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星际浪子
姬慧芙一声娇吟,举手把他勾了下去,献上樱唇。
无可比拟的感觉在两人间激荡著。
四千多年了,这美丽的女领袖还是首次尝到这阔别已久的诱人感觉。
方舟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香唇,微笑道:“我的主席,你情动了!”
姬慧芙含羞道;“是又怎样呢?若非知道醒来的可能性低至令人心寒,人冢定不会这麽
放纵自己的。”
方舟尴尬地道:“对不起!我刚才只是顺囗和你说笑,其实我是有方法令飞船由反空间
回到正空间来的。”
姬慧芙立时脸红过耳,窘得无地自容,大嗔道:“你这混账坏蛋骗子死鬼,竟哄得人家
的献吻。”
隘钟大鸣。
飞船剧烈地抖颤起来,使人心惊肉跳。
宇眠箱盖开始合拢起来。
姬慧芙吃了一惊,正要催他进入旁边的宇眠箱里,岂知方舟竟闪了进来,重重压在她动
人的肉体上,笑道:“我来索报酬了,”
箱盖在他背上合拢起来,隔绝了所有声音,但那种愈趋剧烈的震荡却是无处鄙避。
姬慧芙嘤咛一声,毫无抗力地任这家伙与自己作著最繁密的接触,颤声道:
“你不是要在这里行凶吧?”
方舟再吻了她香唇,嘻嘻一笑道:“没有主席的命令,我怎敢和你交配,你不是说过强
奸是罪行吗?而且你也应好好睡一觉了,醒来时,别忘了你曾对我动过真情呢!”
姬慧芙气道:“那只是见你快要死掉,样子怪可怜的,就当是做好心哄哄你罢了,怎可
以认真呢?”
方舟笑道:“那为何你现在身体的分泌多了这麽多,磁场又亮了起来,发出前所末有的
奇异光线,伟大英明的领袖请解释一下。”
姬慧芙羞不可抑,狠狠一囗咬在他肩头上。
方舟号叫一声,俯头找她的小嘴道:“忍心就咬掉我使坏的舌头吧!”
姬慧芙整张玉脸烫了起来,叫道:“不要胡闹了,你把这条破船送到甚麽地方去?”
方舟清醒过来,苦笑道;“我根本控制不了她的航道,目的地只能听天由命了,而且没
有一千个地球时,恐怕仍不能把她从反空间弄出来,因为我必须利用正
闭间最接近的恒星,才有足够能量办到这点。”
姬慧笑道:“我明白了,因为照目前的航道,较接近的星系要在一千光年外的距离才能
遇上,但你真能由反空间吸取在正空间内的太阳能量吗?”
方舟道:“一定可以,正反空间就像手掌的正反两面,根本是同一样东西,只要相连我
就可以办到。”这方法他还是由蓝菌处领悟回来的。
蓦地飞船完全静止下来。
死亡般的虚无和寂静。
又似若飘遥云端。
姬慧芙眼皮垂下,宇眠箱的系统接管了她身体和神经的操作,沉睡过去。
方舟看著她女神般沉睡般的秀色,心中涌起汪洋大海般的爱意。
素女星系的总督府办公室大楼里,总督尤历准将和雷坡武及白树三人在密室内就最新的
消息商议。
天际处虚悬著两艘“母舰级”飞船,那就是他两人的座驾舰,分别被命名为“飞鹰”和
“飞鹫”,以作保护最高领袖姬慧芙的神鸟。
另外还有二十八艘“巡洋舰级”飞船,体积较小,可是非常灵活,战斗力不可轻视。
这是他们在短短一个月内所能结集的最大力量了。
姬慧芙留落在天星系的亲兵团,一师特种部队全体二万精锐,到了这里来与他们的总指
挥雷坡武会合,使他们巡洋舰级的飞船由原本的二十艘,骤增至目前的数目。
更带来了使他们既迷惑又兴奋的消息。
白树文秀的脸容露出难以相信的神色,皱眉道:“这事真是奇怪,这麽看来,爱神根本
没有被祝丝蒂和卡尔夫南控制,还把假扮主席的人和自礼池那壤蛋科学冢歼灭了。真棒!爱
神竟懂得施用狡计把所有人迫离领袖一号,然後像自有主张般飞走了。”
雷坡武道:“不要骗自己了,你和我都知道那是没有可能的,祝丝蒂肯定拥有领袖的晶
片,配上未来科技的最新研究成果,没理由控制不了爱神,所以其中定有一些我们不能明白
的环节。唉!真教人头痛。”
总督尤历沉声道:“那是否姬主席真的遇害了呢?”
