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公主
毕滦睦锊唤蛋的珊保氩煌ǘ苑秸飧龉媚锏降资鞘裁瓷矸帧?br /> “还没请教这位姐姐贵姓大名?”
“我?”黑衣少女移过眸子来,微微含笑道:“我正想问你,你却倒先问起我来了。”
朱翠一笑道:“我姓朱。”
黑衣少女点点头道:“我猜对了。”
朱翠道:“你猜对了什么?”
黑衣少女一双澄波眸子,在她脸上转了一转,十分平静地道:“你叫朱翠,就是江湖上传名已久,却很少出现的那个‘无忧公主’,是不是?”
朱翠一惊,却镇定着,冷笑道:“你怎么会知道?”
黑衣少女微微一顿,再接下去道:“你父亲鄱阳王蒙冤在狱,生死未明。”
朱翠脸色微微冷了下来。
黑衣少女接着说下去:“如今你母亲与弟弟又被不乐岛上的人抢去了,只剩下你孤身一人……所以说,你的处境实在是危机四伏。”话声方歇,她立刻就感觉到一股凌人的无形气招传自朱翠身上,事实上这股劲道在甫一与黑衣少女接触之际,已将对方黑衣少女紧紧罩定。
双方距离是如此之近,一旦要动起手来,简直想闪躲都是不易。
黑衣少女眉尖微微挑耸了一下,并不在意地道:“你生气了?是因为我知道你这么清楚?”
朱翠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以前并不认识,事实上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你把我的底细查得这么清楚,又是为什么?”
黑衣少女淡淡地笑了笑,朱翠敏感地觉察到她美丽的眼睛周围有几缕浅浅皱纹,一个像她这般年岁的少女,正当春花绽放,何以她却憔悴如斯?
“一个人要了解一个人,当然是因为他们并不认识,否则就不需要去侧面打听了,就像你!”黑衣少女深邃的眼波,掠起来定在朱翠脸上。
朱翠不明其意地道:“我怎么了?”
“难道你没有从侧面打听过我?”
“这,你……”
黑衣少女微哂道:“一个人要了解一个人,并非全是基于恶意,就像刚才在茶楼你打听我的情形是一样的,但我明白你对我的一切只是居心好奇,并没有恶意,只可惜你所打听的那个人却是对我一无所知。”
朱翠不禁脸色一红,原来她私下向刘老板打听对方的话,却未能逃过对方观察之中,被人当面点破,总是不大好意思,一时无言以对。
黑衣少女眨了一下眼睛,似乎对于朱翠的窘,有点心存歉意。她微笑了一下:“我说话很直,请你不必介意!但是有一点你却可以相信我,那就是我对你的关怀,全系出诸正义。
毋宁说对于你的遭遇,我万分同情。”
朱翠沉默了一下,她原来冰雪聪明,心细如发,自能由对方之言谈察出真伪,就像这一刻,她所能由对方脸上看到的,只是真诚、纯情,这就让她为之感动而释怀了。
“谢谢你!”朱翠苦笑了一下:“但是我并不气馁,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一定会反抗到底。”
黑衣少女点点头道:“我知道,事实上你的一切我都很清楚,而且我更知道,在你的背后有一位自命了不起的大侠客在帮你的忙,但是,请恕我说一句你不爱听的话,那位了不起的大侠客本身的麻烦更多,而且,他并不见得就是一个很负责任的人。”
朱翠不禁再次地为之一惊。
对方这个黑衣少女所知道的也未免太多了,居然连海无颜暗中插手帮助自己的事情也知道了,的确是不可思议。
“你奇怪么?”黑衣少女微笑地看着她:“我们先不要谈这个了。”
朱翠道:“是有点奇怪,不过,我倒是看不出来那位大侠客有什么不负责任的行为。”
黑衣少女目光移滞地由她脸上缓缓扫过,只这一刹那,已使朱翠了解到她的孤独与落寞,她也必然是一个饱经感情所折磨过的人。
“有一件事就可证明我说的那个人对你没有尽到保护之责!”黑衣少女冷冷他说着。
朱翠一笑道:“我并不需要谁来保护我,我认为我自己的能力足足可以保护我自己。”
黑衣少女淡淡一笑道:“真的?我看并不见得吧。”
朱翠不高兴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黑衣少女道:“你的武功我绝对相信,只是对付你周围的这一群巨恶大奸之人,显然就不足以应付了。”
朱翠道:“你指的是不乐帮和曹羽那些人?”
