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迟慕 作者:草木葱(起点vip2012.9.30完结)
染扰!?br /> 听说是皇子们之间为争夺皇位,让她遭受了池鱼之灾。钟澄心里甭提多愧疚了。
后来几天,许御史到处替他打听,才隐约得知一些内幕。原来是庆王把他女儿给牵扯进去了。随后,钟澄又听说,是他以前的上峰庄志明,拿女儿多年前送给庆王妃的礼物大作文章,更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当年他们钟家五房,就是靖王跟玄德帝争位时的受害者。想不到二十年过去,他女儿又重蹈覆辙,也被卷了进去,眼看着又要成为皇权下的牺牲品。
他急怒之下当即就病倒了。加上子弟们都在积极备考,又担心他们受这些传言影响。钟澄感到,所未有的危机向他走来。这些情况,让他的病情愈发严重起来。
妙如刚从龙兴寺出来,就得到了爹爹病倒的消息。只是到那时,钟澄的身体状况已经开始好转。
原来,父亲后来听说慧觉大师也上了京,他这才在暗中吁了口气。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病魔已经上身,将养起来有些缓慢罢了。
都怪小女儿婵儿多嘴,还派人告诉了妙儿。他本不欲让大女儿操心的。毕竟,对方刚经历过一场生死考验和折磨。
听说妙如是从皇家寺庙直接赶过来的,钟澄听后十分生气,开始教训起女儿:“你现在是罗家妇,怎么那般不知轻重?起码得跟亲家公说一声,这样冒冒失失地搬回来,成何体统?让人知道了,又是一桩不守礼节的罪过。”
妙如不以为意,安慰父亲道:“相公跟公爹已经说了。再说,您都病那么久了,女儿才知道,本来就不该……”
“这不是已经快好了吗?亲家公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你得好好尊敬他。”还躺在病榻上,钟澄就开始教训起女儿来。
见妻子挨了训,罗擎云忙上前打圆场:“是小婿的错,本来是要回罗府的。只是咱们家宅里,最近不太安宁。小婿怕再出什么意外……不过,小婿早跟父亲解释了,他还托小婿问候您的病情呢”罗擎云顿了一顿,又接着道,“妙儿既然被封为郡主,回郡主府守孝,感念先帝恩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正好在娘家住对月泰山大人您不必多虑了”
此番说辞一出来,钟澄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刚进门时,罗擎云就探望过岳父。跟对方澄清了有关妻子的流言。早前他们夫妇俩就私底下商量过,打算在外面避一段时日。暗中调查清楚曹氏兄妹的底细和他们暗中的后续动作,以便伺机反击。
有些话,不好跟眼前之相告,罗擎云伫立在那儿,有些犹疑不定。
见到他为难的表情,妙如忙作自我检讨:“这事是妙儿的错,听到爹爹病了,女儿归心似箭……”
钟澄摆了摆手,长叹一声:“罢了,罢了为父修书一封,替你向亲家公请罪。以后不可再这样莽撞了。”
在一旁听到了,罗擎云目光闪烁,欲言又止。
跟父亲提到妙儿回了娘家时,按爹爹以往的脾性,肯定会怒火中烧。此次让他大感意外:不仅没发火,还默然地接受了,似乎有些反常。是因为什么缘故呢?