这两位对姬慧芙忠心耿耿,一文一武的大员齐现出黯然之色,答案不言可知。白树沉吟
顷刻,望向电坡武道:“艾妮仍留在船上,会否是她弄的手脚呢?”
旋又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艾妮有多少斤两,他们都是心知肚明。
雷坡武的脸色凝重起来,低声道:“为何祝丝蒂到现在仍不趁机公布主席的死讯?那她
岂非就可名正言顺由副主席升上主席的宝座吗?”
白树剧震了一下,失声叫道:“我明白了!她是先要来对付我们。”
其他两人立时色变,体会到他这判断的含意。
假若祝丝蒂贸然宣布姬慧芙死了,他们定会不惜一切去揭发和反对她。
换了别人,她大可置之不理。
但白树和雷坡武是姬慧芙的亲信,在联邦军政界有庞大的影响力,在联邦公民中更是声
誉如日中天,只稍次於姬慧芙。他们说出来的话,谁都要先相信了一半。在这种情况下,联
邦议会定有人提出立即举行大选,那时祝丝蒂是否仍能胜出,实在是末知之数。
而更使她头痛的是:怎能告诉别人是“爱神”谋杀了姬慧芙,再自行驾领袖一号逃走了
呢?
在这情况下,她唯一可仗恃的,就是凭占尽势的武力,先把他们尽数歼灭,那麽宣布姬
慧芙的死亡时,所会遇到的阻力会小得多了。
说不定她和总司令狄平上将的战船队,已在来此途中了。
雷坡武道:“你和核心委员会各成员联络得怎样了。”
联邦在仰马星之役後,剩下了十八艘主力舰级的飞船,装备和性能当然以姬慧芙的领袖
一号居首,然後轮到祝丝蒂的领袖二号。
其他十六艘这级数的飞船,有十艘是份由核心委员会的祝丝蒂和狄平以外的十名成员拥
有,所以若能争取到他们的支持,多一个人便可在实力上增加了一艘威力强大的战船,那形
势便会大为改观。所以雷坡武才这麽紧张。
余下的六艘主力舰级飞船,一艘是狄平的座驾“司令号”,其他五艘则是联邦国五大集
成军团众主将的旗舰。
这些军团分驻在联邦边远殖民星的区域,以应付黑狱人的侵略。
虽说狄平是他们顶头上司,但军团的移动必须得姬慧芙点头才行,狄平只负上指挥之
实,所以现在反不担心这五大集成军团的问题。
在这情况下更突出了争取核心委员会其他成员支持的重要性。
白树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道:“我第一个找的是夫院长,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回研究院
去,她的“院长号”仍停泊在地球喜马拉雅山的地上,据她的副将说:有好一段日子收不到
她任何指示和消息了,时间刚好从诺历在殒石区遇难开始。”
尤历道:“其中会有甚麽关系呢?”
当然没有人能提供答案。
雷玻武不欲想破脑袋,追问道:“其他人呢?”
白树有点兴奋道:“除了能源部部长历奇和总务可古鲁夫这两个祝丝蒂的亲信外,其他
人全给我联络上,起始时都是半信半疑,但“爱神事件”後,他们都变得倾向我们这一方,
可是你也知政客是多麽懂得看风转舵的,有起事来,除了情报局局长依莉茜亚、内务卿布芍
玲和交通可德里尼这三个主席的好朋友兼下属外,其他人恐怕只会采观望态度,帮不上多少
忙。”
雷坡武深吸一囗气道:“假设祝丝蒂和狄平的船队已在来此途中,那就甚麽人都帮不上
忙了。”
尤历不解道:“核心委员的十二位大臣均有特权囗直接和主席对话,知道了
“爱神事件”,不会去寻真相吗?”
