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将军 作者:心音意(潇湘vip2014-07-25完结)






    不过,这大小姐还依然那般敢于争取。

    很显然,她对猴子有意思。若不然,不会特意挑这么个时候来打断他们的说话,不会特意看自己这么一眼,也不会特意强调“苏小珉”……

    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很不厚道地觉得好笑,这姑娘虽然架子大些,却难得坦然,且并非胸大无脑之人,关键对感情认准了就愿意去付出、去争取,说难听是难缠,说好听却是执着,这得看对象是谁了……如果是猴子的话,那这结果……

    算了,随缘吧。她虽不愿见到猴子在她身上蹉跎年华,孤老一生,却也不愿猴子为了让她心安而勉强将就,误了自己也误了别人一生。一切,看缘分吧。

    “孙姑娘,家兄已经喝了药,能否让他同我说两句话?”她礼貌地询问道,前尘往事俱往矣,同孙书影,便当作重新认识。

    “平将军此言差矣,我只是帮红筠前来监督苏小珉喝药,你们继续吧。”她微笑点头,那一抹笑容恰到好处的端庄淑仪,随后便端着药碗退了下去。

    “苏小珉?”孙书影一走,平阮儿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开涮苏珉。

    “唉……”苏珉撇了撇唇,“算了,由得她罢,不过一个名字。”他神色淡淡,根本无心与孙书影计较。

    见他这般坦然与不在意,平阮儿便知晓,这回是神女有梦而襄王无心。猴子本来就是个犟脾气,认准的事根本就不会轻易改变,她早就领略到了。

    想到这儿,心中难免苦涩,只是她却也明白,不管如何那都是猴子的选择,她不能干涉。他已经为她死了一次,甚至在死的时候还让她叫他哥,这无非就是为了让她卸下心中包袱去爱去幸福。如果她再和他探讨这个问题,岂非不尊重他。

    她可以不爱他,却不能阻止他爱她。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他能够幸福。她最敬最爱的兄长,应该得到幸福。

    “身体都恢复好了吗?”她不由得转了一个话题问道,他的身体也是她十分关心的。

    他抬了抬胳膊,扩了扩胸,“一切都恢复得不错,你看,怎样?”

    “瞧着确实还行,但那药……?”

    “刚醒来,经脉还是有些不通,还需要调理一番,有楚筠和雪禾在,你还担心什么?”

    “这倒是实话。”她不由得松了口气,随即又想起了一事,不禁问道:“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毕竟苏珉这个人的的确确已经死亡了,还被追封了镇东将军。

    “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当然是浪迹江湖,走马天下。咱俩当初将飞羽骑起名为大碗队,不就是想着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恣意江湖生活?如今正巧得闲,抛却一切,去走一走,瞧一瞧,这万里河山,想必又是另一番景致。”

    “哟!这话说得真有水平!”她不禁打趣他,“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闯江湖,不怕让江湖给闯了?”

    “怕啥,咱官府有人!”苏珉下巴一扬,甚至倨傲得意。

    “瞧你那德性,到底懂不懂江湖规矩?”

    两人相视一眼,俱都笑了开来。这一笑,便将所有的悲伤与哀戚冲开,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喜悦。

    “到时候为兄去蓝水看苏姨,回来一定给你捎好吃的!”

    “滚!谁稀罕,我自己去!”

    ……

    死而复生,失而复得。

    这一刻,平阮儿十分感谢上苍,感谢出手援助的黑衣高人,也感谢楚轲,感谢楚筠,感谢一切为猴子付出人。如果没有他们,他们两兄妹今时今日不可能还有说有笑。

    同时,她最想感谢的,是猴子本人。

    谢谢他,撑了过来,没有将她一个人留在人世间,谢谢他与苏姨,即便不在她身侧,却依然陪着她。

    因为他们,她才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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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说,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猴子吗!?虽然这话听上去不太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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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身怀六甲(二更)

    时间一晃而过,眨眼间便临近除夕。

    掐指一算,平阮儿领着赤炎军已经在这异国他乡足足呆了半年。这半年时间里,紫琉国果如平阮儿所预料的一般,并未做出过激的行动,两军对峙之势一直维持,不曾被打破。魏远明也安分多了,只偶尔派出小队前来干扰,双方保持着这种表面上的“和平”,竟宛如邻里一般。

