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将军 作者:心音意(潇湘vip2014-07-25完结)
那被打劫的车队乃是由一支镖师队伍护送,车队装潢华丽,奴仆鲜衣怒马,一看就是大富人家出行。饥饿难耐的流民看到如此招摇的车队,当即就红了眼。一方面活命的求生本能驱动他们抢粮,另一方面却是因为愤怒与不平,为何他们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却有人能太平度日、安享富足?
所以这引人瞩目的浩荡车队,不仅没有起到震慑的作用,反而招来了更多的流民。苏晚他们赶到的时候,流民已将车队抢劫一空,甚至还杀死所有的几个镖师与奴仆!最后只剩下一个被众人以命护着的婢女,而这“婢女”,正是仓促间与自己贴身侍女换装,在其侍女掩护下留得一命的孙书影!
据说当时孙书影也是命悬一线,流民都已经涌上去将她团团包围住了,正欲对她施以暴行,她吓得顿时尖叫一声,也正是这一声让楚筠认了出来,立即将她救了下来。
而之后,那些流民自然被苍氏的护卫清理了干净。这些人已经彻底失去了人性,被怨愤与不甘压迫得变成了匪徒,以至于犯下如此恶行。
幸亏当时车队上备有伤药,又有雪禾这个女医者,这才将孙书影安抚下来,并替她清理了伤口。事后问过才知,原来孙大小姐竟是私自出门,目的地正是倒马关,为的就是寻找楚轲。
由于被楚轲退婚,这位性格泼辣的大小姐自然咽不下这口气,非要亲自问个明白,战乱时节,家中人又怎肯由得她奔赴险境,阻拦自是情理之中。只是不想这大小姐倒是个胆大的,竟然拿着银子雇佣了镖队,本来镖队也不愿走这一趟镖,但看到那丰厚的酬劳,最后也豁出性命了,倒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一路上镖师打着十二分精神,倒是安然无事,只是越往东走,动乱越发明显,这不,终于还是出乱子了。
抵不住银钱诱惑,最终还是葬送了性命。而孙书影的任性,最终也酿出了苦酒。
若非楚筠恰巧遇到,恐怕这位骄傲任性的大小姐便会被人糟蹋,香消玉殒,死在那荒山野岭之中,不得不叹,她命还真大,运气也不错。
经此一事之后,孙书影倒像是换了个性子,没有如往昔一般缠着楚筠去找楚轲,反倒听从楚筠的安排,先随他们去宝象山,然后再由楚筠送她回家。
信中说,当时雪禾见她沉默,怕楚筠搞不定她,于是对她这样说道:“我给你讲呀,躺在马车里的这个人叫苏珉,是那平阮儿的义兄,你要是将他照顾好了,平阮儿可不就欠了你一个天大的人情?没准她还会主动退出,这可是我娘交我的秘诀哟!何况现在东面战事吃紧,不是我说,但是你去了真的只会添乱,这样只会惹得红家主不快,又何必呢,还不如让他看到你的体贴、善良、大度……”
但是孙书影却不为所动,其回答也出乎意料:“我这才发现,为了一个陌生男子驱车千里是一件多么傻的事。我认识红氏大多数人,却独独没有见过我这位未婚夫的真容,只因为上一辈的口头婚约,以及对他莫名的仰慕,就一颗心系在他身上,以至于置父母兄长关系于不顾,沦落至此。真是天真啊……现在才觉着傻,人家都退婚了,我何必印帕惩按眨沽灏子胄悦萑胛O罩校俊彼蛋眨故橇骼崃耍皇敲嫒萑春芷骄玻炊乓恢挚赐钢蟮拇尤萏┤弧?br />
苏晚将过程写得很详尽,看完之后,平阮儿也说不清楚心中是何滋味,只不得不感叹苏姨真是用心良苦。
着墨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告诉她楚轲为了她与孙书影干脆利落地退了婚,且这婚事是上一辈口头约定,做不得数,所以无论从哪一方面楚轲都可以托付。另外,如今人家孙书影已经想通了,也不会从中阻拦,所以自己不用担心她上门找茬,也算是欢喜结局。
先前苏姨对楚轲的态度一直很冷淡,甚至可以说是仇视,没想到如今倒肯为楚轲说话了,估计一方面是她终于不再执着于其母的坎坷过往,另一方面,也是承认楚轲的真心了吧。
如今,连对楚轲带有成见的苏姨都看透了,若是自己还如原先一般躲在乌龟壳中畏缩不前的话,还真是不值得那人如此付出了。