“那只是你眼睛看得见的。”
“还有我眼睛看不见的?”
“当然有,”黑衣少女的眼睛掠向窗外:“谁知道呢!就像现在你安稳地坐在车子里,说不定外面早已布好了陷阶,等着你去送死。”
朱翠倏地一震,看了一眼窗外:“你是说……这一趟有危险?”
“一点也不错。”
“那常孟他……”
“他们父子已把你出卖了。”
“真的?”朱翠几乎要站了起来。
“你先坐下来,现在时候还不到。”
朱翠倚向车座,几乎有点难以置信,一瞬间她面前浮现出常威那张慈祥的脸,他一向蒙父亲器重,赖为肱股,岂能为了一己名利,对自己这位故尊之女加以迫害,果真如此,那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了。
“如果我判断不错的话,常孟必然已经离开了。”
朱翠探身窗外,向外顾盼了一下,看不见常孟的影子,就在这个时候,车行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
朱翠冷冷一笑道:“也许你说得对,我上当了。”
黑衣少女道:“上不上当,现在还难下断语。”
话声甫落,就见她右手倏地向前一扬,“哧”地发出了一股尖锐破空声,紧接着前面车辕上传过来一声惨叫,一个人的身躯重重地由前辕处翻身落下,发出了“扑通”沉重落地之声。
两匹马乍然受惊,长嘶一声,正待发足狂奔,禁不住黑衣少女身手矫健,身躯乍探,有如洞底游蛇般已自车座后翻身而前,一只手适时地操住了马缰,马车很快地就被定了下来。
这一切由于事出仓促,以朱翠之缜密细心,也感到有些出乎意外。
然而朱翠毕竟不是弱者,黑衣少女的这一临时措施,顿时使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暮然间,两股极为尖锐的破空声自外穿窗直入,朱翠长袖拂处“叮当!”两声,已将来犯暗器击落。她嘴里发出了一声清叱,双手猛地力击而出,只听见“咔嚓”一声暴响,整个车门为之破碎开来,把握着这一刹那,朱翠身躯已快速腾出,落向车外。
于此同时,车座上的黑衣少女也似燕子般的轻巧,由前辕上腾身掠起,轻若无物地落在了朱翠身边。
就在二女身子相继落地的一刹那,哧哧!无数股流焰划空而过,纷纷落向马车,立刻传出了一片轰轰爆炸声,马车顿时燃烧起来,天空中顿时弥漫起大片的硫磺气息。驾车的两匹马,当此惊吓俱不禁人立双蹄,发出长啸,只是蹄声未已,已双双倒地身死。
朱翠四顾了一阵,不见敌人踪影,正待窜向前面观察一番,却被黑衣少女一把抓住道:
“慢着!”
朱翠料必她当有所见,便停住不动。
现场火光冲天,燃烧的车厢发出一阵劈拍声,却不见任何一个敌人的踪影。
黑衣少女明亮的一双眼睛,很注意地向各处打探着,朱翠仔细地观察着眼前的形势。
眼前是一条荒凉的驿道,一面是高出来的旱地土坡,一面是斜下去的大片竹林,空出来的这条驿道,看起来分外凸出,就显得格外陡峻了。
朱翠感激中庆幸地道:“如非是姐姐的及时提醒,我简直还蒙在鼓里,谢谢你。”
黑衣少女看了她一眼道:“敌人的伎俩不止如此,等着瞧吧!他们原意是想把我们诱到更危险的地方,却想不到我们会临时停了下来。”一面说,她那双眼睛缓缓地移动着:“在我看来,这附近他们都设有厉害的埋伏。”
朱翠道:“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些什么伎俩。”
话声少歇,耳听着弓弦乍响,一排箭矢由高而下,直向着二女立身处射来。二女早已伺机待动,乍见此情景,不待招呼,随着来犯的箭矢,顿分左右,燕子般地掠了开来。
黑衣少女落向竹林的那一面,朱翠却是落向山坡的一面,她身法至为巧快,身子一经落下,毫不停留,接连着纵身再起,三起三落,已来到这面斜坡的顶端。
果然,就在她接连腾身的当儿,无数箭矢,纷纷射向她原立身处,设非及时纵起,简直难以躲闪。由于朱翠的进身之势奇快,迫使暗算者抽身不及,她眼明手快,随着快速的进身势子,手起掌落,另一掌已将迎面一个手持短弓的黄衣汉子劈落坡下。