    与此同时,绿萝国那头的战局也陷入僵局,西藩王赢熙与千璃紫盘踞解州,不进亦不退,两人联手,让楚轲颇为“头疼”。楚轲与麾下烈焰军只得守在距解州百里开外的王家堡,寻找时机以待进攻。

    日子在各方来信的问候中悄然滑过。

    此刻,平阮儿摩挲着信封上笔走龙蛇的豪迈大字,唇角弯起温柔微笑,复而低头看向自己隆起的腹部,声音轻柔,笑道:“懒孩子,你看,舅舅来信了,猜猜这次舅舅又给咱娘俩捎了什么好吃的?”

    “主母,不是我说你,苏大侠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个外甥的存在,就算是有好东西,那也是捎给你的,哪有少主的份?”坐在对面的经护法突然凑头上前,眨眼对着平阮儿的肚子问道:“少主,本护法说的对吧?”

    平阮儿护住自己肚子扭转身子,偏头斜睨经护法,摇了摇食指,道:“小家伙刚才对我说,不想看到你。”说罢手一落,将桌上三个密封的油纸包压在手下,“还说了,舅舅带的东西不要给小经经吃哦。”

    哪知刚说完,得意的神情就冻结在脸上,全身立即陷入僵硬,随即眉头骤然皱了起来,两眼睁得大大地望着经护法,一脸的惊诧。

    “怎么了!”经护法一个激灵,屁股一下子从凳子上弹了开来,如闪电一般迅速奔到平阮儿跟前,“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还是……”但见他手脚慌乱,却又碍于礼数不得上前,只焦急地在平阮儿跟前瞎蹦。

    平阮儿惊诧的神色渐渐转为欢喜含泪的笑,“瞧你急得……”

    “哎哟,您可别吓我,现如今家主还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要是你娘俩出了什么事儿可怎么是好?到时候我经护法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家主砍呀!到底怎么了?要不要我赶紧找宁军师来?”他急忙问道,脸上一片急切。

    自从平阮儿怀孕以来,他这颗心就没放下过,但凡有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将他吓得冒一身冷汗。没办法,谁叫他家主母带军打仗的同时还怀孩子呢!而且那孩子还是他红氏未来的继承人!

    “你别急。”平阮儿不由得笑开了,“至于这么慌张不,是他,终于踢我了……”说完她抿着唇,不禁低头慢慢抚摸肚子,眸中满是温柔而喜悦的颜色。

    “踢……踢你了?”经护法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又问了一遍,“你是说,少主终于踢你了?”

    家主走后两个月,他终于发现了主母的异常,后来才知道,主母早就发现了自己怀了身孕,只是当时正逢丰州动乱、压制暴动的关键时机,她便刻意隐瞒了下来。

    而后,主母强行勒令他不得将此消息告知家主。

    一是因为肚中孩子的安危。若她怀孕的消息泄露出去,且不说紫琉国密探细作会对她下手,就连军中的士兵恐怕也难以接受,到时候军心动荡,丰州失守不说,更皆流言万千,举国上下针对于她。毕竟,皇甫勋曾昭告天下她是天凤命格。

    凤命所归,却与其他男子私通苟且,怀孕生子,这样的消息传出去,她根本不可能活得成,肚子里的孩子更是活不成!所以在还没有能力保护腹中孩子的时候,她,只能瞒。

    其二,则是顾忌红氏灵殿。她已经知晓红轲远走赤焰绿萝边境的原因,灵殿先前的确无法对她下手,然而如今却不一样了。她肚子里怀的是红氏直系血脉,灵殿若是知晓,会不会加快对红轲动手的进程,进而挟持她,等她生产之日杀母夺子,借由掌控红氏嫡系血脉而达成他们的野心与密谋?

    最后,她与楚轲相隔千里,楚轲正在应对赢熙夫妇,还得时刻提防灵殿暗下杀手,她如何能告知他如此重量级的消息,令他分心?陷他于危境之中?