轻轻叹了口气,不禁有些感慨,同时想到了比自己勇敢千百倍的孙书影。如她这般骄傲的人,自己虽对她没有什么好感,却佩服她捍卫爱情的勇气,或许她所捍卫的不能称之为爱情,但是那样的坦然与斗志,的确令她心服口服。
只希望这大胆的姑娘,最终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想到这儿,又不禁想到雪禾,这姑娘对楚筠的意图还真是明显得不能再明显,只怕给自己九重血莲子便是为了让楚筠承她的情,毕竟楚筠可是答应楚轲要全力救治自己的,但愿这二人也能修成正果吧。
“呵呵,我这是怎么了,怎净想着将人凑对?”平阮儿不由得敲了下自己的脑袋,然后将信纸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苏姨这一去,估计今生已再无相见的机会,这些信,便是她以后的念想了。
收好信之后,平阮儿叹了一口气,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因为她想起了楚轲。
前日她本以为楚轲是找水源沐浴去了,对于宁有意没找到他一事也没太在意,谁知直到晚上人也未曾归来,这才觉得事情不对劲。当即召出经护法,谁知这人一直守在自己身边,对楚轲的去向也不了解,反而意外地在她桌上看到了那张浅绿色的笺纸,然后非常肯定地指明了这是史子孝的笔迹。他曾两次潜入史子孝帐篷,正巧看过史子孝的字迹,所以能认得出。
平阮儿由是愈发肯定史子孝与彦昌之间的关系。只是她还是更担心楚轲,出征时这人就不辞而别,这次又这样,比起埋怨不满而言她心中更多的是担忧,毕竟他救猴子废了心力,武功还未恢复,若是遇到什么危险可怎么办?
种种担心涌上心头,平阮儿这才惊觉,原来不知不觉中,楚轲已经在她心中占据了如此大的份量!竟然牵动得她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当即又找了坤护法,谁知坤护法也是一问三不知,这下她是真的着急了。后来看经护法与坤护法眼神躲闪,这才察觉到可能有些事情他二人在瞒着她。
一番连环逼问下才得知,楚轲的确是出去沐浴去了,只怕途中遇上了红氏灵殿来人,所以才没有立即返回。
从他们的口中,她才知道,原来红氏家族当中,并非家主一人独大,更不是家族的一言堂,与家主权力平行的还要隐于红氏身后的灵殿,只是灵殿长老很少走出红氏圣地归灵山,所以世人并不知晓。然而红氏族人对灵殿却是无比敬畏,因为里面的长老不仅位高权重,更是武功高绝,身拥秘术,成为众人仰望的存在实乃当之无愧。
接下来,经护法又将红氏天火传承与楚轲压制天火一事告知了平阮儿,平阮儿这才知晓,上次楚轲突然失踪乃是因为灵殿怀疑他,所以他不得不前往家族。与此同时,她的心也不由得高高提起,从二人叙述中,她得知楚轲所做的一切是在忤逆灵殿意志,相当危险,这下更是担心楚轲应对灵殿一事,不由得刨根问底地询问,谁知经护法却在这事上缄默不言,无论如何都不再开口。
既然压制天火这等隐秘都已经告诉她,又还有什么事不能告诉的?平阮儿直觉,接下来的事与她自己一定有所联系,所以等了这两日,她还是决定得再去问一问!
打定了注意,她当即就出了房门往楚轲房间而去。虽然才休养了几日光景,但是她的身体却恢复得很迅速,想必是托了那九重血莲子的福。
不得不再次感慨一声,果真不愧是世人争抢的圣物,连带着让她的内息都顺畅了许多,练功时也是进展神速。
疾步穿过回廊,转眼就来到了楚轲房门前。正待敲门,神出鬼没的经护法却突然从房内打开了门,伸出手臂拦住了她,道:“家主刚回来,如今还不宜见客,请平将军先行回去,一旦家主方便,本护法定于第一时间通知您。”
平阮儿诧异挑眉,经护法这话痨难得有这般正经时候,今日这一席话,透着疏离的尊敬,而且还摆出了他红氏护法的尊贵身份,很明显就是不想让她看见楚轲。
若是往昔,经护法定然巴不得将她和楚轲凑在一起,正如那晚楚轲严令不得泄露其重伤的情况下他还故意被自己推倒,假意流血让自己担心,进而引自己去探视楚轲一般。如今却一反常态,阻拦自己?