是怕她真的接受陛下的封赐,另建公主府,自己也跟过去?是对之前在大殿里的行为,感到愧疚?还是在处理曹氏的事情上,爹爹自知理亏,不敢过多要求他们了。
看来,有些事情得加紧解决了。
听到妙如和妹婿要留下来住对月,明俨当然高兴坏了,在一旁附和道:“太好了你们一定要住到春闱过后。听说妹妹是大福之人,得你在府里亲自坐阵,等杏榜放了,再回罗家吧”
他这番孩子气十足的话语,让妙如不禁有些乐了:“你打哪儿听说,我有什么福气?要真有福气,就不会遭受那么多劫难了……”
“外面的人早就传遍了,尤其是慧觉大师进京后。说你在六岁时,被大师收为俗家弟子,佛缘匪浅,当时江南的时疫……”想起外面人称赞妹子的话,明俨两眼冒光,一幅与有荣焉的表情。
妙如含笑不语,转身若有所思地望了丈夫一眼。
后者目光微缩,不太自在的表情落在了他们父女的眼里。
妙如突然顿悟,心下如明镜一样澄澈——肯定是他传出的风声,为之前流言给她带来的负面影响,他可算是费尽心机,来替她洗刷污名。
想到这里,妙如低下脑袋,抿嘴一笑,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罗国公所料的不错,他儿子罗擎云最近,确实有些神出鬼没。
这天晚上,从雨笼胡同的郡主府出来,他就窜进了一道幽长冷寂的巷子,敲开了深巷尽头一座普通民宅的大门。
将手指放在门板上,罗擎云轻敲了三声。过了一会儿,从里面出来位身着劲装的武士。两人对了切口,他就被来人迎了进去。
深巷登时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两旁民宅的屋檐和围墙沿壁上,偶尔有积雪簌簌落下之声。让这清月泠泠的夜里,显得更加寂静。
“查清楚没有?真是崔家的旧部,帮着万家建起了暗卫组织?还派人混到庆王身边,挑唆他们起了夺储之心?”一位面容冷峻的男子,沉声说道。
“暗部的兄弟查得一清二楚。不然,东昌伯府的暗卫,怎会先于咱们,查到沈家内幕。摆了我们一道的。”说这话的疤面青年,眼中的眸色微暗。衣服底下的手掌攥紧起来。
“兄弟说一句,姓沈的恐怕打一开始,就计了个局,想利用庆王之手,在陛下面前为自个加分。不然,怎会这般凑巧,让他知道了当晚的行动。说不定那晚的逼宫,就是他挑唆的。以便有机会让他在陛下跟前立功。”刚进门的男子,也加入了这个话题。
“凌霄,知道你们罗府跟他有过节……这事陛下嘱咐了,让你别掺和了,省得你到时为难。”薛斌在一旁好言相劝。
罗擎云眉头微蹙,最后只得顺从地颔首应喏。
“对了,陛下吩咐要安排两位女子,跟着兰蕙郡主学画。”俞彰突然出声,告诉他这一重要消息。
罗擎云心里一突,惊讶地抬起头:“怎么说来着?何时开始?”
“等此事过去后,先暗中培养画像的专才,兰蕙郡主要辛苦了。陛下打算将来把暗部公开,更名为‘锦衣卫’。”俞彰一脸平静地说道。
“要不,让她开个女子画馆吧正好混在想学世家女子中间,也不是很打眼。人人都可以去学。”薛斌在一旁建议道。
俞彰只觉眼前一亮,抚掌叫好:“这主意太棒了拙荆一直也想学来着,哥哥我都不好向凌霄开口。”
听到这主意,罗擎云起先有些不乐意。后面转念一想:或许,妻子也希望她那画技,今后后继有人,能流传百世。到她桃李满天下的那天,或许,谁也伤不到她了。
这倒是个不错主意
“我回去跟她提提,”他斜睨了眼前俞彰一眼,打趣道:“该不会是你的主意吧?我记得,有人总惦记着,要找她画像来着的。一会说泰山大人,一会又说是高老公爷。”
俞彰满是伤疤的脸上,立刻涌现出两团可疑的红晕。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进京赶考学子们,春闱下场的日子。
二月之初的京城,天气乍暖还寒。明俨、韩思贤还有鹿鸣书院其他学子,和几千名各地赶来的举人一道,进了位于时明坊的京师贡院。
初九那日,郡主府的众人早早就起来了。罗擎云陪着妙如,跟钟府众人驱车来到贡院门口,亲眼目送他们走入试场。
望着儿子和弟子们的身影,消失在那两扇高门内。钟澄脸上讪讪的,还带着几分忧虑的神色。
“岳父大人勿需担心。”见到钟澄面上阴郁一片,罗擎云在旁边轻声劝慰起来。
“前段时间京中风声鹤唳,人心惶惶。大舅兄受了影响,其他仕子们一样也会受到拖累。就是退一万步讲,明年改元,朝中自会再加试一场恩科。今年不行,明年再考一场便是。您也不必太过忧心他还没及冠呢”
女婿这话说得也不无道理,钟澄脸色稍霁,欣然地望了他一眼。转身打算回到车上去。突然,后面传来似曾相识的一句唤声。
“钟先生”
坐在车厢里头的妙如,只觉心头一颤。本能地揭起车帘,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瞧去。
在撷玉书院里,她也曾被人唤作过“钟先生”。
撩开帘布她才发觉,发出那声音的,是一名年轻男子。
见他们停下了来,男子急步奔上前来。见车窗口有了动静,朝她这边扫了一眼。待看清那人的长相时,妙如心中大震,赶紧放下车帘。思绪如波涛一般汹涌,久久难以平静。
妻子这举动,让旁边马背上的罗擎云看在眼里,他愕然地回转过身去,朝那人也瞥了一眼,心里暗暗吃了一惊。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钟府拒绝往来户——嵘曦公子汪峭旭。
只是他嘴唇上……竟然蓄起了两撇胡子
第三百一十四章 梦魇
还是那年汪峭旭到江南送节礼后,钟澄第一次重新见到他。
转眼就五六年都过去了,一切都已物是人非。望着眼前这位差点成他女婿的年轻人,他的感情极其复杂。
几年不见,这年轻人变化很大,以前那种飘逸的神采已经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眸子藏匿不住的忧郁神色。
钟澄一方面心底有几分遗憾,另一方面又很是为女儿庆幸。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怅然和惋惜来。他的情绪变化,被在一旁的罗擎云看在了眼里,心里颇不是滋味。
只见汪峭旭上前一步,向他们施了一礼:“听说先生病了,如今可还好些?”