    说到底,她怀孕的消息绝对不能泄露。

    条陈利害,经护法最终也只能屈服,助她一起隐瞒,甚至在开启唤灵镜的时候,特意让镜面只摄入她的脸。

    后来,她的肚子渐渐显怀,不得已只能效仿从前,让宁有意扮作她发号施令,而她则转移到宁有意先前的房中,做出一副养伤的假象。

    至今,她怀孕的这件事,除了经护法、宁有意之外,就连李朗都不知道,或许李朗已经察觉到了些许端倪,不过他并未戳破,具体如何,却是不知。

    看着她喜悦而削瘦的面容,经护法心中也油然而生出由衷的喜悦来。

    主母怀孕已六个月,按理说肚子里的胎儿早就应该动弹了,可是不知为何她的肚子就是没动静,这让他担心得寝食不安,若非宁有意日日把脉说母子皆好,他估计早就疯了,毕竟这女人生孩子,在他看来是件特别恐怖的事,由不得他不担心。

    比起他来,主母虽是担心,却显得乐观得多,还戏称少主是个懒孩子,不愿动弹。其实他也看得出,她心中亦是担忧不已,只不过比自己更坚定,她坚信她与家主的孩子一定会是健健康康的,甚至是不凡的。

    因为家主不知道,经护法觉得肩上的重担一下子压得自己直不起腰来。看着平阮儿愈发大的肚子,他觉得实在没法瞒着家主了……

    所以他当即趁机说道,“天,少主终于动了,实在是太不容易了!这历史性的时刻,一定得记下来,一定得记下来!对了,我知道了,少主一定是听见了你的话,所以这才忍不住反驳,你看你看,这不踢你了吗!哼哼,少主可都是赞同我的话的,主母,咱能别瞒着少主他老爹了,行不?”

    “喔,又踢了。”平阮儿状似惊讶地望向经护法,然后在他期待的眼神中浇下一盆冷水,“他在反驳你呢!”

    “谁说的!不行,我得听一听!确认一下!”

    “滚一边儿去!本将军的肚子,你能随便听吗?”

    “那正好,让家主来听听!”经护法立即接道。

    平阮儿正想反驳,张开的口最终却还是闭上了,手抚着肚子,心中充满了不安。

    不知为何,这孩子一动不动,从头到尾就今天动了一下,和她这个娘亲一点儿都不亲近,她总是有一种感觉,她,留不住这个孩子。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也是一种悲哀的感觉,所以,越到后头,她就越不想告诉楚轲。她会用生命却守护这孩子,可如果真的……真的守护不住,她不希望楚轲遭遇这种从大喜到大悲的起落。

    肚子里的孩子自然重要,只是在她心里,最重要的人仍是楚轲。

    “你应该知晓,你们家主同样在瞒着我。这半年来,他报喜不报忧,前阵子赢熙夜袭王家堡,这其中定然少不了灵殿的手笔,否则以他之能,又如何能让人近身行刺于他!虽然没有受伤,但已经说明了灵殿的迫不及待,这样的情况下,你叫我如何能下定决心告知他这个消息?”

    经护法一时无言以对。

    这些他都知道,可是想到家主作为孩子的父亲,从头到尾都不曾知晓这孩子的存在,未免于家主太过不公。同时,也替主母心疼,乱世之中,她一个人怀着孩子,在照顾自己身体的同时还必须时时刻刻注意隐瞒怀孕的事实,还要操劳军情战事,还要担心远在王家堡的家主……

    每当听到她同自己分享喜悦的时候,他总能瞧见她眼底的黯然,只怕她真正想要分享的那人是家主罢了。而这样的分享,于她而言,却是奢求。

    “这是怎么了?”一道舒朗的声音响起,却见一身男装的“平阮儿”走了进来,他不是别人,正是宁有意,“怀孕要保持心情愉悦,你这副模样是怎么回事?”

    宁有意走至桌边坐下,熟稔地拉过平阮儿的手就开始把脉,沉吟片刻,道:“还不错,看来没有闷到我的小侄儿。”

    平阮儿不由得一笑,说道:“他方才动了。”

    略微挑眉,宁有意似乎也有些惊讶,随即才笑出了声,“这懒侄儿,终是舍得动了,不容易呀!”

    再次听到这样的感慨,平阮儿也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像谁,竟这般懒。”

    “还能像谁?”经护法坐下的同时还不忘从平阮儿跟前挪走油纸包,一边手法极其娴熟地拆开外层纸包,一边对平阮儿说道:“只不过比主子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