微微眯了下眼,平阮儿目光锐利地直刺经护法,似要将他平淡无波的表情刮开,看透内里隐藏的深层情绪般。
事出反常必有妖。
当下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楚轲真的不适合见她。不适合的情况只有一种,那就是他性命堪忧、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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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红尘恩怨终于开始了!嗷呜,前尘旧事谜团疑因将尽数揭晓~
第2章 望尘莫及
心中有所猜测,平阮儿自是不肯就此作罢,当即对挡着她的经护法说道:“我要见他。”声音笃定,不容置疑。
见经护法有些为难,她又补充道:“当初他压制不住天火时的模样我都见过,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何况你也知道,我一身功法乃逆修而成,或许有所助益也不一定。”
本以为这般分析下来经护法会让她进去,谁知经护法一听,脸上犹疑一扫而空,反而更加坚定地将她拦在门外,“家主口谕,我等不得违抗,还望平将军体谅。”平将军既然见过家主发作的模样,而家主却仍然执意避开,恐怕并不单是怕吓着她令她担心,只怕还要更深层的原因,所以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人放进去了。
沉默半晌,平阮儿终是应道:“也罢,有消息了还请你通知我一声。”
“自然。”对于平阮儿突然的客气,经护法也莫可奈何,家主命令,他是真的没胆违抗。同时他还默不做声地后撤了一步,以防平阮儿又像上次一般骤然发难,将他敲昏过去。
见经护法这般警惕,平阮儿心中更是担心,却也深知自己这点儿功夫与三位护法相比远远不够看,只得揣着一颗不安的心回到房中。
沙漏中的细沙缓缓漏下,忠实地记录着流逝的时间。平阮儿在房中来回踱步,左右徘徊,却还是无法平复心中担忧情绪,反倒走出一身的汗,叹息一声,她走到窗户旁,举目眺望远方。
天光大盛,日头毒辣。太阳*辣地炙烤着大地,空气中腾起滚滚热浪,景物在热浪中扭曲模糊。
见状,平阮儿浮躁的心绪仿佛被这如火的日光燎了一般,只剩下一片灰烬,沉沉地覆在心头。
这大旱已经持续两月有余了。旱灾严重,粮食颗粒无收,东面战事又吃紧,毫无疑问地产生了大批难民。据说皇甫勋已经派人赈灾,发放粮食与水,倒没有让国内引发太大的动荡。便是先前帝京中夫子学者因她圜丘坛祭冲撞神灵而于城门静坐绝食一事,他也四两拨千斤地处理了。
这让她不禁联想到圜丘坛祭祀的刺杀案,当时皇甫勋便是果断迅捷地借机发难,借惩治工部尚书与礼部尚书二人懈怠失责之事顺带整顿吏治,治理朝中人浮于事、官员冗杂的弊病。
而这一次,面对来势汹汹的紫琉国,他先是大胆起用自己,果决任命自己为征东大军,并在自己放弃沁阳县、退守倒马关之后,也没有急着召集西境烈焰军,而是趁机剥夺了燕国公的实权,“宽宥体谅”地准许燕国公颐养天年,无论是对人心还是时机的把握,都让人望尘莫及。
作为帝王,他的每一步不仅考虑了国家战情,更是将朝内派别的倾轧算了个透彻,环环相扣,机变灵活,端的是让她看得眼花缭乱,佩服不已。
当年的少年隐瞒的深沉心机,在宫墙内阴湿厚重的土壤中长得愈发令人揣摩不透。而少年的清俊容颜,也隔绝在宽广连绵的高大宫墙之后,从此,再看如雾里看花,辨不清其轮廓五官。
帝王心,不可测。
这次彦老将军一事,若非他一心筹谋,何以变成如此?虽然这其中或许还有史光臣的手笔,或许那几个士兵也真是紫琉国细作,但之后一切便全是皇甫勋的推动了,不知该是叹史光臣算计得好,还是为上位者的冷血而悲哀?
更甚者,或许那几个人根本就不是……若真是这样,这里面的水可就深了。
同时,彦昌这件事也让她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大军虽然听她指挥,其中却不乏皇甫勋的人!
那日将傻儿绑起来,同影卫一起演了一出杀傻儿炖肉汤的戏的校尉,很显然是皇甫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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