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个魔教教主+番外 作者:江浣月(晋江vip2015-02-12完结)





    “既然如此,不劳爹动手,这人我救定了!”费了半瓶子新配的泻药才抬回来的人,怎能如此轻易就放弃。
    “那就杀了他!”陈药师说着,忽然挥掌朝床榻上躺着的那位拍去。
    陈阿诺大骇,她爹平日里脾气虽古怪了些,但终归是个悬壶济世的医者,为村里的乡亲治病采药,遇上家中困难的,连诊金都不收,眼下竟然要动手杀人,实在匪夷所思。
    来不及多想,陈阿诺忙迎上去接招,总算有惊无险的承了下来。
    刚松了一口气,怎料陈药师方才只是调虎离山,转眼已反手向红衣美人的命门击去。
    眼看接招已是不及,陈阿诺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拿身子去挡。
    陈药师没想到她会这么做,慌忙偏了掌风,她便赢得时间出手抵挡,然而她毕竟只是三脚猫的功夫,又不曾习得内力,陈药师这一掌又是灌了十成内力的,纵使方才收了七分,也还有三分,与她对掌一击间震得她当即吐出一口血。
    见失了手,陈药师立刻皱眉变色,药师夫人也忙过来扶女儿,一脸心疼的怨怼他的夫君:“你这死老头子,吓唬吓唬就罢了,还真的动手?”
    “娘……”陈阿诺一脸委屈的往她娘怀里钻,忽然意识过来,这事儿还得从她娘这里下手,哼哼唧唧了一阵子后,扯着她娘的衣摆求道:“娘就帮我劝劝爹吧,您可是天仙下凡,全天下最貌美如花、最冰雪聪明、最贤淑端庄的药师夫人……”
    陈阿诺搜肠刮肚,一股脑儿把她仅知的几个成语都倒了出来,她娘爱听什么话,她最是清楚。果然药师夫人唇畔浮起笑容,宠溺的抚摸着她的脑袋,转而对陈药师道:“好了好了,等这人可以走了就让他自己离开,也省得费那抬走的力气。”
    听她这样说,陈药师露出一脸诧异而又愤怒的表情,憋着沉默了许久,终于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夫人叹道:“都是你惯的!”
    继而转向陈阿诺拂袖道:“此人伤愈之后必须立刻离开。”
    “是是是……”陈阿诺点头如捣蒜。
    一脸温柔的药师夫人这时却道:“这事儿还得有个前提,你且把那个毒誓发了。”
    陈阿诺又是一骇,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像她爹看去时,却见他也甚是赞同的等着她说出誓言,便蔫吧下去。
    她怀着满心怨念,又看了看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美人,挣扎许久过后,终于缓缓抬手,举至耳畔:“神明在上,陈阿诺对天发誓,若有朝一日涉足江湖,则令我的爹娘和一切我在乎的人,包括王寡妇家的阿黄都不得善终。”
    这么狠毒的誓言,也只有她那心思缜密的娘能想得出来,连狗都不放过,真是丧心病狂。
    陈阿诺发过誓后,陈氏夫妇总算是着手开始为红衣美人疗伤。
    在一旁看着的陈阿诺则望着美人兴叹:美人啊美人,为了救你,我的江湖梦都碎了,你可得争口气,莫要死在村子里,给大家添晦气。
    叹息间,陈药师已经扶着美人在榻上坐直了身子,在给她把脉过后,一脸恍然的叹了一句“果然”。
    陈阿诺不知那果然二字是什么果然,又见他盘腿在美人身后坐定,而后双手一旋,缓缓往美人后背上推去。
    这可不是包扎伤口的态势,陈阿诺顿时慌神,以为他又要取那美人的性命,急着欲上前阻止,却被药师夫人拉了回来,回头之际,药师夫人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莫要上前打扰。
    顿住脚步的陈阿诺,又看了看床榻上正一前一后坐着的两人,这才明白过来,眼前的一幕或许就是那传闻中的运功疗伤。
    难道说,那红衣美人果然受了内伤。
    这厮陈阿诺在胡思乱想,那厮陈药师却甚是艰辛。
    他已输了不少的内力给伤者,可是成效却并不显著。
    这个人体内的真气也凭的奇怪,初探之际一片空虚,就好像没有内力一般,可实际上却是真气凝滞,血脉逆行,好似受了极重的内伤,又似走火入魔,亦或者两者皆有。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后,陈药师的额上已经有稠密的汗珠渐次滚落,停在美人身后的双掌也剧烈的颤抖起来。
    药师夫人沉默不语,密切关注的同时,搭在陈阿诺肩头的手下意识的收紧。
    陈阿诺在一旁看着,也感觉到气氛的凝滞,交握的左右掌心早已是汗津津一片。
    又不知过去多久,陈药师仿佛支撑不住那般猛的一推,那红衣美人便兀的吐出一大口淤血,身子直直向后倒去。
    陈药师忙将她拖住,又探出两指点了她几处穴道,呕血之势便止了下来。
    到这里,他才长舒了一口气,抬袖抹了抹额际的汗水,缓缓将红衣美人放平在床榻上,而后边叫上夫人往屋外走,边对陈阿诺吩咐:“她受了内伤,我已将她血道封住,以免气血逆行,有几味草药,我现与你娘去山里采了入药,你且在此好生看顾着。”
