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迟慕 作者:草木葱(起点vip2012.9.30完结)
福长公主府的峦映小姐到。”接着。杂沓的脚步声离门口越来越近。
妙如一惊,她们也来了,念头闪过,聂锦瑟已起身迎接了进来。
后到的和早到的闺秀们,又是一番相认和行礼。
接着,来客纷纷送上贺礼。礼物堆放在桌上,就数妙如拿出来的,最为奇特。
其他人不是针线绣品,就是书画名作。而她却送上的是布偶娃娃。
“咦,这不是童趣坊做的吗?!怎么我没见过这种娃娃?”丁敏首先发现了出处。
想是被她的叫声吸引了过来,众女望向了聂锦瑟手中打的礼盒。
只见那娃娃,制作精美,栩栩如生,像真人的缩小版一样。独树一帜,倒是别有趣味。
看得一众的姑娘们,啧啧称奇,拿在掌中把玩,爱不择手。
“妙姐姐,你又出新作了?菁儿过生时,也要这个礼物!”薛菁喜欢得不肯放下,瞅着妙如要求道。
众女早已认出是童趣坊出来的产品,听她这么一说,疑惑的目光,都投向旁边的钟家姑娘。
妙如为难地沉吟道:“这个……刚做出来。随后就会上市的……到你过生辰时,满大街都有了,若妹妹不嫌弃,跟别人有一样的礼物,那就……”没说完就停住了,嘴角含笑,嬉戏地望着薛菁。
“不成,你还是再帮我设计个吧!就像上回大肥黄猫,全京城就菁儿独一份的。”她嘟着嘴巴,跟妙如讨价还价起来。
大家这才听明白,原来是她设计。由童趣坊制作出来的。
两年前横空出世的童趣坊,出品的布偶玩具,各家闺秀没少见识过,把玩过。竟出自眼前人之笔,纷纷表现出了极大兴趣,围着妙如,开始你一句我一语地问了起来。
站在旁边的聂锦瑟,忙请大家入座,又朝站在窗外的婆子丫鬟们招手示意。
不一会儿,两列青衣丫鬟鱼贯而入。手里端着漆盘,在每位娇客的身旁的桌上放下茶水果点,随后,又屏声静气地都退了下去。
因这是聂锦瑟及笄前的最后一个生辰。她特意向父母请求,想要单独邀客待客,试试主持家务的能力。
承平侯夫人想到她及笄后,马上就要出嫁了。这种机会也不会多了,就允了女儿。为此她特意避出去,单给女儿留了一众婆子和丫鬟随身伺候。
因此今日众位姑娘,倒省了一道先拜会长辈的步骤。又听说无长者在家。众人心里放下了顾忌,活泛起来。聊天的聊天,下棋的下棋,打叶子牌的打牌,赏画的赏画……不一而足,好不热闹!
见众人都各得其乐地玩开了,聂锦瑟来到妙如她们那一桌,对她道:“那娃娃。我很喜欢,不过……以后她们都能买到,那这份礼物就不能算独一份了。不行,你得再补份礼物才行……”
妙如傻了眼,手一摊,不好意思道:“聂姐姐你的帖子。送得我手里时太晚了!妹妹都来不及准备……想着,反正这娃娃也是我的作品,就拿来了……姐姐想要什么礼物?妹妹回去后,随后就补来。”
聂锦瑟突然掩嘴笑了起来,斜睨着对方道:“这可是你说的?!不必等到回去了,你马上就可以送出来的……我对妹妹的那人物肖像画,可是垂涎已久了……要不,你今日当场给姐姐画一幅?把我十四岁的样子描下来。姐姐要永远地珍藏起来……”
聂锦瑟走到这桌,跟妙如打开话匣子时,旁边的几个姑娘,都停下手中的活动,倾听她们对答。当听到以绘画著称的聂家双姝之一的她。竟然向名不经传的小丫头索画时,都惊住了。
厅内突然安静下来,众人都望向她们俩。
坐在妙如左侧的邱馨悦,跟她旁边的姑娘问起:“她擅画吗?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不知道,这要问问峦映,她们好像是表姐妹!”被问到的那位姑娘答道。
坐在旁边桌上,有个声音不屑地插道:“也不是正经表姐妹,几年前那些传闻你们没听说过?”
“就是她啊?钟探花的长女?只听过她跟继母的八卦,没听说有什么才艺啊!”
那答话的声音才恢复平静,说:“就是!也没听映妹妹提过,她有何出众的地方。倒是其它事情让她出了名。”
旁边的庄青梅,见她们有贬低好友的趋势,出声维护道:“人家有才艺,也不会整日里,到处嚷嚷显摆,等着看不就得了,干嘛这么着急?”