钟澄收敛心神,微微颔首,问道:“无碍了你父母身子骨可还健好?”
“托先生的福,他们都还尚可”说完,汪峭旭退到一旁,束手恭立候在那儿。
钟澄眉头展开,问道:“你来这里,是送朋友?”
“嗯,几个知交刚进去了,表……”说到这里,汪峭旭顿了顿,“刚才见到令郎的身影了,他状态似乎挺好,先生不必担心。”
眼里的异色一闪而过,钟澄随即就想通了其中关节。脸上涌现几分讪然之色,开始没默起来。
罗擎云见此情状,赶紧打马上前,朝汪峭旭一拱手:“怎么,嵘曦公子此次没进去一起考?”问完这话,他若有所指地朝贡院大门,瞥了一眼。那里有几队人马,在前面来回巡逻,正朝着这边望了过来。
想起上回在湖边碰到,眼前人说的那番话,汪峭旭面上有些赧然:“不耽误几位回府了,峭旭就此别过……”
言罢,他朝对面的翁婿俩一抱拳,起身告辞离开了。
在车厢里,林婉致和婵如到后面才听出,那位前来打招呼的男子不是别人,竟然就是杨氏的外甥——嵘曦公子。两人不由地对视一眼,然后,若有所思地望向妙如。
谁知后者一脸平静,对于外面的寒暄,她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其实,妙如心里早就琢磨开了:汪峭旭本也没打算走科举仕途的。若不是为了他爹爹,当初,他可能连秀才都不会去考。如今,跟着他父亲博然山人一起搞创作,远离政治未尝不是他最好的出路。说不定过几年,他们俩会成为大楚朝,首屈一指的父子档大师。
况且,现在坐在龙椅上的那位,和其表弟韩国公,跟杨家有深仇大恨。因长公主的缘故,汪家二房有皇室血统,陛下虽不至于公然打压他们。可保不齐下面有揣度圣意的,暗中给他们小鞋穿。他们父子俩,确实不再适合出现在朝堂上了。
想到这里,妙如感到前所未有的释然。
妙如表面虽是淡淡的,可婵如却是知道:当初跟汪家退亲时,姐姐曾大病过一场,随后她就躲到山上去了。加上她自己从小时跟在大姐后头,隐约还记得汪峭旭呵呼姐姐的一些往事。婵如偷觑了妙如好几眼,想从她脸上寻出一丝端倪来。
妙如哪里不知,这两丫头心里头在想什么?
她扬起笑脸,刻意地找了个轻松的话题:“自从去年进京后,你们可曾到外面玩耍过?”
婵如嘟起了嘴巴,答道:“哪有工夫出去玩耍?本来跟二伯母说好,上元灯节那天,要带咱们去看花灯的,不巧又遇到了国丧。”
妙如有些愧疚:“都怪姐姐不好,刚嫁进罗家,一直在忙着熟悉新环境。若是此次表妹婿能顺利一路考上庶吉士,婵儿在京里多陪陪表妹吧对京城你应该比她熟。”
林婉致笑了笑,谢道:“表姐不用客气,谁能料得到会是这种状况的?婵儿家那口子早惦记着回去了,说是担心他**。我看啊,差不多殿试过后,大家就可集体返家了。爹爹和娘亲正在做准备呢钟姑父好像也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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