    还沉浸在方才紧张气氛中的陈阿诺这才反应过来,忙踱至床榻边,一脸认真的应道:“好。”
    陈氏夫妇走后,陈阿诺赶紧先简单处理了美人胸口的伤口,而后搬来个小凳,果然在美人身边细心看顾。
    这时,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件沾满鲜血的红衣上,才想起她之前落了水,那身衣衫还是湿的,如今又伤者,那湿衣穿在身上定然十分难受,于是起了替她更衣的念头。
    美人的身量比寻常女子都要高上去多,陈阿诺不得已跑去寻了件她爹的衣衫过来。
    待把干净衣衫准备好,她便着手开始褪美人身上的红衣。
    那身红衣虽然用的上好的料子,可眼下又是水泽又是血渍,触到手上直叫陈阿诺浑身一颤。
    因顾忌着美人肩头的伤口,陈阿诺着意放轻了动作,可那衣衫染了血便黏在伤口上,所以她纵使小心翼翼的揭下来,却还是惹得美人紧闭的双睫一阵微颤。
    陈阿诺一心扑在美人的伤口上,并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变化,直到她费力撩开了美人的衣襟,才注意到美人胸口的起伏变化。
    她于是不经意的朝美人脸上瞥了一眼,竟然对上了一双沉如深潭的漆黑瞳眸。
    心便在这一刻漏跳了数拍。
    那是怎样的一双瞳眸啊,仿佛望不见底的潺潺溪流般不可琢磨,又像是悬挂着漫天星子的夜空,绞着那双瞳眸,她觉得整个人都要被吸进去似的。
    美人却只是沉默的看着她,目光中隐有兵刃之气。
    陈阿诺终于在眼锋里回过神来,平日里嚣张的气焰不知为何在美人面前软了大半截。
    她忙松开攥在美人衣襟上的手,露出一脸谄笑道:“你莫要怕,我爹已替你疗了伤,现下我只是给你换身衣裳,咱们都是女子,就没什么可拘谨的了。”
    说着她又重新握上衣襟,双手往两旁一撩,露出大片白瓷般的肌肤。
    陈阿诺却在同时陷入呆滞。

  ☆、第3章 美人(三)

费了好大一番心力,还是没能想明白这件事情。
    眼前衣衫微敞的美人,迷离的双眼似乎蕴涵的不是痛苦而是愠怒。
    陈阿诺抓着两瓣衣襟,望着那片质地上佳、滑腻而又平坦的肌肤,张着嘴呆愣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她不明白,尚在发育初期的她自己,胸口尚且踹了两个馒头,怎的眼前这位美人,年纪在她之上,镶嵌着两粒樱瓣的雪肤却是一马平川。
    结合美人一脸屈辱的表情,陈阿诺总算略有开窍的势头,隐约觉的自己触碰了什么禁忌,忙朝美人陪着笑脸,松了两只手道:“平胸也不是你的错,脸好看就成。”
    眼见着美人一双秀眉也皱起来拧成麻花,陈阿诺恨不得刮自己两嘴巴,忙尴尬的转移话题:“还是先脱/裤子吧。”
    语毕,她已动手扯开美人腰间系带,那沾满泥土的白色亵裤立时散脱开来,陈阿诺二话不说将手探到美人腰间,扒拉着亵裤就扯了下来。
    下一刻,陈阿诺再次陷入呆滞。
    看着美人双腿间多出来的那根东西,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于是抬起双手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那根东西却还在,虽然安静的躺在美人双腿间,却凭的让人觉得刺眼。
    就在这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诡异气氛中,陈阿诺鬼使神差的做了一件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她竟然伸出一只手指,试探的往那根东西上触了触。
    一触之下没有反应,她便又挪到顶端处用指腹打了个圈。
    美人的身子微微一颤,那根东西竟胀大了两分。
    陈阿诺下意识的抬头,发现美人双颊泛红,眸中情绪甚是复杂,她虽不明其意,但也可以自眸中觉察到冰霜彻骨般的寒意。
    与此同时,陈阿诺也隐约忆起数年前她为了恶作剧,闯入茅房,撞见二狗子的那一幕。
    大概、可能、好像、也许与眼前有些相似。
    显然,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陈阿诺一时手忙脚乱,竟然连闭眼也忘了,又怕美人找她算账,慌忙扯来衣袍往他腿上一盖,脸上笑着比哭还难看道:“误会误会。”
    她踉跄的扑倒美人身前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长得那么好看,怎么会是男的,不是……我的意思是男的不可能像你这么好看的……”
    真是越说越乱,美人眼中的寒意又重了几层,陈阿诺已然抓狂,抓起干净的衣衫扔到他身上:“男女授受不亲,我就不帮你换了,还是你自己来吧。”
    说罢她便落荒而逃似的跑了出去。
    一口气跑到小溪边,陈阿诺掬起水拍了拍滚烫的双颊,喘息平静之际却又不甘起来。
    想她陈阿诺除了她爹,这辈子怕过谁?过往十数年间,她又何曾这样狼狈过?再说了,那是她家,她方才是在治病救人,干嘛要逃出来?