“可是妹妹今日出门,没带特制的画笔来……”妙如涨红了脸,觉得有些不好下台。
众女见她不肯当场下笔,心里都有些猜测和想法,以为她是怯场了。
聂锦瑟是知道她本事和水平的,不以为然道:“让人回去取就是了……”
妙如看这架式,若不替她画出来,势必会被这帮高门贵女们看低。只得一咬牙,叫来织云,让等在外头跟车的莲生,骑马回钟府,找莲蕊取来自己的画具箱。
颇有种赶鸭子上架的阵势。
“钟姑娘作的是什么画,这般奇特?还要拿专门的画笔,才能作得出来?”一位闺秀斜睨着妙如,鼻子微皱,眸子中的不屑,一闪而过。
第一百二十一章惊座
本章节
语含讥讽,出言相激的,不是别人,正是跟妙如有几面之缘的沈嫣然——当红重臣沈尚书之女。
因坐在她的旁侧,见表妹的目光探寻过来,汪峦映跟着有几分不自在,不敢抬头望向那边。
朝沈嫣然这边施了一礼,妙如答道:“也算不得什么奇特,是聂姐姐抬爱妹妹。只是爱好写实风格,在作法有些改变。到时等画出来了,再请沈小姐指正……”
周围的众家闺秀,纷纷点认同,随着妙如的目光,一起望向了沈嫣然。
这位尚书千金本以为,自己质疑一出,起码能让对方惊惶失措。引得众人戳破她关于画笔的说辞。没想到她的态度不卑不亢,回答得又谦虚谨慎,倒把她噎得无话可说了。
从未听说,真正有才的画者,因没合用的笔,而作不出来的。明显是推托之词嘛!
这姑娘小小年纪,在众位多才多艺的闺秀面前,坦然接受聂锦瑟赞扬,也不怕人笑话。这让一直被人奉为才女的沈嫣然,心里颇为不爽。
本来,京中闺秀圈里,在才学上,一直是她跟聂锦瑟并名。
自上回锦乡侯府的秋宴上,被聂锦瑟胜过一筹后,她心里就此存下瑜亮情结,想找个机会扳回面子。可没料到,对方竟对个小丫头的画技推崇备至,还是个低阶文官之女,不入流的角色。聂锦瑟根本没把她当成对手。这样一来,让沈嫣然的自尊心,难免有些接受不了。心里酸溜溜的,有被人抢了风头之感。
况且今日,还有她意中人的亲妹妹在场,听说他祖母也颇为欣赏那个莫明其妙的表妹。
一时没忍住,她这才出声言语相激的。谁知对方绵里藏针回了过来。倒让她接不了口。
见气氛不对,聂锦瑟挽过沈家千金的胳膊,解释道:“初见到她作品时,十分好奇到底是怎么画出来的,这才想要亲眼目睹绘画过程。”
又扭过头,朝钟家小姑娘眨了眨眼:“钟妹妹也别介意姐姐偷师哟!”
妙如扑哧一笑,向她微微侧身道:“聂姐姐要折杀小妹了……就这点水平,献丑都怕碍各位姐妹的眼,哪敢班门弄斧,妄自尊大啊!”
聂钟二女相视一笑。将刚才的尴尬场面揭了过去。
已至仲秋,承平侯府的后花园里,菊桂兰齐齐盛开。聂锦瑟随后就领了众姐妹,到后院去游园赏花。
众人一边赏花,一边谈论着京中有名的秋景来。不知谁向锦乡侯府三小姐邱馨悦问起了她家的秋宴何时开。
听到锦乡侯府的秋宴,妙如突然想起,聂锦瑟那幅名声在外的《秋趣图》来。
于是,她走到聂锦瑟跟前,央求道:“……姐姐誉满京城的秋趣图,妹妹还从未见识过呢!不知可否取出来。让咱们没见过的开开眼界?!”
旁边也有只闻其名,未见其画的闺秀,一道帮着腔:“就是啊!聂姐姐,我也想看,让咱们长长见识呗!”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地起了哄。
聂锦瑟忙叫来贴身丫鬟,去取她那幅成名作。
当婢女们帮着展开画轴时,众人都聚拢过来。跟妙如一起欣赏起了那幅名声在外的佳作。
只见上面的主题,呈现的是花园一角的情景:葡萄架下几名小童在嬉戏,旁边有只小猫儿,正惊恐万状地盯着,面前快掉到地上的落叶,像是被这从天而降的什物吓着了。
那猫儿的神情憨态可掬。让人见之则喜,惹人怜爱。
作品线条流畅,几乎是一气呵成。动作神态用各种线形,随心所欲地表现得淋漓尽致。可以看出,画者有多年笔墨浸染的功底。笔法娴熟,韵味十足。让人看了不禁莞尔一笑,拍手叫好!