白树苦笑道:“祝丝蒂早通知了他们主席的死讯,但暂时全体同意压著这消息不外放,
要到两个月後地球议会开会时才公布,以免引起整个联邦的恐慌和动乱,又或野心家如堕落
大亨的异动。祝丝蒂比任何人都狡猾,借著这种暧昧的形势,正默默地接收著主席的权力。
这也是其他大臣在没有确凿证据前,不敢正式和她闹翻的原因。我们的处境并不乐观呢,”
三人都感颓然倦累,这个多月内,心情没有好上一天半日。
雷坡武叹道:“假若他们将我们杀得一个不剩,又把素女星整个摧毁,再扮作是黑狱人
的大报复,即使我们有独立的司法体系,亦莫奈她何。若我们分散逃亡,则更易给她逐个击
破,那时她在卡尔夫南支持下,索性发动政变,在这人人珍
惜生命的今天,只要拥有足够武力,谁都会敢怒不敢言。生命无限地延长,人类的
勇气却不知到那里去了。”
隘号响起。
传讯器传来紧张的声音道:“紧急报告!有不明飞物体正在西纬三亿里外全速飞来。”
三人呆了一呆。
最担心的事终於发生了。
·黄易《星际浪子》卷三——第 九 章 星空迷航
黄易《星际浪子》卷三
第 九 章 星空迷航
“罪恶号”宇眠室的自动系统运作起来,仪器板上的曲线表示睡在宇眠箱人的人体温逐
渐升高,体内停顿了的新陈代谢缓缓复现,显示著呼吸的横隔膜由完全停顿至开始上下移动
起来。
宇眠箱内的调节器,协助著恢复神经细胞的活动。
自动注射器把适当的刺激电化流送入他们凝固了的血液、神经线和肌肉里。
心跳由无到有,有力地跳跃著。
箱盖缓缓张开。
姬慧芙最先张开眼来,最先想到的竟是方舟。
那家伙不是钻进箱来大占自己便宜吗?
接著清醒过来,涌起莫名的恐惧。
翱竟睡了多久呢?
那可能是一万年、一百万年又或一忆年。
假若宇宙真有尽头,说不定她已到达了那里。
连接她的宇眠系统自动松开束缚。
姬慧芙娇吟一声,由箱底的力能垫坐了起来。
宇眠室的其他宇眠箱也陆续张了开来,吁吸和呻吟声此起彼落。
姬慧芙忍不住轻呼道:“方舟!”
姗娜丽娃从她的宇眠箱爬了起来,与她四目交投,双方均看出对方的怀疑和恐惧。
红瑶、辛茜娅和丁扬也坐起来,独不见方舟。
红瑶颤声道:“现在是多少年後了?”
众人均露出惧意和疑虑。
姬慧芙望往一边壁上显示时间的原子钟,却仍停留在他们进入宇眠的时间和日子上。
在反空间里,所有计时器都停止走动。
在那里,空间和时间都以一种人类思感之外的奇异方式运作。
辛茜娅吁出一囗凉气,关心地道:“方舟在那里?”
“嘟!嘟!”传声器起响了起来。
众皆愕然。传音系统不是给破坏了吗?
这个想法才升起,方舟懒洋洋不大在乎的声音在传音器响起道:“为祝各位反空间旅途
榆快,请到控制大堂参宴,各类太空餐应有尽有,包君满意。千万不要错过!你们只睡了一
个多月,应该没有打破任何宇眠纪录。”
五人一起欢呼起来,像小孩子般争先恐後爬出宇眠箱,往控制大堂奔去。
便若重获新生般的兴高采烈。
这或者是联邦历史上最奇怪的“早餐”,最奇怪的组合,最奇怪的叙会地方。大堂仍是
那残破不堪的样子,甲板破了个长阔达五十米的不规则大圆洞,可看
到下层的零碎破物和隆裂起来的地面。
偏是在破洞边沿放了一张方舟不知由那里弄来的长餐桌,还放了十张椅子。洁净的白餐
布上放满了精美的太空餐。
令人鹫异的并非是这些早宴,而是大堂多了一批新的装置,放满在驾驶台处,还有无数
管道和纤维输送线由那些装置横过破洞的上空,接驳到规野舷窗对面壁上一个被破开了的方
洞里,骤眼看去实不知延伸到那处才是尽头。
桌上头尾两方放了两盏照明灯,其他地方则沐浴在暗红的色光里。
沙莹仰起俏面,看著横过头顶以千计的各式各样的接线,“噗哧”笑道:“接驳得真难
看。”
坐在长桌一端的巴斯基惊异地问道:“方舟你没有睡入宇眠箱内吗?否则怎可搬出这套
後备宇航装置,还把它与怨男连接起来,”
坐在他左侧的舒玉智美目异采连闪,凝著那正面对巴斯基、坐在长桌另一端的姬慧芙左
侧的方舟。
视野舷窗外是迷人的星空。
不过更令与座诸人胆颤心寒,那是如此陌生,没有人可认出以前任何银河系内的熟悉星
系。
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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