    虽然这样想着,可那双脚却似长了钉子一样,没有往回挪动半分。
    陈阿诺只好就地坐下,继续说服自己。
    “他又没说他是男的,我怎么知道?”
    “长得那么祸国殃民,给谁看谁都以为是个美女。”
    “就算他是男的,我是女的,我伺候他更衣,应该是我吃亏才对嘛!”
    ……
    陈阿诺在溪边兀自嘀咕了许久,终于做完心理建设,抬头看看天色,估摸着陈氏夫妇采药也该回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碎草,转身往家里行去。
    至诊室时,那红衣美人已再度昏睡过去,身上的衣衫仍是她离开时那般凌乱。
    陈阿诺这才想起来,美人身上穴道被封,根本无法动弹,更不要说自己更衣了。
    “糟了糟了。”她不禁连声喃语,对于自己今日接连不断的失误感到懊恼。
    她迅速的挪至美人身旁,见他呼吸均匀,揣测他已睡得沉,便压低了声音在他耳畔道:“眼下没有其他人,看来还是得我来帮你。”
    说完她便起身,接着方才未完成的继续下去。
    只是后来的过程中,她都尖着手指尽量不碰到那带着薄凉体温的肌肤,更换亵裤时更是别过脸去,眯着眼睛尽量不看。
    好不容易将下半截换好,陈阿诺额上已经起了一层薄汗,双颊也微微泛红。
    她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掳起袖子准备扶美人坐起来,好替他换掉那件沾满血迹的红衣。
    他似乎果然睡得有些沉,陈阿诺才刚把他扶起来,他便整个人向前倾去,陈阿诺赶紧去接,不得已便抱了个满怀。
    “是你自己投怀送抱,可不是我故意唐突你的。”陈阿诺因肩上被他的下颌磕着,而下意识直皱眉,嘴上还不忘赶紧解释,显然忘了她自己才是女子。
    美人微弱的呼吸就在耳畔,陈阿诺有些不知所措,胸口的那颗心“扑扑”跳得犹如鹿撞。
    怎的她自己也跟病了似的,陈阿诺觉得不能任由这怪病发展下去,赶紧伸手去褪他已然敞开的红衣。
    这个过程倒不艰难,只是当红衣褪尽,露出他后背的那片肌肤时,眼前赫然的一幕却让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原本应该是光洁如白瓷的肌肤,却布满了数不清的伤痕,那些伤痕层层叠叠,纵横遍布了他的整片背脊。
    或凹陷或隆起的痕迹,丑陋得令人不忍直视,就好像在一副完美的画卷上用墨毫肆意的涂抹,如何不叫人惋惜。
    那不是新鲜的伤口,反而像是在过往许多年间一层一层添加而成,总是在旧的伤口还不曾痊愈之时便又形成了新的,如此叠加,往复如一。
    光是看着,就能够感受到那种钻心的,持续的疼痛。
    陈阿诺心下不禁阵阵发紧,她觉得那些鞭子、利器似乎是被施加在了她身体上,于是呼吸凝滞的蹙起双眉,失魂落魄般抬起一只手臂,环过他的身子,触上那片狰狞的伤口。
    明明是素昧平生的两个人,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对这些陈旧的伤痕感同身受。
    她以指尖轻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