望着这幅画,妙如由衷叹服。眼中不觉冒出激动的光芒来。心中却像打翻五味瓶似的,有惊喜,有欣赏,有自惭形秽,有苦涩。还有一点点失落……
眼前这位,才算得上真正的才女,她想到。
从小跟着父亲钟澄启蒙学国画,后又跟在二伯母身边耳濡目染,对传统作品的境界,有了不低的鉴赏水平。
眼前这少女在国画上的造诣,显然超过自己许多。是那种被名师从小带在跟前言传身教,天赋不错,自己又肯刻苦用功,凝聚成的底蕴和大气。有着让人忌妒的艺术培养环境和功底。才会年纪轻轻,就创作出此等水准的作品。
难得的是她画艺超群,为人还十分谦虚低调。
妙如心中不禁感叹万千……
听到众人夸赞不止,聂锦瑟有些羞怯地笑了笑,命丫鬟把画作收了起来。
望着石化成呆头鹅的妙如,旁边的沈嫣然,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笑容,朝着汪峦映猛使眼色。后者脸上无动于衷……
直到她的小友薛菁在旁摇醒她:“妙姐姐,你的丫鬟将画笔拿来了……”
妙如这才回过神来,见到了织云和她手里的画具箱。
接下来,众目睽睽之下,在花园角落亭子里的石桌上,妙如铺开白纸,开始作画。
旁边的众人,起初还觉得有些新鲜,在一旁观看。后来发现她的笔法和步骤,跟以往熟悉的那套确实不尽不同,也就懒得再盯着看了。除了聂锦瑟和庄青梅,其余的人散了开来,找伙伴各得其乐去了。
妙如也没让聂锦瑟当多久的模特,草描了脸部轮廓后,就埋头细绘起来。她的画法是改良版的,实中有虚,虚中偏实。当模特的倒也不用太辛苦。凭着记忆她又添了些吸引人的表情。
最后聂锦瑟也丢下她,招呼其他客人去了。而庄青梅则凑到桌边盯着画纸,凝神静气地陪着她作画。
快到日落的时候,这幅人物画妙如才终于完成。图上的女子,巧笑倩兮,明眸善睐。在画纸上好似能立了起来似的,把围过鉴赏的一众贵女,惊得合不拢嘴。
大伙七嘴八舌议论开来……
“像真人一样,怎么可以画得这般像?”
“若此画传出去,聂妹妹走在大街上,人人都能认出她了……”
“难得的不是画得逼真,看那表情惟妙惟肖。只是偶尔在锦瑟脸上见到过……钟家妹妹画的肯定不是此时此刻……”
听到这话,聂锦瑟也低下头来,重新又细细地品味了一番,惊喜地抬头望向妙如。
“妙妹妹,聂姐姐最美的表情都被你画出来。”庄青梅忍不住出声,问出心中的疑惑,“可是从前曾偷偷观察过她?”
“那是当然!”妙如答道,又补充,“聂姐姐那幅秋趣图,何尝不是如此?难道真有这般巧,正好那天碰上受惊的猫儿?功夫都是在平日里……”
抿着笑唇,聂锦瑟朝众人点头承认,望向妙如的目光中,颇有知已之感。
汪峦映有些吃惊,走过来对作画的人问道:“表妹,啥时候练得这门本事?记得你以前擅画花鸟的。”眼底也有掩饰不住意外和欣赏。
随后,又拉起妙如的手:“能画风景吗?祖母极爱湖边的景致,一直遗憾没人能画出来。什么时候上掇芳园去,她老人家指定会喜欢的……”
“哎呀,你邀错人了!画风景聂姐姐画功最好。妹妹差远了,只能算个画匠……”不敢得意忘形,妙如谦让道。
被人赞的聂锦瑟放下手中的画纸:“不同风格,焉能分出伯仲来?!看妹妹下笔时娴熟从容的姿态,分明就是个精通此道的。我也喜欢这种写实的……”
这个话题一开,众人七嘴八舌谈论起自己喜欢的画风来。
暗地里妙如松了口气:被人瞩目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几年前,经历过风口浪尖上的那件事,让她心里从此有了阴影。
没过一会儿,府里的晚宴开始了,聂锦瑟带着众人回到花厅入席。
古代闺阁女子的生辰,都过得甚为简单。除了及笄那一年,其余的生辰,相邀几个年纪相仿的闺中姐妹聚聚。用过晚膳,就到了掌灯时分,大伙向主人家告了辞,纷纷离去。
临走的时候,聂锦瑟派身边一位老嬷嬷,送妙如到承平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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