这汉子嘴里发出了一声哑叫,由于翻跌的势子过于疾猛,只一拧已折断了脖颈,当场昏毙坡下。
于此同时,朱翠眼睛里已看见了另一条人影,正向着崖石后面移动,她于是第二次腾身而起,紧蹑着这人背后猛缀下去。那人心慌之下,倏地反过身来,一口鬼头刀照着朱翠脸上就砍,虽然如此,却也逃不过加身的横祸,随着朱翠的出手,“铮锵!”一声,鬼头刀硬生生地抛在了半空,紧接着朱翠的进身之势,一只纤纤玉手已实实在在地击在了这汉子的脸上,当场满脸开花,和先前那人一样下场,骨碌碌地翻下山坡,顿时命丧黄泉。
朱翠一连击毙二人,心里仍是积忿未消,正待继续搜索,看看还有多少这类箭手,猛可里眼前一亮,一道极为强烈的刺目强光,迎面射来。
这道强烈光华显然是发自一架特制的高架长灯,灯光为利用光华铁皮的反射作用发出,乍然人目真有点当受不住,朱翠本能地向边侧闪身让开。
她身子方自闪出,立刻就感觉到一股强风由身侧袭到,具力绝猛,猝然加诸身上,真有点闪躲不易,朱翠身躯一个快速闪躲,就势拧身斜穿出去,一下子拔起了三丈五六。
就在这一霎,一条人影迎着她正面猛袭过来。来人身着一袭大氅,随着他腾空的身子,发出了噗噜噜大片风声,紧跟着这人在空中双手猝出,发出了沉重无匹的掌力,以朱翠之功力,竟然感觉到难以匹敌,被迫于这种凌人的劲力直线壁落下来。
来人在一声阴森的冷笑之后,有如长虹卧波般,挟着一片呼噜噜的衣衫声,直向着侧方落下。
在两盏专人恭执的高挑灯下,朱翠总算看见了先后两次攻击自己的两个人,千手太岁郭元洪与巨奸曹羽。除了这两个劲敌之外,似乎对方阵营内的几个顶儿尖儿的人物都在现场,另有一个头顶战盔,一身武将打扮的人,紧紧依附在曹羽身边,这人手里拿着一面绣有金鹰的三角旗帜,显然是持以调动人马发号施令所用。
“朱公主,你大可歇歇,稍安毋躁,这一次我看你是插翅难飞了。”说话的自然是那个职掌内厂提督的曹羽。只见他神态甚为从容,一双瞳子光华烁闪,在连番失利之下,可以想见他心情的沮丧,眼前这一次出手,他是绝不容许再生枝节,他的自信已可,由他那双眼睛里传出来的凌人光度得以证实。
“曹羽!又是你……”朱翠冷笑道:“看来你是非要对我们家赶尽杀绝才甘心了。”
曹羽嘿嘿一笑道:“食君禄,忠君之事,公主你是明白人,我们也就废话少说了,怎么样,是公主你自己受绑呢,还是本座代劳……哼哼……”
一阵子低沉的冷笑之后,他手势轻挥,身侧一干人配合着他本人的脚步,半圆状地向前偎了过去,却把无忧公主朱翠看在了当中。
朱翠若要想从容退身,看来似乎首先要攻开眼前这个状如“一弯新月”的封锁阵势了。
然而,朱翠已感觉到那是一件十分不易之事,第一个曹羽先就不易对付,更何况他身边郭元洪以次的一干金星卫士,哪一个都不是易与之辈。
朱翠有见于此,一面调整内力,却是按兵不动,拿蛇拿头,眼前敌人势众,势难兼顾,只有针对曹羽一个人说话了。
她乃集中内力,作“透点”式地向着当前曹羽逼出,果然此举有了效果,正在前进的曹羽一经与这股内力交接之下顿时停止了前进。
由他脸上神态所显示,他好像十分惊讶,大概没有想到朱翠竟然会具有如此功力。他阴森地道:“朱公主,你们全家虽是钦命要犯,但是念在昔日共事一主的分儿上,本座对于你们还是有一分人情,尤其是今晚之势,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凭你一个人,哼哼!”说到这里微微一顿道:“我知道和你同行还有另外一个姑娘,哼哼!目前她虽然藏身不出,可是她也跳不出我的手心,这叫上天有路她不去,入地无门自来投,我看还是有劳公主招呼一声,请她出来自行受绑,要是无关痛痒的人物,本座对她自会网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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