你还不知道主谋人是谁?”
“不知道。”
居天成心中一宽,心中一转,说:“这件事如果是八荒神魔主谋,放手也罢。”
“放手?”
“谁惹得起这老凶魔?我……我禁不起他一个小指头一击,你也不行。”
“不要长他人志气。”
“我……我怕,我要去……他6他会将我吊在此地示众的走吧。”
“这样好了,你不要进去……”
“笑话!”居天成拍拍胸膛,又道:“你如果要进去,我怎可怕死躲避,没话说。
舍命陪君子,我也去。”
高翔淡淡一笑,说:“你不要去,我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替我收尸好了。万一神魔谷的人出来,你必须及早撤走咱们在府城黄鹤楼前会合,以三天为期,如何?”
“这……”
“一言为定、我进去了。”高翔一面说,一面将剑改负在背上,匆匆走了。
居天成目送他去远,心中暗骂:“这小畜生太不知自量,死在神魔谷也好,免得咱们费心,但愿他死在八荒神魔之手,天下太平。”
他向外退,一面自语道:“我到武昌安排一下,万一他不死咱们好准备埋葬了他,他不死,咱们水无出头之日。”
他往山林中一钻,溜之大吉。
高翔独自入谷,在一处山泉下洗去易容药物,恢复本来面目循足迹探道而进。
身后枝叶响动,一个褐影飞掠而来。
他倏然转身,回身反扑。
双方又突然收势,褐影是大煞卢碧,惶然低叫:“高爷!还不退走?”
“哦!卢姑娘,为何要退走?”他问。
“你看见那些骸骨与警示牌么?”
“看到了……”
“那八荒神魔艺臻化境,凶残恶毒,除了老一辈的字内三高人,谁也禁不起他一击、何苦轻生涉险?”
“已经知道他的底细,我不能知难而退。”
“但……”
“我会小心应付的,谢谢姑娘的关心。”
“不行,我们得另行设法,多找些高手前来,急不在一时。京师三雄在南京等你的消息,用快舟传信,来回有半月工夫也就够了,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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